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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据说,曼蒂和维格菲因为这件事吵了架;据说,曼蒂也是倾向于让维格菲暂时放下塔主之位的;据说,曼蒂甚至去找了博得劝说他停止这一切。
曼蒂看到这六名法师的表情就知道维格菲的态度了:
“我去跟他谈谈。”
“好吧!”那法师说,“也许你跟他说有用,但是也许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受控制了。”
曼蒂皱起了眉头。
突然人群喧嚣起来,人们看到了曼蒂,有人认出了她:
“那是曼蒂,那是维格菲的女人!”
惊讶的声音就要变成声讨的浪潮。
六个法师朝她抱歉的笑笑,走开了。
愤怒的人群向她扑上来,她哼了一声,身形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半空:
“你们想干什么?”曼蒂有些生气了,并不是因为这些人称她为“维格菲的女人”。
“住手!”帕吉说,众人都停止了鼓噪。感到曼蒂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在触及到自己的恐怖面孔的霎那猛地一颤,他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我们并没有为难您的意思,曼蒂小姐,他们只是将对维格菲所作所为的不满找错了发泄对象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曼蒂问。
“您在帝都比你想象的可要出名得多。”他说。
“你不是维格菲的女人吗?去叫他滚出来!”不那么好听的话语从人群中传出,接下来就是纷纷附和的声音。
曼蒂咬了咬牙,显得很委屈:
“我早就劝过他了,可是他不听我的。”
人群又鼓噪起来,言语越来越不堪。
帕吉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那可否请曼蒂小姐您再去跟他谈谈?”
“我会的。”曼蒂说,语气一转,“但你们为什么一直要聚在这里逼他下来?你们为什么都把矛头指向维格菲?他和你们一样无辜,什么都没有做,而真正害得你们无家可归的是博得啊!”
“他的确什么都没有做,但我们就是在这里请求他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曼蒂轻蔑的一笑,“你们这些人只敢威胁善良的人,博得会杀人,难道维格菲不会吗?”
“难道我不会吗?”曼蒂飞快地念了一句咒语,火焰已经出现在她手中。
人群拥挤着,无法四散逃窜,于是每个人都只好强装毫无惧色。
帕吉笑了:
“你不会的,魔法师也是人,魔法师并没有杀人的特权。我知道你很强大,但你并没有像博得一样疯不是吗?你没有杀我们的理由。”
“但我们也没有保护你们的义务。”曼蒂愤愤地说。
人群继续鼓噪。
“你们的确没有,所以我们只是在请求。”帕吉说,“虽然我们的语言和行为有些过激,但我相信您可以理解。我们是一群平凡的人,无缘无故的遭受这样的灾难,其中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无家可归,有些人像我这样受到了永久性的伤害,您觉得我们还可以去找谁?”
曼蒂哑然,她的目光扫过人群,每个人的狂热都分明是为了眼高他们眼中的恐惧和无助,除了聚集在这里祈祷维格菲或者其他的法师来拯救他们,他们还能做什么,毕竟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
她长叹一口气:“我会去再劝权他的,我不能保证他一定会同意,我只能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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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布家中的气氛凝重而诡异。
艾尔姆斯依旧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咆哮着拒绝了仆人送来的晚餐。
法尔变得更加易怒,连保护菲比斯的任务都忘在了一边。
妮可更是奇怪,一言不发的吃完饭就上楼,也像他父亲一样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而这家中唯一的外人菲比斯,则孤身一人来到了卡蒂娅尸体所在的小屋。
灯亮着,仿佛一直都亮着的。
菲比斯打开门见到了一个多日不见的“朋友”。
他一点也不对在这里见到他表示惊讶,其实,就是刚才在吃饭的时候他的目光刚好扫到了窗外的这个人,他才会应约前来的。
“博得。”菲比斯叫了对方的名字。
“原来你认识卡蒂娅的。”博得说,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卡蒂娅。
“是。”菲比斯说,“一直都认识,是不错的朋友。”
“朋友啊……”博得自语了一句,“维格菲不也是你的朋友吗?”
“博得。”菲比斯直截了当地说,“你依旧认为维格菲是凶手吗?”
博得猛然转过头,用血红的双眼看着他:
“你还在为维格菲狡辩?即便是在卡蒂娅的面前你还要为她的凶手狡辩?”
“我已经发过誓要找到杀死卡蒂娅的真凶。”菲比斯把真凶二字咬得格外重。
博得恶狠狠的盯着他,许久之后,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了解卡蒂娅吗?”
菲比斯诚实的摇摇头:
“也许不如你了解。”
“你根本不了解。”博得开始在房间中踱步,
“你知道什么是魔法师吗?”
“又是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博得和维格菲都喜欢问这样的问题?”菲比斯随即想到,“也许这就是魔法师的共性。”
“不,我不知道。”菲比斯说,“肯定不只是使用魔法的人吧!”
“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博得说,“什么是魔法?魔法的本质是什么?”
“记得,你说魔法的本质是物质。”
“魔法师就是这样的人。”博得严肃的说,“魔法师就是研究这种问题的人,像我一样,像卡蒂娅一样,但不是像维格菲一样。”
“我们研究什么是魔法,思考魔法的本质是什么,魔法是怎么产生的,因何而来又向何处去。然后从此,我们思考这世界是什么,这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我们思考问题,提出猜想,进行实验,证明或者推翻这种猜想,然后不断重复这些,直到得出结论。”
“正如你的外空间探索实验?”菲比斯问。
“没错,就像那个。”博得说,
“我们是这个世界的探索者,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你们是魔法师?”菲比斯奇怪的问。
“没错,因为我们是魔法师。”博得的语气超越了严肃,甚至有些凝重起来。
“为什么?”菲比斯问。
“的确,为什么呢?”博得笑了,像是在问自己,
“魔法师这个名字里并没有和探索世界相关的词,也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要去探索世界,包括我和维格菲的老师杜瓦尔也没有对我说过这些。”
“可是我们是魔法师,我们有一种叫做魔法天赋的神奇共性,这使我们成为最接近这个世界本质的人。我相信,无论是神或者造物主赋予我们这种能力不是仅仅让我们凭借他去谋求自己的一己私利。”
博得笑着,脸上的神情圣洁的近乎狂热:
“我们有去探索这个世界的责任。”他悠悠吐出这样一句话,
“因为如果我们不去,谁去?”
菲比斯尝试着从他的角度去思考,却依旧无法理解他的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于是就更无法理解他的这种狂热。
但是随即他释然了——这就是他永远也无法了解卡蒂娅和博得这两个人的原因,因为他们完全处于另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世界。
“但维格菲不同。我和他都是上任塔主杜瓦尔的弟子,而他永远都是较好的那一个,甚至比老师还好。他能回答出所有人提出的所有问题,他甚至能记住书上写过的所有法术,其中大部分他无法使用。他被称为天生的魔法师,但在我看来,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魔法师。”
“我承认他比我优秀,但为什么?”博得的语气突然提高了,“为什么他就从来也不去思考这世界是什么,魔法又是什么?他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怎么合理地使用他的能力让他在这个世界中为他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我承认我嫉妒他,疯狂的嫉妒他,他可以将一个木块瞬间传送6000米的距离,可是我只能传送到5000米。”
“但他为什么就不能将他的天赋用到该用的地方?为什么想要探索这世界的我,却失去了所有我珍视的东西?”
“你已经看到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平民的生死,他在乎的是自己在平民心中的形象,在乎的是如何让自己受到万人景仰。他想让每个人都了解魔法,这样他的地位才能够提高,这样人们就会更敬仰他,更崇拜他,直到变成他的奴隶。”
“可是我已经把这一切全毁了!”博得突然疯狂的笑起来。
“疯子”这个外号终于又重新回到了菲比斯的脑海。
“你知道吗?我无法再进行我的外太空探索实验,也无法再去理性的思考问题,猜想、实验、求证、失败、推翻重做这些我都做不到!卡蒂娅死了,卡蒂娅是这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我的人,这世界上唯一与我抱有同样信念的人死了!我无法理性的思考,我知道自己必然会陷入与维格菲的缠斗之中,我们其中必然有一人会死,这是很早以前自从我们两个人在同一个老师手下学习魔法以来就注定了的。”博得神经质的吼着,完全不再避讳菲比斯,也不避讳也许正在天上或者就在他身旁听着这些的卡蒂娅。
“维格菲杀了卡蒂娅,我相信如此,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我想不出还有谁有任何杀死卡蒂娅的理由!维格菲杀了卡蒂娅,至少是谋杀了我和她共同的信念,共同对于魔法师的神圣信仰!维格菲杀了卡蒂娅,他是杀死卡蒂娅的凶手,因为我的疯狂的非理性的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博得吼着,
“我要杀了维格菲为卡蒂娅报仇,我就是要杀了他。”
菲比斯只能摇头,博得疯了,或者说也许一直就是疯的。
他根本不在乎谁杀了卡蒂娅,因为“杀死维格菲为卡蒂娅报仇”在他脑海中已经成了唯一的,牢不可破的逻辑。
不知卡蒂娅看到这样的他会怎么想?
“无论如何,明天。”博得的声音骤然降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明天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我终将取得胜利,因为卡蒂娅会保佑我的。”
第十四章——爱?(中)
落日已沉,灼烧的炙热早就消散在空气之中,只剩下一个孤单的身影倚着长剑,在与他同样落寞的星空下,伫立在圣心教堂的尖顶。
库兹卡尔就这样死了?
直到现在,尽管他不得不相信这样的事实,但是脑海中还是会不停的冒出这样的疑问——
那个冷酷的白发恶魔就这样死了?
“死了不好吗?这不是正合我的心意吗?反正本来我也是要杀了他的。”艾对自己说,可是,那依旧紧紧握住长剑的手暴露了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狠狠地踩着库兹卡尔留下的最后的灰烬,想象着他脚下有一张库兹卡尔的面孔,然后狠狠的碾着。
同时,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满足的,邪恶的狞笑。
“艾·佐迪亚。”艾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的名字。
他转过头,脸上带着的奇异笑容让来人愣了片刻才敢相认:
“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老人说,“萨拉等你很久了。”
“她在哪?”艾和颜悦色地问,面前的这个人他当然认识,是宗教执事会的首席长老贝利翁,一个真正高尚善良的女神信徒。
“就在她的房间,她想跟你谈……”老人忙不迭的说
“我自己去就好了。”艾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朝他歉意地一笑,从楼梯走了下去。
他身后,老人被切成两段的尸体缓缓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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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米,你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离开这里,去你梦想中的南方小镇吧!你已经得到了她的原谅,而我也从未责怪过你什么,你不需要再心怀愧疚,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缪斯说。
“萨米,我恨你,我们本来应该已经离开的,我们本来应该已经在去南方的路上了,如果你没有去见那个女人的话。你答应过我不再离开我的,你答应过我给我幸福。”另一个缪斯说,
“杀了那个叫做库佐夫·莫勒尼的男人,为我报仇,作为你对我亏欠的补偿。”
从那声并不响亮的人体坠地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萨马埃尔耳中,在他脑海里盘旋回荡着开始,仿佛有无数个缪斯在他面前对他说话。他的身体开始难以抑制的颤动起来——他握着插进胸膛的墨色匕首的手臂,他被巨弩箭贯穿而过的躯干,甚至连他已经不受控制的双腿都开始像是微风吹过干瘪的枯叶一般颤抖起来。
正向他走去的那几个莫勒尼家的黑衣人同时站住了,看着这个本来应该已死的人像是癫痫一般的抽搐。
他们拔出了剑,癫痫也好,抽搐也好,这都不该是发生在一具死尸之上的现象。
萨马埃尔的眼中流出了泪水,血一般鲜红,无数张出现在他的脑海的缪斯的脸,向他控诉着,那些像是缪斯的声音,但是不真切。
实际上,萨马埃尔并不是那么熟悉缪斯的声音,甚至不那么熟悉这个本来将要跟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他所知道的只有她爱他,他对她所有的了解都来自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