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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肮脏,甚至不喜欢很多不利索的东西。
只有一点是除外的,他喜欢张省长那粗糙的嗓门,和那种泼辣的作风。在原来,有着一种潜在的协调,正是蒋书记,张省长和张厅长这种两张一蒋的配合,才有了稳定发展的经济轨道。
所以,很多时候,张省长总会习惯性的拍着桌子大讲张厅长比个黄世仁还要抠门,如何克扣军饷。可是,到了最后,也正是这个张厅长一次一次的运筹帷幄的,给这个冲锋陷阵的司令提供了给养。
回到办公室的张厅长听到有人敲门,他轻声的喊了一下,进来。
换了便装的黄副厅长确实楚楚动人,或者是保养的好,或者是天生丽质,丝毫看不出岁月留在女人脸上有太多的痕迹。
黄厅长是个高才生,北京毕业后又读的的硕士,专业就是财政。从分配到了省厅以后,就得到了张厅长的认可。不仅如此,黄厅长事业心很重,大局观在女同志中也是佼佼者。从一名科长干到处长,再从处长到今天的副厅长,正是张厅长的一手栽培,这种提携之恩是黄厅长没齿难忘的。
当然,黄厅长的高学历和专业的业务知识,更是张厅长的得力助手,在几次重大的任务中,充分的证实了这一切。例如,在黄处长升副厅长的时候,正赶上了中央国税和省地税的一次分家,原本隶属关系双重的一些国有企业,国税希望收钱走人,正是黄处长有理有据的材料,规范的运作,最后从老虎嘴里硬硬的拔牙,掏出了不少。据说可以占据省财政当年的1个点啊。
所以,蒋书记听了张厅长的汇报后,特别批示,同意了这次提升副厅的事情。
黄厅长的到来,使得现在这个时刻,不再冰冷和干涩了。
在张厅长的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张厅长直言不讳地说:“这要是蒋书记在就好了。”张厅长要到省里干副省长,已经不是什么传言,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到了省里继续分管财政工作,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张厅长的脸色阴暗下来,也越发的白的出奇了。他冷冷的说:“来了个姓朱的,开门就这样。”
张厅长不是个多话的人,他喜欢用数据,用表格说话。他很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也正是他的这种性格,造成了他比别人更加敏锐。
他清楚的听出了陈书记的意思,这种已经考察完毕还要考察的事情,不如说是根本就是对上次的否认。他甚至听出了陈书记是特指他财政厅,特指他一样。他知道这个陈书记搞了半辈子的组织人事,他对于这些问题的看法是相当准确的。
其实,在这之前,为了这件事情,张厅长是单独和陈书记见面了。在枫林山庄,在那个石头碾子草地的外面。在这个日东市驻省城的办事处。张厅长已经得到了一种默许,也正是这种默许,才会产生今天的材料,才会经过陈书记的办公桌,走到了更上面。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还是出现了这个空降来的朱书记。
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在这里应验了。
张厅长仰天长叹,头倚在了沙发的靠背上。最后,还是慢慢的向黄厅长道出了原委。
显然,黄厅长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她的眼中已经显现出了泪光。她走到了沙发后面,轻轻的给张厅长按摩着双肩,按摩着头部。她缓缓的说:“没事啊,只要厅长不受委屈,我没什么的。”
这话说的看似很淡,实则落在张厅长的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
直到好长时间后,张厅长才说;“那就让明福干吧,年纪也大了,挡不住路,也好,你等两年更稳些。”
张厅长并不需要黄厅长的答复,他猛地直起了身子,回过身来看着黄厅长,慢慢的说:“遇事要三思啊,既然来了,就见一见吧。对了,蒋书记走了,办事处的事要了结,不要再给自己弄这些麻烦了。”
1
办公会是在周一的上午开的,这次只是省委常委参加,人很齐,东连市的省委常委市委书记严书记也从东连赶来参加了。
会议的议题中当然是少不了这一项的,就是讨论这些新的一把手的人选问题,简单点,就是这份材料过不过的事。
蓝书记接到了朱书记报上来的材料时,是点了头的。于是,这份材料就悄悄的转到了各个常委手里。当然,文件袋上和文件上都有红色的机密的字样。
机密对于老百姓来讲是个天书一样的东西,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有见过。但是,对于另一些人来讲,只有印着这两个字的材料,似乎才值得一看。
蓝书记提出时,没有人表态,所以,也没有什么讨论,甚至连一分钟的时间也没有用上。一些人到了天堂,而陪着的另一些人,就只有等待着下一趟列车,或许,再也等不来了。
朱书记有一些高兴,在这次悄悄的触手中,他似乎感到了一些温度,是一种适合的温度。这次重新考察后,那个比例显然是明显的下降了,甚至这种降幅超过了朱书记的想象,最后只有35%了。
他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他希望能够早一点结束这个活动,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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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此时的朱书记还不知道,他已经在慢慢的陷入一个泥潭,是他想甩也甩不掉的泥潭。他甚至不知道,在这一刻,包括财神爷在内的很多人也正在笑,只是是一种很冷很冷的冷笑。
谢思雨已经老实了很长时间了,他按照作息时间乖乖的上班,乖乖的下班回家,他甚至不想接电话。
可也正是电话的事情,给了他很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和张立伟的一直无法联系,加重了他的担心。
晚上,坐在电脑前听歌的谢思雨突然被妈妈叫了出来,电话,是谁把电话打到了家里来的?
“李丽,你怎么把电话打到了家里?”
“你停机了自己不知道吗?我给你打了好几天了,还以为你有事,最后才给你打到家里的。”
“停机?”
谢思雨有一些感到莫名其妙了,从接到了张立伟给的这个手机后,谢思雨就没有交过电话费,不知什么原因,每一个月总是有人固定给缴费的,不管是打了多少。
“喂,我妈妈说想请你帮我给打点一下,你有没有时间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要不咱们明天见一下面再说。”
答应李丽见面的原因,其实主要是谢思雨休班,他有足够的时间。
营业厅里,谢思雨请小姐帮着查询一下手机的问题。
原来手机是挂靠在一个商贸公司的名下,每一个月都有固定的划款。谢思雨不想失去原来的号码,但是也无法得到这个公司的许可。
于是,在服务小姐的帮助下,他还是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个最便宜的卡。
他从电话中调出了所有人的名字,开始不断的发送着自己的新手机号。希望恢复这些联系。
果然,在第一时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死了啊?电话换的什么号啊,找了你几天了。”
高强,除了他现在没有人这样给谢思雨咧咧
“别提了,停机了也不知道,还过不了户,新号码记住了啊。”
“是不是让小妞给缠上了,别忽悠我了。”
“你才是让小妞缠上了吧”
“别提了,就是上不了手啊,你快来帮帮我啊。”
2
“你还没回来,多少天了?”
“我请了半年病假,早呢。再说我老爸老妈都在北京了,我也住几天尽尽孝道啊。”
“的了,别说的那么好听了,不就是泡妞不成,这相思病也用不着半年啊,哈哈。”
肯德基的二楼上,谢思雨和李丽坐在一个角落上,看着谢思雨吃汉堡的样子,李丽笑了出来。
“别说,真看不出你吃汉堡的样子很老外啊。”
“真的吗?怎么讲啊?”
“就是用手使劲往嘴里填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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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的很多女同学都认识老外,对于艺术类的学生,通过一个老外,并成一种渠道,再混迹国外,是一种很好的选择。所以,她们也经常一起在肯德基吃饭的。
李丽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报纸包,打开后是三打人民币,三万元,不用数。
“我妈妈说,让你帮着我去打点一下,以后在单位也好有个照应的。”
谢思雨有一些感到为难了,他没有办过这种事情,也没有经验。他更感到无从下手。
给田省长?冯秘书?还是于书记?
谢思雨没有多想,他笑着给李丽说:“我还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万一不懂规矩,别再把好事办成了坏事。你还是交给你妈,问清楚怎样吧。”
事情就算是一种了结吧,谢思雨实在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掺和,他问了一下李丽的工作情况,得知就是在办公室,听处长的安排,还没有什么业务范围时,他笑着说:“别着急,什么事情都有个过程,只要你慢慢的学就是了。”
李丽的眼中还在放着电,这种眼神能够吃人的。还好在中午,在这个人多的餐厅中,没有在发生什么故事。
怕她带着这些钱不安全,谢思雨还是把她送上了出租车,目送着她回去了。
邀请朱书记一起回北京的是蓝书记,这个邀请很意外,对于朱书记说他还无法猜测出蓝书记的真正用意,也正如蓝书记一样无法猜测出朱书记的真正背景和最终的使命。
这是个无法拒绝的邀请,蓝书记知道朱书记来省城已经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时间回北京看看老婆孩子,正好要参加农业产品科技成果展的机会,一起到北京。
飞机上,蓝书记笑着说:“这也是个任务啊,朱书记,成果展你要参加啊,代表咱们省里,这样比较重视啊。”
蓝书记的说话语气,是这样的家常,朱书记只有点头的份。
“‘不仅如此,看看多请一些北京的领导参加,这样也是对我省的一种宣传,朱书记在北京时间长,这事应该不难办吧。”
朱书记有一些明白了,蓝书记希望能够借助这个活动,增加一些在北京的影响,他笑了:“有这个机会为省里做贡献,肯定尽全力的。";
蓝书记很满意,他笑着扭过头看着窗外,一朵朵的白云在蓝天的映衬下,如同带着大家走入了美好的童话世界。
多么遥远的世界啊,在成|人的眼中,童话世界比什么都渴望而不可及!
曹主任的车在机场内等候者,还没有等蓝书记走几步,就已经接到了车上。
朱书记更明白北京的规矩,他刚想自己去打机场的大巴的时候,还是被办事处的车接了出去,他不想在机场里给曹主任摆什么谱,他更不愿意这样的招摇,他给司机说了一下地址,就没有顾忌蓝书记的车在那里,直接的回家了。
行李是任秘书给提上来的,这个普通的机关宿舍,老式的三室两厅的住房,倒也不显紧张。
任秘书给朱书记汇报了一下行李的位置,然后说自己在办事处住,有事情请书记打电话。一切安排完毕后,才坐着办事处的车,回去了。
3
蓝书记在车上听着曹主任的汇报,不是很满意。他感到有一些小气,不向北方人的作风。他看着曹主任感到在北京这个人的激|情少了一些,老练倒是多了,也好,只是今天还要再安排一下。
应当说本来这时钱秘书长的事情,结果,这个老伙计肝病犯了,临时来不了了,现在,蓝书记只好亲自提出了要求。
“还有一些大企业都要来,这种机会错过了,是个多大的损失,你代表省里通知他们,两天时间一定要到位,产品要全,亮要大,新产品要突击上来。”
“商业领导要占主角,我们可以靠后,商贸部的领导能够支持更好,你要做工作啊。”
“要有相应的成果,要广开思路,这件事情不能搞成形式,要取得实际的效果。”
曹主任此时,开始出汗了,他瞬间就明白,小打小闹的事情,是拿不出手来的,他的脑子在高速的运转,这样的速度,恐怕不是一般的电脑跟得上的。
火车上,谢思雨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他看着逐渐向后退去的山川,田地,感悟很深。
这是去北京的列车,刘庆东已经给下了死命令,在24小时之内见不到活人,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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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对谢思雨不接电话的惩罚,尽管谢思雨在拼命的解释。
谢思雨终于开始自己感受这种更加真实的生活了。
他开始卑微着向生活张开笑脸,弯下腰板,以求的更加的舒适,更加的幸福。
哪怕这种幸福,他还没有理解,还没有真正的享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