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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华微微低着头,鼻尖几乎碰到他胸膛,耳根浮着浅浅的红晕。
花前月下,才子佳人,画面十分地旖旎。
而慕容和扶摇正好从廊下走过来,迎面碰个正着。
“呀……”雪华惊呼一声,倒退了一步,既然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在扶摇面前惊慌,又走了回来。
慕容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雪华这才两颊飞红,忽地转身就走,临走还嗔怪地瞟了一眼慕扬,看不出生气,却是风情万种。
她低着头,脚跟不着地,轻快地走掉了。
慕扬却只是微笑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转过身来,将手中一支雪白半开的栀子花递到扶摇面前。
“鲜花赠佳人,请小姐笑纳。”
他眉眼俱是醉人的笑意,脸上透出一股逼人的英气。
女人都是爱花的,尤其扶摇最喜爱栀子的清香淡雅,又是慕扬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的贵公子赠送,就算只是出于礼节,她也不会拒绝。
只是刚伸出手去,指尖堪堪才碰到那花枝的叶子,旁边就已经射来一束冷冰冰的目光。
她侧头望去,慕容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大哥似乎……不高兴?”慕扬两眼弯弯,嘴角翘翘。
慕容只是看了他一眼。
“让主人久等,非为客之道。”
他迈开了腿,不疾不徐地先行走去。
扶摇看着他的背影,咬住了嘴唇,直到慕扬抬起了胳膊要把花簪到她发鬓,她才惊觉。
“不必了”
她伸手接过慕扬手上的栀子花,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
慕扬耸了耸肩,抬手示意她先走。
扶摇提着裙摆,快步朝前走去,跟上了慕容的脚步,再回头,慕扬背着手,优雅地踱着方步。
看见她回头,慕扬还回以一个灿烂帅气的笑容,电力四射,充满了男人最致命的吸引力。
扶摇吓得立刻转过了脑袋。
慕容的脚步有些急,扶摇的脚步也有些急,甚至比他还急。
结果一到了花厅门口,正巧里面有人往外走,跟扶摇直接撞了个满怀。
就跟撞到了弹簧床似的,一撞之下,扶摇的身子便往后倒去,被慕容一把握住腰接住了。
“爹?”
苏北岳脸色凝重,跟在他身后的秦贲也是一脸严肃。
“你们来了,正好,一起去军营”
见慕容和慕扬都来了,苏北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
出事了
慕容和慕扬立刻都意识到可能发生了重要的事情。
扶摇自然也意识到了,很自然就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海盗突袭沿海村落,立刻整军出击”
苏北岳来不及解释,只说了一句。
慕容和慕扬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问什么,只管跟着他走。
花厅里头的女眷们,宋梨花、林春乔、上官静、丁芷兰,还有雪华和青宁,都涌了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
扶摇站在门口,蹙着眉。
海盗突袭。
今天是军中休假的日子,很多人都不在军营里,海盗故意挑这个日子突袭村落,恐怕不只是抢劫吧?
大盛虽然已经将扶风倭寇全面击退,但是他们依旧还占据着东南沿海的两个小岛,而且由于两个岛上矿藏丰富,扶风国也是重兵守护,苏北岳率领水军出击多次,都因为岛上形势复杂,无法展开大面积作战,被对方缠斗而败。
据说,海盗跟扶风国素有勾结,一方面打劫海上的商船,一方面也会做扶风国的眼线,将东南水军和桐城这边的动向传达给扶风国。
如今他们故意挑这个军中休假的日子来打劫,显然也是经过策划的。
想到这一点,扶摇便为父亲,以及慕容慕扬两兄弟的安危担心起来。
好好的一场午宴,因为突来的军情而没法继续,女眷们不能上前线帮忙,心情都比较沉重,只是草草吃了些东西,便撤掉了。
回到了松雪斋的扶摇,心神一直不宁,练了两个字后,便坐不住了,扔掉了笔,在庭院里逗弄牛牛玩。
阿棋和阿韵也知道苏北岳突然出兵的事情,都没有像往日一样咋咋呼呼。
而这个下午,不仅扶摇,将军府里的所有人都有点心神不宁。
其实往常东南水军也常常会对海盗进行小规模作战,甚至也曾大军出击过,不过这些海盗实在是像泥鳅一样狡猾,而大盛的水军又是刚刚建立的,缺乏作战经验,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中积累经验。
但是那几次都是有备而战,都是苏北岳带军主动出击的,不像这次,因为太过突然,显得军情特别紧急,秦贲当时来报信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沿海的村落被洗劫了,这回海盗们的行动力特别地强,速度也特别地快。
也因此,女人们都担心苏北岳他们会不会在战中受伤,宋梨花和林春乔都早就吩咐大门上的人警醒着,一有消息就立刻来报。
而这一等,就是一整个下午。
到了旁晚的时候,太阳一落山,到处都是灰蒙蒙乌沉沉的,视线十分地有限。将军府里刚刚开始点灯,大门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是将军吗?”
早就在大门上等候的一个小管事立刻跑了出去。
秦贲带着一阵风从马上跳下来,直接就往里头冲。
那小管事也只得火烧火燎地跟着。
“快去禀报二夫人,慕扬公子受伤,将军命我回来拿药”
“哦哦,好,我这就去”
到了沁芳闸,秦贲就不方便进去了,那小管事一溜烟跑了进去。
他进去是一个人,带出来的却是一堆。
第一个冲出来的就是雪华,她怀里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见了秦贲劈头就问:“是慕扬受伤了吗?伤了哪里?严不严重?”
秦贲道:“是箭伤,将军命我来拿药”
他伸手就要拿雪华怀里的药盒子。
雪华却一把拍开他:“我要亲自去送药”
说着便往外跑。
“二小姐”秦贲皱眉大叫,“救人如救火,请让属下先去送药”
雪华回头怒道:“我的骑术不比你差”
她也不管秦贲还有什么要说,抱着那药盒便冲出去。
秦贲跺脚,只得也跟着跑。
而随后从后宅跟出来的林春乔、上官静等人,却只能焦急地看着。
雪华和秦贲在大门前上了马,刚跑出去一小段路,后面就有一骑飞快地追了上来。
雪华扭头一看,竟然是扶摇。
“我担心爹”她扔过来一句话。
扶摇的骑术学会没多久,还不是很熟练,远远不能跟雪华相比,但她这回是大着胆子放开了跑,尽管身形有些不稳,速度却跟得上。
这种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
夜色中,秦贲带着雪华和扶摇,马蹄踏破光复大街的宁静,直扑城外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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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5、同处一室(1/1)'
夜色中的军营犹如一头雌伏中的巨兽,营门就如同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在秦贲的带领下,雪华和扶摇倒是顺利地进入了军营,随后就被一路领到了伤兵营。
营门内外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进进出出的不是伤兵,就是随军大夫,到处灯火通明。
见到这一幕,扶摇和雪华还是相当震惊的,不过是打个海盗,居然就造成了这么多的伤亡?
“海盗之中掩藏了许多倭寇浪人武士,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打家劫舍不过是个幌子,据将军推断,只怕是来刺探我军情况的。”
秦贲看出扶摇和雪华的疑惑,随口解释了一下。
两人这才释然。
伤兵营分内外两部分,外面都是轻伤员,里面才是重伤员,随着秦贲带路往重伤员休息区走去,扶摇和雪华的心都高高地提了起来。
难道慕扬的伤势很重?
而等秦贲撩开幔布,两人见到了病床上的慕扬,才发现,场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血腥可怕。
大约是军医已经为伤者整理过伤口,场内还比较干净,只不过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还是透露出情况的凶险。
“你哪里受伤了?”
雪华一见到慕扬便扑了上去,手里的药盒子嗵一声掉在地上。
慕扬半躺在狭窄的病床上,身后靠着一床棉被,上半身赤着,左肩上按着一块纱布。
旁边一左一右站着苏北岳和慕容,还有一个军医。
秦贲快步上前,将地上的药盒子捡起来,递给了军医。
“雪华,让开”
苏北岳沉声喝道。
雪华抓着慕扬的手,却犹豫着不肯放开,脸上流露的全是担心。
秦贲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将她从床前拉开。
扶摇察觉到苏北岳和慕容,包括军医,三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凝重,她往慕扬脸上仔细看去,发现他脸色苍白,嘴唇竟然有点发紫。
难道中了毒?
就在她猜测的同时,军医已经拿掉了慕扬左肩上的沙布。
雪华倒抽一口冷气,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慕扬的肩头上,插着一个箭头,箭杆早已被剪掉了,箭头深深地刺进了肉里,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青紫色。
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难怪秦贲要回府来取药。
扶摇知道,苏北岳常年行伍,战乱中难免受伤,倭寇又是善于用毒的,他也曾着过道,幸而得到了一味专治毒伤的好药才得以保全性命。后来因普通伤病用不到这药,而药本身又是极其珍贵,平时只放在府中,一直由林春乔保管着。
今天若不是慕扬中了毒箭,这药未必还派的上用场。
此时军医将一柄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好,刺入伤口边缘,刀尖用力,将箭头挑了出来。
这过程一定是极为痛楚,慕扬死死地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跳,竟没有呼出一个痛字。
雪华光是看着,便已经心如刀绞。
连扶摇,一颗心也忍不住揪了起来。
紧跟着,军医便打开了雪华带来的药盒子,先取出来一个白色小瓷瓶,将其中的粉末倒了一点在伤口上,再又取出来一个红色小瓷瓶,倒出一粒朱红色的小药丸,让慕扬直接吞服下去。
紧跟着他就开始用手指在伤口边缘挤压,伤口处便不停地流出乌紫的血。
慕扬痛苦地咬着牙,眉头纠结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英俊的脸在灯光下也变得有些狰狞。
肌肉血液挤压发出的滋滋的声音,让扶摇牙关都酸了起来,浑身皮肤都起了一层战栗。
而雪华,早已把脸埋在了秦贲的肩窝里,看都不敢看。
一只胳膊伸过来,揽住了扶摇的肩膀,慕容用手托住扶摇的脸,让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鼻尖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汗味,却并不难闻,反而使她安定了下来。
“行了”
随着军医松一口气的叹息,大家都睁大了眼睛往慕扬肩头看去,果然伤口处已经变回正常的肤色,流出来的血液也已经变成正常的红色。
慕扬一直绷紧的神经也顿时松懈下来,一头倒在了背后的棉被上。
剩下的,就只是上药包扎,军医的手法很熟练。
整个过程中,苏北岳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直到现在,才说道:“幸而府中有药,二公子吉人天相。”
慕扬的嘴唇已经从紫色转为苍白,他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道:“没想到,这帮倭寇浪人,竟在箭上喂了毒,若不是将军有疗伤圣药,只怕我这条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雪华正趴在他颈边,闻言忙道:“不许胡说”
她眼角流出一点泪花,立刻用手指拭去。
慕扬左肩受伤,左手不能动,只能抬起右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雪华便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贴在脸颊上。
气氛突然就从沉闷变为了暧昧。
军医咳嗽了一声道:“二公子需要静养,咱们先出去吧。”
苏北岳和秦贲都点头,跟军医一起走了出去。
慕容低头看了看慕扬包扎好的伤口,说了句“好好休息”,也拉着扶摇走了。
扶摇原本是想在看看慕扬,但是手被慕容握着,也只好给拉走了。
出了伤兵营,慕容拉着她,走进了一顶空的帐篷。
帐篷内只有简单的桌椅床榻,一盏油灯,床上胡乱扔着一件黑色的袍子,扶摇认出是慕容的,这才断定这就是他平时休息的营帐。
进了帐篷后,慕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往床上一坐,定定地看着她。
扶摇有点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也没东西。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慕容沉默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呀”扶摇惊呼了一声。
“你受伤了”
慕容右手的虎口,有一道崩裂的伤口,伤口旁边的血液已经凝结,红的有点发黑。
扶摇忙握住了他的手,焦急道:“你方才怎么不说呢?有药吗?我去找大夫来”
她说着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