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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乔不再理她,转身对丁芷兰道:“四夫人是心软的,见不得下人受委屈,但该教训的时候就要教训,否则一个两个的都不把你放在眼里,还不都反了天去我今儿是做了一回恶人,既然你发了慈悲,这一干子人,我便都饶了。你且好生歇着吧,若是这院子里再有人出错,只管来找我便是。”
丁芷兰忙道谢。
林春乔不再说什么,带了自己的人就走。
她惯来跟宋梨花和扶摇不对付,也不跟她们母女打招呼。
等她走了,丁芷兰才对跪了一地的下人道:“都散了吧,往后做事都用心些。”
下人们畏畏缩缩,都爬起来慢慢散掉。
青宁走过去扶起了小冬,柔声道:“快回屋去,我叫人来给你上药。”
宋梨花自去扶了丁芷兰进屋歇息,扶摇则走到青宁和小冬跟前。
她仔细看了看小冬,见她眉目清秀,皮肤甚白,眉心一点嫣红的胭脂记,立时想起了红楼梦里的香菱;又见她挨了打之后神色萎顿,楚楚可怜,便油然生出一丝怜惜之情。
'正文 79、大小姐不见了(1/2)'
青宁对扶摇道:“小冬平日最是细心的,今儿若不是她,娘只怕要出个好歹,只是二夫人却揪着她做杀鸡儆猴的事,倒叫她受苦了。”
小冬煞白着脸,却还勉强道:“是奴婢不小心,挨打也是该的……”
扶摇摸摸她的头发,叹一声:“好丫头。”
旁边便有两个丫头过来,青宁吩咐她们扶着小冬进屋去上药。
扶摇看着她们的背影,微微蹙眉。
“大姐似乎有什么烦恼?”青宁问道。
扶摇点点头,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还是发出一声叹息。
“我只是觉着,二夫人今儿的行为有些反常。自从上次被爹训过之后,她为着避嫌,很少管其他院里的事情,尤其是你们听涛阁,她一回也没进来过。怎么今儿却这样大张旗鼓地管教起你们院子里的人来?”
她这样一说,青宁也蹙起了眉头。
“只是她今儿并非来生事,虽然是打了我们院里的丫头,口口声声却是为我娘着想,我却不信她有这般的好心。”
扶摇侧目看了青宁一眼,原来这个看似柔弱与世无争的三妹妹,也有这样的防人之心。
“罢了罢了,且走着看着吧。”
两人想不出头绪来,都是叹息一声,便抛开了这烦恼,青宁自管进屋去看望丁芷兰。
扶摇从听涛阁出来,见阿韵正站在门外一丛翠竹下等她。
“慕容公子呢?”
慕容是跟着她一起来的,但是却没有进院子。
阿韵道:“慕容公子说他不便进去,先回东园了,叫奴婢跟小姐说一声。”
扶摇点头,这种家事,慕容一个外人,的确是不方便掺和的。
想一想,今儿原是两个人第一次约会,却搞得这般乌烟瘴气,碰到的都是一连串的事儿,也真是扫兴。
唯一值得回味的,大约就是湖上那一壶清茶的优雅,和一条缆绳飞上船的刺激吧。
…………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很是波澜不兴。
慕容的伤势不重,没几天就回了军营。
而慕扬在府内养伤期间,雪华殷殷垂询,事事关心,两人关系突飞猛进。过得七八天,慕扬的伤势好的差不多,回到了军营,雪华也常常会策马去营中探望他。
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们两人终究要成为一对了,林春乔也开始时不时地透露出要跟靖国侯府结亲的骄傲。
丁芷兰摔跤差点小产的事情,虽然当时很是让人惶恐,林春乔也将听涛阁一众下人骂了个遍,又狠狠地责打了小冬,但事后并没有什么牵连。苏北岳回来后也只是安慰了丁芷兰,嘱咐她照着大夫开的安胎药小心保养,并没有责怪她院子里的人。
倒是小冬这个丫头,真是个尽心的。当天被打得背上起了三道淤痕,肿得触目惊心,但擦了药之后第二天便下了地,亲自为丁芷兰伺候起汤药来。
她做事细心,手脚又干净利索,倒没有再出纰漏,林春乔自然也没法惩处她,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没人再追究。
扶摇和青宁这些日子,便跟着如镜先生,正式地习字作画起来。如镜每三日来一趟将军府,指导她们姐妹的字画。
扶摇练字本就肯下功夫,进步很快。
青宁在习画一途上也颇有天赋,常常得到如镜的夸奖。
在家务上,林春乔与宋梨花分庭抗礼,有上官静的帮衬,宋梨花这个主母做的也相当称职,下人都很心服。无形之中,林春乔的权威又被削弱了不少。
日子井然有序,一切都很和谐,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这一天的天气极好,青宁早一日跟扶摇约好,要去画清风水榭那边的红鲤。一大早,姐妹两个便带了自己惯常用的笔墨纸砚等物去了清风水榭,打算在这里消磨一天的时光,就是中午的午饭,也是叫人送到水榭来食用的。
清风水榭宽敞明亮,临水的一面是个大露台,此时放了一张大大的梨花案,青宁正在细细地勾勒红鲤的外形。
“大姐,来瞧瞧我画得如何?”
她提笔放在一边,一面揉着腕子,一面叫扶摇,却并没有人回应。
回身张望,屋中只有余香袅袅,桌上放着临了一半的字帖,却并没有扶摇的身影。
阿棋和阿韵两个,正歪倒在罗汉床上,一人占据一头,打盹打得香甜,还有细细的鼾声。
青宁无奈地摇头,此时正值午后,外头夏日炎炎,水榭内却清凉舒爽,懒夏爱困,屋内又安静,怪不得两个丫头都睡着了。
她轻轻地走过去,将阿韵掉在脚下的团扇捡了,放在罗汉床上。
眼角瞥见人影晃动,她扭头一看,却是对面的观鱼水榭内有了动静。
清风水榭和观鱼水榭隔着大湖相对,都是大窗子大阳台,若是两边都将窗子打开,倒是能将对面屋子里的动静瞧得一清二楚。
不过观鱼水榭是苏北岳的内书房,等闲也没人敢进去,此时听到那边的动静,青宁倒是有点好奇。
她换了个位置,正好对面观鱼水榭的窗子也打开了,隔着一湖的水看得分明,是两个男人的身影。
她想了想,回去拍醒了阿棋和阿韵。
“嗳?啊?咱们怎么睡着了?大小姐呢?”
阿棋和阿韵一醒来就惊慌失措,主子都忙着呢,她们俩丫头倒犯起懒来。
青宁笑道:“大姐许是出去了,你们两个,谁去打听打听,对面是谁进了观鱼水榭。”
她这么一说,阿棋和阿韵也发现了隔着湖对面的观鱼水榭里,似乎有些动静。
两个丫头略一商量,阿韵拿团扇遮住头顶,跑了出去。
外头烈日炎炎,好在沿着湖都种着柳树,柳荫浓郁,到不至于晒着她。
而留在屋内的阿棋,想着自己刚才竟然睡着了,十分地不好意思,赶忙拿冷水擦了把脸,然后利索地替青宁收拾起书案来。
“不必忙,我还没画完呢。”
青宁好笑地阻止她。
阿棋也是瞎忙,就是做出个尽心服侍的样子,其实也确实没什么可收拾的。
青宁忽然动了动鼻子,在空中嗅了几下,道:“你闻到没有?”
“什么?”阿棋正在做忙碌的样子,闻言也耸动了一下鼻子,“好香”
“是酒香”青宁惊喜道。
阿棋猛地一拍手道:“啊我记得了,今儿大厨房酿荷花酒,大小姐鼻子灵,肯定是闻到酒香,去大厨房蹭酒喝了。”
青宁奇道:“大姐爱喝酒?”
阿棋笑起来:“三小姐这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大小姐瞧着是个厉害人,可也有好多的小毛病,若非我跟阿韵是贴身的,还真不晓得她这嗜好呢。大小姐酒量可好着呢,只是她总说,女孩子家的酒量不好露白,只管遮掩着。今儿大厨房酿荷花酒,她自然少不得要去尝个鲜的。”
她话音刚落,阿韵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好热的天”
她拿绢子擦着脖子上的汗,又用团扇呼扇呼扇地打着风。
“问清了,是将军请慕容慕扬两位公子来商议抗倭大计,说是倭寇最近又皮痒痒了。”
皮痒痒了,阿韵生活化的用语让青宁和阿棋都十分莞尔。
空气中的酒香愈发地浓郁,还夹杂着一股特殊的清香,这回不仅青宁和阿棋闻到,连阿韵也闻到了。
青宁想了想道:“我们去把大小姐找回来吧,可别蹭酒喝醉了,倒在不知哪个树底下。”
阿棋摆手道:“大小姐酒量好着呢,哪里这么容易醉。”
青宁指着桌上临了一半的字帖道:“我倒不担心她醉了,就是担心她今儿功课完不成。明日如镜先生要过来的,若是交不出功课,大姐可要被训了。”
阿棋和阿韵顿时正经起来。
如镜先生,她们两人是见过的,瞧着斯斯文文饱读诗书,就是那脸总是冷冰冰的,真生气起来不定多可怕。
于是三人都一同出了清风水榭,往大厨房方向走去。
大厨房在前院,三人出了沁芳闸,一路走,空气中的酒香越来越浓郁,里面的那一股清香也闻出来了,是荷花香。
到了大厨房,只见大凉棚底下热火朝天,一堆人都在忙着,好几个年轻后生光着膀子在干活。
青宁只在门口瞥见一眼,就羞得躲到了树底下。
阿棋和阿韵虽是丫头,也是黄花大姑娘,虽说大盛民风开放,但也这样子堂而皇之地见过年轻男人的身体。两人红着脸,在门边猫叫一般叫了好几声,才叫出来一个婆子。
“大小姐?大小姐早就走了呀,这荷花酒才酿出来第一瓯,大小姐就一连喝了三海碗。咱们还担心她醉了呢,料不到大小姐娇娇嫩嫩的,酒量倒不小,走了都好一会儿了。”
阿棋和阿韵顿时傻眼。
“她去哪儿了?”
婆子摆手道:“这我哪里知道。只是瞧着往沁芳闸里头走,总是回屋了吧。”
她说完这句话,院里头就有人叫她干活,忙回身就走了。
阿棋和阿韵面面相觑,折回来跟青宁这么一说。
青宁蹙眉道:“按理,大姐回来也是去清风水榭。不过咱们还是先去松雪斋瞧瞧吧。”
“是。”
阿棋和阿韵应了,簇拥着她返回沁芳闸。
三人一路去了松雪斋,却是安安静静空空荡荡,并不见扶摇回来。
这下总算是意识到不妥了。
'正文 80、海棠花下(2/2)'
一连两个地方都扑了空,三人都觉得有些不对起来。
青宁道:“怕不是真醉了,咱们分头,赶紧地先在园子找找。”
“是。”阿棋和阿韵也收起了轻松的心态。
三个人开始满园子地找人,又不敢声张,深怕扶摇只是在园子里逛,一声张倒弄得风声鹤唳。
她们这里忙碌着,扔下清风水榭空空荡荡。
慕容和慕扬隔着湖往那边看了半天,也没见半个人影。
慕扬笑道:“不是说扶摇和青宁在清风水榭习字作画,怎么人去楼空了呢。”
他侧脸看了一眼慕容。
慕容将视线从清风水榭的方向收了回来,从窗边走回屋子中间,见几上茶水已凉,便对立在屋角的苏北岳的一个亲兵说道:“将军几时来?”
那亲兵忙道:“方才秦领队派人来,说是将军有事在身,恐来的稍晚,请两位公子多等片刻。”
慕扬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道:“这样干等到什么时候,我去园子里走走,将军来了再叫我。”
他也不等那亲兵回答,径直出了观鱼水榭。
慕容想了想,枯等无趣,也随之走了出去。
那亲兵只得叫下人远远跟着,留意他们兄弟的去向,以便将军来了,能够第一时间把这两位爷给找回来。
夏日炎炎,又是最热的正下午,兄弟两个一前一后漫步在树荫里。
园中的景色倒是还不错,花红叶绿的,只是蝉鸣有些烦躁。
慕容走了两步,站在岔路口,一面是湖边的小道,一面却是假山,假山后面显得郁郁葱葱,有些幽静。
他朝着那假山后头走过去。
一路过去,都是桃树,桃花在三月里就谢了,桃子也在四月末熟了被摘下,只剩下一丛一丛的桃树,叶片繁茂,密密匝匝。
底下都是泥土,中间一条狭窄的鹅软石小道,蜿蜒绵长。
过了一个亭子,竟是成片的垂丝海棠。
一般垂丝海棠都是三四月间开花,倒不知将军府的花匠用了什么培育的妙方,这些垂丝海棠竟然到了盛夏里还没败。
一树一树的垂丝海棠,顺着盘旋而下的石头台阶一路延伸开去。
慕容往下走了两阶,便站住了。
前头台阶旁边一块平整的空地切进树丛去,一大块天然贵妃椅状的石头上,卧着一个浅红衣裳的俏人儿。
垂丝海棠粉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