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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乔捏着聘书,喜滋滋地看了半晌,直到那管事和媒婆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才合上了聘书,讷讷笑道:“这聘书倒是有些新奇,跟常见的不同哦,也没有媒人、保人。”
那靖国侯府的管事便轻笑了一声。
“二夫人有所不知,这聘书乃是夫人吩咐特制,别的人家可没有这样隆重的款式。至于媒人、保人……”他骄傲地哼了一声,“我们二公子的婚事,是要当今皇上亲自批示的,有皇上这个天底下最体面的媒人、保人在,你认为还有什么人的名字够资格往这聘书上写?”
130、婚期已定
“还要皇上批示?”林春乔既惊且喜。
那管事傲然道:“我们二公子是最得皇上喜爱的晚辈,他的婚事,皇上亲自过问,又有什么奇怪的。”
他眼神里透出一种隐晦的轻蔑。
林春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生怕被对方看轻了,连忙调整了情绪,道:“既然如此,这聘书我便收下了。”
管事的便递了一个礼单上去,道:“这是聘礼,请过目。”
林春乔结果礼单,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
不愧是靖国侯府,出手果然大方,礼单上所列条目令她心跳加快,但是为了不让对方觉得自己眼界小,硬生生地忍住了,只微笑说了句“极好”,便将礼单放在了手边。
媒婆便笑起来,道:“那就请二夫人定个好日子罢。”
她双手递上一张红纸。
“这是靖国侯夫人挑选的几个日子,都是宜嫁娶的黄道吉日,二夫人瞧着哪个好,给定下来。靖国侯夫人说了,日子就由女方来定。”
林春乔接过来看了,上面有三个日期,一个是在十二月初,有些赶了;一个是在明年二月,原本正月也有好日子,但按照大盛风俗,正月是不办喜事的;再有一个便是明年的五月,到时候天气已经暖了。
她想了想,这婚事可是经历过波折的,若是明年五月才办,弄不好便是夜长梦多,倒不如挑了二月的,时间上也充裕,那时候苏北岳也已经回来了,正好。
“那就二月十六罢。”
她用朱砂笔,在二月十六的日期上画了个圈,交回给媒婆。
媒婆欢天喜地地接过来,赞了声好日子,一叠声地向林春乔道喜。
林春乔也早有准备,掏出一个荷包打赏了她。
媒婆接在手里,一入手就知道分量颇足,脸上笑得愈发欢畅了。
聘礼也下了,日子也定了,林春乔便招待那管事和媒婆,以及靖国侯府其他下人们摆酒用饭,一面又叫人清点了聘礼,都抬到二小姐雪华所住的芍药阁去。
“不就是下聘了么,有什么好得意了,瞧这一个两个都跟苍蝇见了屎似的扑上去”
阿棋站在松雪斋门外,看着从各处涌出来的人,都往芍药阁的方向奔走。
她皱着眉,很是厌烦。
人人都知道二小姐雪华跟靖国侯府二公子慕扬定下了婚期,从前的传言都成了真,二夫人母女这是要真的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靖国侯府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别看人靖国侯如今只是个侯爷,那是为了当今皇上的皇位稳固,不肯加官进爵。但这是铁杆子皇亲国戚,侯府的两位公子将来的前途都不可限量。
说不定,二小姐将来真的就能做个王妃呢。
这府里头的风气,也都是叫林春乔给带的,人人都是攀高踩低的主儿,借着去芍药阁道贺的机会,人人都跑着去巴结雪华。
还有不少已经道贺完的人,从芍药阁出来后乐呵呵地往回走,人人手里都捏着一串二小姐打赏的赏钱。
阿韵也瞧不上这些人谄媚的模样,这些荣耀原本都是该属于自家大小姐的,如今却被那母女给抢了去。
她烦躁道:“由着她们折腾,咱把门关了,眼不见心不烦。”
阿棋同意,两个丫头便吩咐人将大门给关上了。
扶摇正坐在院子的一架秋千上,摆弄一支玉箫,见两个丫头气鼓鼓地走回来,不由笑道:“你们两个也是,没事儿老找气受做什么?”
方才她们的对话,她在院子里都听见了。
阿棋道:“我的大小姐,我们还不是在为你抱屈呀,这婚事原本可是你的”
扶摇看了一眼阿韵,她也是一般的气愤神情。
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早就说过,就算没有二夫人从中作梗,我也不会同意这婚事。你们两个丫头,又不是不晓得。”
“话是这么说”阿棋找了个石凳子坐了,凳子面凉,激得她嘶了一声。
“可是小姐,咱不要是咱的事儿,她们怎么能够这样明抢呢,还要不要脸了”
阿韵也道:“可不是,她们也太厚脸皮,明知这婚事是抢过去的,居然还敢这样大张旗鼓地张扬,得了便宜卖乖,恨不得全城都知道她们攀上高枝了是吧”
扶摇只是抿嘴笑着不说话。
阿棋见她把玩着手里的玉箫,便对妹妹阿韵没好气道:“还说什么呢,小姐如今心里正美着呢,哪里还顾得上生这种气。”
阿韵转了转眼珠,忽然伸出手去,一把将玉箫从扶摇手里抢了。
扶摇一惊,跳起来道:“还我”
阿韵举着玉箫道:“小姐不是最疼我们的么,这玉箫我喜欢,赏我得了”
扶摇急道:“那可不成”
阿棋忍着笑,对阿韵道:“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没分寸呢,这玉箫能跟别的东西一样么,这可是慕容公子送的”
阿韵也配合着阴阳怪气道:“啊哟我这记性,怎么就忘了呢,原来小姐不是舍不得这玉箫,是舍不得慕容公子的情意呀”
扶摇冲上来,将玉箫一把抢回,抬手就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我看是平日里太宠着你们了,愈发地没规没距,明儿都去大厨房洗菜洗碗,冻死你们才好”
大厨房的活儿原本就是苦活累活,这样冷的冬天,洗菜洗碗,怕不要长出冻疮来。
阿棋和阿韵都是缩了一下脖子,吐了吐舌头。
扶摇珍惜地检查了一下玉箫,见完好无损,这才走回秋千上坐下。
昨儿慕容来信了,随信一起送来的,还有这管玉箫,箫身光滑温润,箫尾垂着嫩绿色的流苏。
事实上,她并不会**,刚收到这箫的时候还想歪了一下。
不知道那人,可知道**的另一层意思?
在心里头啐了自己一口,她又想起慕容信里所写的事情来。
原来慕容知道靖国侯夫人曾经为慕扬向她提亲的事情。
当初杨阿姑来问名的时候,她一方面是对林春乔背后算计她感到愤怒,一方面也是对慕容有些怨怼。
明明两人已经是两情相悦,他怎么就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来跟她提亲呢。
难不成,他竟一点也不介意她嫁给别的男人?
恋爱中的女人,不过数十日没见,竟就患得患失起来。
好在昨日收到了慕容的信,当时他并不在嘉临城里,得知这件事儿的时候,杨阿姑早已经到达桐城了。
好在他并不是不上心,在嘉临城的城门口一连等了三日,才等到杨阿姑回去,听了她的禀报之后,他就知道,扶摇嫁不成慕扬,夏侯月晖是不可能让一个村妇的女儿成为自己的儿媳妇的,哪怕只是慕扬的妾也不成。
自然,慕容的信里是不会说这么详细的,只是说他早就知道这婚事成不了,所以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扶摇自然又是暗暗在心里恨了他一回,但拿着他送的玉箫,还是心里挺美的。
阿棋和阿韵见她出神,脸上还似笑非笑。
“大小姐心里头的*光,都透到脸上来啦”两个丫头取笑起来。
扶摇瞟了她们一眼,笑骂道:“作死的小蹄子”
偏生她心里头正在想慕容,这一瞟不仅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一股子风情,惹得两个丫头又是一阵唧唧咯咯。
“行了行了,我要去看看青宁,你们俩去把牛牛给抱来。”
扶摇拉下脸来,两个丫头不敢再招惹她,手拉手地跑进书房去。
她则走回了上房,将玉箫给妥善地收藏了起来。
进了冬天以后,牛牛就十分地困懒起来,整日没精打采,一味地趴着睡觉。
“小姐,牛牛会不会是想成家啦?”阿棋抱着牛牛,打趣地说道。
扶摇瞪她一眼:“拿狗跟我比是不是?”
牛牛突然嗷嗷地叫了两声,倒把三人惊了一下。
“这畜生,成精了,难道还听得懂咱们在开它玩笑?”阿韵惊奇地道。
扶摇从阿棋手上把牛牛抱过来,道:“你们可别说,它可真精灵着呢。”
她把脸贴在牛牛的额头上。
【怎么没精神呢?想吃牛肉了?】
【……】
【还是在家里待得太闷了?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呜……】
“这家伙,真是毛病了。”扶摇用力地摸了一下它的脑袋,对两个丫头道,“不去三小姐那儿了,咱们今日出去走走,它是在家里闷着了,带它郊游,散散心。”
阿棋犹豫道:“天气冷着呢……”
阿韵走到门口望了望天道:“今儿有太阳,没什么风,不冷。大小姐,咱坐车去吧。”
扶摇点头,两个丫头便拿了手炉、披风等物,又吩咐阿旺去准备马车。
三人刚出了松雪斋,就见青宁正巧来了。
“大姐这是要出门?”
扶摇道:“今儿天气好,出去走走,你也一起吧。”
青宁便应了,一行人一起去沁芳闸外头,登了马车出府。
今儿天气还真是不错,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
将军府的一行人出了城,沿着官道走了大约一里路,旁边就是一片大草原。
扶摇、青宁,阿棋、阿韵,还有青宁带出来的一个丫鬟小喜,正在车里头说话,好像是车轮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整个车子猛地一颠,几个人都大大地晃了一下,撞在了车壁上。
没等她们问是怎么回事,就听外头驾车的阿旺高声喊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131、好色的强盗
“怎么回事?”
阿棋坐在最靠近车门的地方,听到外面动静不对,便推开了半扇车门。
结果她刚把脸探出来,外面就响起了一声口哨。
“这妞不错哟,细皮嫩肉的”
她这才看见车外站了四个衣衫奇异的男人。
当先一个身材精壮的,左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眼角拉到颧骨下,两只眼睛小而聚光,炯炯有神,被他一看,就仿佛被毒蛇盯上。
左边一个矮胖子,细眉细眼,神情倨傲,当胸抱着双臂,不丁不八地站着,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阿旺拉着缰绳的手。
右边两个男人,长得有些像,似乎是哥俩,都是满头的小辫子,精瘦精瘦的。其中一个矮一点的左耳上戴着一个银色的耳环,正拿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车门口的阿棋,嘴角露出一丝yin邪的笑容。
阿旺急促道:“你出来干什么,快进去”
他一把将阿棋推回车里,摔上了车门。
那戴银耳环的男人立刻叫起来:“别躲呀,叫她下来陪哥几个耍耍”
车里的扶摇见阿棋脸色不好,便问是怎么回事。
阿棋道:“外面四个男人,瞧着都不像是好人,污言秽语的。我看着,像是拦路的强盗。”
扶摇趴到车门上,从两扇车门的缝隙里朝外看,看清了那四个人的装束,发现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个鼓囊囊的包裹,都是长条形,不由心下一惊。
从外形上看,那包裹里弄不好藏着利器。
四个女孩子或者趴在车门缝隙上看,或者透过车窗的薄纱看出去,都不说话了。
好端端地出来游玩,居然也能遇到强盗。
扶摇更是奇怪,虽然这里是郊外,但是离城门并不太远,什么强盗这样大胆,竟敢公然在官道附近抢劫。
不提车里面的女孩子人人自危,就听外面阿旺紧张地道:“我们要回城,麻烦你们让让路。”
“让什么路呀,你这明明就是出城的方向,怎么突然又要回城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立刻回答。
阿棋听着就是方才调戏她的那个戴银耳环的男人。
阿旺道:“我们不出城,要回城。”
“那怎么行呢,都出来了,怎么也得耍耍吧。你车上不是有小娘们儿么,叫她下来呀,这么好的天气……”
“老四闭嘴”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呵斥了一下,那戴银耳环的男人便闭了嘴。
扶摇透过车门间的缝隙望出去,见说话的是打头的那个精壮的刀疤男。
“这些人……”她皱起了眉。
青宁也正隔着车门上的薄纱往外看,闻言扭过头低声道:“这些人的打扮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