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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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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这对视的一眼还没收回,唐稳的脑袋却又钻了进来,正看见本王与曹灏交换眼神,不晓得突然就发了什么病,义愤填膺的冲着曹灏道:“曹大人还不下车?这都说完了还缠着王爷作甚?”
  
  本王闻言一挑眉,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啊!
  
  曹灏也很莫名,但还是起身告退,本王从车匣子里取出一个瓷瓶来,唤住了他:“曹寺正,伤药。”
  
  他听见伤药二字,面色就有些丰呈。
  
  我勾着嘴角又加了一句:“没加过料的。”
  
  顷刻他就红了脸,瞪了本王一眼,悻悻接过下了车,独留本王一人在车上大乐。
  
  大队人马还未进云滇的时候,本王已经将唐稳默出来的那本《云滇门阀录》翻了三遍。
  
  实没想到唐稳竟然还有那个本事。当他喜滋滋将门阀录交予本王手中的时候,一直赧颜等着本王夸他,结果本王只点了点头就挥手让他退下。看得出他挺失落。
  
  进云滇的前一晚,京里一骑绝尘送来了一封皇帝手谕。
  
  本王心里咯噔一下,还当京里出了什么事,展开一看,却是皇帝罗里吧嗦说了大段本王离京后的琐事,什么京里总算下了两场大雨啊,某天夜里打雷还劈中了御花园的一棵松树啊,半夜将他给吓醒了啊,然后就一夜没睡着啊,第二天起来一看连御池的一池荷花都给淋的七零八落心里就很不安啊,还有这几天御厨烧的菜都不怎么对胃口啊,本王去年中秋给他带回宫的桂花酿都喝完了啊……末了抱怨长公主这几日总抱着她那才八个月大的儿子往宫里给他看啊,还每次都带了一个叫章娉竺的姑娘,说是公主最好的闺蜜啊,可公主哪儿来的闺蜜啊……真真将他烦得要死啊。
  
  通篇都是废话。
  
  可皇帝的手谕怎么可能只为了写废话。
  
  本王琢磨半晌,觉得这封信的关键应该是在最后这件事上。在这个叫章娉竺的姑娘身上。
  
  这名字似乎有些熟,可本王踱了两圈都想不起来哪儿听过,想起那有个过耳不忘本事的唐稳,就将他唤来问了一问。结果还真问出来了。
  
  难怪本王觉得这名字耳熟,去年宫中中秋宴上,本王还夸过这姑娘凝脂如玉,正是工部尚书章玉宇的女公子。本王记得她比蕴修尚大了几个月,去年十六不到,今年已是快十七,正是春心萌发的年纪。
  
  本王这么一算,突然就通透了。
  
  看来皇帝如今真是大了,等本王这头事了,也是该替他合计合计。
  
  于是本王提起笔来,亦洋洋洒洒写了大篇废话,只末了加了一句:皇上心事,臣心如明镜。且宽心待臣归来。
  
  第二日,一万多人马抵达云滇。
  
  望着云滇城门前“迎接”本王乌压压的人群,本王深深觉得,此次云滇之行,不那么简单!
   
☆、曹灏(五)

                    
  第二十七章
  
  这不是英雄凯旋。
  
  记得当年我与我哥纵马追击百十来里,砍下葛昊的头颅回转大营之时,道路两旁也如今日这般千人列道,但那时迎接本王的是成百将士的呐喊助威,今日迎接本王的却是上千百姓的无声沉默。
  
  整个城门口百姓乌泱泱围了成片,只闻得见本王车马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嘚嘚”声响,除此之外,人畜无声,空气犹如凝结了一般。
  
  然本王的赤车驷马越过城门的瞬间,本王仍旧听见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王爷……”接着就没了声息。我往窗外探了一眼,瞥见一个老妪正被身旁的人捂了嘴,往人群里拽,而拽人的那个正满脸惊慌的看着本王的车架,似乎急急劝说着什么。
  
  本王皱了皱眉,朝着车旁的温沦打了个眼色。温沦点了点头便拉缓了缰绳。
  
  一万五的人马,本王留了个心眼,今日只带了五千。另一万人马在城外二十里就地扎营。
  
  云滇知府许庆晓得后,冲着本王笑得殷勤的眼眉僵了一僵,小心翼翼问道:“这……王爷一路舟车劳顿,怎不让众将领都进城歇歇?”
  
  我状似嫌弃的咂了咂嘴,看着他备下的洗尘宴:满桌根茎类食物,只一个茄子炒肉糜带了点荤腥。本王端起米饭用筷头点了点那盘甘薯:“进不进城有区别么?歇哪儿不是歇?你这儿旱成这样,城里城外还不都吃这个。”
  
  许庆闻言惺惺作态耷拉下脑袋:“连月无水,地里早就寸草不生。还请王爷多担待。”
  
  我便扯扯嘴角看着他叹了口气,一旁作陪的曹灏闻声立刻低下头去,端起碗准备听本王与许庆唱双簧。
  
  我就晓得这厮好了屁股忘了疼。
  
  本王离京前夕,早已吩咐夏涵庆派了两队人马,先本王一步来了云滇。那些都是本王南苑历练多年的探子。
  
  就在本王入城之前,探子早已将城内消息送到本王手上。
  
  本王年前替云滇备下的三千石吴州新米,直到今时今日百姓已近断粮都不曾见官府放仓,这许庆却伙同几个县令将陈年旧米拿出来倾售,不仅如此,原本三百文一石的粮食,愣是被他们卖到七百文一石。
  
  昨夜本王将这消息给曹灏这厮看的时候,他便一脸欠揍的望着本王:“王爷都已经探出来了,还要臣说什么?”
  
  我瞪他:“这只是明面上的,你不会真以为此事就这么简单罢?”
  
  他这才收敛几分欠揍本色:“那臣这就找人去寻于庭昀。”
  
  于庭昀,说起来也能算是许庆的小舅子,因为他是许庆第五房小妾的亲弟。但曹灏却说,若整个云滇尚有一人不贪赃枉法,就是这于庭昀,然他却只不过是云滇上垟县的一个县丞。
  
  上垟县乃是个小地方,多林多山,因方圆不过三十来里,便未设县令,只有县丞。
  
  曹灏当年常住云滇,闲来去上垟县郊游狩猎,有一回因追只野猪踩踏了村民刚开垦的梯田,结果被一状告到于庭昀处,于庭昀竟为此事派人去曹府提人。
  
  莫说于庭昀他小小一介县丞,即便是知府许庆,见了曹氏只怕也要礼让三分,曹氏就没当回事儿。结果于庭昀提人不到,竟然领着上垟县乡里乡亲捧着官印亲自到曹府门口要人。曹家脸面尽失,又不好明着仗势欺人,只好交人。
  
  结果曹灏被判替被踩踏梯田的村民家犁田两月,且不得以银钱抵偿。
  
  曹二公子生平头一回面朝黄土背朝天被整个上垟县围观,一时传为云滇“美谈”。
  
  这是曹于二人头回打交道。
  
  第二回打交道却不是曹灏惹事,而是于庭昀去主动寻的曹灏。
  
  云滇一带产茶,最大的茶商叫昌清之,几乎三分之二的茶农都是他家佃户。上垟县这个地方原本是不产茶的,可经过于庭昀带着村民开荒肥田几经培育,竟然让他种出一种红金针来,泡出来的茶汤红稠异香,茶叶如松般立于水中自摇不倒,故而取名叫滇红金针。
  
  昌清之晓得之后便去收茶,却欺负他上垟县头回出茶,乃是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钱去收。
  
  于庭昀自然不肯。两相里谈了月余,末了昌清之一甩袖子不收了。不但不收还不准其他茶商收,放话出来哪个收上垟县的滇红金针,就是与他昌清之为敌,他就算赔本销茶也要把与他作对的人打趴下。
  
  于是上万斤的滇红金针就生生放在农户家中变不成银钱。
  
  于庭昀急的谁都找过,找过许庆,许庆怪他自己不识时务,求过马帮房陶,房陶与昌清之本就是连襟,他也不做茶叶生意,爱莫能助,最后偶然听闻曹灏要回京,便求曹灏带一批滇红金针进京,试着寻寻门路。
  
  若说那于庭昀也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当初他那么着下曹灏面子,竟然调转头来还会去求那厮,也不怕那厮心眼儿小起来给他个小鞋穿。真真勇气可嘉。
  
  本王估摸着以曹灏那个性子,决计不可能就那么简简单单前嫌尽释答应了于庭昀的,虽然他后来替于庭昀带了一批金针入京,也确是替他找到了下家,但这厮具体要挟了于庭昀什么,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他那时说起寻于庭昀摸底,说得十拿九稳。
  
  如今也颇为笃定的陪着本王看许庆哭穷。
  
  本王却不如他那么笃定,于庭昀此人是否真如曹灏所说公正不阿,本王并没有底,故而还不能这么早就点穿许庆,再来也不想让曹灏这么早看本王唱戏,便不动声色也端起碗,想先吃完这顿再说。哪知刚扒了一口立刻又吐出来,实想不到许庆竟然胆子肥到连掩饰都不掩饰,直接给本王上霉米,不由怒从心头起:“怎么这饭一股子霉味儿?”
  
  许庆貌似小心敬慎看我,然眼中试探神色分明:“王爷,没办法,不发霉的粮食都吃完了,就只有这个。这都已经算是能入得了口的了。分发给百姓的,连这都不如。”
  
  本王闻言就有些火大。分发,他还好意思说这“分发”两字!也顾不得一脸期待看戏的曹灏这厮了,直将手中碗往桌上一丢,那碗咕噜噜转了两圈,喝问道:“那你官仓里的粮食呢?”
  
  许庆“啪”的就跪在地上,满脸惶恐状:“回王爷,这就是官仓里的粮食。整三千石,全是这般。”
  
  “胡说!”我弯腰瞪他:“你云滇的米粮全是年前打下的吴州新米,乃是本王派人督办,怎的到了你这里不过半年,就全部发了霉了?”
  
  许庆这会子却不惶恐了,抬起头来双目炯炯有神看着本王:“臣也觉得奇怪。可那时吴州粮道姜银宝姜大人押送到我云滇的,明明就是陈年旧粮!”
  
  难怪他许庆敢有恃无恐的给本王吃这玩意儿,也不怕本王责问,原来在这儿等着本王呢!
  
  吴州粮道姜银宝乃是姜铁头的二哥。他这个吴州粮道,还是本王保的。
  
  姜铁头家兄弟四人,排行金银铜铁,姜铁头是老幺。老大小时候就溺死了。家里一家老小养不活,老二姜银宝早早的就被送去粮铺做了学徒。姜铁头十岁的时候,跟老三姜铜秤本来也要给人当学徒的,结果烽烟一起,整个中原便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兄弟二人便投了先帝的起义军。
  
  按理说姜铜秤十二投军,军中收他也就罢了,姜铁头十岁的年纪,站着都没马背高是不会收的,可当初因我同我哥刚被送到我爹娘身边,正巧要找两个小兵做随从,碰巧遇上被征兵属打发走人却哭哭啼啼揪着姜铜秤不肯走的姜铁头,便将姜铁头也给收下了。
  
  但姜铜秤没那个福气活着见到他弟姜铁头做将军。从军不过半年,姜铜秤就战死了,连尸身都没寻到,是与他同伍的小兵亲眼看见他被敌军一刀削去了头颅。从那起姜铁头苦练功夫,每次本王脚绑铁块,负重从那四尺多深的土坑往外跳却跳不动的时候,他就在后面踢本王的屁股,目眦俱裂的吼:“你想死在战场上嘛!你忘了姜铜秤是怎么死的了嘛!”
  
  本王到如今都记得他那时候的脸。
  
  先帝称帝后,姜铁头回乡寻亲,但是当年的粮铺老板早带着家眷学徒逃难不知去向,他二哥姜银宝杳无音讯。结果哪知宏授二年我朝开科取士,明经科末名的名字便是姜银宝。
  
  



☆、《佞臣》

  第二十八章
  
  姜家兄弟二人失散多年;再重逢却早已天差地别。一个是摄政王跟前红人昭勇将军;一个却是明经科末名的贡生。
  
  虽然姜银宝娶了他当年做学徒的那粮铺老板的女儿;大小也算管着一个铺头;可哪里能比得上他弟弟掌一方兵权。
  
  姜银宝便很有些自惭形秽,连带着同自己亲弟弟说话都有些生分。
  
  姜铁头看在眼里;颇为难过。兄弟四个只剩下了俩,却每每说话不知该如何开头;他很伤心。
  
  故而征西大军开拔去西塞前夕,他来求了本王。
  
  本王兄妹二人,与他相识多年;他从未开过一次口。当年保皇一战时,恰逢他再度回乡寻亲,没能替思雅郡主挡下那致命的两刀;是他毕生遗憾。故而本王袭爵后,他每每见着本王都很自责。本王也很愧疚,根本不知该如何安慰。
  
  所以他来求本王保他哥一官半职的时候,本王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明经科出身,顶多不过领个从九品的副史缺,本王却因着姜铁头这一层关系,楞生生保了他个吴州粮道。那时是有些年轻冲动欠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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