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佞臣-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董嫣是裴言之的远房表妹,也是他的如夫人。五天前刚刚过世,裴言之连她最后一面也未能见到。
  
  “逝者已逝,裴侍郎还要节哀,多多保重自身。这几日侍郎好好休息,将家中诸事料理了吧。”我道。
  
  他点了点头:“多谢皇上与摄政王关怀。”双目低垂,始终未抬眼多看我一眼。
  
  我示意他可以退下,也站起身来,冲着蕴修道:“天色不早,今日折子就看到这儿吧。臣也先回去了。”
  
  蕴修看着我的眼睛沉了一沉,问了一句:“明日旬假,摄政王还进宫么?”
  
  我心中叹息一声,想来皇帝想亲政的心果真很迫切,已然不想在旬假见到本王,便低头道:“臣明日有事,便歇一天吧。”
  
  “哦。”他看我一眼,点了点头。
  
  不紧不慢的随着前方那个淡淡的青色背影,沿着宫墙往外走,我不由自主的想,多少年了,我再未曾与他比肩,如今这般在他背后远处相随,怕已是本王能做到的极限。
  
  本王今年二十有五,再有四个月不到,便是本王二十六岁的生辰。从袭睿王爵的那天起,本王就知道,本王这一生都不能做个正常的女人。
  
  可本王也曾经差点嫁为人妇。
  
  七年前先帝殡天前一个月,睿王府刚刚替本王收了忠义侯裴广家的纳彩,定下了忠义侯的小儿子,裴言之。
  
  本王第一次见到裴言之,是先帝登基那天。那年本王十六。
  
  先帝登基之前,兖州、东昌并未平定,我爹同我娘,尚领着八万南府官兵替先帝打最后一仗。我同我哥便被小姨接在东宫,代为照拂。
  
  先帝生性多疑,听我娘说,当年二伯还在时,先帝也曾防过自家兄弟,只是后来二伯为救先帝,合家五口都死在徽州,我爹亦为先帝屡受重伤,先帝才特别看重兄弟情谊。可先帝登基前夕,终究还是将我们兄妹留在了身前,就好似小姨一直到死,在心里都防了我一样。
  
  先帝登基当夜,在宫内大宴群臣,诸多刚受封的国公侯伯都带着自家家眷赴宴,就好似当年在军中君臣同乐一般,好不热闹。宴到一半,突然送来前方八百里加急,众人一时都安静下来。
  
  等到先帝看完军情,猛地一拍桌子大笑三声:“好好好!睿王同忠义侯已经拿下兖州东昌,这真是给朕最好的贺礼!”边说边从御案后转出来拉着我哥同我道:“蕴德,思雅,来来来,你们也认识认识忠义侯的两位公子。你们两家老子在前头同生共死,你们小辈也该好好亲近亲近。老子英雄儿好汉,将来也都是朕的栋梁之臣!”
  
  周围附和之声此起彼伏。我同我哥便被先帝拉到一张条案前,案前坐着的两个少年立刻站起来冲着先帝行礼。先帝指着年长些约莫二十左右的那个道:“这个是裴诵之,如今在禁军供职。”又看着另个十七八的问道:“你就是自幼被称之为鄞州神童的裴言之吧!果然一表人才。何时被你爹从鄞州接来的啊?”
  
  裴言之恭恭敬敬答了,方才抬起眼睛看我同我哥。
  
  盈盈宫灯下,我第一次看见那么漆黑又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我哥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过来,看住我瞬了一瞬,说:“久闻世子郡主大名,言之这厢有礼。”
  



☆、裴言之(二)

  第四章
  忠义侯裴广,我是知道的。
  
  当年先帝在通州府起事,不过两万来人,一路从通州打到上仓,在上仓葱岭遇上禹宝易麾下狄正辰,亦率军欲从上仓借道往凉州。狄正辰约只有一万多人马,可狄正辰当时兵强马壮,还有一支两千人不到的骑兵,根本不似先帝起事之初,马匹紧张,只以步兵为主。
  
  当时先帝一路小仗打了十几场,未尝一败,全军士气正高,便在葱岭摆开架势,同狄正辰一战。据说当年只有一人劝先帝暂避,便是我二伯,或许这也正是先帝忌讳二伯最根本的原因。我二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极有谋略,胜过我那只晓得打仗的爹数倍。
  
  结果葱岭一战,狄正辰以骑兵从两翼冲击我军,我军瞬时被拦腰截断,首尾不能相应,陷入一片混乱。虽前军即刻后撤,却仍旧陷入了敌方包围,最可恶的是,先帝那时候正是在前军之中。后来两军拼死相接,前军死伤两千余人撤回。裴广当时是中军郎将,领一千人突围,先帝马匹中箭,裴广将先帝扶上自己坐骑,护在身前冲杀出包围,等后军迎上去的时候,他已经身中两箭昏迷,射在左肩的一箭几乎将肩胛射了个对穿。
  
  先帝捡回一条性命,从此韬光养晦,听了二伯的话,先依附于豫州葛元巧,后来羽翼渐丰才以淮安王的名号正式竖起大旗。之后几年,投奔先帝的人越来越多,即使偶有不敌,亦都是数万大军护着先帝脱险,只除了那年徽州失守,却是二伯用全家性命换了先帝一人。
  
  所以先帝这戎马一生,有两个救命恩人,一个是二伯,早已在九泉之下,还有一个,就是裴广。
  
  那日宫宴之后,我哥便同裴言之走得很近。
  
  我哥蕴德这个人,很没有耐性。当年我爹盯着我们兄妹俩练武,我娘逼着我们看书,每每他的功课,都要我用左手帮他写。但是他虽不爱看书,却甚喜欢诗词歌赋,只是自己没那本事作出一首半首。所以当他知道裴言之于文章诗词颇有造诣后,便起了结交之心,没事儿就往忠义侯府跑。
  
  我自小和我哥跟着爹娘在军中长大,除了同军中叔伯最熟,就只认得几个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兵。一下子从野丫头变成郡主,在王府里实在呆不住,便换了男装跟着我哥一起往忠义侯府跑。
  
  每每那个时候,忠义侯府的仆人就会一个头比两个大,因为他们总是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睿王世子,哪个又是郡主。
  
  或许我和我哥的命都是注定的,注定我要顶着他的名头一世都做不了女人。我娘说,龙凤胎里像我们这么像的,真的很稀罕。
  
  我爹兄弟三人,先帝的面相最大气,天生帝王面相;我二伯面善,陌生人初见都很容易亲近;而我爹,长得最俊美无俦,人称玉面三郎,加上我娘会昌第一美人,我哥同我的面目,便有些雌雄莫辩。
  
  当年甚至有一段日子,裴言之都一直将我当做我哥。
  
  我哥曾恋过一个女子。那女子虽是良家,却是个寡妇。那时候我爹娘为了此事,将我哥禁足了整三个月。家丑不得外扬,此事几乎无人知晓。
  
  这三个月里,我便总顶着我哥的名头去找裴言之。
  
  裴言之喜静,总说我哥坐不住,要拉他学棋,我哥说棋别名又谓“烂柯”,可见多耗时间,一推便推了近一年,然而那三个月里,我替他学了。
  
  从中央开花三十目起讲,裴言之花了整一个半月才教完我棋理棋诀。后面的一个半月,我几乎天天找他斗上几局,但总是输多胜少。
  
  输的最多的一天,我输了一十二局。他赢了最后一局,将白子一粒粒捡回棋盅,抬起眼睛望着我道:“看够了没有,思雅?”
  
  我心跳了一跳,愣愣问他:“你如何知道我是思雅?”
  
  他倾身过来将我面前的黑子盅拿走,低低说:“你已经盯着我看了整三个月,再盯下去,府中下人怕都要以为世子有龙阳之好。若不是今儿你在我扇面上题字时用的左手,只怕我也不敢再理你。”
  
  我脸红了一红,他低低笑了一声,拉起我的手往花园走道:“不如我们吓他们一吓。”
  
  我便被他牵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逛了一圈花园,直到吓傻了一批下人,才大笑着在园中玉兰树下站定。
  
  攘攘玉兰花下,他一身青袍玉簪拢发,侧脸如斯美丽,我禁不住看直了眼,久久不语。
  
  他转过头来笑看着我道:“当年我在鄞州,听闻郡主诸多趣事,都说思雅郡主男子心性,事事敢作敢当,果然不假。我还真未见过哪个女子看人,用如斯眼神。”
  
  他说这话时,三分调侃七分嗔怪,眼角眉梢缓缓从我面上挑过。我便像中了魔障一样,上前一步,贴着他道:“本郡主的确敢作敢当。书玉,我喜欢你。”
  
  他似微微一震,目中闪着光华转过脸来看我,半晌调转眼睛,“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我当时便有些愣怔,这“哦”是什么意思?便追问了一句:“什么叫哦?你倒是给句话啊。”
  
  他转身往回走,却是又“哦”了一声。
  
  当天我气馁的回了王府。哪知三天后,忠义侯家便上门来提了亲。我甜滋滋的想,原来这就叫“哦”。
  
  从提亲、问名到钠征、请期,前后约需两月有余。裴言之只上门拜访过一回,但也只是拜见我爹娘,并没有见我。
  
  而我一颗心就跟猫爪子挠似的难受,总想出去找他。我娘说我即便再野,也该守些规矩,哪有女子定了亲一天到晚往未来婆家跑的,便不准我再去忠义侯府。我那时候实在想他想得紧了,就只好央着我哥带着我上街喝茶,让他再提前先知会裴言之一声,装作在街上偶遇。
  
  每每在外面见他,他都异常规矩,眼中半分波澜也无,只与我哥天南地北说些趣事聊些近日所见所闻,唯有告别的时候,他会踌躇半晌,直到看到左右无人,才偷偷碰一碰我的手指,垂下眼凑近些说一句:“我想你……”
  
  那个时候,我总特别开心。想着,他那样克制的一个人,哪天逗他一下,必定很有趣味。
  
  然而穷我一生,都已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卫思雅死讯传出,据说他当场便晕死过去,醒来之后足足病了两月有余,病好之后便回了鄞州老家,甚至都没有亲自来同我这个刚袭了爵的睿王告别,只差人送回一块繸玉——那是当年我哥与他初初相交的时候,两人互换的繸玉。
  
  那块繸玉,后来一直挂在我的腰间。
  
  



☆、男宠(一)

  第五章
  回到王府,小海伺候着我把朝服脱了,倒了杯茶。
  
  我端起来喝了一口,略皱了皱眉。午子仙毫这茶,还是管凝沏得最好。
  
  八分烫的习溪山泉,小半茶合的茶叶,洗杯落差冲茶,由他做来既好看又好喝。
  
  小海转去将我的朝服挂好,兴奋的道:“王爷,公子又来信了,肯定是跟您说他在蜀地的事儿!我可是听到外头人都传疯了,说是常兴班前几天在那儿演了台大戏,那些看戏的差点把台子都给挤垮喽,头排的雅座都给卖到三百两银子!把个金钰班是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别说饭局,就是想请公子赏面喝杯茶的人,听说都排老长了!”
  
  我低头吹了吹茶末子,喝了口水,只“嗯”了一声。
  
  小海偷眼看了看我的脸色,闭上嘴转身掩上门出去了。
  
  我这才放下茶盅,抬眼看面前桌上那封信。那信封上“王爷亲启”四个字瘦挺却略含姿媚,遒劲而又峻拔,真真字如其人。
  
  小海口中的公子,便是那世人皆知,两个月前刚将本王踹了的本王爱宠,常兴楼的戏子,京城最火的长靠武旦,管凝,管子容。
  
  当年我哥因着一个戏子被我爹打得皮开肉绽,那个戏子,就是他哥,管凛。
  
  所以世人都说,摄政王卫蕴德,这一辈子注定栽在戏子手里,还是栽在一双兄弟手里。
  
  管家兄弟的身世,其实我并不清楚,也从未细究。
  
  半年多前,有人告发早已告老还乡的魏国公霸占一块有龙气的风水宝地建墓穴,我明知那是造谣,却仍旧兴师动众命人彻查,并且剥夺了他的封禄,没过多久,魏国公忧虑所致一病不起,终于追随先帝而去。
  
  魏国公一生为先帝出谋划策屡献奇谋,民间传诵他的段子比比皆是。我年幼时亦与他有数面之缘,是个非常睿智的老人。可也就是因为他近年虽已不问朝政,可声威却日渐盛隆,恐怕有不良居心者日后借着他的名头威胁到卫氏江山,我才在灭了包友宏之后,不得不朝这位昔日叔伯下手。
  
  然而魏国公并不是死在我手里的第一个叔伯。我当年天真的以为,作为太后手中的那把刀,只要除掉包友宏和曹白即可,可朝中众人千丝万缕,又岂是那么简单。
  
  为灭包友宏一党,被牵连的就有鲁国公王凡、宋国公苏详、还有长兴侯孔向阳与宁远侯柳让。
  
  王凡苏详乃是先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