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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陶说,他马帮有班兄弟,从云滇走货到南诏的时候,与南诏商人起了冲突,如今南诏正吵着要云滇官府拿人。
云滇地处边境,再往西三百里就是南诏国境。南诏是个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与我汉人习俗迥异,两国间商贸往来偶有因习俗不同而起误会的,不在少数。云滇州府和南诏那头这种纠纷碰得多了,知道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引起的误会,双方一个要严惩一个喊拿办的敷衍过一段时间,两下里就都忘了。
所以马帮房陶说他的一帮兄弟惹了点麻烦,云滇地方小他马帮的人又扎眼,藏不了,想借老寨后山躲上一阵,并以粮食做答谢的时候,哈错土司权衡了下,觉得问题不大,就答应将后山借给他们藏身。为了以防摩梭人误闯起了冲突,还派了人在后山巡逻。
直到今日本王带兵前来要人,她才觉得事态严重。
说到这里,哈错土司道:“王爷,我摩梭人世代安居乐业,不与朝廷作对,此次绝对是误信小人,还请王爷明察。”
本王听完心里也是一块大石落地。经前夜一晚,本王很喜欢这个热情豪放的地方,若真要刀兵相见,本王会很心痛!
如今误会澄清,土司让人带着温沦立刻将后山众人押解回滇。
临行道别的时候,土司看了一眼阿鸽夏,握住本王的手低低道:“王爷,你们汉人是不是好男风的也能娶三妻四妾?不知道王爷介不介意异族通婚?”
本王在曹灏一脸痴呆的表情中,掩住嘴低低咳嗽了一声,重重握了下土司的手道:“本王没有妹妹,若是能与阿鸽夏结为兄妹,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阿鸽夏闻言顷刻红了眼圈。
哈错土司长叹一声,拍了拍阿鸽夏的肩,退后一步。她身后阿鸽夏低了低头,收起脸上失落形容,上前一步,解下腰间佩着的一把小匕首递过来,对着本王展开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道:“也罢,王爷快人快语。既无缘做夫妻,兄妹就兄妹吧。这把匕首,是我成年礼时打造的金刀匕首,就当是妹妹我的信物了。”
好一个豪爽的姑娘。本王颇欣赏。
接过匕首,本王摸了腰带一圈。腰上除了那个挂了多年的繸玉,东西虽还挂了几样,却都不是一直跟着本王的,怎么好意思拿来做信物。突然想到腕上那串佛珠。那是我娘留下的,她走了之后我就一直戴在腕上,连蕴修问我要我都没给。想了想,还是将它摘了下来,递了过去。
那串佛珠经我娘多年摩挲,看得出是非常老的物件。阿鸽夏自然明白这是本王随身珍爱的东西,接过的时候很感动。
临别之时,她又豪放的拥抱了下本王,才同本王告别。
结果本王回去的路上,就没少听曹灏的赞美:“哎呀,王爷就是王爷,魅力非同凡响。人家哪怕明晓得王爷好那一口,也愿意以身相许,啧啧……这才是真风流啊真倜傥!”
我默默的想,不如本王今晚将他迷晕了丢进他表妹的房里算了,让他也来个真风流啊真倜傥!
快马加鞭赶回州府,我立刻着人去拿了房陶,控制了马帮。叫邹衍连夜去审那些带回来的人犯。
刑部众人,本王点名要的邹衍,只因他平时看着是个老好人,却是我朝刑部第一酷吏!
☆、《佞臣》
第三十二章
第二日一早;本王还未起身;邹衍已经抱着卷宗等在本王门前。
因著书嘲讽诸葛氏被前朝投入天牢;尝遍酷刑的前朝最后一个榜眼;如今绝非浪得虚名。
本王看着他打趣:“邹衍啊邹衍,恐怕是个人都会被你那副老实模样给骗了去。谁要落到你手里;恐怕都落不到好去,但愿本王没那么一天。”
邹衍就腼腆的冲着本王作揖。
翻开卷宗一看;我立刻就给气着了。
许庆这厮竟然伙同房陶将云滇那三千石大米卖去了南诏!
无论他卖给本朝哪个商人,本王都有办法将这批米寻回,如今被他弄去南诏;本王就无计可施了。
幸亏本王早让姜银宝再筹措一批米送来应急,如今已经启程。
房陶嘴巴很硬,受了一晚上的刑都不肯吐口;无奈那些被他押在老寨后山的马帮兄弟早已对他怨声载道。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他们出卖劳力往南诏押米,不过赚两个辛苦钱,结果大头都到了许庆和房陶钱袋里,他们却这么无缘无故被关上小两个月,换谁谁都不干。还没等邹衍上刑,就都一个个招了。
招就招罢,还连带着招出一个昌清之。说昌清之以贩茶之名,常雇他们马帮偷着往南诏运生铁。
生铁是锻炼兵器的原料,历来是朝廷禁止边境交易的东西,即使南诏这个小国不一定有狼子野心,可南诏北面就是屡犯我朝的第戎,岂可任生铁经南诏流入第戎!
于是云滇一案,许庆房陶还没受诛,昌清之先死了。
本王当即就将这只晓得挣钱不晓得国家大义的东西给斩了。
又在云滇等了姜银宝十日,将云滇诸事安置妥当,一行人犯押解上囚车,我将云滇知府官印交给于庭昀。
听说他这几日没少给他那做许庆第五房小妾的姐姐折腾。
于庭昀看着本王诚惶诚恐:“王爷,这如何使得。”
我安慰他:“只是暂放你这儿。此案云滇官员十有六七都被牵连,虽也不是没比你大的官儿了,但也就你这个小小县丞本王还信得过。你且暂掌云滇大小事务,等皇上下旨派人再行交接。”
他这才战战兢兢接了官印。
回程路上,倒是一路顺遂。只唐稳偶尔在本王耳边嘀咕:“唉,初六已经过了,也不晓得赶不赶得及十五。”
本王听一回就烦他一回,却不知不觉每日多行了个百八十里,只两天便到了丰水。
渡过丰水,看到岸边那个茶寮,本王就想起那孤身照看铺子的小孩儿。依稀记得是叫小赐来着,便叫上温沦曹灏先去喝茶,叫常介邹衍一会儿来换班。
但今天却并不只那孩子一个,一个一身碎花袄子的妇人正背对着我往土灶上叠蒸笼,抬了两次没抬起来。第三次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将蒸笼叠了上去,却歪了一歪。
本王就搭了把手。
那妇人叠好蒸笼转过身来,连声道谢,看到本王的脸时浑身一震,旋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忙将她一把托住。正在烧水的小赐闻声抬起头来,立刻冲了过来:“你个登徒子,放开我娘!”
温沦一把揪住小赐的后领,又气又好笑:“什么登徒子!你个臭小子,不认识王爷了?”
小赐在那厢挣扎:“我管你王爷不王爷,放开我娘!”
本王也不管他,只将这妇人打横抱到一旁,让她依着茶寮柱子半躺在地上。这人真是瘦啊。我吩咐道:“水。”
曹灏已经端了碗茶来,我用手沾了往她脸上撒了几撒,又掐了人中,她才醒来。
醒来之后就傻傻看着本王。
我唤她:“这位大嫂?大嫂?你怎么样?”
她听见我这一声“大嫂”,突然就流下两行泪来,双唇颤抖,嘟哝出一个名字:“舒夜!”
我哥这一世人,崇敬的古人不多,只得一个嵇康。他一直说,终其一生亦不可能如嵇叔夜那般狂放任性,他不能,任何人都不可能。
也正因为不能,所以憧憬。他痴迷嵇康痴迷到将他的字拿来,取了个谐音,用作自己的号,私下里自号舒夜散人。如今在我书房,尚留着他附庸风雅,在裴言之指点下写的几首词,落款还是具的舒夜散人。
但他这号,知道的人不多,只有他,我,裴言之,还有那年他恋上的那个名叫晏雁晴的寡妇。
我见过晏雁晴两次。第一次是陪着我娘去大昭寺进香,正撞见我哥陪她去庙里祈福。那时候我跟我娘还不知道她是个寡妇,两人偷偷跟了一路。我娘很兴奋,觉得她那以前只晓得打打杀杀,如今只知道和裴言之谈古论今的儿子终于要开窍寻媳妇儿了,于是怎么看那姑娘怎么顺眼,仿佛看着人家孙子就已经抱在了手里,生怕吓着人小两口还不敢现身,只不停同我说什么屁股丰满好生养,比我这窄臀小屁股的好了去了之类。结果她那句话倒是对的,本王这窄臀一辈子都生不了。
我娘当天回去就将这事儿给我爹说了。老两口乐得跟什么似的,可待我哥回来却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模样,责问他今日又跑哪儿胡混去了,是不是又跟着那些王公贵族公子去那种烟花之地。
我爹娘的本意不过是哄着我哥自己供出他和那姑娘的事情,哪知我哥却支支吾吾说他今日去寻了裴言之。
我娘又引导了几句,试探他是否有了中意的姑娘,我哥却仍旧矢口否认。我爹娘就觉得有些不对。
若是好人家的姑娘,两厢里都已经孤男寡女相约进香,怎么的都是应该禀明父母的时候了,我哥却守口如瓶,于是我爹娘就去查了一查。结果便查到晏雁晴是个寡妇。
其实我爹娘也不是很反对他们俩的事,只是我哥是睿王世子,将来是要袭爵的人,未来王妃是个寡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我娘就劝我哥,将晏雁晴先收在房里,将来娶了正妻,再将她纳做滕妾。
只是我卫家除了先帝,出的男子都是情种。其实先帝也能算得上半个情种,否则也不会因孝墩皇后之死,情伤在我司马家养伤,只是一代霸主又怎能放下子嗣二字。
我哥是卫家子孙,注定也是情种。他说我爹就娶了我娘一个,二伯临死都与伯娘一起,所以他这辈子就只要雁晴。晏雁晴虽是小门寡妇,却是个知书达理很有骨气的女子,他甚至怕人家晓得他是世子就厌弃了他,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敢说,只说自己是家小药铺的少东,叫舒夜。他之所以将晏雁晴藏着掖着,就是怕我爹娘反对,想等晏雁晴有了子嗣,让我爹娘看在长孙的份上,帮他去求太后让晏雁晴做正妻。他舍不得她委屈。
结果我爹一气之下,就将他禁足了三个月,还叫我扮作我哥去见晏雁晴一面。
那是我唯一做过的一件错事。我经不住我爹娘的唠叨扮作我哥,将晏雁晴约到了广岳楼。
见面的那天我先约了裴言之在广岳楼喝茶,那正是我扮作我哥寻他学棋的日子。晏雁晴上楼来的时候,我正用十二分爱慕的眼神看着裴言之。
那种眼神不是装的,我是真喜欢裴言之。于是我当着裴言之的面,同晏雁晴说:“雁晴,我喜欢的人其实是他,只是拿你来气他。”
裴言之和她就都楞了楞。
裴言之嘟哝道:“卫贤弟……”
我拦住他的话头继续对着晏雁晴道:“你看,我根本不叫舒夜。我连真名实姓都没告诉过你,只告诉了你个化名,可见,我只因你是个寡妇容易上手,同你玩玩罢了。”
我知道,一个女人或许不会信你说的话,但她会信你的眼睛。晏雁晴看着我望向裴言之流露出的眼神,便知道我是真的喜欢裴言之。她果真如我哥所说的那样,颇有骨气,一个字都没有谩骂,只咬紧牙关奔出广岳楼就冲上了街。
我没有探头,听见窗外传来的一声痛彻心扉的呜咽,被刺得眼眶一阵发烫,便闭了眼不言语。于是裴言之也没有说话。
后来,我再让人去打听,京城就已经没了晏雁晴这个人。
却不想,今日能在这里相见!
☆、《佞臣》
第三十三章
然而当年的晏雁晴虽说不上珠圆玉润;可哪里是今日这般瘦骨嶙峋满面病容;若不是那声舒夜;本王几乎都认不出她来。
我心内百味陈杂;握住她的手道:“雁晴?”
她点了点头,拦住还欲问个究竟的我;抬手招了招小赐,说了句话;让本王终生难忘——她说:“小赐,来见过你爹。”
后面一路上本王就一直处于一种几近癫狂的亢奋状态。
晏雁晴那句话好比晴天朗日一个炸雷落在本王头上,我顷刻就开了花!
本王有后了!不;是我哥有后了!我睿王府有后了!
我热泪盈眶抱着小赐不撒手,问了生辰八字暗地里算了算,突然发现我扮我哥骗晏雁晴的时候;她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