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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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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凡苏详乃是先帝同窗。当年先帝同窗好友九君子联名起事,以先帝马首是瞻,誓死相随,可活着看见先帝登基的,只有王苏二人。孔向阳与柳让则是最早投奔先帝的一批人马。当年孔向阳乃邱郡堪称最风流的翩翩公子,腰缠万贯广招门客,却因听闻先帝贤名,散尽姬妾将半数家财换做粮草兵器,前来投奔。柳让则是卓方县有名的少年侠士,当年抛下了新婚燕尔的妻子,领了卓方上百热血青年前来投奔,无不舍生忘死。
  
  这些人哪一个当年不是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替先帝搏命打江山,又有哪一个不是我爹过命的兄弟?
  
  可当年我跪在太后面前,求她饶恕这些叔伯,她只同我说了一句:“思雅,王蒙尚是汉平帝的舅舅。如今先帝逝去少主临朝,他们仰仗军功对皇帝颇多微词不说,竟还跟心怀叵测的包友宏混在一起!难道你以为,你认他们这些叔伯,可这些叔伯若有朝一日真起了异心,会将你与我修儿当成自家子侄么?皇权之路,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闻言我跌坐在地,心底却深深明白,太后所言虽残酷却是天大的实话。自此之后,为了蕴修的皇位,我手上便没有少沾那些叔伯的血。
  
  那天魏国公丧在新野,消息传来,我胸中郁闷,便去了常兴楼。
  
  常兴楼是京里最好的戏楼,常年都有名角驻台,本王也去得多了。京中的烟花之地温柔冢,除了秦楼楚馆,便是这些戏楼。虽说戏子不似妓子小倌那般,却也是陪客的。
  
  我那些日子往楚子阁走得勤,断袖名声早已在外,可是近几天楚子阁有个本王不太想看见的人,就只往常兴楼走。
  
  那天我一身常服,挑了正对着戏台的二楼雅间,让班主薛常寻了个模样干净不多话的小子陪着喝酒。酒过三巡,听见堂下一阵锣鼓,少顷有人出来报戏名,乃是一出霸王别姬。
  
  这戏我看得太多,便没有在意,等到听见底下潮水般的叫好声时,才伸脖子看了一眼。
  
  台上一张粉面,双目无泪自盈,眉不蹙而颦,好一个艳惊四座的扮相。我便唤过身旁小子问了一声:“今日这个是新角儿?”
  
  那小子点点头道:“回王爷,今天是凝师兄的好日子。”
  
  这是前朝传下来的老花样了。所谓戏子的好日子,便是戏班要捧一个戏子,替这戏子找个金主。通常这个戏子都是当家花旦。今日这场戏末了,哪个金主给的打赏最高,这戏子便陪他一宿,算是找到了靠山,有点类似勾栏买红。自然日后这戏子排戏上戏,行头衣裳头面一应的东西,就都有地儿来了。
  
  我冷眼看着底下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再看一眼台上。腰身够软,只是这眼眉之间却有些英气,年岁也略有些大了,并不似普通的花旦,便有些奇怪:“我怎么瞅着你这凝师兄不像普通旦角?”
  
  我身旁小子嗯了一声,剥了一颗葡桃送进我嘴里:“凝师兄是武旦,学戏又学得晚,本轮不上捧他。只是他长得好,才不过唱了两场,达官贵人惦记着他的人不少,班主这才想着捧他做个头牌。”
  
  “武旦?”我吐出葡桃籽,看台上人横剑抹着脖子,不禁笑了。底下那群男人今天晚上想要吃这香肉,恐怕还得费些功夫。
  
  一阵你争我夺之后,这武旦的彩头被一个三十来岁挺肥的胖子,花了七千两得了,两个人被闹哄哄送去后院。我酒喝得差不多,热闹也看了一会儿,便打赏了那陪酒的小子,准备回府。
  
  刚走到楼下,却碰见了荣国公的二公子曹灏。
  
  本王就有些头疼。
  
  以荣国公那么个面瘫,能生出曹灏这一脸风流相的儿子,实属不易。
  
  荣国公曹白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曹贺为人低调,把个礼部郎中做得无功亦无过,从不行差踏错,颇有乃父风范。
  
  小儿子曹灏却自幼提笼架鸟斗鸡走狗,没少让荣国公操心。四年多前这曹灏听说调戏了国公夫人身边的丫头,那丫头不堪受辱跳井死了。荣国公为了这小儿子没少费心思,请的先生没一个教得过三个月的,估计那次是被气狠了,提着刀满园子赶人,若不是国公夫人心疼小儿子给死活保了下来,恐怕被荣国公一刀砍了都有可能。结果这曹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顿家法将其打了个半死不活,差点连命都没了,又丢到老家禁足四年,命其思过。也就这几个月才听说允他回了京,似是规矩了不少。
  
  只是依本王看来,这四年禁足也并没禁出个浪子回头金不换来。
  
  那天在楚子阁,本王就遇到了这个曹灏。
  
  本王去楚子阁向来都是头牌褚柔伺候,那次却换成了清彦,颇令本王不爽。
  
  倒不是清彦模样不好,而是褚柔很符合本王脾胃。头牌该有的脾气,褚柔都有。不谄媚不粘人,架子端得十足。记得本王当初头个月去了十次,他只让本王摸过三次手搂过两回腰。即便如今半年有余了,他也仍旧义无反顾的端着。
  
  其实本王第一次遇见褚柔,却是五六年前。他那时候还只是楚子阁养着的清倌儿,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然隽秀异常。
  
  那天是本王去大昭寺替我爹,和顶了卫思雅名字死了的我哥,添长明灯香油。他们每年的忌日,我都会去大昭寺添香油。
  
  长明灯被供奉在大昭寺西偏殿后的宗汉堂。玄尘师傅领我过去的时候,在西偏殿回廊里碰到了迎面走来的褚柔。
  
  他微微低着头往前走,似乎没看见我们。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谁,只因他好看便多看了两眼。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有些警惕的看过来,对上我的眼神,便楞了一愣。
  
  他的睫毛上有些水印,似乎刚刚哭过。
  
  玄尘看见他,停下来施了一礼:“褚公子,添过香油了?”
  
  他这才好像回过神来,回了句:“是。”施过一礼,又看了我两眼,才走了。
  
  我一时好奇便问了玄尘一句他是谁。
  
  玄尘叹了一声,将他的身份同我说了。末了说了一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他也在这里点了盏长明灯,说是他的恩人。可自去年王爷替老王爷和郡主在这里点了长明灯后,他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总来替老王爷和郡主添次香油,似乎是他以前受过老王爷恩惠。”
  
  或许是我爹往昔顺手做下的功德。我点了点头,也没有细究,便跟着玄尘去了宗汉堂。
  
  后来没多久,我就听说楚子阁出了个褚柔,说是国色一品,淡雅隽秀。
  
  我想起那日匆匆一瞥,觉得这词倒也恰如其分。
  
  再遇见他就已经是多年以后。
  
  



☆、男宠(二)

  那是多年后有一次本王约了三五南苑好友在汇香楼喝两杯小酒。
  
  酒足饭饱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走了,本王和南苑总兵夏涵庆又聊了一会儿,才相携离开。刚走出雅间,却看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闪入隔壁。
  
  本王当时只是一时好奇,经过的时候便朝内里望了一眼。却见那刚闪身进去的男人,正将另一个人从桌边扶起来搀去屋内榻上。那人显是喝高了,一头黑发遮住了半边脸面,被扶起来的时候站都站不稳当,晃了晃便靠在那男人身上。那男人将其放倒在榻上,伸手便去解那人衣衫,口中哼哼道:“美人,你一人喝酒寂寞,让爷来疼疼你。”
  
  本王下意识看了一眼桌子,只得一个酒杯,想起刚才那男人的鬼祟模样,不由勃然大怒。这厮竟然想趁虚而入强。奸民女!
  
  当即叫上夏涵庆进去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厮给擒了。一问之下,果不其然,这厮先前便已经盯上了独自在这雅间喝酒之人,见其醉倒竟然起了歹念。
  
  夏涵庆揪着那厮道:“王爷,我去将这厮交予顺天府。只是那姑娘怎办?”
  
  被夏涵庆擒住那人在我们亮明身份后早就吓得腿脚发软,可听见这句话却又神情奇怪的偷偷瞥了我们两眼。
  
  我看向榻上之人,一身男装,心想必是女扮男装独自出来喝酒的姑娘家。这倒有些麻烦,不好随随便便就交给衙差,要问到她家在哪儿安全送回去才好。
  
  本王正头疼,却听榻上那人低低哼了一声,声音竟并不似女子。我上前去拨开他面上长发,待看清脸面不由得回头盯了那贼人一眼。
  
  难怪那人方才神情奇怪,原来这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并非什么姑娘。
  
  夏涵庆也是一愣,看清楚后踹了一脚手下贼人骂了一声:“他娘的,一个男人你也上?”
  
  那贼人唯唯诺诺低声道:“他……是楚子阁头牌褚柔,小的……小的听说比、比娘们儿还漂亮……”
  
  我回头去看,醉了酒的褚柔的确美艳不可方物。脸颊桃红,樱唇莹润欲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看着楚楚可怜。连本王这种见惯裴言之的,也竟然有些挪不开眼。
  
  那边夏涵庆已经将贼子交予闻讯赶来的顺天府衙差,皱着眉问:“王爷,那此人怎办。”
  
  我低头想了想。眼前人醉酒人事不知,虽说不是女子,可由那些五大三粗的衙差送过去,似乎又有些不妥。不知为何,本王总觉得他那红粉菲菲的模样,要惹人犯事实非难事。
  
  但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好办。我看着夏涵庆道:“让人备顶轿子,我给送回去吧。”我上前去将榻上之人搀起来,酒香之中混着一股淡淡青草气便扑面而来,浑然不似秦楼楚馆人物。
  
  亲自将他送到了楚子阁,楚子阁的阁主詹秋见到本王,差点乐疯。忙让人将本王请进褚柔的房间。
  
  本王怕他独自在外醉酒之事会给他带来麻烦,便也未作解释,一直守到他悠悠醒来。
  
  他看见我的瞬间有些怔忪,随即晃晃悠悠要下地行礼,一个不小心却将一盏茶打翻在我衣袖。幸亏那茶已凉了一阵,并未烫到本王。
  
  我忙拦住他,叹了口气:“你还没醒透,且好好躺着。”一边只将湿了的衣袖挽起,漫不经心问他:“你认得本王?”
  
  半晌不听他回答,我不禁抬眼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愣愣的看着我湿了的袖管,然后抬起水光盈盈的双眸深深盯着本王。那眼神……本王说不好。
  
  就仿似看一样寻了许久的宝贝,如今宝贝在眼前却拿不得似的,只能那样看着,深深的看着。
  
  本王不禁皱了皱眉,奇怪的问他:“怎么了?”
  
  他才垂了眼睛:“没什么。今日多谢王爷。”
  
  我点了点头,觉得不宜再呆下去,便站起身来,临走前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下回别一个人喝酒了,喝醉了被人轻薄了去都不晓得。”
  
  他楞了一愣,继而淡淡道了一句:“多谢王爷。”
  
  态度倒是始终不卑不亢。如他那般模样,身在秦楼楚馆,却完全没有沾染那些地方的低俗狐媚,倒是不易。
  
  我回去之后觉得他今日独自醉酒有些蹊跷,看那神情似有什么心事,便让人打听了下。才知道他被太仆寺卿陶连看中,说是要赎他出阁。
  
  那太仆寺卿陶连乃是个近六旬的干瘪老头,平素唯唯诺诺,却不想竟是个好男色的。
  
  就他那副行将就木的模样,褚柔若是真到了他手里,真实在是糟蹋了。若将来那陶连嗝屁,恐怕他家人更不会放过褚柔。一般养在家里的男宠,若主子死了,被当做狐媚活活打死的多。可想来那楚子阁的阁主也不敢不从了陶连,故而这褚柔才会去酒楼买醉。
  
  本王想起当年初见他时那副光景,实在不忍心那样隽秀一个人就这么毁了。我同自己说,便当念在他当年替我爹长明灯添香油的份上,帮他一把。
  
  于是便让人往陶连处带了句话,又让人送了本王一份帖子并两千两银票去楚子阁。
  
  从此,再不敢有人打他主意。虽他还在阁中,便只调曲陪酒,鲜少有人敢一亲芳泽了。
  
  后来没多久,太后便殁了。也因有着这样一段过往,我要扮个断袖时,一下子便想到了他。觉得依他那个性子,想来也不会粘着我要如何如何,倒是合适。
  
  不过他虽长久的端着,本王同他处得久了,却也瞧出些他对本王的不同来。虽看他对着本王的时候淡淡的,可若本王转眼去看旁人,他又会拿眼瞧本王瞧得目不转睛,仿似要看进骨头一般。这股明明在乎,却霸着占着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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