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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和宝钦都还没怎么反应呢,清雅却是都快气死了,赶紧高声反驳道:“司徒大人,我家公主还在孝期,您怎能如此说话,实在太无礼了!”
司徒被她骂了也不说话,就笑嘻嘻地瞧着秦烈,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等着他给自己解围。
秦烈板着脸,低声地转移话题,“公主身体如何?要不要再开些药?皇后娘娘邀了她月底去秋猎,你看她的身子行不行?若是实在不行,那就只得等下回了。”
宝钦一听便急了,赶紧应道:“怎么不行?我身体好得很,左右飒鲁又被驯服了,日后不过是骑马走走,并不费神。”她在行宫里困了这么久,而今好不容易身体好转了些,便想方设法地想出门,不然,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便是秦烈不让,怕是自己也要偷偷溜出去的。
司徒跟她打交道久了,多少也知道了些许她的脾性,遂笑道:“无妨无妨,公主身子好了许多,出门走走也好,活动活动筋骨,身体好得也快。只是日后小心些,不要再像今儿这般费力费神就好。”说罢,又朝秦烈做了个鬼脸,笑道:“再说了,公主身边不是还有三爷守着,有他在,您自然是无碍的。”
秦烈板着脸点头,又朝宝钦看过来,低声询问:“明儿可还要再出去走走?”
宝钦眼睛一亮,面上便不由自主地带了些期待,“去哪里?”
“城西有座宁山寺,老和尚的棋下得极好。山下还有个卖烤肉的,羊肉烤得十分地道。”他说话时面上虽无表情,但那声音和语调里却透着一股子诱人的蛊惑,宝钦十分地禁不住诱惑,想都没想就应了,“我们明儿早上就去!”
“奴婢也去。”清雅见状不好,赶紧道:“公主到底是女儿家,怎么好孤身出门。奴婢跟着,公主也方便些。”
“你会骑马?”一旁的秦烈冷冷问。
清雅顿时愣住,咬咬牙,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明儿让五斤教你骑马。”秦烈完全不理会清雅的意见,自作主张地安排了下去,“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骑马再说。”他说话一贯地强硬肃冷,让人完全不敢反驳。清雅虽满心眼的不愿意,可对着秦烈那张冷脸,却是半句拒绝的话也不敢说。
等他和司徒好不容易走了,清雅这才郁闷得直抓头发,罢了又苦口婆心地劝宝钦,“公主,奴婢总觉得,三爷的眼神儿毒得很,您今儿也太放肆了。便是秦国的女子也不敢随意驯马,您今儿这般勇武,就不怕被他看出什么破绽来?到时候,想走可就不容易了。”
宝钦仔细想了想,回忆起上午时秦烈说话时的样子,摇摇头,“我跟他说以前学过,他倒是半点怀疑的意思都没有。我们钟家世代习武,七公主和我又是表亲,不说骑马,便是会几下花拳绣腿也不稀奇。”
她说得有理有据的,清雅连反驳的话都没有,低着脑袋想了一阵,才小声地道:“可奴婢觉得,三爷他…是不是对您…好得太过分了?他不会是真把您当公主了吧。”清雅又不好跟她直说,拐弯抹角地提醒着,希望宝钦能明白她的意思。
可宝钦心里头哪有那么多的弯弯拐拐,自然不解其意,笑着道:“他当然是把我当七公主的,不然,能这么隔三差五地过来?”而且,连飒鲁也说送就送了,分明对未来媳妇儿的态度。他若是真拆穿了自己的身份,怕是抓都来不及,还能这般殷勤?宝钦如是想。
清雅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清雅又把伺候的下人们都屏退了,凑到宝钦身边小声道:“大爷怕奴婢一个人伺候不周,又另派了两个人过来。只是而今行宫里管得严,奴婢也安插不进人来。公主您看——”
自从那日梁轻言夜探行宫被司徒发现之后,这行宫里外的侍卫都添了不少,全是秦烈的人。对进出的下人也都管得严了,尤其是郑国随行的那一批,都被秦烈陆陆续续地调到了外头,就连李柯鸣留下的那几个丫鬟也都不见了踪影。宝钦的身边除了清雅,剩下的,全都是秦烈后来调进的人手。
宝钦想了想,却轻轻摇头,“你知道我素来不管这些事,若果真开口要调进人来,反倒引人注目。且让她们先在外头候着,等什么时候要用了再说。左右我而今也安全得很,便是丰城有人认出了我来,只要郑国抵死不认,他们也不能奈何。”郑国还有师兄在,总不会再拖她的后腿。
眼下的麻烦可不是这个,清雅暗自叹了口气,脑子里浮现出秦烈的眼神,再看看面前还懵懵懂懂的宝钦,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说不定那位三爷比她还头疼呢!
晚上好好睡了一觉,第二日起来,宝钦又是精神抖擞了。用过了早饭,才换过了衣裳,就听见丫鬟来报说秦烈已经到了。等她换好了衣服再出来,又有个丫鬟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公主,五爷也来了。”
“秦修也来了,那敢情好。”宝钦甩了甩鞭子,抽得“啪啪”作响,“正好跟我们一道儿。”
三个人出门,总比孤男寡女地好。清雅顿时松了一口气,忽然对秦修好感倍增。
到了偏殿,秦家兄弟已经坐下了,只是屋里的气氛不大好。秦烈是一贯的冷脸,端着茶杯根本不瞧秦修,而秦修则是一脸的痞气,歪着嘴得意地笑,时不时地斜着眼睛瞅秦烈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怀好意四个字。
等宝钦进来,秦修却先迎了上去,亲亲热热很熟络的样子,只差没上前勾肩搭背了,笑吟吟地朝宝钦道:“公主真是不道义,要出门溜达也不叫我一声,分明是不拿我当朋友。”
宝钦虽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但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下不得台,遂笑着回道:“你不是贵人事忙么,我哪里好意思叫你。”他既然这般称兄道弟,宝钦也不好妾身来妾身去的,索性也就随意地自称我了。
她这话刚说出口,秦烈的眼神儿就瞟过来了,嗖嗖的透着一股子刺骨的凉意。这让宝钦忍不住立刻反省,是不是自己又说错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点东西,斯斯一直在捣乱,一会儿咬我的鞋子和裤脚,一会儿又绕着我叫,一会儿又把垃圾桶给打翻了,一会儿又。。。。。。
我都快崩溃了,这个小狗崽子,看我不打它的屁股!
☆、第二十六回
二十六
飒鲁本是秦烈的爱马,自然和他亲近,一出门就挨着秦烈一起走,秦修见状,毫不客气地策马插了进来,大声嚷嚷道:“三哥你让让,我有话跟公主说。”完全不管秦烈沉如死水般的黑脸。
宝钦跟秦修倒还熟络些,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兴致勃勃地一路跟他说着话,且说且笑,倒比跟秦烈在一起时要显得欢畅得多。
“我听说你们昨儿还出去遛马了?怎么也不叫上我,太不讲义气了。要不,我昨儿也不会被皇后娘娘给招进了宫,还险些跟那凶巴巴的吴家小娘们儿打一架。”秦修一想起昨儿上午进宫的事儿就一肚子气,闷闷地抱怨道:“而今这世道可真是不得了,女人不像女人,那力气倒比男人还要大些,那个吴家小娘们儿险些把我从马上给拽了下来。若不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我昨儿非要给她点颜色看。”
秦国民风彪悍,早些年还有女子做官的故事,便是而今的丰城,千金小姐中善于骑射的也是不少。不过,能对着秦修还有如此胆量的还真不多见。宝钦一时对这位吴家小姐来了几分兴趣,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秦修顿时兴奋起来,当下便把那个“吴家小娘们儿”评得一无是处,罢了又哼道:“若是让爷娶这样凶巴巴的小娘们儿,爷情愿一辈子不成亲。”
宝钦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偷偷地笑。秦烈始终一言不发地在她身边,眼神儿直视前方,似乎完全没有把秦修当回事儿。
三人晃晃悠悠地到了宁山寺,进了庙里拜过了佛,秦烈便领着宝钦去后头院子里找会下棋的老和尚,秦修乐颠颠地也跟了上去。
高僧法号元音,是寺里的护法长老,见秦烈和他说话的样子,想来二人是多年的交情。听秦烈说宝钦的棋艺高超,那元音顿时来了兴趣,赶紧让小和尚把棋盘搬了过来,二人立时就摆开了。
元音的棋风很沉稳,和秦修的风格有些类似,但比他还要谨慎些。宝钦自然也要改变风格,一改先前的横冲直撞,变得稳重小心起来。她一门心思地盯着棋盘,满脑子想的都是棋局的发展,完全没有注意到秦烈两兄弟之间的风起云涌。
“你过来。”秦烈的手搁在秦修的肩膀上,微微发力,冷冷道:“我有话和你说。”
秦修皱眉,不悦地小声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不要耽误我看棋。”他话才说出口,肩头忽地一阵钝痛,顿时呲牙咧嘴起来,想高声开骂,又怕影响到宝钦和元音的对弈,气得直咬牙,狠狠一跺脚,迈开步子跟着秦烈去了隔壁院子。
一会儿,那边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以及沉沉的闷哼声。
等宝钦和元音好不容易下完了一局棋,抬起头来四周打量,却不见他兄弟二人的身影。正待开口问,就瞧见秦烈慢悠悠地踱回来了。他先前出门的时候穿一身藏蓝色的束腰长袍,头发也梳得整齐,还戴着一顶白玉发冠,瞧着十分精神。可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一身上下就变得灰扑扑的,头发也乱了,落了几缕在颊边,发冠早已不见踪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狼狈。
宝钦顿时就愣了,也没多想,直接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像是跟人打过架?”
秦烈沉着脸回道:“无碍。”
男人都爱面子,便是打了架也不愿说,所以宝钦就没再多问了。只是秦修刚刚都还在身边,这会儿却忽然不见踪影,怎么说也有些奇怪。“秦修他——”
“回去了。”秦烈抬眼看她,眼睛里有复杂的神色,“府里有事,他着急。”
宝钦“哦”了一声,没再问。她心里头清楚得很,这俩兄弟总是不对付,在她面前打架都不止头一回了,谁晓得刚才又是因为什么事情闹起来,把人家秦修给揍跑了。连秦烈都折腾成了这般模样,可以想象被揍到回家的秦修是何种惨烈。
尔后秦烈又陪着宝钦跟元音大师再下了两盘棋,可宝钦心里头总想着他们俩打架的事儿,难免有些分心,结果后头两盘都输得惨烈。不说秦烈的脸色越来越沉,连元音大师都忍不住了,柔声劝道:“施主心里有杂念,贫僧胜之不武,不如下次再来。”
宝钦尴尬地笑笑,都不好意思再去瞧秦烈的脸。
因先前秦烈说山下有烤羊肉吃,所以他们俩并没有在庙里用饭,下山后直奔那烤肉馆而去。
这烤肉馆建得偏僻,秦烈领着她绕过了一层又一层的林子这才到了大门口。宝钦原本以为他说得那般郑重,定是个了不得的高档酒楼,可到了地儿才晓得竟只是个小店,就在堂屋里搭了几张桌子板凳,墙上光秃秃的,半点装饰都没有,只是屋里收拾得极为干净,瞧着倒也舒服。
秦烈敲了敲桌子,很快的,后头就有个年轻小伙子迎了出来,满脸堆笑地招呼道:“是秦爷来了,快里头坐,正巧这雅间还没人。”
原来这里还有雅间!宝钦好奇地跟着秦烈进到里屋,顿时哑然失笑。说是雅间,其实也就是随便隔了个小房间罢了,靠背面的墙上有扇窗,正对着后头的院子,可以瞧见院子里郁郁葱葱的竹林。
两人进屋坐下,那伙计倒了茶水后便不见了人影,只听见他大声招呼厨房准备饭菜的声音。不多时,他便端着一大只烤羊腿进来了。那只羊腿烤得一片金黄,而今正吱吱地直冒油,一进门便是满屋的异香,让人一见便食指大动。
宝钦原本还想装模作样地推辞一番,结果那肉一进嘴,她的眼睛就亮了。要不这秦烈怎么大老远地要领她来这里吃饭呢,这烤肉的味道,简直是绝了。
“如何?”
“好。”宝钦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低头继续战斗。若不是顾忌到自己而今的身份,她怕是一个人就能把整条羊腿给灭了。
秦烈总算满意了,点点头,又低声招呼伙计送一壶米酒过来。
二人吃得快,不多时桌上便已是杯盘狼藉。宝钦的肚子早就填满了,这会儿撑得不行,胃里头也有些油腻,便抱着茶壶一杯一杯地喝,算是消消食。秦烈也陪着,小声地说着话,秦国的山水风物他都能说上一二,宝钦也听得甚是认真。
他们吃饭的功夫,外头厅里也来了客人,吵吵闹闹的,说话甚是大声。宝钦先前倒也没留意,可听着听着,开始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