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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京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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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翠屏赶紧跳起身来,大声道:“你方才不是说认得公主么?怎么还弄错了人?”她在宝钦院子里头一向随意,并不讲什么主次之分,要不,这韩姬如何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听得此言,韩姬的脸上顿时通红一片,愈加地泫然欲泣,雪白的牙齿咬着红唇,一副做错了事情怕被人责骂的可怜样儿。罢了,她又怯怯地朝秦烈瞟了一眼,仿佛想要找人求救似的。

  偏偏秦烈完全不吃她这一套,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绷着脸朝外头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弄下去,丢人现眼。”

  清雅没进来,却是五斤笑嘻嘻地领着两个婆子进了屋,挤眉弄眼地朝宝钦使眼色,又大声地朝秦烈道:“得令!”

  人一弄走,屋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吴翠屏总算迟钝地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看看秦烈,又看看宝钦,赶紧告辞走了。

  如此一来,屋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宝钦梗着脖子,决定拼死不认,还死鸭子嘴硬地朝秦烈喊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犯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木有时间写稿子啊。晚上八点才到家,嘛事儿都还没干呢,就到十点半了。回头再洗个澡,直接十一点了。困得要死要活的。

  ☆、第五十三回

  五十三

  秦烈目光幽幽地看着宝钦,慢条斯理地开口问:“你做什么了,这么心虚?”

  宝钦顿时扎毛,嗓门愈加地高亢有力,“我心虚什么,哪里心虚了?”她十分懂得吵架的诀窍,嗓门要高,气势要足,更重要的是必须得抓住重点,所以,她理直气壮地朝秦烈吼,“又没有美人朝我暗送秋波,投怀送抱,我心虚什么?”

  秦烈见她这毛毛躁躁的样子,心里着实发笑,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地绷着,哑着嗓子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还不明白么,何苦还要弄这些人出来试探。我若真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又何必托到现在迟迟不成婚。”

  宝钦最是吃软不吃硬,见秦烈紧绷的脸上透着一股子落寞,心里顿时就软了,刚刚凝结的气势也渐渐消减下来,软着嗓子小声道:“我哪里试探你了,不过是因为翠屏说那些媵妾们心眼儿多,让我全给打发了。我不信,这才唤了你过来么?谁晓得,还真有人按捺不住。”

  说着,宝钦又咋舌道:“刚才那个韩姬长得还真水灵,那副娇俏柔弱的小模样,弄得好像我真欺负了她似的。”

  秦烈哭笑不得,起身走到宝钦跟前,无奈地道:“你不把她们打发走,难不成还留着过年?我家里头穷得很,只养得起你一个。”说着话,脸已经凑了过来,在宝钦的嘴角轻轻啄了一口,一会儿又温温柔柔地封住了她的樱唇。

  两个人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秦烈忽然柔声道:“一会儿就把人给打发了,要不,我让老黑帮忙。”

  宝钦的脑子里本来都已经晕乎了,听得他这句话,下意识地想点头,忽觉不对劲,一个激灵就醒了,皱着眉头看他,问:“你让老黑把她们弄哪儿去?”

  秦烈低头看她,见她眼中竟隐隐露出气恼愤怒的情绪,顿时明白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军中还有不少将士没成亲,我让老黑给挑几个老实稳重的,也算是成就一番姻缘。”说着,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昨儿下朝的时候亏得我走得快,要不,就被人给拦了,非要要走几个人不可。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哪个府里不是姬妾成群,将人要了去,也不过是图几天的新鲜劲儿。与其进了那样的地方,倒不如找个憨厚老实的人嫁了。”

  宝钦听得此言,脸上这才好看了些。她虽对那个韩姬有些反感,却也没有到十分厌恶的程度。都是郑国的女子,宝钦本就是心胸宽广豁达,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小才举动就要恨上了她。

  秦烈见状,心知她已同意了大半,遂又继续道:“军中的那些人你也都见过的,虽说性子粗鲁了些,却都是实在的性子。我们秦国人,出了名的顾家,自不会弄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污秽事来。再说了,她们拢共才十二个,军里那些没成家的小伙子们怕不是有好几十,她们瞧不上这个,就另给挑一个,总能调到合心的。”

  秦烈说得真诚,宝钦也听得甚觉有理,想了想,终于应了。一会儿又扭扭捏捏起来,红着脸小声道:“你说,外头的人会不会传我是个泼妇,容不得人。”

  秦烈低头,眯起眼睛看她,“那你是不是呢?”

  宝钦脑袋一扬,恶狠狠地道:“泼不泼你心里最清楚。”

  于是这事儿便这样定下了。晚上宝钦就让清雅带了人先去跟那些姑娘们打声招呼,省得明儿老黑过来把她们给吓到了。谁料,清雅才去了不久,就急匆匆地奔了回来,一脸气恼地回道:“公主,那些人要造反,一听说要把她们送走,这会儿全都闹起来了。”

  宝钦呆了一下,继而饶有兴趣地问:“她们怎么闹的?”

  “还能怎么闹?”清雅一脸无奈,“一哭二闹三上吊呗,后头那院子里都快吵翻天了,亏得您还坐得住。奴婢是担心,一会儿外头有人听到动静过来探看,明儿大早,怕是各种谣言都有了。”

  这里可比不得行宫,院子不大,也藏不住什么事儿,那些女人们哭得那么大声,外头的人听不到才怪。这些人将将才送过来,就出这么大的乱子,只怕到时候外头会传出些不利于宝钦的话来。

  宝钦顿时有些头疼,若是些兵痞子倒也罢了,一人赏一顿鞭子就老实了,可对着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要她如何是好?

  “我不管了!”宝钦把脑袋塞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道:“你去找秦烈去,人都是他送过来的,主意也是他出的。我可伺候不来那群小祖宗。”

  清雅见她这般无赖,又气又好笑,罢了,终于听话地赶紧去了秦烈那边。不一会儿,她就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五斤回了院子……

  “吵什么呢,吵什么呢?”五斤背着手,威风凛凛地站在院门口,盯着院子里苦恼的女人们,冷冷喝道。

  那些女人们被他的高嗓门儿吓了一跳,全都转过身来瞧他,见是个男人,哭得愈加地梨花带雨。尤其是那个韩姬,更是抽抽噎噎,好不可怜。女人们哭了一阵,不见五斤说话,便有些按捺不住,悄悄地抬眼瞧他。

  韩姬拿起帕子拭了拭泪,红着眼睛朝五斤作了个万福,小声抽泣道:“还请这位大人为妾身们做主。我们既是公主陪嫁的媵妾,自然是要伺候殿下的,可公主……公主却……要把我们送到军营里去,嫁给那些粗人……”

  “哎哟,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媵妾啊。”五斤毫不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拉着腔调道:“我看您这架势,还真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你以为我们爷是什么人,这丰城里头多少千金小姐想进王府做妾,我们爷连看都懒得看。就你们,长得跟个鸡雏似的,身上没二两肉,也想进王府?端茶倒水都没你们的份儿!”

  说着,又一脸嫌恶地瞪着她们瞅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也不晓得这郑国使臣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还好意思口口声声地说都是绝色美人儿,结果全是群病怏怏的小娘们儿,一个个跟没张开似的。瞧那样儿,怕是连骑马射箭都不会,就这样也敢说是美人儿……”

  他这一阵嘀咕听在众美人的耳中,不啻于是一场天雷。这些女人们虽说并非千金小姐的出身,但自持美貌,还是甚有些自负了。而今听得五斤一番话,才惊觉此地并非郑国,她们自以为的娇小玲珑、婉约妩媚在旁人眼里只怕不值得一提。

  心念至此,女人们立刻就蔫了,连哭都没了力气。

  五斤朝清雅挥了挥手,嫌恶地道:“给她们弄些吃的,再打些水来洗洗脸。瞧着丑样儿,只怕明儿送到黑爷那里,人家还嫌弃。”

  他几句话就把事儿给压了下去,宝钦听得清雅回报的时候,眼睛都睁大了,眨巴了一阵,才不敢置信地道:“这五斤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差。”把那一群娇滴滴的美人儿说成丑八怪,还亏得他想得出来。秦烈身边,果然有不少妙人儿。

  第二日大早,老黑就笑嘻嘻地带着一群小伙子把人给领走了。许是事先受过五斤的提点,老黑他们也都摆出一副挑剔嫌弃的神色,对着美人们使劲地摇头叹气,一副恨不得把人又给塞回来的表情。那些媵妾们见状,心里愈加地惴惴不安,原本还有几分气性的,这会儿,全都消失无踪了。

  人才送走没多久,宝钦的院子里果然就有人上门拜访,说了不多久,来人便拐弯抹角地提起她后院的那些媵妾来。宝钦也不瞒她,笑嘻嘻地道:“夫人也不早些说,不然本宫还给你留两个。今儿大早全让侍卫营的黑将军领走了,这会儿,怕不是礼都成了。”

  那夫人听罢,先是一愣,尔后才轻轻地出了一口气,摇头笑笑,自嘲地道:“妾身若是有公主一半的气概,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了。”

  宝钦不说话,只安安静静地看她。以前在郑国的时候,她也曾听人说起过为人妇的艰难,尤其是高门大户的主妇,更是难上加难。而今见了这么多人,听了这么多事,她愈加地懂得了许多,相比之下,更显得秦烈对她的感情有多么可贵。

  晚上秦烈没有来,却是司徒到了,背着个小药箱子,一脸郁郁之色。一进门就朝宝钦控诉,“公主真真地不讲义气,那么多美人然全给了老黑,也不给我留一个。枉费我对你这样好。”

  宝钦笑嘻嘻地看他,打趣道:“司徒大人果真想要美人,我让人给你再要一个回来就是。便是那十二位全都成了亲,那也没关系,梁大人那边的美人还多得是。”说着话,就开始招呼清雅。

  司徒立刻变回了一贯嬉皮笑脸的模样,嘿嘿地朝宝钦道:“跟公主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五斤说,那些小妞儿们身上没二两肉,长得跟个鸡雏似的,难看得紧,我才懒得要呢。回头还得费着粮食养着她们。”

  他还怕宝钦继续逗她,赶紧把药箱子打开,一脸正色地从里头取了银针出来,道:“最近天气不大好,我看你有点儿上火,得扎几针排排毒。”

  宝钦早被他扎习惯了,也不多废话,老老实实地把胳膊伸了过去,随口问:“对了,有几天没瞧见秦修,他怎么不见了。”

  司徒的手一抖,那银针赫然扎歪了,痛得宝钦“呲——”了一声,正巧被刚进门的秦烈看了个准,立刻像炸毛的猫似的冲了进来,手一推,就把司徒给甩了开来,冲到了宝钦榻边。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既有工作方面的变动,也有自己的私事,整个人一直不在状态,从上上周开始就一直失眠,晚上还老喝酒,结果人越来越晕乎,写的东西也是乱七八糟的,我自己看着,都觉得特别对不起大家。

  昨天的错误已经改回来了……

  这几天可能更新得会慢些,脑子里特别空,也没有时间写东西。

  ☆、第五十四回

  五十四

  “哎哟哟——”司徒被秦烈推了一把,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了。他倒也不气,朝秦烈拉长了腔调调笑道:“不就是扎了你媳妇儿一针么?反应这么大。我若是下手再狠点儿,三爷是不是打算直接把我给费了。”

  秦烈紧绷着脸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道:“枉你还自称是药王谷的传人,连个穴位都扎错,丢人不丢人。”

  司徒一点也不觉得丢人,他笑呵呵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靠着床边的太师椅坐下,跷起二郎腿,摆出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来,“我医术不精,三爷您去找其他人?要不,把王老爷子给请过来?不是我说,有你在一旁看着,整个丰城就没人胆敢来给你媳妇儿看病。王老爷子倒是乐意,你乐意不?就不怕他老人家卷吧卷吧几颗毒药丸子就塞药里头了。”

  秦烈僵硬的脸上抽了两抽,又朝榻上一直笑吟吟看着他们俩吵架的宝钦看了一眼,很不情愿地挪开了半步,又很不放心地叮嘱司徒,“你下手仔细些。”

  司徒嗤道:“我下手一向仔细,方才还不是因为你媳妇儿问我老五的事儿,这才害得我心里一抖。”

  宝钦闻言,立刻追问:“秦修出了什么事?”她有好几日不曾见过他,所以才随口问了司徒一句,却不想司徒反应这么大。虽说司徒一向咋咋呼呼的,可却绝非无中生有的人,由此可见,秦修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听得宝钦问起秦修,秦烈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就死沉的脸上愈加地滴出水来,紧绷着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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