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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笑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说,若是你再如此,就该责罚我了?”
秦远笑道,“宁儿,你可真聪明。不过你放心,我宁愿让母后多骂几句,也一定不会让她来责罚你的。”
安宁道,“你昨晚也是太冲动了些,怎么真就自己砍自己呢?幸好伤得不重,要不,今日皇后娘娘可没那么容易饶过我。”
秦远一时又恨恨的道,“让我知道是哪个奴才多嘴,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安宁道,“再说吧。你肚子里的气消了没,饿不饿?我可饿了,还等着你吃饭呢。”
秦远忙道,“你饿了怎么不先吃呢?快传膳!”
晚膳后,素琴端了两碗汤药过来,安宁皱眉道,“怎么这么多?”
素琴道,“这一碗是您的,另一碗是殿下的。”
秦远接过他的药,一口气喝了。瞧安宁端着那碗药,皱着眉却半天没动一口。
秦远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安宁叹了口气,把碗放在嘴边,勉强喝了大半碗,赶紧放下。
素琴递上甜点,安宁拈了一块含进嘴里,半天才苦着脸道,“我不喝了,把这撤了吧。”
素琴道,“夫人,还剩小半碗呢!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就忍忍,喝了吧!”
秦远笑道,“算了算了,夫人既不想喝,便不喝了吧。”
素琴犹豫了一下,才把药碗给撤了。
秦远笑道,“原来你这么怕苦的。”
安宁微撅着小嘴道,“我自小最怕吃药,小时都是娘亲哄着喂下的。”她忽地又想起朱景先来,想起小产时,朱景先每日端着药盯着她喝完,还喂她蜜饯糖果的情形,就象娘亲做的那样。大哥,是真心疼她呢,她心里一热,眼神飘忽了起来。
“想什么呢?”秦远伸手轻拍了她一下。
安宁回过神来,笑道,“哦,没什么,想到娘亲和小时候吃药的事情了。”
秦远道,“那要不要我以后也每天喂你喝药?”
安宁忙道,“可千万不要!”
秦远哈哈大笑了起来。
到了晚间,素琴进来替安宁更衣,拿出珍珠雪玉膏,便欲给安宁抹上。
秦远道,“不用你了,把药拿来。”他接了药膏,素琴退了出去。
秦远对安宁笑道,“宁儿,来,为夫给你抹药。”
安宁走到他面前,秦远拉着她坐在床上,先给她的脸抹上,他的手有些重,安宁皱眉道,“你轻些!”
秦远微笑着,放轻了些,一时又解开她的衣裳,在她身上抹着,抹着抹着,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手不安分的游走着。
安宁小声道,“别闹了!”
秦远却抱着她道,“宁儿,记得么?我们第一次,在望仙楼,也是你给我抹药。”
安宁脸红了,轻啐了他一口道,“人家当时好心替你上药,谁知你却……”
秦远吻着她的耳垂道,“现在跟那时一样呢!”
安宁道,“不一样!我,我伤还没好!身上很痛!”
秦远道,“没关系,我会很轻的,不会弄痛你的。”他把药膏放下,已然放下了帐子,安宁微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一大清早,安宁轻手轻脚的离开秦远的怀抱,披着衣裳下了床。她皱着眉,自己拿那珍珠雪玉膏对着镜子抹着,不出意料的看到身上又添了几处青淤。这药膏抹在皮肤上,香香的,滑滑的,倒十分舒服。等她终于弄好了,才轻舒一口气,准备出去。
素琴听到里面有动静,过来轻轻敲了敲门,安宁开了门,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殿下还睡着,别吵醒他,到外间去洗漱吧。”
素琴点头扶着她到了外间,洗漱之后,替安宁更衣,瞧见她身上的伤痕,也是皱了皱眉,她轻声问道,“夫人,要不要先用早膳?”
安宁道,“算了,等他一起吧。我去花园里走走便回来,小熊呢?”
素琴把小熊抱了过来,安宁带着小熊出了门,就在宫殿外面闲逛着。
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消散,给皇宫笼上一层神秘的面纱,空气倒比往日清新了些,宫女太监们忙碌的打扫着,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拂动羽毛,生怕发出声响惹来大祸。安宁忽然觉得自己跟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那么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一样那么无依无靠,朝不保夕。她叹了口气,不想再瞧见这些,绕到了宫殿的后面,在一处无人的小草坪上坐了下来。
草坪对面有个池塘,修着九曲回廊,曲曲折折的连接着对面一座孤岛,也不知是什么宫殿,住着哪位贵人。池塘里种着荷花,亭亭的荷叶如一张张碧绿的小伞遮天蔽日,掩住半池春水,绿云间,大朵大朵粉粉白白的荷花开得正妍,有不少先开的已然花瓣落尽,让大大小小的莲蓬探出头来。带着清晨的露珠,透明而清新。一天里,也许只有这时候,它们才是真正微笑着盛开的,令人观之忘俗。
安宁的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爹生前最喜欢画荷花了,因为荷花里藏着他们一家三口,娘是荷花,爹是荷叶,安宁就是他们的小莲子。是的,小莲子,便是她的乳名,这名字,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爹娘才会这么唤她。多少年了,再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唤过她了。安宁想,待会儿要不要告诉秦远,让他也这么唤自己一声?
“早啊!”有人唤醒了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安宁转过头,竟又是太子!她立刻站起身来,低头行礼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秦慕达笑道,“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客气么?就不能打个招呼?”
安宁不想招惹他不快,迟疑了一下便道,“早,太子殿下。”
秦慕达道,“你方才在笑什么?”
安宁道,“奴婢,没有在笑什么。”
秦慕达道,“我都瞧见了,你方才笑得……很美。再笑笑好么?”
安宁勉强笑了笑。
秦慕达道,“算了,不勉强你了。”他忽凑近安宁身上闻了闻,道,“嗯,你用了那珍珠雪玉膏,感觉好么?”
安宁道,“谢谢太子殿下关心,奴婢好多了。”
秦慕达道,“他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打你?”
安宁道,“是奴婢惹二殿下生气了。”
秦慕达淡淡笑道,“你对他,总是这么柔顺么?”
安宁没有回答。
秦慕达忽道,“你知道对面是什么地方么?”
安宁摇了摇头。
秦慕达突然笑得很古怪,“走,我带你过去瞧瞧。”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晋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晋皇
安宁欲往后退缩。秦慕达却拉住了她的衣袖,低声道,“你该不是让我在这宫里,也抱你过去吧?”
安宁顿时变了脸色,秦慕达笑道,“你放心,我只是带你去瞧瞧,绝不对你做什么,你若是不肯去,那可就不好说了。”
安宁道,“我该回去了,阿远会找我的。”
秦慕达道,“你放心,很快就让你出来,走吧!”
犹豫了一下,安宁抱着小熊,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穿过池塘上的回廊,秦慕达带着她来到对面的宫殿,没有走正门,却绕到了后面一个小门处。他用力一推,便把那铁门推开了。拨开门上缠绕的藤萝。秦慕达对安宁招手道,“进来呀!”
安宁在门口瞧见里面并没有什么机关猛兽,这才壮着胆子走了进来。
秦慕达笑道,“这样才乖!”他牵着安宁的衣袖,从一条小径绕到大殿的后面,路上有太监和宫女看见太子进来,只是垂头行礼,却不多话。安宁觉得有些不安,深深埋着头。
秦慕达道,“不用怕,他们不会说出去的。”他拉着安宁到了寝殿门口,对左右挥了挥手,守门的太监立即退开了。
走进寝殿,里面很大,这么热的天却没有开窗,窗帘也拉着,点着蜡烛。里面空气污浊,熏香沉郁,再和着浓重的药味,整个交织在一起,挥发出一种难言的腐朽气息。
秦慕达拉着安宁穿过层层帷幔,内室里赫然一张巨大的龙床,床上还躺着一人。安宁立即缩到秦慕达的身后,旁边守着几个太监和宫女,他们瞧见太子,无声的低下了头。
秦慕达把安宁从身后拉出来,推到了床前。“你瞧他是谁?”
安宁以袖掩面,大着胆子瞅了一眼,床上僵卧着的是个形容枯槁的老人。须发苍白,脸色腊黄,眼窝眼陷,双目紧闭,似睡似睡,似死非死。
安宁吓得倒退了一步,秦慕达趁机在后面抱住了她,轻声道,“害怕么?”
安宁欲挣脱他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了,秦慕达附在她耳边道,“别怕,他不是死人。”
安宁推着他的手道,“我……我不知道!”
秦慕达放开她,却又把她往前推了半步道,“你仔细看看,他长得象谁?”
安宁这才睁开眼睛,瞧了半晌,忽道。“他长得有些象……象……”她转头瞧了秦慕达一眼。
秦慕达微笑道,“那你猜猜他是谁?”
安宁愣了一下,忽瞪大眼睛道,“他?莫非他是?”
秦慕达笑道,“真聪明!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是,他就是当今皇上,我和二弟的亲生父亲!”
安宁脸有些白了,秦慕达问道,“你不好奇他为什么变这样么?你问我,我就告诉你。”
安宁紧紧抱着小熊,心中战栗,低声道,“我……我不想知道。”
秦慕达点了点头道,“你真的很聪明,不过我却想要告诉你。”他指着晋皇道,“他这样已有三年了。他活着,却跟死了一样,不能说话,不会睁眼,什么事都不知道,任由别人摆布。他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死!”
安宁放下小熊,捂住耳朵道,“我,我不要听!”
秦慕达上前拉开她的手道,“知道他为什么会变这样么?”他邪邪的笑着,“那是三年前,他在自己的寿宴上。喝了他的二儿子,也就是你的阿远,亲手递给他的一杯酒。那酒有个名字,叫做‘生别离’!”
安宁脸白得?人,颤声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阿远不会这么做!”
秦慕达抚着她的头发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二弟,因为他当时根本不知道母后让他递上去的是什么,这也就是他后来为什么要离宫出走的原因。表面上他是在生母后的气,其实他是在害怕,他不敢面对这件事。”他的声音愈加温柔,“你也是宫里长大的,你该知道这皇宫里的倾轧是多么的疯狂和无情!”
安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慕达放开了她,道,“走吧。”他拉着呆若木鸡的安宁顺原路又穿了出去,小熊紧跟在她的脚边。
在那道无人的小门前,秦慕达似是想起什么,又笑道,“你别担心,今天的事只要咱们不说,这里没人会说出去的,因为他们全都不识字。”他比划着手势。“还被刺聋了耳朵,割掉了舌头!”
安宁打了个冷战。
秦慕达微笑道,“你快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我再送你,可会被人瞧见的。”
安宁看了他半晌,才傻傻的往前走着,走了几步,忽然越走越快,最后竟小跑了起来。
望着她的背影,秦慕达喃喃道。“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只知道对我笑!”
安宁跑回了宫室,素琴见她面色惨白,忙扶她进来道,“夫人,您怎么了,手还这么凉?”
安宁没有说话,坐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她,素琴倒了杯热茶给她在手里捧着。
“宁儿!”秦远忽在内室唤道。
安宁吓得一哆嗦,手一抖,那茶杯立即摔了下去,幸好素琴接住了,茶水溅开来,烫得她的手立时红了。素琴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仍忍烫拿着茶杯,放回了桌上。
“宁儿!”秦远唤得更大声了。
安宁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素琴道,“你有没有怎么样?”
素琴摇摇头道,“您快进去吧!”
安宁嘱咐道,“你先去搽药!”这才转身进了内室。
秦远刚睡,还慵懒的躺在床上,见她进来,笑着把她拉到床上来坐下,搂着她道,“你一大早的上哪儿去了?身上还这么冰?”
安宁努力让声音平静下来,“我醒得早,就出去走了走。”
秦远在她身上蹭了蹭道,“你身上冰得真舒服,好凉快。”
安宁道,“你既醒了,就快起来吧。”她转身欲走。
秦远却把她搂得更紧了,笑道,“我就喜欢一大早搂着你发呆,以后不准偷偷先起,知道么?”
“是。”安宁顺从地道,“我知道了。”
秦远满意的抱着她又磨蹭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