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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先道,“那就对了,大哥可是要入宫去送银子呢,怎么着也得象个败家子的模样!”
两人一时都笑了起来。
朱景先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也该入宫了。小弟,你一会儿吃了饭就驾辆马车,再带个人,去请罗大夫来吧。”
赵顶天惊喜地道,“大哥,你今晚便能接六姐出来么?”
朱景先道,“不一定,碰碰运气吧,若是成了,有罗大夫在这儿,有备无患。若是不成,只能劳烦他白跑一趟了。”
赵顶天点头应了。
朱景先摇着纸扇,踱着方步,就去书房寻四叔了。
朱兆稔见他这副模样,倒是大加赞赏。“好!这样子不错!象个谈生意的模样。”他自己也弄得跟个暴发户似的,穿了件深枣红团花的外袍,手上戴着五六个各色宝石的金玉戒指。叔侄二人相视一笑,一齐往门外走去。
朱景虹看了好笑,朱四嫂却道,“有什么好笑的?你爹和你大哥这是去谈正事呢!”
朱景虹笑道,“谈正事非要穿着这模样么?爹和大哥平时穿的就挺好!”
朱四嫂道,“你还小,不明白,有时候谈正事呀,这么穿是最合适不过的!”
大门外,停了两辆精致马车,擦得?明瓦亮,高头大马拉着,连车夫都换上了做客的新衣裳,派头十足。
朱兆稔道,“景先,今日以你为主,四叔是帮你敲边鼓的,你上后面那辆车。”
此时,管家从门外快马赶上来。顾不得擦汗,递了张纸上来道,“老爷,幸好赶上了!”
朱兆稔笑道,“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他转身把这纸递给朱景先道,“你在车上慢慢看吧。”他自己上了前面一辆车。
朱景先接了那纸,上了后面的车,坐定后展开一看,是晋后这些年的生平介绍和脾性喜好。他只看了一遍,就在心中默记住了,闭上眼,调整了一下思路。
天刚黑的时候,到了晋宫门外,户部侍郎孙明宪已经在门外迎候了,朱兆稔下车后跟他寒喧了几句,然后暗暗指了指朱景先,使了个眼色。孙明宪会意,忙把朱景先迎在前头,朱兆稔跟在后面,入了宫,进了待客的偏殿。
这偏殿里是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当中上面的高台前垂着帘子,后面还没有人来。下面两边均设着几案,摆上茶点,两边宫女太监垂手侍立,旁边还设了一组宫廷乐师。孙明宪请朱景先到最前方的几案下入坐,自己在一旁相陪,朱兆稔坐在对面。
一盏茶的工夫后。只听钟鼓齐鸣,宫中侍从们跪了一地,帘后人影晃动,晋后来了。
孙明宪忙拉着朱景先上前行礼,朱景先郑重的行了大礼,朗声道,“小人朱景先,拜见晋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晋后在帘后见朱景先年纪轻轻,人才出众,甚知礼仪,倒也看得过去。却嫌装扮有些过于奢华,料想不过是附庸风雅的富家子弟,打算随便应个景就回宫去。
一时传了膳,她略动了动,正准备起身离开。
朱景先却上前来拜道,“小人今日得见娘娘,实乃三生有幸!小人不才,愿为娘娘吹奏一曲,聊博一笑尔!”
晋后觉得此人有些好笑,心想这年轻人定是走马章台惯了的,竟想吹曲子来讨自己欢心,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纪了,岂是那等闲年轻女子?她嘴角不由微露嘲笑。
常贵在旁边瞧见她笑。却不管三七二十一道,“准。”
朱景先从怀中取出玉箫,吹奏起来,晋后一听,脸却微微变了颜色。朱景先所吹奏的,是赵国一支广为流传的小调,名为“淇水谣”,晋后自是极熟,说的是女儿出嫁了,父母兄弟在淇水边相望,对她无限的不舍和深深的思念。
朱景先的箫吹得极好。婉转呜咽,如泣如诉,晋后被这音乐勾起了思乡之情,笑容早已收敛,眼里也有淡淡哀愁。一曲已毕,晋后仍沉浸其中,久久没有说话。
好半晌,晋后才叹道,“这曲子有好些年没有听到了!朱公子,今日多谢你为哀家吹奏。”她瞧向朱景先的眼神不觉有了几分好感。
朱景先拜谢道,“谢娘娘谬赞,小人冒昧献丑了。”
晋后道,“朱公子因何会这‘淇水谣’,莫非你也是赵人?”
朱景先摇头道,“小人乃是楚国人。”
晋后眼中微微有些失望之色。
只听朱景先又道,“这支曲子却是小人特意为娘娘学的。”
“哦?”晋后有些不解,问道,“朱公子因何要为哀家学这曲子?”
朱景先道,“三年前,小人经商路过赵国,听赵都百姓说起他们的德静公主,故此就学了这曲子。”
德静公主正是晋后在赵国的封号,她一时来了兴趣,追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朱景先道,“赵国百姓都说德静公主是赵国最尊贵的明珠,不仅美丽无双,更难得的是聪慧勇敢,当年为了赵国,远嫁晋国。这些年来,更是在后方守护着赵国,让赵国多次免于厄难,让赵国百姓们可以过上安定的日子。”
“真的么?”晋后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喜色,她生性对外人严苛,却最为护短,对两个儿子如此,对娘家赵国也是如此。
朱景先道。“小人不敢欺瞒。赵都的各大酒楼,每日无不吹这‘淇水谣’,便是百姓以示对德静公主的深切思念!小人也是听及此,方学这曲子,希翼有朝一日,能亲自在德静公主面前吹奏,以示敬重!没成想,小人资质愚钝,年余方成,才敢前来献丑!”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若是年轻女子,早感动得一塌糊涂,晋后暗道,此人倒是个多情种子,却只微微颌首道,“有劳公子了。”
朱景先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打开道,“小人还有薄礼,献与娘娘。”
常贵接了送到晋后面前,晋后一瞧,也禁不住倒吸了口气。盒子里是串珍珠项链,上面小,下面一对对依次越来越大,最小的有拇指粗细,最下面正中那一颗竟有鸽子蛋大小,每一颗珠子都光滑圆润,即使拆开每一颗都价值不菲,凑在一处更是难得,怕是能值千金了,这朱公子实在出手阔绰。
没有女人不爱珍宝的,连晋后也不禁微笑道,“多谢朱公子了。”
朱景先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从来明珠配美人,只有娘娘这样的美人才配得起这样明珠。”
晋后笑道,“朱公子怎知哀家是美人,哀家早已不复年轻时的容貌了。”
朱景先道,“娘娘此言差矣,但凡世间美好之物,皆是天地精华所凝,尤其美人,更是上天赐予人间最贵重的珍宝。小人有个孟浪生性,唯愿聚天下最美好之物,赠予天下美人,这才相得益彰,为人间增色!”
朱兆稔心中暗自好笑,心想这话若是让爹来说,一定说的更好更象。
晋后心道,此人真够败家的可以了。不由莞尔道,“朱公子能如此想,想必你的妻妾有福气的很。”
朱景先叹道,“小人尚未娶亲。”
晋后道,“为何?”
朱景先道,“小人一直想寻觅人间绝色,可惜多年来虽走遍大江南北,却并未如愿。”
晋后道,“朱公子眼光果非常人。”
朱景先道,“若是真能寻到这样一位女子,纵使为她付出多大代价也是值得!”
晋后道,“哀家祝愿朱公子早日如愿。”
朱景先犹豫了一下道,“小人尚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娘娘听后切莫怪罪。”
晋后道,“朱公子请讲。”
朱景先道,“小人听闻,晋宫中有位奴婢,貌似天仙,愿能求见。”
晋后微蹙眉道,“这……似乎不大妥当吧?”
朱景先忙道,“小人愿再出万两白银,但求一见,以证传言。”
“这样啊?”晋后有些动心了,这么多银子,可够做不少事情的了。
常贵在一旁小声道,“娘娘,可要奴才去支开二殿下么?”
晋后心想,不就是露张脸么,又没说是死是活,她对常贵一使眼色道,“那你好生安排。”
常贵忙退了出去,晋后方含笑道,“那便如朱公子所愿!”
朱景先喜不自胜,心知此事已有五分把握,朗声道,“多谢娘娘成全!”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章 买卖
第一百八十章 买卖(为粉红票票加更)
秦远正在床边守着安宁发呆。忽地,传令太监匆匆跑来,说是晋后有急事召他去养心殿,秦远不耐烦的皱眉道,“又有何事,就不能明日再说?”
传令太监哭丧着脸道,“二殿下,奴才只知传令,不知何事,请您赶紧去吧!”
秦远起身道,“行了行了,走就走吧!”他跟着传令太监前脚出了门,后脚常贵就带人进来,抬了软榻,把安宁接走了。
秦远到了养心殿,却不见母后身影,他有些奇怪,道,“母后呢?”
传令太监道,“方才还在的,二殿下您请稍坐一会儿。奴才去请。”他急急退了出去,却把门掩上了。
秦远坐下,旁边侍从奉上了茶点,他只得在这儿干等着。
常贵接了安宁出来,让宫女赶紧给她套上身新衣裳,又扑了些脂粉,这才把她抬到殿外候着,自己上前低声回禀晋后,“娘娘,人带来了,没惊动二殿下。”
晋后点头道,“办得好,如此便抬上来吧!”
常贵指挥人赶紧把人抬了上来,放到殿中。
乍见到安宁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朱景先只觉得心疼得厉害,不过两个月工夫,好端端一个人竟变成这般模样,早知今日,当时说什么也不会带她回这晋都!
朱兆稔装作上前瞧安宁,暗地里捅了朱景先一下,小声道,“沉住气!”
朱景先的手藏在袖中紧攥成拳,几乎要把自己掐出血来,脸上只露出惊叹之色。这虽是他第一次见到安宁的真面目,却觉得和想象里几乎一模一样。比梅花树下的小女孩长大了好些,却没有丽妃的绝世风韵,美得更加单纯。也更柔和些。
晋后笑道,“朱公子,你瞧哀家这奴婢,可值你那些银子么?”
朱景先强压着内心的愤怒,抬起头来微笑道,“值。”他忽又叹道,“可惜是个睡美人,她怎么不会动的?”
晋后道,“这奴婢前些日子生了场怪病,便如此了,倒叫朱公子笑话了。”她抬手示意把安宁抬下去。
朱景先却道,“慢!娘娘,不知你这睡美人可否割爱于小人?”
晋后有些讶异道,“朱公子为何要买这奴婢,她这病一时半会恐怕是好不了。”
朱景先笑道,“如此美人,虽是睡着,看着也赏心悦目。小人买了她,打算就在家中建个水晶棺,做件摆设,倒也风雅得很。”
晋后迟疑一下道。“这个恐怕不妥吧。”万一秦远闹起来,也是心烦。
朱景先朗声道,“小人愿出万金!”
晋后真有些吃惊了,一万金!买一个废人,这人莫不是疯了?可这实在也太诱人了,她暗自思忖,若是送走安宁,慕远定会跟她大吵大闹。但留着她,终是一个废人,太医院昨日还集体前来辞官,说慕远去那儿闹腾得不行,都要杀人了。若是安宁仍在宫中,备不住慕远真要胡乱发疯,还不知生出什么事来。不若趁现在,有这么个冤大头在这里,把她卖了,等日子长了,慕远的心冷了,也就没什么了。她心里已然动了这心思,便决定试试朱景先的底牌。笑道,“朱公子果然风雅,竟肯出万金买件摆设,只是哀家也不缺这点银两。”
朱景先见她有些动心,忙笑道,“不知娘娘可有什么烦心之事,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晋后沉思一会,才道,“哀家目前最忧心的,却是赵国的战事。”
朱景先笑道。“原来如此,这有何难!”
晋后眼睛一亮道,“你有办法?”
朱景先道,“晋国兵强马壮,只要娘娘一声令下,楚国必退兵无疑。”
晋后心想,果然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只淡淡道,“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只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朱景先低头深思了一会儿,方道,“那若是赵国突然军力增强了,娘娘可还忧心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晋后问道。
朱景先笑道,“小人不过一介商贾之流,不会上阵杀敌,更不懂运筹帷幄。但小人知道,只要有钱,便可买来马匹兵器粮草,装备军伍。”
晋后会意道,“你的意思是……”
朱景先道,“小人愿出战马五千匹,送与赵国。换这奴婢,娘娘以为妥否?”
晋后有些怦然心动了,五千匹战马,可不是小数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