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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有件事想跟你说。”秦远道。
“明天再说行吗?我想赶紧下山去见她。”周复兴心中更加忐忑。
“二哥……”秦远欲言又止。
“三弟,你到底什么意思?”周复兴皱眉道,“有话快说,这么吞吞吐吐的,不象你的脾气。”
秦远似是下定了决心,他抬眼望着周复兴道,“二哥,你跟我来!”说着大踏步走出去。
十五的月儿十六圆。
今晚月儿正圆,月色也好,这片无人问津山坡上,皑皑白雪还未曾被人践踏,纯净的就象天上的白云,月光下闪着圣洁的光。
“三弟,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想说什么?”周复兴道。
“二哥,你不要再去找小六了。”秦远没有回头,望着远方不知名的黑暗道。
“为什么?”
“小六,她不能跟你在一起。”
“你说什么?”周复兴冷冷的道,“这是她对你说的吗?”
“她没有说。”秦远摇了摇头。
“那我自己去问她。”周复兴转身就走。
秦远飞身挡在他的面前,“你不能去。”
“你让开。”周复兴身子一闪,从他身边穿了过去,秦远如影随形,又挡了上来。
“你什么意思?”周复兴欲绕开秦远,秦远身形一动,伸手挡住了他。
周复兴也不答话,拨开他的手,继续往前。秦远并不还手,只是一味缠斗,拦着他的去路。
忽地,周复兴跳到一旁,脸色铁青道,“三弟,你当真要跟我动手吗?”
秦远知他动了真怒,沉默了半晌道,“小六真的不能跟你在一起。”
“理由。”周复兴出奇地平静,却如万年寒冰,凛冽刺骨。
秦远闭上了双眼,“因为,因为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周复兴瞪大了眼睛,如被一盆雪水从头淋到脚,他冲到秦远的面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远睁开了眼睛,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波动,“她,是我的女人。”
“你骗我!”周复兴吼道,“你骗我!”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寨中兄弟,不论是谁都可以,问他们大年初一那天看到了什么。”秦远道。
周复兴冲上来抓住秦远的衣襟,“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二哥,总之是我不好,你不要怪她。”秦远有些不忍的移开双眼道。
“你……”周复兴大吼一声,一拳打在秦远脸上,一缕鲜血顺着秦远的嘴角留了下来。
“对不起,二哥,真的对不起。”秦远轻轻拭去嘴角的血。
周复兴的脸已经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变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快又是一拳重重打在秦远胸口,打得他倒退好几步坐在地上。
周复兴扑了上来,吼道,“你起来,还手啊!”
秦远并不招架,任他拳打踢打了一番,直到周复兴筋疲力尽,慢慢停了下来。
“你怎么能这样?”周复兴喘着粗气,红着眼睛追问着,“你怎么能这样!”
“二哥,对不起。我,我也不想这样的。”秦远摇摇晃晃撑着身子又坐起来。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对她……你怎么还能这样?”周复兴悲愤欲绝。
“是!我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二哥,”秦远提高了调门,“你又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也喜欢她?”
“我不知道,我不要知道!”周复兴往后倒退了几步,无力地坐在了雪地上。
“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二哥你那么聪明,你走的时候还问我有什么心事,你应该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是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从你们掉下山谷时我就猜到,依你的身手,不该被连累的跌下山谷,要掉,也只是她掉下去。因为,你根本不是一个那么好心,愿意随随便便去救人的人!除非……”周复兴喃喃道,“除非是你……”
“除非我觉得她值得。”秦远道,“或者,是我对她有了兴趣。”
“就象,你答应我来这当三寨主一样。只是为了有趣对不对?”周复兴怒道,“但你对她……”
“我对她不仅仅是兴趣。”秦远打断了他的话,“我也喜欢她,也许从她第一天踏进山寨时就开始喜欢了。二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会喜欢她啊。”
“可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她的事……”周复兴道。
“不,我知道。”秦远道,“也许我比你知道的更多,二哥,我也比你更能了解她。”
“就算你真的喜欢她,为何要这么对她?”周复兴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晚确实是我不好,是我喝多了。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秦远道,“但是二哥,我一定会娶她,会好好待她!”
“你会娶她?”周复兴道,“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对人言说,你怎么娶她?”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我会把我的事情全告诉她。”秦远道,“二哥!小六她并没有许你吧?即使是我错了,但我会用一生去弥补的!”他的声音柔和下来,“二哥,我一直记得这三年来你对我的好。这件事,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全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在山上?我为什么不肯去留意你?为什么我会这么大意?为什么?”周复兴怒吼着,把身旁的积雪打的漫天飞舞,没几下,那一片雪白里便染上了点点殷红。
秦远冲过来一把抱住周复兴道,“二哥,你,你别这样了!你这样,我真的也很不好受!”
“你不好受?你不知道我的心,我的心里……”周复兴摇着头,突然挣脱了秦远的束缚冲了下去。
“对不起,二哥,是我骗了你,对不起!”秦远站在这片已然凌乱的雪地里,望着周复兴远去的背影,眼神里是满是愧疚,“可你知道么,我也很寂寞。你以后还可以找到许多好姑娘,可我,我就很难再找到象她这样的了,我们是一类人。你不懂的,只有我们才会懂得那些……”忽然,他对着明月嗥叫起来,一如受伤的狼。
周复兴无力地坐在房里,刚才老杜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三当家的往年除夕都跟兄弟们喝个通宵守岁,那晚却早早就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大伙儿去给他拜年时,他却从小六姑娘的屋里走出来,拉着咱们就走,一个也不许进小六姑娘的屋子。哈哈,二当家的,咱们是不是要准备给三当家的和小六姑娘办喜事了?”
周复兴锁了门,任谁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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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仁八卦:桂仁昨天干件蠢事,发文选错了卷,明明发了怎么就是找不着,还以为网站出了问题,晕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这个低级错误,汗哪……
第二卷 第六十八章 迁离
待周复兴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一如往常般清明冷静。所有的愤怒、不甘与心碎都留在了那个黑夜,和着那段刚刚开始的感情一起埋葬,只在眼神里留下一抹挥之不去的淡淡忧郁。
辽东的情况比想象中更好,魏山泰有意在那边再立个山头,现在急需人手。村里的老幼妇孺已经敲定分三批迁离,寨子里除了小部分人留守,大部分兄弟随行。
“十日后,我带第一批人走。”周复兴起身离开前,冷冷地丢下一句。兄弟间的气氛冷淡而疏离。
“你也走?”秦远怔道,“那万一山寨有什么变动,吴国官兵前来围剿怎么办?”
“这个不用担心,吴国与我们这里不接壤,为了这事他们朝廷里现正乱着,估计一时半会还定不下来。若有什么,我会赶回来。”
秦远应了一声,忽低声道,“二哥,你不怪我了么?”
周复兴没有答他,只道,“你最好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
黄茂才得到通知后,立即回家和岳母妻子商议。他是做暗线的,又有家有口,暂时不动,杨大妈却在第二批迁移的名单里。
杨春儿当然不肯让老娘独自远走他乡,但黄茂才说看样子将来整个留仙寨都很可能搬走,到时自己一家也得过去。何况,杨大妈现在的老伴钟大叔家的几个儿子都在寨子里,他们一家子肯定也不放心把老头子一人留在这边。少年夫妻老来伴,思来想去,杨大妈还是决定先跟着过去。黄茂才答应杨春儿,不出三年,把这边家业逐步收拾了,也过去团聚。
至于安宁,黄茂才没接到通知,语焉不详,只让她在家里安心住着。
离别在即,安宁想着杨大妈素日对她的好处,掉了好几场眼泪。
“大妈总觉得咱娘儿俩的缘份没那么浅呢。”杨大妈也是泪眼婆娑,“小六啊,你一定要记着大妈说过的话,可别稀里糊涂的赔上自己的一生。好生记着!”
经此一别,谁料再相见时,却已物是人非,空叹造化弄人。
青瑶这几日睡得甚不踏实,半夜常常被噩梦惊醒。
“怎么啦?”红姑点起灯,起身进来探视。
青瑶肚子渐大,身子渐沉,早就自己独睡了。罗帐里,只见她一头冷汗,脸色苍白,红姑拿帕子给她擦着汗,“你又梦见她啦?”
青瑶木然的点点头,紧紧地一把抓住红姑的手,泫然欲涕,“姑姑,我好害怕,我梦见她的脸了,还是那么红,血淋淋的!她在叫我,一直在叫我!”
红姑把她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道,“公主不会这样待你的。她平日里人虽冷冷的,但和丽妃一样,心地是极好的。遇上山贼,不是你的错。她被山贼劫走,是她的命,也不是你的错!”
“对,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青瑶喃喃道,“她不会来找我,不会来找我的。”忽然她又道,“姑姑,那天遇上的那人,真的不是她吗?我一直觉得好象,她的声音,她的身影,真的好象!”
红姑心中暗叹,自元宵节后,青琼总是睡不安稳,几乎每晚都要梦到安宁,梦醒来总要一遍又一遍的问她。她轻拍着青瑶的手,微笑着道,“不会的。即使是,可能她现在已经嫁人了。我瞧那男子倒好相貌,也不算委屈她了。她应该过得还不错吧,若非如此,她怎么不来寻咱们呢?”
“对啊!对啊!”青瑶拼命点着头,感觉轻松了些,“她明知道我们在哪里的,她可以到刘府来找我们的,可她没来,她没来就证明她过得很好,很好!”
红姑扶着她又躺下,“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别再这么胡思乱想的,总要为孩子想想啊。”
“这不是我的孩子!”青瑶语气一冷。
“好孩子,别这么想。这孩子,不管怎么说,总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红姑哽咽道,“以后,有了孩子,咱们就有指望了,对不?”
“这不是我的孩子!”青瑶冷冷的重复着,“他是来讨债的!我会把这孩子生下来,我一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哼!刘家欠我的,我要带着他,一样一样全部讨回来!”
红姑强忍着眼泪,直到回到隔壁自己的小屋才让它掉下来。她在观音像前跪下,泪流满面,心里默念着,“菩萨,青瑶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若是她做错了,请菩萨不要再怪她了,她已经遭了这许多罪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您保佑保佑青瑶吧。若是还有什么责罚,都降到我身上吧!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公主殿下,全是我的错。丽妃娘娘,我对不起您!要怪就都来怪我吧!”
忙乱了月余,今日,寨子里送走了最后一批兄弟。
秦远目送队伍在大路上渐行渐远,忽问道,“金宝,你知道黄茂才家在哪里么?”
“知道!”冯金宝纵马上前,往旁边一指道,“就在那边。”
“你带路!咱们过去!”秦远拨转马头,二人往那边飞驰而去。
时候到了,想要的东西,该去拿了。
“三当家的,这里离我们李家村也不远了呢。那边就是!”
“金宝,你别着急,今年定帮你们报这个仇。”
“三当家的,你可不许诳我,到时可要带我一同去。”
“那当然,你那几个哥哥都走了,我可不认得那李富贵。”
今儿日头甚好,安宁端了盆脏衣裳在村东头小溪旁洗着,拴住和小红在她身后丢石子儿玩。
活泼的小溪欢快的吟唱,把温柔的阳光撕成点点碎金,顽皮得耀着人的眼。两岸光秃秃的树梢草地上冒出了一层极短的毛茸茸的嫩绿外衣,只有近看才知道那是他们收到的早春消息。
正槌打着衣裳,忽有粒小石子掉在安宁跟前,溅了她一脸水花,她以为是那俩孩子在淘气,也没回头,笑道,“拴住,是不是你在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