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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道,“那若是。有朝一**打下天下,当了大将军,准备做什么呀?”
赵顶天道,“打完了?打完了就打完了呗,还要做什么吗?”
安宁道,“打完天下,还得治理天下呀。”
“那就得做官了,是吧?”赵顶天忽摇摇头道,“我可不会做官,做官挺累的,我见过我们那儿的县太爷,成天穿的象个唱戏的,坐在那里,怪没意思的。”
安宁咯咯笑道,“你说县太爷象唱戏的,那若是有一天你当了皇帝呢?”
赵顶天吓了一跳,指着自己鼻子道,“我,当皇帝?”
“是呀!”安宁冲他俏皮地眨眨眼。
赵顶天大笑道,“我若当了皇帝,你就是皇帝姐姐,咱姐弟俩一块儿唱戏去!”
安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同幽静空谷里的山泉叮咚,又似最美的琴弹奏出的娇美音色,在清晨的山间回荡,撩拨着人的心弦微颤,无可救药的被吸引进去。
赵顶天一时呆了,脱口而出,“六姐,你真好看!”
安宁脸上的笑容还未收敛,怔了一下。
赵顶天认真的道,“真的,你笑起来特别好看,特别是眼睛,好象天上的云彩那么美。”
安宁羞涩地低下头,“我这身上还到处都是泥呢,哪儿好看了?小弟你别笑我了。”
“不是。”赵顶天道,“你是真的好看,声音也好听,象百灵鸟似的,听得我心里……”他想了半天才道,“说不出来,就是很舒服。哎,六姐,你说我若是当了皇帝,我封你做公主好不好?”
“那我可要谢主隆恩了。”安宁笑道。
“那我封你做什么公主了?”赵顶天皱眉沉思,“是叫彩云公主好呢?还是百灵公主好呢?”
安宁笑了起来,“等你真当了皇帝,再来想这个名字吧!走吧!”
赵顶天拍手笑道,“好!到时一定想个好名儿!”
翻过山头,山脚下有一条河,过了河,就能到对面的山村了。
今日雨过天晴,虽是山间,吹面而来的风已不那么凛冽了。明媚的*光里还微带着些淡淡的暖意。林木吐出新绿,五颜六色的小野花星星点点,热热闹闹地开了一地,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日中时分,来到山脚下的河边。时值春水上涨,河面骤然加宽,如舞动的白练,泛着粼粼的波光。哗啦啦的河水欢快歌唱,跃动的浪花就如一群群顽皮的小精灵,此起彼伏拥挤着急切切地向前流淌。山脚下有个小渡口,却空荡荡地看不到船家。
两人上上下下张望了一番,赵顶天皱眉道,“莫非船家回家去了?”他扯起嗓子喊了起来,“船家!船家!”却不见回应。
走到河边捡起块大石子往河里扔去,“扑通”一声便不见踪影。这里河水虽清,但水流太急,根本探不到底,赵顶天苦着脸道,“六姐,这河可游不过去!太深太急了!”
安宁道,“再等一会儿吧,就是你能游,我也不会游水啊!”
“你不会游水?”赵顶天瞪大了眼睛,随即摇摇头道,“你不会的可真多,以后若是得空,我教你吧。”
安宁抿嘴笑道,“我可不要!”
“为什么?”赵顶天疑惑地问道。
安宁知他小孩子家心性,倒不是故意为难,但仍是有些羞意道,“你见过我这么大的姐姐游水么?”
赵顶天挠挠头道,“也是啊,好象没见过。”
安宁笑了,“不说这个了,那船家许是回家用午饭了吧。咱们在这儿坐着等会儿,我教你识字。”
赵顶天应了,在河边洗了洗手,又在身上擦干,这才从包袱里拿出书来,递给安宁。
安宁翻开,指着上面道,“上次说到这儿了。下面是‘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大意就是说,用兵之道,若是你的兵力十倍于敌人,便可以包围他,困死他;若只有五倍于敌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分化战胜敌军,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敌军,然后各个击破。若兵力比敌人少便只好逃跑了,若是更少,弱于敌人,就避开他,避免作战。”
赵顶天疑惑道,“若是比敌人多才打,那不是以多欺少么?少就不打,还逃跑,岂不是太过丢人?”
安宁想想道,“这可能说的是最稳妥的法子,若是打得过敌人,当然要打。若是打不过,要保住实力和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赵顶天道,“这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她也有些不解,“若是吴大哥,或是周大哥,他们肯定都比我讲得好,我也只能给你讲讲字面上的意思。再多,我也讲不出来了。要不这样,你把你有疑问的地方都记下来,以后遇上他们,再好好请教。”
赵顶天点头记下了。
安宁接着往下念道,“‘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这句话是说,弱小的一方若拼死固守,就会成为强大敌人的俘虏。”她忽然想到昨日之事,便道,“就象昨天咱们遇到那伙坏人,咱们是弱小的一方,才两人,他们七个,人数差了三倍呢,所以我们打不过他们,只能逃跑避开他们,若是留在那里,肯定就被抓了。”
赵顶天笑了,“对哦,就是这样的。”
两人正待再往下看,忽然听到一声吆喝,“哎!你们是要过河吗?”
安宁和赵顶天抬起头来,对岸站着一位头戴银饰,靛蓝衣裤的少女,正对着他们大喊。那少女系着一条鲜艳夺目的花围裙,服饰特别,应是当地的少数民族。
赵顶天忙应道,“是啊,我们要过河!”
女孩大喊道,“你们等等啊!船一会儿就来!”她转身跑开了。
赵顶天忙把书收了起来。两人在河边等了好长一会儿,才见上游斜斜划过一只竹筏,女孩站在上面,河水湍急,她晃晃悠悠的划了过来,看着叫人胆战心惊。
快到岸边时,女孩把竹篙从水里抽出,往他俩面前一递道,“快!快抓住!”
赵顶天赶紧伸手抓住那竹篙,借着他的拉力,女孩慢慢将竹筏靠近渡口,她一手拉着竹篙,一手从竹筏上捡起一根绳子又抛了上来道,“赶紧拴上。”
安宁捡起这绳子,不知拴哪儿。
赵顶天用脚一指那渡口前的矮木桩道,“六姐,就拴这儿!”
安宁把绳子套上,正准备打结,赵顶天道,“不用打结的,套好了就行,我来吧。”他一手拉着竹篙,一手把绳子套了几个圈。
见竹筏停稳了,女孩方才对赵顶天道,“哎,可以了。你把竹篙放下,你们下来吧!”
赵顶天放下竹篙,先扶着安宁下了竹筏,自己才跳下来。
这竹筏上也没个凳子,站着摇摇晃晃的,女孩见安宁她站不稳,有些害怕。笑道,“这位姐姐,你将就疚,坐在中间那根大竹子上吧。”
赵顶天扶着安宁过去坐好了。
女孩对着赵顶天道,“哎,你去把绳套解下来。”
赵顶天依言解下了绳套,一时那竹筏就顺水往下飘去。
“哎呀呀!”女孩尖叫着,忙不迭的用竹篙来稳住竹筏,可她似乎力气不够,竹筏还是慢慢地向下飘去。
赵顶天有些着急了,“你到底会不会划船的?”
女孩也有些害怕了,“本来是会的,可前几天下了雨,水又涨。怎么,怎么划不动了?”她说着话,一分神,身子一晃,眼看要摔下河去。
安宁惊呼一声,赵顶天冲了上去,把这女孩拉住,顺手就把那竹篙抓住了。
赵顶天嗔了那女孩一眼,“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划吧。”
女孩道,“你可会么?”
赵顶天没好气道,“比你强点。”女孩倒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就松了手,把竹篙给了他,自己退到中间,和安宁一起坐下。
赵顶天把包袱解下来给安宁拿着,自己两脚分开站定,然后撑起竹筏,他生在江南,对这行船划筏之事一点儿也不陌生。比那女孩撑得还要稳当些,慢慢向对岸划去。
女孩瞧了一会,笑道,“你果然会哩,那就你来划吧,渡口在前面上游。”
赵顶天应了,向上划去,因是逆水,有些费力,他只能慢慢向前划去。
女孩转身跟安宁攀谈起来,“这位姐姐,你们是上哪儿呀?”
“我们是姐弟,要上晋国去寻亲的。”安宁仔细打量着这小姑娘,她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虽然身上有长年风吹日晒的痕迹,但皮肤依旧水润的很,乌黑的头发,嫣红的两颊,一双大眼睛纯真无邪,朴实亲切。
女孩道,“原来你们也是上晋国去的啊?”
安宁道,“怎么?还有人去吗?”
女孩点头道,“是啊,昨天来了个哥哥,也说要去晋国的呢。”
“哦。”安宁应了一声,她见这小姑娘甚是可爱,不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笑道,“我叫尕月。你们呢?”
安宁指着赵顶天道,“这是我天弟,我是他六姐。”
“哦,你是六姐。”尕月望着赵顶天道,“原来你叫天弟。”
赵顶天道,“我不是叫天弟,我六姐可以管我叫天弟,你得管我叫天哥。”
尕月道,“咱俩谁大还不一定哩。”
赵顶天道,“我肯定比你大。”
尕月争道,“我比你大!”
安宁见他们拌嘴拌的有趣,笑道,“我天弟十四了,你多大?”
“我也十四!”尕月说着,还冲赵顶天扮个鬼脸。
“尕月,平常是谁在撑这竹筏的呀?”安宁赶紧打断,免得又生争执。
“我爹!”尕月清脆地答道,“不过他,嘻嘻……”她捂着嘴笑起来,“昨晚竹笙阿爹请他喝酒,他喝多了。今天起不来,又不放心,怕有客人要过河,要我过来看看。”
安宁道,“哦,是有什么喜事吗?”
尕月不答,却唱了起来,“春风吹起花才开,春雨落下禾要长,依哪依哟喂,路过的哥哥你歇歇脚,来把妹子瞧一瞧,瞧一瞧。”
安宁听这歌词大胆,这女孩声音又清脆悦耳,甚觉有趣,“原来是要给哪位姑娘寻婆家么?”
尕月笑道,“你这姐姐倒真是伶俐,是竹笙阿爹家的阿朵姐姐要寻婆家。”
安宁道,“可有相中的么?”
尕月拍手道,“就相中了昨日过路的哥哥。”
安宁愕道,“这也成么?”
尕月道,“怎么不成?只要两人相互看中了,可不就成了。”
安宁不由追问道,“那他们成了没?”
尕月摇头道,“还没成,过两日赶娘娘会,那时恐怕就要成了。”
第三卷 第一百章 作客
第一百章 作客
“娘娘会?”安宁问道,“那是什么回事?”
尕月笑道,“赶娘娘会就是每年庙里的娘娘过生日的这一天,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都可以去响板温泉那儿洗个澡,再去向娘娘许个心愿。若是那天遇上自己中意的小伙子,晚上就在山里搭伙过夜,天明再回家。”
“如此?如此行径……”安宁不禁瞠目结舌,为这里的大胆民风而讶异。
尕月抿嘴笑道,“六姐别担心,不是乱来的。小媳妇不会轻易寻人的,若是未出嫁的姑娘,那搭伙之人必是自己的心上人,第二日可就要上门提亲了。”
“那若是别人搭了伙又不来提亲怎么办?”安宁问道。
“他敢?”尕月一扬小脸,“若是我们这儿的人,必给他打断了腿赶出去,一家子这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若是过路的,命都要留下了。”
安宁这才点点头,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起码大家寻的都是中意之人。”
尕月道,“说的是哩,我们这里,。若有些爹娘贪图彩礼,把女儿嫁出去的,也会被村里人耻笑的。可不象你们汉人,听我爹说,你们那里成亲前两人连面都不没见过,六姐,真是那样么?”
安宁道,“确实如此。”
尕月道,“那怎知嫁的郎君如意不如意?”
安宁道,“只好各凭天命了。”
尕月一吐舌头道,“那我可不敢嫁。”
安宁道,“尕月,你过几日也要去那温泉么?”
尕月脸微红道,“洗澡拜娘娘是可。以的,可我年纪还小,不能过夜,拜完就得回家。”
赵顶天忽回头道,“六姐,要不我。们那天也去瞧瞧热闹吧?”
安宁怔道,“难道你准备留下来做女婿?”
赵顶天急道,“才不是哩,我是听着觉得有趣,想去看。看。”
安宁笑道,“你小心人家姑娘相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