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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朵姑娘的眼泪终于决堤,转身跑开了。
男子望着她的背影微叹一声,牵着马往外走去。
忽然传来一阵凄美的歌声,“太阳落坡四山黄,唱起山歌送哥哥,哥哥要走慢慢走,妹妹眼泪湿衣裳。”
安宁只觉得腹中越来越痛,似有千刀万针在刮似的,身上冷汗直冒,她站立不住,靠着树软软的倒了下来,这是怎么了?
“啊……”她忍不住呻吟起来,她想叫赵顶天的名字,却疼得怎么也喊不出来。只有最简单的单音节,“啊!”
“咦?”男子正欲离去,忽听见后面有动静,回头望去,才瞧见已然倒在地下的安宁。
男子忙牵着马又走了回来,扶起安宁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了?”
安宁费力地睁开眼睛,她紧紧攥住这人的衣袖,好半天才费力地说出,“救我!救我!”
男子向四周张望着,“有人么?有人可以来帮忙么?”却没有人应他。见安宁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他顾不得避嫌了,一手挽着马的缰绳,一把抱起安宁,就向庙门口走去,大喊道,“这位姑娘有家人在么?有么?”
众人纷纷聚拢过来围观,却无人识得。
男子急得不行,又高声叫了几遍,“有人认得这位姑娘么?”
赵顶天在门口等着,瞧见个卖枇杷的小贩,他见安宁胃口不好,便买了几个枇杷给她开胃。刚挑完付了钱,忽见庙门口那儿一阵骚乱,一个男子抱着个妇人在大声嚷嚷,他把枇杷装好,也挤上前来。
“六姐!你怎么啦?”赵顶天看清后,大喊着扑上前去,安宁痛得脸都扭曲了。
男子瞧了他一眼,“你是她家人?就你一人么?”
赵顶天的脸都吓白了,“是呀,我是她弟弟!她,她这是怎么啦?”
男子道,“我也不知道,方才见她在林中倒在地上,便带她过来。她是犯病了么?”
赵顶天道,“六姐,她,她没病啊?”
男子把安宁交到赵顶天手上,“你快带她看大夫去吧。”他的手从安宁身下一抽出来,却赫然发现上面已经沾染了不少血迹。
“六姐,六姐你怎么了!”见了血迹,赵顶天更慌了神,眼泪都掉下来了。
安宁已陷入昏迷之中。
男子见此,也吓了一跳。又见赵顶天不过是个小孩子,根本没什么主意,便对着周围的人群问道,“这儿哪里有大夫?”
围观中有人道,“大夫可要到山下拾回镇里才有。”
“这女人怕是犯急病了,得赶紧送到山下去。”
赵顶天哭道,“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帮帮我,帮帮我,送我姐姐下山吧!”
男子对赵顶天道,“你们家在哪里?可还有家人么?”
赵顶天呜咽道,“我们,我们没有家,没有家人!”
男子想了想,把安宁抱回自己的手上,对赵顶天道,“我带她先走,你跟在后面,到山下的镇子里,去大夫家打听我!”说着,抱着安宁翻身上了马,往山下冲去。
赵顶天一面哭,一面跟在后面跑,开始还瞧得见马,很快这马就跑没影了,他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双翼,飞着跟去。
男子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托着安宁,眼见她裙上的血迹越来越大,又着急,又怕马颠着她,不敢跑太快,很快汗就湿透了衣襟。山路崎岖,仗着马匹神骏,跑了一个多时辰就进了拾回镇。
他一见了人就问道,“请问哪儿有大夫?”
“前面有家保康堂,那里有大夫。”路人给他指了道。
男子二话不说,提马冲上前去,很快便到了药铺跟前,他跳下马,抱着安宁就冲了进去,大叫道,“大夫,大夫快来!”
一个小徒弟迎上来道,“怎么啦?怎么啦?”
男子道,“我也不知道!她流了好多血!”
小徒弟一瞧安宁的半幅裙子都快被血染红了,也吓了一大跳,冲到里屋大叫道,“师傅,师傅!快出来!不好啦,要出人命啦!”
很快,听见里面踢踏踢踏地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郎中趿着鞋就跑了出来,“人在哪里?人呢?”
男子把安宁抱到郎中面前。
郎中瞧见安宁身下的血迹,一把抓起安宁的手,摸了摸脉,大惊失色道,“她这是小产了!快,送到里屋去!跟我进来!”小跑着在前面领路,让男子把安宁抱到了一间干净屋里,放在床上。
郎中转身就对小徒弟吩咐着,“快去请你师娘过来!”然后对这男子道,“她是不是吃了什么?是突然这样的么?”
男子急道,“我也不知道,见到她时就这样了!”
郎中跺脚骂道,“哪有你这么粗心的相公!”他拉着这男子出来,一指厨房道,“赶紧的,你去生火!烧水,多烧些热水来!”
男子愣了愣神,似乎想分辩什么。
这郎中踢了他一脚,急道,“叫你去你快去呀!象根木头似的,想你老婆孩子死啊!”
男子的脸色微变了变,但终于忍住,进厨房烧水去了。
很快,小徒弟领着个中年妇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郎中见了她道,“夫人,有个妇人小产了,你在里面照应,我去开药!”
郎中夫人拉住他道,“烧水没有?干净帕子、香灰都准备了没有?”
郎中道,“水她相公烧去了,别的还没弄!”
郎中夫人道,“那你去开药。”她转身对伙计道,“你先去拿干净帕子毯子,再厨房铲些香灰来,看看那人水烧得怎样,烧好了赶紧送来!”她进了小屋,把门帘放了下来。
很快水烧开了,香灰也送来,郎中在前头抓了药煎好了,自送进来,郎中夫人端着吹凉了些,赶紧灌安宁喝下。
“孩子保住了吗?”郎中夫人问道。
***
桂仁八卦:不好意思,今天出去小逛了一下,更新晚了,一小时后再上一更!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三章 小产
第一百零三章 小产
郎中摇了摇头,“一会儿胎儿和紫河车下来了,你再叫我过来给她开药。”
郎中夫人眼神一黯。
安宁真真是痛得死去活来,郎中夫人瞧着不住叹气掉泪,“小娘子,你可得忍着点!唉,怎么办呢?这做女人就是遭罪哟!”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消停了,血也止住了。安宁又痛又累,全身轻飘飘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昏睡过去了。郎中又来给她把了脉,让伙计抓药煎去了。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就快黑了。
四人都是累得不轻,坐在厅里喘着粗气,半天没人吭声。
蓦地,“?啷”一声,门被推开了,赵顶天冲了进来,他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从头到脚淌着汗。他气喘吁吁地问道,“姐!我姐呢?”
郎中抹一把头上的汗,“没事。了。”又望着那男子道,“不过,孩子保不住了。”
“什么?”赵顶天叫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却说不了出话来。
好一会儿,郎中缓过劲来,他倒。了几杯茶,先递给夫人一杯,又自拿了一杯,道,“你们自来拿。”
几人都渴坏了,不一时,咕嘟咕嘟把一大壶茶全喝。光了。
郎中这才问道,“这是怎么弄的?两个多月的孩子,真。可惜啊,就这么没了。”
见那男子和赵顶天都讶异地望着他,郎中白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也太不小心了,连有孩子了都不知道!是头胎吧?我问你们,她这些时,是不是常常犯呕,又没胃口?”
赵顶天忙点点头。
郎中夫人道,“成。了亲的人,就应该注意,这样很有可能就是有身孕了。”
“哦!”男子和赵顶天同时应了一声。
郎中问道,“你们今日是不是吃什么了?”
赵顶天道,“中午也没吃什么,就吃了木耳炒肉和马齿苋。”
“什么?”郎中和夫人同时叫道,“马齿苋!”
赵顶天道,“是啊,六姐她没胃口,不想吃肉,就吃了一盘马齿苋。”
郎中一拍大腿道,“太糊涂了!马齿苋其性寒凉而滑利,兼能入血破瘀,故妇人有了身孕后,特别是早期,绝不能服食,否则极易造成小产!”他气得站了起来,指着那男子道,“你们这些天,是不是一直赶路来着?”
男子望向赵顶天,赵顶天道,“是啊!”
郎中道,“有了身孕,怎么还能拖着她上路。就是上路,也得坐着轿子,或是坐车慢慢地走才行。我方才瞧她脉象,身体虚弱,操劳过度,又忧思伤神,早有小产之兆。你们呀,也不在路上找个大夫打听打听,真是太不小心了!”
那男子与赵顶天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郎中夫人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别再教训他们了。反正年轻,孩子日后还会有的。这样,”她望着那男子道,“你快去寻间客栈,弄间干净清静的房间,一会儿把你母亲子抬走。可不能再赶路了,她这小产,身子又虚,将养上一个月再走吧。”
郎中点头道,“正所谓小产将养十倍于正产也,这小产对妇人身体耗损极大,需要花更多的心力与时间来调养。”
男子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些什么。赵顶天现在没别的指望,眼巴巴的望着他,可怜兮兮地叫了声,“大哥!”
男子站起身来,举止又恢复了从容优雅,他先向郎中和夫人行礼道,“今日多蒙二位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奉上,小徒弟上前接了谢过。
男子又对赵顶天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寻了客栈再过来接你们。”
这镇子不大,没几间客栈,最大最好的一家名为昌隆客栈。男子去要了三间上房,又雇俩伙计弄副门板,跟他一起回来。
将昏睡中的安宁抬上门板,怕她在路上着了风,郎中夫人拿了干净毛毯把她全身都裹严实了,并嘱咐了些注意事项,才让他们起身。
正要出门,郎中夫人忽然想起一事,拉住那男子道,“你等等!”她回里屋拿出一个香袋来,上面已沾染了斑斑血迹,递给这男子道,“这是方才给你母亲子宽衣时解下的,我可没看,你要不要点点?”
“有劳了,在下信得过夫人。”男子看也不看,便收了这香袋。
郎中夫人又道,“你母亲子怎么脸上不出汗的?刚才那么样,全身都湿透了,就是脸上一滴汗也没有,她平时就是如此么?”
男子眼神一敛,面色不变道,“嗯,平时也是如此。”
到了客栈,先把安宁安顿下来。
男子这才领着赵顶天掩了门退下,送赵顶天去了隔壁的房间,赵顶天进了屋,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哥,今日承蒙你救我六姐一命,大恩大德,我赵顶天没齿不忘!”
男子上前搀扶他道,“快快请起!出门在外,哪有见死不救的?无须行此大礼!你若再跪,我可转身便走!”
赵顶天这才站起身来,他从怀里掏出安宁那截金链子道,“大哥,刚才你替我们付了诊费,这金链子就还与你吧。”
男子拿起这截金链子轻咦了一声,“你们这是何处得来?”
赵顶天道,“大哥,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这是我六姐的首饰,因为太显眼了,我才给弄断了当盘缠的。”
“哦?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晋国,晋都!”
“什么?”男子奇道,“你们也上晋国?”
“是啊!”赵顶天反问道,“大哥你也上晋国么?”
男子点了点头,“你们上晋国做什么?”
赵顶天觉得这位大哥看起来不象坏人,便道,“我送六姐去寻相公的。”
男子眼神微变,略显诧异道,“她?你六姐她姓甚名谁?”
赵顶天犹豫了下道,“大哥,你不是坏人。可我六姐不太愿意跟旁人提及姓名,要不等她醒了,你自问她吧。”
“嗯。”男子点了点头,“那你姓甚名谁?是她亲弟弟么?”
赵顶天摇摇头道,“我叫赵顶天,跟六姐是路上认识的,但我们就跟亲姐弟一样。”
“哦。”男子微微颔首,眼中有淡淡笑意。
赵顶天问道,“大哥,你尊姓大名啊?”
男子笑道,“我姓朱,你就唤我一声朱大哥吧。”他又道,“瞧这天色也晚了,你也饿了吧?我可饿坏了。走,咱俩先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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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宫。
秦远今日甚是不安,心口不住一阵阵的悸动,总觉得似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般,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些天来,秦远在宫中甚是安静,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安静地呆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