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景先也没空搭理他们,和赵顶天四下搜索安宁的踪影。可这么多人,叫也听不见,瞧又瞧不清,可怎么找寻?
朱景先定了定神,略一思忖,掀开袍子,把白色衣里撕了一大块下来,划破手指,在上面写了个大大的“六”字,把布搭在树梢上,又把火折子扔给赵顶天道“小弟,你快生个火把起来,照着这布,寸步也不许离开。若是有人抢马,便拿鞭子抽他!我上前面找去。”
赵顶天依言行事,朱景先催动马匹往前找去。他心下也有些焦急了,若是今夜趁乱被流民带走,再要找回来,可就难于登天。
却说赵顶天开始确实是拉着安宁的手,可在拉着她往朱景先那儿挤时,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冲开了。安宁差点摔了一跤,站起身时,眼睁睁地看着赵顶天抓着另一个人往前走去,她急得在后面连连大叫,可赵顶天就是听不见。她正想跟着挤过去,突然被一个男人抓住,顺着人流跟他们反方向而去!
“你放开我!”安宁急得大叫。
那男人却紧紧抓着她道,“小娘子,你既跟家人走散了,不如跟我走了吧。”他相貌凶悍,五短身材,一双手粗糙而有力,如铁箍一般,安宁哪里挣得脱。这男人是惯做人贩子买卖的,在这乱世中更是大发不义财,哪里打仗就往哪里跑,专拐这些与亲人失散的妇孺。
死命踢打了一番,可那男人纹丝不动,依旧拖着安宁往前走去,左右都是逃难的人,乱哄哄的也没人帮她。被这人牢牢抓着手,那毒针戒指藏在袖中,也取不出来,安宁挣得额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忽然脚下一绊,摔了一跤,安宁就势坐在地下,死命咬着那人的手。她可真下力了,咬得满口血腥,那人吃痛略松了松,她赶紧起身往后跑去。
可逆着人流,走得极为艰难,眼见那人就要追来,安宁急中生智,干脆跳下路边田垄下蹲着,天色昏暗,在人潮中,那男人瞧不见她,继续往回寻去。
安宁躲了一阵,直到瞧不见那人了,这才爬上路来,继续往回走,一路大叫着朱景先和赵顶天的名字,可哪里瞧得见半分人影?
慌乱之中,忽见有棵树上,挂着个六字的白布,下面还有人举着火把在照着。她心中一喜,便往那树的方向挤去。
眼见得越来越近了,已经看得到是赵顶天骑在马上,在那里举着火把。
安宁大喜,高高跳起招着手,大喊道,“小弟,小弟!”
蓦地,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她。
安宁转头一瞧,竟又是方才那男人,她吓坏了,“你放开我!我家人就在那里!放开我!”
那男人嘿嘿一笑,突然伸手往她后颈重重劈去,安宁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男人一把将她扛在肩上,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只觉肩上一轻,安宁竟又被马上一人夺了去!
男人大怒道,“你什么人!敢抢我的女人!”
马上那年轻人长得甚是俊美,但此刻面似寒霜,犹如地狱修罗,看得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只听他冷冷地道,“你做这些事,倒是熟的很哪!”正是朱景先。
男人往后退了两步,犹自逞强道,“关你什么事!”
朱景先从腰中拔出软剑,这男人心知不好,但被他紧紧盯着,逃也不敢逃。只觉眼前人影一晃,过了一霎,他才觉得双手双足一阵剧痛,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哀号了起来。
朱景先道,“今日废了你手足一半经脉,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若是日后再敢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天地不容!”
*****
桂仁八卦:安宁差点又一次写丢了,想了想,还是不要再酱紫了,免得又有人说桂仁是后妈。呵呵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细作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细作
朱景先带着安宁回到树下,让赵顶天把那片衣襟烧了,用手掐了掐安宁的人中,不一时,她便悠悠醒转过来。
睁眼瞧见是朱景先,似是孩子找到大人般,安宁紧紧抓着朱景先的衣襟,哇哇大哭道,“你怎么才来?我快吓死了!那坏人把我抓走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赵顶天重见着安宁,眼泪也掉了下来,“六姐,是我不好,把你弄丢了!”
朱景先见她衣衫凌乱、头发蓬松,鞋子也跑丢了一只,狼狈不堪,便轻拥着她温言安抚着,“对不起,是我不好。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了!”
赵顶天拉着安宁的衣袖道,“不怕了,六姐,那坏人怎生抓你的?”
安宁从朱景先怀里把头抬。起来,脸上犹自挂着泪珠道,“我跟你冲散了,刚想回头寻你们,那坏人抓了我就走,我挣都挣不掉。后来摔了一跤咬了他才挣脱,瞧见这挂着布条,便挤过来,瞧见小弟,正喊着,那坏人又来了,他抓着我,又打了我一下,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你们瞧,我的手现在还疼呢!”
她此刻吓得不轻,也不知道避讳。了,举着手腕放在他们面前,瞧见那截露出的雪白手腕上,已被握出两道淡淡青淤。
赵顶天咬牙切齿道,“那王八蛋。在哪里?我去打断他的手!”
“好了!那人我已经教训过了。”朱景先道,“现在没事了,。赶紧离开!”他带着安宁上了马,“小弟,跟好!”
走了一程,迎面碰上十几个士兵,为首之人也骑在。马上,有个士兵指着朱景先道,“将军,就是他!”
朱景先瞧见那人手上有条鞭痕,知是方才来抢。他马匹的士兵。见他们人多势众,又带了弓箭,赶紧勒住马。
那将军道,“不过。是两个人,谅这小子也跑不掉!给我准备,射!”
朱景先忙道,“小弟,快跑!把身子伏低!”他等赵顶天拨转马头后,在那黄马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黄马吃痛,向后跑去。
此时,几支箭已经射了过来,朱景先扬起马鞭,把箭打落,这才转头往回跑去。他一手护着安宁,一手还得回手格挡射来的箭。顾得了人,就顾不了马。很快一箭射在雪额的身上,只听雪额一声长嘶,也不管四处是人,直接放开四蹄,向前猛冲,吓得路上行人纷纷避让,闪出一条道来。雪额本就神骏,这一受伤,跑得更快,一下就把赵顶天和那黄马甩在身后,但有它在前面开道,赵顶天跟着也轻松不少。可跑着跑着,雪额就跑没影了,赵顶天在后面干着急。那些士兵见他们逆着方向跑得远了,也不再追。
勒不住雪额,朱景先只得由着它跑了好一阵子,等雪额跑得渐渐没力了,才自己慢慢的停下了脚步。看看四周,也不知跑到哪个荒山野岭上来了,朱景先瞧四下无人,赵顶天还没赶上来,便跳下马来,查看雪额的伤势。马后背上斜插着一箭,犹在滴血,让人心疼不已。
安宁道,“大哥,雪额受伤了吗?我这有药。”
朱景先把她也扶了下来,“我这也有。”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把缰绳拴在树上,拍拍雪额道,“你可得忍着点疼。”说着一下把那箭拔了下来,雪额痛得一声长嘶,连连退步。朱景先忙把瓶中药粉洒在雪额的伤处,可马血一下就把那药粉冲下不少,一瓶都洒完了,但效用不大。
瞧见雪额的眼中竟落下泪来,安宁道,“大哥,还是用我的吧。”她拿出香袋道,“有火吗?”
朱景先捡了根树枝,做了个火把照着,安宁把那香袋打开,在里面翻了半天,寻出小半盒药膏来,“这止血生肌膏,效用很好的。上次我相公也是被箭射伤了,就是用它止血的。”
朱景先接过这药膏,挑出一些抹在雪额的伤处,拿手帕捂了一会儿,那血很快便止住了,他放下心来,“六妹,你这药倒神验的很,好好收着吧。”
安宁道,“大哥,你收着吧。要不好,明日再给它上上。”
“那就多谢了。”朱景先也不推搪,把药膏收进怀里,“咱们在这里等等小弟吧,别又把他给弄丢了。”
安宁正准备收了那香袋,朱景先忽瞧见她脚下有根红绳,伸手捡了起来,“这是你的么?”
一瞧是那铜钱串,安宁道,“真是我的呢!定是拿药膏时掉出来的。”
朱景先道,“你把这三枚铜钱串着做什么?”
安宁道,“这里却有个故事,我曾经路过一个叫宫亭庙的地方,去拜神却没有带钱,有位公子送了我些钱买香纸,这剩下的本来是要投进功德箱的,一时我忘了,回去以后就拿绳子串了起来,以后若是再路过,便投回去!”
原来还是我送你的!朱景先微微笑道,“你这香袋里的宝贝还真不少。”
安宁道,“大哥要瞧瞧么?”
朱景先道,“可以么?”
安宁点了点头,从香袋里先拿出一支凤钗道,“这可是我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首饰了。”
朱景先瞧了瞧道,“你原本打算拿这些金首饰做盘缠去晋国?”
安宁道,“我本来还有些散金子,可路上被人抢光了,只剩这几样首饰了。”
朱景先道,“你知不知道,这些首饰可都贵重得很,若是别人心生歹意,可如何是好?”
安宁道,“那也没法子,这些都是我娘首饰比较普通的,其他的更没法用了。”她低头在袋子里翻了翻,“再就剩只味药了,没什么好东西。哦,对了,我还有件宝贝。”她从袖中取出毒针戒指。
朱景先凝神细看道,“这戒指可是有机关的?”
安宁道,“大哥真聪明,你猜猜机关在哪里?”
朱景先伸手欲试,安宁怕伤着他,拨动龙角上的机关道,“我试给你瞧,别扎着你。”龙嘴里伸出根细如牛毛的尖刺来,“这上面是有毒的,会要人命的。”
朱景先道,“果然巧夺天工。”他凑近火光,仔细瞧那戒指,却未发现任何标记。把毒针收了,仍还给安宁道,“这东西只能近身使用,你可收好了。”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你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别的?没有了。”安宁怔了怔道,“我本来有根银簪子,里面藏了把小刀,很是锋利。听我相公说,是个叫做范七的大师制的,可惜上元节那天看灯弄丢了。”
朱景先心想,那簪子就在我手里,以后找个机会还给你吧。你的印章呢?他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印章?”安宁摇了摇头,“那个却是没有。”
那印章不在你手上,又会在谁手上呢?朱景先心中猜想,会不会是随着假公主进了刘府?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个画画的人一定会告诉拿印章的人才对啊?却不知安宁生父中毒病危时,根本来不及交待。
“哎!大哥,你刚才怎么想到挂个布条,上面写个六字找我的?”安宁忽问道。
朱景先道,“不过是偶然想起。”
安宁道,“我在上元灯节那天和杨大妈带了她外孙外孙女去观灯,人特别多,把小红挤丢了,当时有个公子也是提着小红的灯笼,我才寻到她的。”
朱景先笑笑,“那还真是巧。”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忙熄了火把,拉着马和安宁躲到树林深处。
一队士兵盔明甲亮,举着火把,列队跑了过来。看他们服饰,与之前那些士兵的服饰不同,应是分属两国的兵。
领头的一人在穿过树林时,忽然停下了脚步,使劲嗅了嗅道,“有烟火的痕迹。”他马上下令,“大家四散开来找找。”
那些士兵分散开来,两人一组四下搜查,朱景先心中暗自叫苦,瞧这队士兵训练有素,军容整齐,若是缠上,倒难以逃脱。
不一时,就听见有士兵叫道,“队长,这里有个树枝,还热乎着,应该是刚熄的。”
那队长接过瞧道,“应该跑不远,说不定就躲在这林子里,大家仔细搜!”
朱景先拉着安宁和雪额慢慢往后退,可马蹄较重,难免有些声响。
忽然,有人向他们这方向吼道,“什么人?出来!”
朱景先心中一惊,此时,树林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把那些士兵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朱景先抬头一瞧,却是赵顶天赶了过来。
赵顶天瞧见这些士兵,也吃了一惊,忙勒住了马。
那队长指着他道,“小子,你是什么人,快下来!”
赵顶天道,“你们是什么人?”
队长道,“我们是赵国军队,你快些下来束手就擒!”
赵顶天道,“兵大哥,我只是过路的百姓,还赶着寻我哥哥姐姐,你放我过去吧。”
队长道,“胡说!这附近的百姓早跑光了。没跑的,也让楚国那些残兵败将赶着一起跑了,瞧你这鬼头鬼脑的样儿,是不是来刺探军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