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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父王你也知道祁钰是……”琅华不无惊讶,她与祁钰认识已近三年,这三年来,她从未听父王说过这件事。
浓眉紧蹙,骏平王惋叹口气:“不止是知道,当初……当初派人救走太子妃的人……便是我和你父王。”
一语惊四座。
琅华震惊地望着两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问:“这样说来,祁钰他是否……必死无疑了?”
闻得此言,骏平王与蒙古王相视一眼,皱眉摇摇头。
“此事还不可定论。”侧首看—眼两人,骏平王忽然压低了声音,低声道:“你可知道,今日左相和右相去安豫王府取兵符,结果去了却扑了个空,好像是兵符不知被谁先一步拿走了。”
龙祁钰征战多年,执掌三十万大军,而此时军队都驻扎边关,若是没有兵符,除了当今皇上亲临,否则谁都无法随意调遣军队。所以夺兵符,便成了左右二相目前最在意的事情。
蒙古王捋了捋胡须,眼底有一抹精光掠过:“此事我也听闻了。你看……那拿走兵符的人,会不会是皇上?”
沉默片刻,骏平王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此事说不准。”
眸光一转,他继续道:“兵符被盗,非同小可,不过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先要找到安豫王,再做定决。”
“所言甚是。”
龙祁钰被打入天牢,安豫王失踪,安豫王府的所有人都被禁足,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一时间,整个龙城一片偟偟然,到处都是三五成群偷偷讨论此事的百姓。
“十多年前太子被斩杀那日,整个龙城都下起了大雪,那可是六月咧,竟是下了整整三天三夜的雪!”
“对对,那时我才十多岁,亲眼看见六月下起了大雪,村子里的老人家都说是天降奇冤,才会六月飞雪。”
“想不到安豫王世子竟是那太子之后,世事果真无常……”
……
几步之外的茶肆里,一袭白衣的男子听着角落里几人的讨论声,薄唇微勾,泛起一丝似有还无的淡淡笑容,那张如玉的容颜顿时宝光流转,俊美邪异。
偶然路过的少女不经意瞧见那笑容,一张娇俏的容颜上倏地泛起一丝红潮,三步一回头看看他,含羞带怯。
于是,那白衣男子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砰!”本是良辰吉时好风光,那白衣男子面前的桌子却突然砸了一柄剑,打破了这旖旎风景。
来人穿着一袭黑色长袍,清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面无表情地对着白衣男子说:“你是否早就知道会出事?秦大人。”
“宁副将,你怎么还有闲心到处游荡。”秦观眉尖一挑,讶然瞧着他。
“我方才去天牢见过祁钰,他问了我一个问题。”忽略他的刻意做作,宁珂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开口道:“他问我,是要选择对自己好的人,还是对自己不好的人。”
秦观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随口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就如秦大人所说,对自己好的,总有那口蜜腹剑的……”说到这里,宁珂忽然顿了顿,紧盯住秦观。
“你是否早就知道,沈容和会出卖祁钰?”
悠然晃着茶杯的手陡然顿住,秦观忽地抬起头直视着他,略略上挑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好笑道:“宁副将,你这话说得可有些玄乎了。沈大人与我相交并不深,他要做什么,我怎会知道。”
对他这幅虚假的模样甚是不喜,宁珂皱皱眉,唰地拿起剑就走。“秦大人不愿多谈就算了!”
“宁副将。”在宁珂即将走出茶肆时,秦观忽然叫住了他。
宁珂略略侧首,满脸急躁,示意他有话快说。
一手摩挲着下巴,一手端着茶杯,秦观若有所思地道:“龙祁钰被关押天牢,皇上下令明日午时处斩,你若是无心睡,不如外出散散步,譬如……”他意有所指的朝某一处方向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宁珂一怔,朝那所看的那个方向遥遥望去,不就是他方才才出来的地方么。
深深看一眼,宁珂抱拳道:“多谢秦大人指点。”
“我有指点你什么吗?”秦观反口问道。
宁珂一时语塞。
秦观微微一笑,继续道:“我看龙祁钰并不像那短命之人,你无需着急,他应当没那么快就死。”
一句话说得宁珂差点直接将手中的剑丢到他脸上,砸了他那张好看得过分的狐狸脸。
“告辞!”狠狠扔这两个字,宁珂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茶肆里,秦观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那盏白瓷杯,凝眸瞧着外面雨势越来越大,自言自语的喃喃道:“看来……今夜应该会很热闹了。”
是夜,沈府
沈容和负手站在书房里,不安的来回渡步,似有所思。
绿芜和眉儿一进去,就看到他一脸恍惚的在房中走来走去,眼波一动不动,不知神游到何方去了。
“公子,你在做什么呢?”围着他转了许久,眉儿终是忍不住问道。
沈容和蓦地惊醒。
面对两人的关心,沈容和揉揉眉心,有些懒倦的叹了口气:“今日我总觉得会出事,就是不知道……”
“公子你说什么呢,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情。”眉儿不以为意。
见他满脸疲倦,绿芜几步走到桌前为他倒了杯清茶递给他,柔声道:“你总归还是要顾着自己的身体才好,你到底与那些人不同的。”
沈容和结果茶仰首一饮而尽,低垂的眼帘掩去了他眸中深意,令人辨别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我只能趁着现在尽快行动,好年华能有几年呢……”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眉儿和绿芜都未听清楚,只依稀看见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他到底说了什么。
“容和……”绿芜正要开口,就被一名婢女的声音猛地打断:“公子,皇宫有圣旨来了!”
沈容和一个恍神,手中的茶杯自掌心滑落。
“砰——”
一声脆响,破碎的瓷片和着茶水溅了一地。
沈容和怔怔看着被茶水溅到的衣袂,皱了皱眉,冲眉儿吩咐了一句:“叫人来收抬一下。”便匆匆出去接圣旨去了。
皇宫内侍黄公公看一眼沈容和,尖声道:“沈大人,皇上口谕,命你此刻带三百禁卫军搜寻逃犯。”
“黄公公是说……”沈容和眉头皱得更紧。
左右看一眼四周,黄公公稍微压低声音:“沈大人,就在一炷香的时辰之前,被打入天牢的龙祁钰被人劫狱了!”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皇上已经命人在城中大范围搜捕,另调遣给你三百禁卫军,一同寻那龙祁钰的下落。”
长长的睫毛微獭颤了颤,沈容和屈膝跪下,垂眸道:“微臣……遵旨。”
第48章 离恨
夜晚的龙城陷入沉静中,平日里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一片冷清,出城的朱红色大门早已紧闭,两个身着盔甲的守卫瑟缩着脖子站在城门两侧,眼睛时不时眯起偷懒。
“嗒嗒……”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两名负责守城的守卫从迷蒙中被惊醒,慢吞吞看一眼对方,揉揉眼睛,这才发现不远处的青石板路上有一辆马车正朝这边奔来,面对紧闭的城门丝毫没有减慢速度的模样。
“什么人?”守卫扬了扬手中的刀,声音带着几分懒倦。
“吁——”伴随着一声低呼,那辆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下来。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阵阵响声,坐在马车外面的那名看似赶车人的男子穿着一身蓑衣,头上戴着斗笠,面容在这沉沉雨夜中有些模糊不清,冲着两名守卫笑了笑:“两位官爷,我家妹妹得了疾病,必须要寻那在城外十里的神医救治,望两位官爷……”
不等那男子说完,守卫不耐烦地扬了扬手:“不行不行!上头来了命令,今夜任何人都不得出城门!”
见那男子坐在马车上没有转身回去的意思,守卫眉头拧得更紧,没好气地喝道:“还不回去?今夜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开城门!”
话音未落,就见那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突然跳下马车,大步走到两位守卫面前,两人顿时心生警觉:“你想做什么?”
那人低头哈腰对着守卫鞠躬,边说边将袖中的一样东西塞到守卫手中,笑眯眯地说道:“两位官爷,我家妹子病得着实严重,再不救治可就无药可医了,还望官爷通融通融。”
低头看着手中的两锭金子,两名侍卫飞快的对视一眼,连带着身上的瞌睡都醒了不少。
“这……你这不是叫我为难吗。”一名守卫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金子,偏过头对另一名守卫使了个眼色:“你说怎么办?”
“咱们在这里守个一年都赚不到这两锭金子,可是……若是不小心放跑了朝廷钦犯,我两可就要人头落地了。”另一名守卫细细思忖了一番,拍拍他的肩膀:“这样吧,我们就好好检查看看他们,若不是钦犯就放他们出城吧。”
“我看行。”
两人商量好后便转过头,对着那戴着斗笠的男子扬了扬下巴:“喂!你把斗笠摘了,让我瞧瞧。”
闻言,戴着斗笠的男子只笑了笑:“两位官爷说得极是,小人这就摘下。”
除去斗笠后,露出一张清俊的容颜,那两名守卫仔细看看他,再看看身侧城墙上贴着的两张皇榜,上面的人和眼前这人并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于是象征性的扬了扬手,示意他已经过关。
“多谢两位官爷!”黑衣男子戴上斗笠,对着两名守卫低头谢道。
眼看他就要上马车,那守卫忽然想起来他那辆马车里还未检查过,忙叫住他:“等等,你那马车里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背脊一僵,没有转身:“两位官爷,这里面只有我家发病的妹子,并没有其他人。”
两名守卫的眼神多了一丝怀疑,皱眉对着他喊道:“让我们检查一下就知道了。”说罢就一起到马车边,作势要去掀那马车帘子。
“诶?两位官爷,这里面真的没有其他人。”那黑衣男子忙挡在两人面前,不让他们的手有机会靠近马车。
他越是阻拦,两人的怀疑就越大,于是冲他恶狠狠晃了晃手中的刀,厉声道:“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猛力推开那黑衣男子,两人迫不及待掀开门帘,借着手中灯笼的一丝微弱的光亮,清楚看到里面那几人的脸,个个脸上都带着一丝来不及掩藏的惊诧。
“哟!还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瞧见其中那个容貌倾城的红衣女子,两名守卫脸上顿时泛起一丝淫秽的笑。
“你们……”身后那名戴斗笠的男子愤然扯住他们,却被那两人毫不留情一脚踢了过去,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诶,等等——”
眼角的余光瞥见马车中的另外一人,两名守卫瞪大了双眼,震惊地指着其中一人喊道:“他、他就是钦犯……”
可惜,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脖子上突然掠过一丝凉意,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从脖颈上流下。待到注意到脚边不断落下的血色后,二人已经同时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睛仍死死瞪得老大……
与此同时,数十名暗卫同时出现在马车旁,对着马车中的龙祁钰低下头。
“唔~”对这种一刀封喉的事情很不习惯,琅华忙别过脸不敢再看。
“世子,你没事吧?”带着斗笠的男子看着刚刚收回剑的一名黑衣暗卫,不无担忧地问道。
龙祁钰摇摇头,赶紧跳下马车,对着他嘱咐道:“这二人尸体先藏起来,宁珂,琅华,你们就送到城门口就好,我尽快出城与我父王会和。”
戴斗笠的男子,也就是宁珂点点头,赶紧帮忙和几名暗卫一起将两名守卫的尸体藏到旁边的杂草丛中。
听闻龙祁钰要独自出城,琅华也跟着跳下马车,期期艾艾地望着他:“祁钰,你确定此去能顺利找到安豫王叔吗?”
宁珂也同时看向他,眼中尽是疑惑。
龙祁钰皱了皱眉,“王府的暗卫不会有错,今夜他们将我救了出来,一路护送我去十里亭与父王会和,此去应当没什么意外。”
琅华还欲说什么,就被宁珂疾声打断:“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祁钰,你马上出城去寻王爷,我先送郡主回去,免得被其他人发现。”
琅华点点头,对着龙祁钰深深看了一眼就回头往马车那边走,刚走了两步却又立即止步,匆匆折身跑到龙祁钰面前,几步投身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身:“祁钰,我不管你是前朝废太子的儿子也好,安豫王叔的儿子也罢,你都是祁钰!”
龙祁钰心中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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