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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秦观轻笑着转开了眸光,谓然叹道:“古人诚不欺我。”
沈容和冷眼盯着他。
秦观毫不在意他眼中的戒备,施施然松开了揽住他腰间的手,唰地甩开折扇,边有一下没一下摇晃着扇子,边摇头晃脑地叹息:“古人云,唯女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方继续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无聊之极。”沈容和淡淡地吐出几个字,转身朝城中走去。
秦观悠然跟在后面,还不忘与两名守卫拱手道:“多谢两位官爷。”
随着走入城门内,沈容和与秦观站在落魄的大街上,两两无言。
沧州多年来一直以繁荣为外人道也,是除了帝都龙城外最有名气的都城。如今的沧州城中,却是另一番情景。
街道两边的商铺大门紧闭,一路走过几乎很少看到有人影走过,即使偶尔见到有人,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对其他人讳莫如深,丝毫不敢停留。
一路走入城中,沈容和只看见不远处的一名老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蓬头垢面,瑟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睁着眼睛看着沈容和与秦观渐渐走近。
心中有些不忍,沈容和回头冲秦观伸出手:“给我。”
“什么?”秦观挑眉,不明所以。
沈容和斜睨着他:“别装了,将钱袋给我。”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蛮不讲理了。”嘴上虽然在奚落沈容和,秦观却是依言掏出锦囊交给他。
沈容和没有理他,从秦观的钱袋子里摸出一锭银子,就将钱袋仍还给他。
正要往前走,沈容和就被秦观拽住,只见他皱眉道:“你可别忘了现在是在哪里。”
“我明白。”沈容和淡然应道,顺势拂开他的手。
将那锭银子轻轻放在老人面前,沈容和没有停留便转身折了回来,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秦观饶有意味的眸光,只淡淡说了句“走吧”便继续往前。
秦观侧首看过去,那名老人正满脸惶恐看着这边,不经意撞上他的眸光,身体重重战栗着,诚惶诚恐地摸到那锭银子,又很快缩回手。
唇齿间溢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秦观没有再看他,几步追上沈容和的步伐。
“如今是天灾,百姓便是这般模样,若是再过不久发生战乱,不知又会是怎样的惨状·····”秦观说到这里便止住声音,不再说下去。
沈容和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你何时变得这样悲春伤秋了。”
秦观淡然笑笑:“我只是说出你想说的话罢了。”
沈容和眸光一滞,又很快恢复如常。
“随意猜测别人的心思,你这嗜好倒是有些奇怪。”眼底满是嘲弄,沈容和语气明显不善。
“是么。”秦观悠然往前走,并没有看他。
当务之急,他们必须先找到魏商。
在途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问清楚府衙的方向,沈容和与秦观不敢耽误,连忙赶往府衙。
途中遇到巡城的侍卫,沈容和还没来得及探清楚,就被秦观拉住辗转到旁边的暗巷中躲起来了。
“为什么要躲?”沈容和有些不解。
即使他们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令牌,走在街道上也不至于会被巡城的侍卫抓住吧。
“此时城中都没什么人,若是我们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必定会惹来麻烦。”
沈容和狐疑地看了看他,倒也没有反驳。
的确,如今他们又不是这里的百姓,若是被这些侍卫抓住了定会节外生枝。
他们所处的暗巷楼上就是一间客栈,楼下大门紧闭,楼上却隐隐能听见几人的谈话声。
沈容和凝神去听,正好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主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你急什么,咱们公子还没处理完事情。”另一道男子的声音突地应道。
“我跟主子说话,你抢什么风头!”
“唉?真是女子难养。”
两人一言不合便吵起来了,沈容和只觉索然,正欲转头看巷子外的巡城侍卫有没有离开,就听到楼上有人咳嗽了一声,紧接着说了什么。
沈容和浑身一阵僵硬。
那声音太熟悉熟悉到即使他不刻意都能听出是谁。
注意到他的异常,秦观作势往楼上望去,皱了皱眉。
“你······”
“咳咳······咳······”
尚来不及把嘴边的话说出口,秦观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隐约夹杂着几个男男女女的惊呼声。
“公子你怎么样?”
“怎么办?这两日城里的大夫都被人请去了城西救治得了疫病的百姓,公子的身份·····又不能就这么出去求医······”
那女子声音落下,楼上便是好一阵沉默。
过了好半晌,断断续续响起几声咳嗽声,那道低沉的声音沉声叹道:“我没事······”
秦观下意识地去看身边的人。
“我们还是快些去府衙。”沈容和却仿佛也没听见,神色依旧淡淡的。
正说着,数十名巡城的守卫突然从外面经过,秦观及时将沈容和拉了回来,沈容和躲闪不及,就这样撞进他的怀中·····
“······”
突如其来的暧昧令两人同时一愣。
暗巷中本就不宽敞,此时沈容和更是整个人都无意中撞入秦观的怀中,两人距离得极近,近到秦观只要俯身低下头就能触及他。
心神一阵恍惚,秦观紧紧盯视着沈容和。
周遭一时间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吐纳声,秦观呼出的气息密密绵绵扑打在沈容和的脖颈间,有些痒痒的,沈容和不由得挣了挣身子,欲打乱这平暧昧的气氛。
片刻后,沈容和没有想象中的成功撤离,因为秦观忽地伸手攥住了他的双肩。
“放手。”沈容和低声斥道。
“不放。”秦观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秦观!”
秦观却似没有听到,慢慢俯下身子靠近他。
肩膀被他紧紧控制住,沈容和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却逃离不开,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距离的越来越近·····
他温热的呼吸萦绕在耳侧,令沈容和背脊一阵僵硬。
这只该死的狐狸!
眼看他的唇就要触碰到他的,沈容和怒极,正欲抬脚踢开他——
攥住肩膀的手却毫无预兆地松开了·····
“你······”
惊诧地抬起头,沈容和睁大双眼望着秦观。
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扬,秦观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对着沈容和蔼然叹道:“沈大人,你该不会我会想对你做什么吧。”
沈容和拧眉。
秦观嘴角的笑越发肆意,笑得颇为玩味:“哎呀呀,看来沈大人是对我刚才没有继续下去·····颇为遗憾啊。”最后几个字尤其咬重,听得沈容和眉头拧得更紧。
沈容和凝眸盯着他,他的眼底浮动着一抹戏弄,眼角眉梢洋溢着一股痞气,很显然的,方才的事情不过是在捉弄他!
想到方才的窘迫,沈容和没好气地将他狠狠一推,恼怒道:“你去死吧!”
“喂!沈大人你也太狠了······”
秦观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面倒去,幸好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旁边的柱头,才不至于让自己狼狈摔倒。
“呼………”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摔下去,秦观好笑地看着前面正怒气冲冲要出去的人,连连摇头。
沈容和正欲甩开他离开,却全然没想到,外面突然有人经过,情急之下忙转过身缩回巷子里。
欲上前拉住他的秦观正好上前,两人狠狠撞在一起,更让沈容和呆愣的是······
秦观那时正好低头拂袖整理衣衫,沈容和一转身,抬头就撞上秦观。
只听一声闷哼,沈容和的唇重重撞上秦观的唇·····
第五十六章 戏弄
巷子外侍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楼上隐隐能听到几声低咳,沈容和呆愣着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尚未来得及反应,秦观的手倏地揽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扣入怀中。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容和蓦地惊醒,忙不迭推开他。
“秦……”
话刚出口,秦观揽在他腰间的手猛地用力,犹如桎梏般将他紧紧束缚在怀中。
唇间一阵尖锐的疼痛,沈容和整个人被秦观锁在怀中动弹不得,正欲斥他放开,秦观忽地俯下身子,柔软的唇紧紧贴上他的,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齐齐消弭在唇齿间……
“你……”
微眯起的凤目凝着近在咫尺的如画容颜,秦观丝毫不给他挣脱的机会,略施惩罚的用力压住他的唇,强迫他与他唇齿相依。
沈容和怒目以视,眸底沉浸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盛怒。
目光轻轻流转过沈容和的脸庞,那双褐眸中氤氲出层层雾霭,透着邪肆而不羁的气息。
沈容和只听耳边响起一声低笑,带着三分戏谑,三分暧昧,还有几分说不出的玩味。
所有的怒气顿时涌上心头,沈容和用力踢向秦观的腿……
察觉到他的举动,秦观揽着沈容和,趁他不备猛地一个转身,将他抵在墙壁与自己的手臂之间。
沈容和怒极。
微眯的眼眸扫过沈容和,秦观挑衅般的舔了舔他的唇。
身体一僵,沈容和仅剩的理智“咔嚓”一声齐齐断裂。
抬眸望着眼前这张近乎妖孽的俊美容颜,沈容和突然就着这个难堪的姿势,主动凑上前,在秦观怔忪时……
狠狠的、用力咬住他的唇瓣!
“嘶——”
吃痛地闷哼一声,秦观禁锢着沈容和的手微微松动了些。
趁着这一空挡,沈容和抬起胳膊朝秦观的腹部猛力一顶,迅速挣脱他的束缚。
口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沈容和用衣袖用力抹去嘴角沾染上的血,定定地盯视着秦观,眸子里一片骇然的狠戾。
没有错过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浓浓戒备,秦观暗暗喟叹一声,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轻佻的笑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在唇角一抹……
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殷红,秦观挑了挑眉。
方才和沈容和不小心撞在一起本就撞出了血,如今被沈容和这么一咬,他不止嘴里受了伤,连唇上都开始沁出血珠,生生的疼。
当然,沈容和也好不到哪里去,口中一片尖锐的疼痛让他连连抽气。
“你还真是忍心下狠招。”戏谑的笑笑,秦观不紧不慢擦拭去唇上沾染的鲜血。
“秦观,你若敢再犯我……”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沈容和弯弯唇角,笑容却丝毫未到达眼底。
秦观眉头挑得更高。
沈容和反手将匕首刺向身边的柱头,闪着寒光的刀锋在柱头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刀痕,看上去格外刺眼。
敛眸瞧着他手中的匕首,秦观淡然一笑。
沈容和身上的杀气并非做戏,刚才,若不是他松手得快,他说不定真会拿这把匕首杀了他!
胸口一窒,秦观脸上依旧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缓步走到沈容和面前,秦观似是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凛冽杀意,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伸手握住他执刀的手。
沈容和使出全力挣扎,竟是被他攥住手腕无法动弹。
“秦观,你想做什么!”目光越发凌厉,沈容和拧眉看着他。
“嗤”地一声轻响,秦观就着沈容和的手,强制的将那把匕首插回刀鞘。
想到刚才的事情,沈容和的戒备心更强,正欲出手对付他,却见他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道:“沈大人,刀剑无眼。这些东西还是早早收起来的好。”
语气淡然无波,不见惊澜。
不知怎的,沈容和一句话堵在后头,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外面的侍卫早已离开,两人僵持着站在狭窄的巷子里,两两无言。
秦观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可沈容和知道,他在生气。虽然他不明白这人到底在气什么。
吃亏的,被占便宜的怎么想都是他才对,可这只该死的狐狸反倒浑身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进的阴冷气息,令他想要责难于他都无法再开口。
口中实在疼得紧,沈容和蹙了蹙眉,琢磨着这几日恐怕要受罪了。
秦观比沈容和还有惨烈。
因为之前就被撞伤了,又被沈容和毫不留情咬了一口,嘴里唇上都受了伤,可他却像是毫无反应般慢慢擦拭着溢出的血液,丝毫不见慌乱。
“什么人在楼下?!”
正胡思乱想间,楼上突地响起一声娇叱,惊醒了沈容和。
“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