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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城里出来,看到运粮的车队进了营帐,就知道铁定是小将军回来了。”
我乐了,“如此神算,那岂不是能赶上苏熙了?”
那副将哈哈大笑,“末将看到那运粮车看得到头看不到尾,居然还有新鲜的蔬菜肉食,苏熙可打不来这么厚重的秋风。老将军这把年纪又不会再出来征战,来的只能是小将军,苏熙那小子哪里比得上小将军的能耐。”
如果脸皮厚也算能耐的话——我继续谦逊地笑,“哪里哪里。”
顾盼兮已经开始给伤兵们看病,手法快到不可思议地包扎抓药。我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随手拿出大华与西凉的边疆城镇图仔细看起来,当苏熙带着满头娇俏到随风摇摆的蝴蝶结出现在我面前摆手吸引我注意力的时候,我手一抖差点撕了那地图。
看那蝴蝶结的手法,绝对是顾盼兮的手笔。
我问苏熙:“你伤在脑袋?”
苏熙悲愤摇头:“不是,我伤在后臀接近□之处!”
我:“……”
“我这么跟那兽医说,可那厮却说我其实是脑子有病了,二话不说把我扎成了这副德行!”苏熙愤愤然地指了指脑袋。满头蝴蝶结乱晃。
我:“唔……蛮可爱的,其实。”
苏熙闻言大言不惭道:“那是,人本来就可爱嘛。”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他说道:“对了,苏尚书让我给你带句话。”
苏熙顿时苦着脸:“我都告诉他我是断袖了,他还要逼我带个媳妇回去不成?”
我垂眉继续看地图,“苏尚书说带个男媳妇回去也成。他只要媳妇。”我轻声劝他,“回去看看罢,你侄儿都快两岁了还不曾见过叔叔呢。”
苏熙不想再跟我谈论这个问题,岔开话题问道,“你呢,你和那状元郎自然是没戏了,你不打算再找个男人?”
我闻言挠头不语,隔了许久才闷闷答道,“我运气有多背你又不是不晓得。”
苏熙摇头:“此话怎讲?”
“我两年前成亲之前,我爹曾经给我张罗了两次婚事,第一次是找上的你,结果你第二天就跟家里摊牌说你是断袖,这事儿你还记得吧?”我道。
苏熙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
“第二次,我爹看上礼部秦尚书家的大儿子。”我托起下巴纠结地回忆着,“我爹找上门第二天,他就上相国寺剃度出家了,就是现在是相国寺的方丈虚净。”
苏熙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结果这第三次,男人又跟西凉人跑了。”我折叠起地图唉声叹气道,“我这姻缘倒霉的就像有人在背后故意使绊子似地,料想第四次第五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还是拉倒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我们如玉一直就是一苦逼孩子啊。。。
上章没有算准。。。公子下章再出来吧。。
谢谢米少的长评~~狠狠嘴嘴~~
谢谢t88502d妹汁的地雷~~温柔扑倒~~
42、偶遇“江行知” 。。。
苏熙像被呛住一样连连咳嗽,我疑惑抬头看他,苏熙涨红着脸说:“你这直觉可是真准。”
我低头展开手里地图,皱着眉头继续研究,心不在焉地对苏熙道:“可不是,所以我还是不要祸害良家男儿了。”
我止住闲话,将地图摊在他苏熙面前,指着与临霜镇距离极近的一个小镇,“这里西凉是如何布兵的?”
苏熙垂头看了一眼,就笑了,“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这夕月镇与临霜挨得极其近,倘若能趁西凉人不注意,趁夜领兵攻入夕月镇,待天亮时候再与正面军队一起发动袭击,攻其不备,到时候他们腹背受敌,临霜唾手可得。”他激动地说完,又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是,小姐,我率赵家军来此休整时间不长,还未来得及派出探子打探清楚。”
我点点头。“临霜失陷是我的耻辱。我绝不允许他西凉长期鸠占鹊巢待在临霜,既然你还未来得及,那现在就准备一下。”
苏熙领命拱手退下,待退出军帐后他又突然掀帘进来,“小小小……小姐,你别告诉我你打算亲自去一趟?”
我收起地图折叠起放进袖里,挑眉问道:“有何不可?”
???
顾盼兮牵着马左晃右晃不肯给我缰绳,“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我急了,现在倘若还不出发,天亮之前就绝对赶不回来了,“顾盼兮,你倘若再不放手,军法处置!”
顾盼兮瞪我一眼,依旧不肯放手,“我又不是你赵家军的,谈什么军法,再说赵如玉你无官无职,在征西军里连个伙夫都比不上,军法处置你吓唬谁呢你!”
我头疼得扶额,软语道:“盼兮,我去去就回,天亮一准回来。”
但是顾盼兮他软硬不吃,“我答应陛下,也答应老将军一定要看好你,而且陛下说了,倘若你在边关有任何任性妄为,不顾危险之举,我就可以立即往长安写封信,你赵如玉就别想在流风城再待下去。”
我仔细想了想他的话,觉得还是有一定的威胁力的,可是现在倘若再不抓紧时间,机会稍纵即逝,待西凉布置好兵防之后,攻下临霜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我色厉内荏地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苏熙,你给我把顾盼兮捆了,等我回来再放了他。”
苏熙阴森森地从后腰抽出一条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得令,小姐。”然后回头对跳脚的兽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丫也有今天!”
安置好了顾盼兮,我带着赵青衿上马准备前往夕月镇,赵青衿一直脸色苍白,若有所思,我回头看他一眼,问道:“你身子不舒服?”
赵青衿摇摇头,认真看我一眼,道,“小姐,我这心里颇不宁静,总感觉要出事儿似的。”
我拉着缰绳的手顿时僵住了,对身后送别还未回去的苏熙说道:“苏美人,你赶紧去找赵可,让她把我的护身符给我拿来。”
赵青衿解释:“小姐,那就是感觉,当不得真。”
“赵青衿你个乌鸦嘴赶紧给我闭嘴!”我抓狂咆哮他。
???
西凉占领临霜镇的时间并不长,对夕月镇即使有所布防应该也算不上周全,我和赵青衿趁着夜色摸进夕月镇,果不其然镇门口只有一对西凉兵。
我穿了一身灰色的男装,头发束在头顶,门口的西凉兵盘查我们,赵青衿给了银子贿赂,领头的人笑眯眯地放我们进去了。
我往镇子深处走的时候,听到门口西凉兵用西凉话交谈:“该死地像蚂蚁一样的大华人,一刀杀了不就得了。”
那领头人啐他一口,道:“你当我不想,上头下令,不得滥杀。反正他们就像一群待宰的绵羊,杀掉吃肉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哈哈,说的也是!”
我让赵青衿把马缰绳绑在树上,我和他沿着镇子的四周缓慢地走着,我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和局势,心里拟定了一个又一个方案,然后又一个又一个否决。
走到镇子后边,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回头对赵青衿说道:“倘若我被西凉人捉住,你说他们会怎么杀我?”
赵青衿没反应过来。“小姐你什么意思?”
我深呼一口气,道:“还能是什么意思。”抬头看了看没有丝毫灯火气息的房屋,我忏悔地说道,“我确实不该任性的。”
“小姐?”赵青衿依旧一副呆傻样子。
我沉下声音对他说:“分开跑!”
这次他听懂了,我们飞快躲进巷子里沿着不同小道分开奔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院子响起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声吼道:“快追!活抓他们,赏黄金美人!”
我顺着漆黑的巷子跑了许久,久到气喘嘘嘘体力不支,双腿如同灌铅,几乎要抬不起来,而身后的追击依旧不停歇。自从怀了孩子之后,我越发地感觉体力下降,我无奈地抚摸小腹里的宝宝:坏蛋你要害死娘了……
左拐右拐,我跑到了镇子的大路上,天色已然漆黑,路上空无一人,我听到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深呼一口平静下来,一头钻进另外一条巷子里。
哪料巷子口竟然站着一个人,我一脑袋栽到他身上,来不及后退就被他用力地一把揽入怀里。
奔跑的脚步被迫停下来,我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体力流失太大,我没有力气推开,也没有能耐打晕这人。
得了,这下完蛋了。
那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手束缚住我的腰,一手拔掉了我头上束发的玉簪,我感觉到头发如同流水般一股脑倾泻下来。那人的手下移,找到了我的腰带,极其熟练的解开腰带然后拉开我外袍的衣带。
我听着马上就要赶来的追兵的脚步声,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料想他们刚刚嚷嚷着抓活的,今晚我应该能保住性命。
我穿在外边的灰色外袍被这人扒下,扬手扔进了巷子里的人家的院落中。我冷得颤抖了下,依旧气喘吁吁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那人将我抱在怀里,我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暖意,也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如遭雷击,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低声道:“阿玉,别出声。”
江行知。
或者,阿莫尔。
身后的追兵已经赶上来了,刚刚那个粗犷声音的头领厉声喝道:“拿下!”
书语大声讽刺道:“什么人你都敢拿,格日勒你吃了豹子胆了是吧!”
“殿下?”那头领认出了江行知。
江行知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袍袖遮住我的后背,他的下巴放在我的头顶,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闻到他身上皂荚和阳光的味道。
他用慵懒却带着怒气的声音说道:“格日勒,你还要带着你的士兵一直看下去么?”
“属下不敢。”那人道,随后,我听到了缓慢的后退的脚步声。
我听得那人后退的脚步中带着犹豫不决,于是狠狠抬头对着江行知的下巴撞了上去,他痛得嘶来了一声,我在他怀里挣扎起来,用一种既害怕又恐惧的柔弱嗓音说道:“救命,你放开我,求求你放了我。”
江行知按住我的腰,依旧用力将我束缚在他怀抱里,不动分毫。
那边那个名叫格日勒的将领哈哈大笑,“看来这还是倔女人,殿下,须知女人强上是没有味道的,我这里又一瓶从纳达木带来的秘方,给她吃下去,保证再贞烈的女人都得变成一滩春水哀叫求欢,哈哈!”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江行知抗在肩头,他上前两步,似乎是接过了那将领递上来的药,然后沉声说道:“那实在是多谢格日勒将军了。”
“哈哈,殿下,属下告辞。”
“将军好走不送。”
我听到街角的脚步声走远直到消失,这才沉下声说道:“放我下来。”
他不听,书语在他身边打着灯笼,小声对我说道:“夫人,你暂且忍耐下,这夕月镇到处都是眼线。”
我闻言止了声音。
江行知扛着我走了挺远,依旧呼吸均匀脚步有力,我悲哀地叹了口气,两年了,我居然不知道曾经枕边人居然是习武之人。
他将我带进一间屋子里,放在床上。书语点上灯火,又看了江行知一眼,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塞进我喉咙里,看着我咽下去,这才告退了。
我冷的厉害,抓起床上的被子披在身上,冷冷抬眼看他。
他弯着嘴角浅笑,唤我,“阿玉。”
“住嘴!”我皱眉。
曾经的感情和临霜的血债一起冲到我脑海里,我喃喃道:“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
“阿玉,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那自然是有意瞒着我的,”我冷淡地说道,“倘若不瞒着我,你又如何偷到临霜的布防图。”
他哑然。
我垂眼继续说道,“今日你倘若不杀了我,来日我必然杀了你,——阿莫尔殿下,血债血偿。”
“对不起。”他温和地说道。
我抬头看他,从容且毫无感情地微笑,“不曾怪你。”
他眼中绽放出惊喜,然后是不可置信。
“你必须在你的国家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最终选择了你的国家,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要知道,当你放弃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就从此了断了。”我看着他的眼睛,缓慢地说道。
他了然苦笑,道:“你真的不曾想过我们之间能有另外一条路么?”
我斩钉截铁道:“我们之间从不曾有另外一条路,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但是却不能原谅你。”
江行知静静看着我,漆黑的凤眼里闪过极其沉重的悲哀。
“我以为你死了,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