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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边境屯兵的临霜镇,我没有直接去交接,打马就去了赵家军的军营。
赵家二军驻扎的营帐附近有几队士兵在巡逻,我远远地眯着眼睛看到在门口站岗的小卒,拉着缰绳就乐了。
“苏美人啊苏美人,就算得知本将军今日来赴任,这不用这般相迎吧?”
那站岗的小卒正是苏熙,我下马,将马缰丢给赵青衿,苏熙看是我,笔直的身子顿时歪扭扭地靠在身后的栏杆上,眯一双桃花运瞪我:“少自作多情来着。”朝我挥挥拳头,“不许叫老子苏美人。”
苏熙唇红齿白,相貌阴柔,倘若穿身女装绝对比我像女人。
“你怎么在这里守门?”我问他。
我话音刚落,那边陈留名领着一干副将来参拜我,我招呼他们起身,“不必多礼,大家都是熟人何必搞这一套虚的。”
二军的副将除了高升的,其他的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平常都是当做大哥叔叔伯伯看待的。他们闻言哄笑,也不再客气,约定今晚给我接风洗尘,然后就各自忙去了,留下陈留名陪我。
我指着苏熙问陈留名:“苏美人这是怎么惹到你了?”
苏熙斜眼看陈留名:“不许说,你敢说一个字我就写信给你媳妇说你在边关养外室。”
陈留名涨得脸通红瞪他,我越发好奇了。
苏熙把手里长枪扔给一边的小卒,对我道:“小将军一路辛苦,我带你去休息会儿,一会儿咱们看练兵去,晚上大家不醉不归。”
我拦住他殷勤的举动,转头对陈留名道:“倘若他真写信,我就亲自给嫂子解释。”
陈留名偏过头叹息一声:“难以启齿啊。半个月前打退了西凉一次小规模的犯边,我们哥几个高兴,就去倚翠楼那边喝了两杯,苏熙看不上楼里的小倌,自己上街去了,结果看上个顺眼的公子,垂涎人家的脸蛋巴巴上前套近乎,人家不乐意搭理他,结果他霸王硬上弓非要亲人家。”
我乐的大笑。
陈留名苦恼地蹲在地上瞪我:“小将军还有心思笑!要是他亲的是个姑娘倒也好了,打死苏熙这个死不要脸的都行,可偏偏,我没法,罚他守个把月的大门……”
苏熙也甚为苦恼的看着我:“我都没亲着就罚我守大门,我还委屈得很!”
“你……你还死不悔改!”陈留名怒道。
“我就没亲上我悔改个毛!”
晚上洗尘宴安排在临霜镇我的新官邸里,顾盼兮一下马就折腾着买药配药,忙的底朝天没有出席,陈老军师喝了一杯酒就推说身体疲乏,回去休息了。陈老军师走后,席间劝酒不成就开始干脆的骂娘了。
陈留名看他爹背影消失,一直挺得僵硬的脊梁变得自然了点,对我道:“定然是我媳妇让我爹来看着我的。”。
我挥袖给他倒了一碗酒:“我爹爹让老军师跟来,兴许是想你了。”
陈留名一饮而尽,转头跟赵可猜拳。。
半醉的苏熙凑过来拦着我的脖子和我干杯,我来者不拒,大概是有些醉了,他说道:“你不知道那些日子听闻你战场失踪我和留名差点急疯,幸好老天保佑。”
“我命大,死不了的。”我笑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痕。
苏熙狠狠拍拍我的背:“那是,我们赵小将军运气极好,金刚不坏之身百年屹立不倒。”
我听他越说越不靠谱,赶紧打断他。
“小姐,你可是还惦记着七王爷?”苏熙极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仿佛刚喝醉的人不是他。
我只觉得好笑,道:“没有的事情。”
他往我碗里倒酒,我看他手指颤抖地拿不稳酒壶,这才断定他已然头昏,他腾出手揉揉我脑袋,道:“那小姐为何不开心?”
我呼吸一窒,撇头看他:“我没有不开心。”
他抬手灌了自己一碗酒,声音在嘈杂的划拳和笑骂声中分外清晰,“小姐要知道,那华家南屏,过几年握玺为龙绝非妄谈。那华家人包括当今圣上,皆是凉薄之人,心思城府如海深,揣测不得。”
我不耐烦听,只摇了摇头:“与我何干。”
苏熙却接着讲了下去,“很多年前当今圣上痴恋一女子,几乎无法自拔。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你猜圣上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难道那个黄鼠狼还有如此风流韵事,为何从没听我爹说起过。
“他杀了她。”
我手一抖,酒泼了一袖。
苏熙低声带笑对我说:“情爱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因她笑而喜,因她蹙眉而哀,心不受控制,身亦不由己。仿佛心头种一棵小苗而成参天大树,影响力越来越大,失控的感觉,圣上不喜。”
“……原来如此。”
“南屏殿下心思比陛下还难以捉摸,小姐,你就放弃吧,南屏殿下倘若还没对小姐动心思,我等谢天谢地,倘若他脑袋被驴踢了真看上了小姐,只怕……”
“我知道了。”我拍拍苏熙的肩膀,“放心,我现在心里敞亮得很,以前那些痴心妄想早就没影没踪了。”
“那便好。”苏熙长出一口气,对我说,“小姐你知道当初圣上爱上的那女子是谁么?”
“自然不知。”
“她叫赵玥,小姐的亲姑姑。”
我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我哪里还有什么姑姑,我记事起家里只有我爹和我相依为命,爹不好女色,后宅也没有什么女子,八卦什么的也鲜少有人跟我讲起。
“我爹从未跟我说过。”
苏熙笑得捶桌子:“小姐你打仗倒是精明的很,说起人心怎么就糊涂了。赵玥的死因,你爹再清楚不过,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情。当年你硬要嫁给南屏殿下,你爹急的嘴巴上一圈燎泡,又怕你步你姑姑后尘,又怕陛下猜疑他记恨当年,幸亏当初七殿下不肯同意。”。
我心里不好受。“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小姐,老将军怕你再吃亏,索性也不想隐瞒了。”
他这么一说,我方明白,他应该是在我爹授意下告诉我的。
我揉揉有点酸涩的鼻子,问苏熙:“你说,七殿下当初是不是也想杀了我。”
苏熙白我一眼:“小姐想得美。南屏殿下天人之姿,怎么能看的上小姐,苏熙觉得,一定是老将军想多了。”
我闻言扑到桌子上喝酒,不再搭理他。
赵青衿醉醺醺推苏熙:“苏娘炮,你欺负小姐!”
“你娘炮你全家都娘炮!”苏熙回嘴。
赵青衿捋袖子要揍他:“干你,你再骂老子一句!”
“有本事你干!”苏熙也酒上头。
“老子干你!”
“你干!”
周围大醉的醉鬼门闻言起哄,大吼助兴。
我顿觉头疼不已,揉着脑袋出去,准备找个凉快地方吹风。不曾想走到半路居然遇到顾盼兮,他闻道我一身酒味,脸黑如碳。
“赵如玉,你倘若再碰酒,九个月之后有你后悔的。”
☆、娘炮苏熙
说罢,还没让我反应过来,将手里熬好的药一股脑倒进我嘴里,我被呛得差点眼泪喷出来,愤愤看他:“盼兮,这些日子我可是得罪于你了?”
“没有。”他面无表情。
“我根本没得什么不治之症对吧。”我试探说道。
他手竟然抖了下,药碗落在地上,摔的粉碎。他冷笑看我,“只会比得不治之症更惨。”
我不搭理他吓唬我,自顾自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应该并无大碍,那个什么什么蛊,如果不危及性命不解也罢,盼兮,你从长安随我来临霜,可此地不比长安富庶,你这些年在太医院娇生惯养的也吃不了苦头,再者,西凉随时来犯,我怕万一有出什么事情,来不及照顾你。”
顾盼兮轻笑,看我一眼:“小姐,有话直说。”
我觉他笑的甚是讽刺,摸了摸鼻子,弯腰把摔碎的药碗碎片捡起来,因为刚搬来这里,没有来得起请丫鬟仆人,此地又是回后院必经之地,万一扎了谁的脚就麻烦了。我捡完碎片直起身子,认真地劝他:“盼兮,你回长安吧。”
他不语,盯着我手里的药碗碎片,良久才说了一句:“你不就是嫌我没用么!”
我委屈:“你倒是越来越像长安城那些文人书生了,好好一句话被你一说就曲解得九曲回肠的,老子是那个意思吗!”
“我明天就去赵家军二军的军医那里报道。”他摔下一句话,甩了袖子就走。
“哎——”我叫他不理,也酒醉熏熏地走了。反正我是被误会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
第二日,我看过众将练兵之后,又巡查过城门边防,稍微修改了下布防,闲下来的时候已过午时,我站在城门遥遥地看远处的西凉境,回头对陈留名道:“这两个月如果遇大雪,就警惕着西凉骑兵,今年马壮草肥的时候他们没占到什么便宜,怕是不会甘心。”
“是,小姐。”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会儿西凉境,颇愤懑地说:“西凉无耻小儿,频繁犯边,每次都得带走几个兄弟的性命,有朝一日定要杀光他们的骑兵为兄弟们报仇。”
“会的。”我点头。“有朝一日,我们从一定从临霜城出发,直捣纳达木,踏平他们的村镇城市,俘虏他们的皇帝亲贵,让他们一听到大华这两个字就双腿发抖走不稳路。”
城门上的风很大,吹得军旗猎猎作响,陈留名点头,“这次定要斩草除根,万不能像上次一样,被他们送来一个奶娃娃质子就了结了。”
西凉曾经假意归顺过大华,送来一名质子以示诚意,谁知质子送来不到一年,西凉老皇帝的兄弟弑兄篡位,撕毁合约大举犯边,从此两国再无宁日,那名送来的质子,新皇帝自然巴望着赶紧着大华赶紧杀了他,大华皇帝出了门的宅心仁厚踩死蚂蚁都落泪,只将那质子软禁起来,依旧好好养着。
这时候,我看到那边苏熙慢悠悠冲我走过来,我来了之后陈留名心不甘情不愿的讲苏熙官复原职,苏熙看起来心情很好,脸带红晕,他看我一眼,对我道:“朝廷那边的派来的监军来了。”
我闻言甚为苦恼。
朝廷那边的监军甚为让人头疼,边关将士心思都简单,惆怅的时候是想老娘了,乐歪歪的时候是想女人了,哭丧着脸的时候多半是军饷用光了,但是朝廷监军就不一样,监军们不痛不痒给我说一句话,我就得趴在桌上琢磨半天他是想要女人还是想要金银珠宝。
苏熙看我苦着脸,安慰道:“这位监军看起来长得人五人六的,非常可人,应该跟以前的不一样吧。”
“我又不跟他分桃断袖,他是钟馗还是潘安与我何干?!”我瞪苏熙一眼,揉着太阳穴道,“更何况,能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肠子又多了几道弯绕。”
苏熙乐滋滋看我一眼,“小姐你不跟他分桃断袖,我跟他分啊断啊。”
陈留名当即变了脸色,“苏娘炮,你他娘的再霸王硬上弓老子剁了你的命根子喂鸡。”
苏熙娇羞冲他一笑:“人家本来就是被压的嘛,明白就好干嘛吼这么大声。”
陈留名:“……”
我感觉打断苏熙,拦住捋袖子想揍人的陈留名:“带路带路,别让你看上那位监军等久了,万一再给我扣一顶狂妄无人的大帽子我哪哭去。”
???
苏熙把我带回官邸正厅,指着里边道:“江大人就在里边,小姐你记得帮我打听出来是否有婚配,是否有分桃倾向,如若对我有倾心之意,我定然扫榻相迎哟。”
我囧然:“……苏美人你要不要这么饥渴。”
苏熙瞪我一眼:“问不问,不问我明天就打扮你模样顶着你名字上街调戏太守去。”此地太守是个刚正不阿的四五十岁的老头子,最恨调戏良家妇女,若真被他揪住把柄,参我一本,我名声就更臭了。从此不仅是无男不欢,而且不拘老少,甚为重口味。
“使不得。我问,我问。”
我煎熬的迈进正厅,抬头看了那监军一眼。他白衣素袍坐在那里,右手撑腮,左手拨弄着桌上的茶盏,看我进来,亦抬起一双凤眼看我,悠悠一笑,春水照梨花。
旁边苏熙喃喃道:“极品,极品,美人儿啊美人儿,若能共度一夜良宵,死亦甘心。”
我闻言回头看他,严肃摇头道:“这个绝对不行。”
“为何?”
“反正就是不行。”
我走到那人面前,满肚子问号在喉间打了个转,不知道先问哪一个。
他见我没说话,抬起左手握住我的,我自上次战场受伤之后手脚就总是冰凉,他的手温暖干燥,我感觉很是舒适,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