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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非啸忍着酸痛,龇着牙:〃敢问……神医,在下到底是因为什么……失了忆……〃
红墨一怔,连忙看向封一白和殷子墨。
〃被人揍的,〃封一白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状似不忍地轻叹,〃至于原因……哎……你还是不知道来得比较好……〃
袁非啸好奇心陡然膨胀,忍着酸痛稍稍别过头:〃兄台但说无妨!〃
封一白为难地摇摇头:〃我怕袁少侠听了会……哎……也许你忘了那些事也好。〃
殷子墨和红墨纷纷被他出神入化的演技折服……这厮到底在扯什么弥天大谎啊啊啊!!脸不红气不喘声情并茂是想怎样啊?!
袁非啸虽然失了忆,但明显仍旧是个实诚孩子,他稍稍皱了眉,求知欲更强:〃在下莫非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封一白颇为不忍地转过视线,像下定决心般咬咬牙:〃袁少侠,你爹欠人巨债,你又意图对债主的夫人不轨,光大正义之士看不过眼,将你围殴,本来是想给你些教训,没想到撞到了头……于是,你便忘了……〃
殷子墨彻底傻眼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我说封一白……〃
〃子墨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她一时间哑口无言。虽然他说得似乎夸张了点,但似乎又都是确有其事……只是那说话听来着实让人捏一把冷汗。
袁非啸更是震惊地无以复加,嘴唇张张合合了几次,却说不出一句话,他重重地垂下肩膀,闷声:〃想不到我竟然是这样的人……那位债主是谁?我要向他谢罪才是。〃
封一白走到床边,睥睨着他,笑:〃就是我。〃
“什、什么……”袁非啸眼神逡巡在封一白和殷子墨间,忽然停留在殷子墨身上,“这位姑娘莫非就是……”
封一白歪头笑得如同好人:“我夫人。”
夫人你妹啊!
殷子墨尴尬笑:“没有没有……还没有成亲……”
要不是这里还有袁非啸和红墨,她真想朝小骚年笑得见眉不见眼的脸踹过去啊有没有!
袁非啸神情凝重地看了她一眼,当即俯在床板上谢罪状:“想不到我曾经是这样的……衣冠禽兽……姑娘,受在下一拜……”
“哎哎,你别……快点起来啊……”她一边拉袁非啸起来,一边朝封一白瞪了一眼,真正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说的就是他啦!欺负人家实诚孩子什么的真是太无良了!
封一白扶了扶袁非啸的肩膀,笑:“纵使你曾经作恶多端,但现在已经忘了过去,我也不好再怪罪于你……”
袁非啸热泪盈眶。
“红墨,依你看,袁少侠的病症有痊愈的可能么?”
当了大半天看戏群众的红墨猛的回神:“啊,这个,看机缘了。我刚刚检查过了,似乎脑中并没有积血,极有可能是伤到了内里……”
封一白点点头,转向袁非啸:“那袁少侠身上还有其他不适的地方么?”
“并没有。”
封一白满意地一笑:“那好。你爹还欠了我一大笔银子,我看你身板结实,不如来当我的护卫好了,多少抵些债务。”
一瞬间,房内气氛凝结,只剩风声擦过窗棂。
袁非啸直视着封一白,漫长的沉默过后,眼中盈满感激:“兄台不计前嫌,我定全力以赴。”
封一白不语,笑着朝殷子墨眨眨眼。
殷子墨彻底石化。
袁非啸到底是有多老实好骗啊啊啊!
小骚年到底是又多阴险狡诈无下限啊啊!摔!
事实证明老实孩子从古到今就是受欺负的命——
躲在凉棚里搓麻将的小骚年:“小袁啊,校场的兵器架子破了,劳烦你去修一下~”
袁少侠扛着榔头哼哧哼哧。
逛大街的小骚年:“小袁啊,这个这个这个都买了抬回去,我要送给子墨~”
袁少侠背着小山般高的包袱哼哧哼哧。
看着账簿的小骚年:“小袁啊,铸影堂最近来了大单子,缺人手,你帮忙去扛铁矿吧~”
袁少侠抓起扁担哼哧哼哧。
……
夏日傍晚,荷花塘边一袭白衣一抹鹅黄,晚风拂来,将他们的墨发纠结在一处,百刃楼的弟子远远路过,每一个不赞一声神仙眷侣……
眷侣他妹!殷子墨一个虎扑将封一白手上的账册抽走,盯着他满是笑意的眸子:“封一白,你不要再欺负他了!”
他打了个哈欠,蓝眸泛起一层湿漉漉的水雾,尤为无辜:“我没有。”
装!继续装!殷子墨一见他又端出了纯良无害的杀手锏,恨得牙痒痒。
封一白在紫藤坐塌上稍稍坐直了身子,顺势将殷子墨搂在怀里,嘟哝:“他爹都没担心呢,子墨别费心啦。”
殷子墨脸孔爆红,却并未挣开,她拿脑袋撞了撞他肩膀:“你怎么知道他爹不担心……”
封一白揉揉她的额头:“要是担心早就上门来闹了。好歹也得派几个刺客嘛……”
喂……话说这失望的语气是怎样啊……她撇撇嘴,仔细一想,倒真是有些奇怪。
有哪家老爹,自己儿子不见还丝毫没有动静的?
封一白看她眼中疑惑,俯在她耳边:“东皋那边的消息,也是一样,丝毫没有动静。”
连东皋那边也没动静,那是不是就是说,除了袁非啸和百刃楼,江湖上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袁非啸失踪的消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似乎只有那一种可能了……她小心翼翼:“莫不是……袁盟主刻意隐瞒?”
“恩。”
她撑着他胸口坐起来,认真思索:“但为什么要隐瞒呢,袁非啸是他的儿子吧……按常理来说,不是应该集结人马满江湖找他么?”
他枕着手臂,眯起蓝眸:“大抵是要隐瞒的不止一件事吧。”
殷子墨紧紧攫着他的视线,似懂非懂。
不得不说,小骚年正经起来的时候,的确高深莫测地让她怀疑自己是傻子,她斜眼看他:“你说话就不能直白点么。”
“因为我也不知道那老头子究竟想干嘛,”封一白戳了戳她脸颊,“只不过猜测而已,子墨不需要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费心。”
真的无关紧要么……殷子墨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每一个人之间似乎都有什么联系,却莫名地找不到连接他们的那条线。
封一白用食指揉开她眉心的结:“比起这个,似乎向你师父提亲的事更重要些吧。”
“提亲?!”她险些滚落坐塌,“干嘛要提亲?!”
封一白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子墨就忍心让我名不正言不顺地委身于你么……”
她嘴角一抽,在他胸口扇了一掌:“给我好好说话!”
他一把将她提到面前,笑意如流光般夺目:“嫁给我吧。”
“太快了!”他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转过头去。
妹的,小骚年这货想到一出是一出,真是太、太讨厌了!
小骚年歪了歪脑袋,皱眉:“不快会被抢走。”
顿了顿又道:“你家师父不是想要无鞘剑么,我便以那个为聘礼去见他一面。”
殷子墨连忙道:“不行!”
这两只同样具有坑爹属性的家伙在一起肯定会出事的啊啊啊!再说了她身上的蛊毒一日不解,别说成亲了,小命都在师父手掌心里!
“为什么?”
“我……因为我……”她慌乱之中脑中一片空白,忽然咬牙,“因为我……我又没有说要跟你成亲!”
话刚出口,她也吃了一惊。
本应该是闷热的初夏傍晚,竟然能觉得背后窜上了丝丝寒意。
对上他骤然黯沉的眸子,殷子墨觉得自己也许大概……闯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完了一个小时~抽打我吧,鞠躬……
话说看掉收比掉肉还疼,泪目
☆、流氓小骚年
清澈的蓝眸在一瞬间仿佛落入了无边夜色,他紧紧抿着唇角不语,静静望进她眼里。
殷子墨孬种地瑟缩了眼神。
温热的晚风拂过后背心,她只觉得好似阴风阵阵划过。
放在她腰间的手仿佛是灼热的镣铐,让她不由地扭动挣扎了一下。
封一白似是一惊,猛地扬起了上半身,眼神中闪过慌乱,连忙放开手,脸颊上有着不自然的晕红。
虽然天色已晚,但仍旧让人看得真切。
趁着空档挣脱的殷子墨以为自己眼花,待看真切以后顿时顿悟了……生生压抑自己的目光往下滑,扭头暗道,小骚年这个色……胚……
本是滞涩的气氛倒像是被破了一角,封一白看似自然地拢起衣袍,恰恰盖在身前,眼睫低垂却仍掩不去眸中的慌乱尴尬。
殷子墨纵使纵横十八【哔——】文坛多年,但怎么说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这么一茬,几乎让她忘了前一瞬发生了什么。这一刻,她最想做的就是——立马轻功飞回自己房里落锁……
但似乎,这时候谁先动作反倒更尴尬,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封一白忽然抬起眼,某种已经再无之前莫测的深沉:“子墨。”
殷子墨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揪着衣服,小小向后挪了一步:“那个,成亲什么的……”
封一白:“是我太急了。”
诶……那么好说话?
她疑惑地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没有惯用的可怜巴巴也没有让人心惊的暗沉冷漠,反倒是有一些些笑意,只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带着一丝勉强。
心中某处像是被羽毛尖轻抚了一下,心悸过后几乎有一瞬间的刺痛。
“封一白……我……”想解释,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而抚上肩膀的动作,却让封一白眼中闪过疑惑:“子墨,你是不是有事……”
他的话被吞噬在一声巨响里。
一点光亮直冲天际,在墨蓝的夜空中展出一片绚烂。
殷子墨彻底傻了眼,眼中倒映着天空中的忽明忽暗。
封一白连忙朝后面不远处的水榭看去,刚好瞄见手执着火折子的袁非啸笑着朝他招收。
……袁非啸这家伙,不管有没有失忆,看来都是他追子墨的克星……封一白无奈扶额。
殷子墨察觉到他神色怪异,循着他目光看去,惊讶:“袁非啸?他怎么……”
瞄到火折子的一瞬间也恍然大悟。
“子墨,其实是……”封一白少有的惊慌失措。
不远处的袁非啸十分恰到好处地朝两人抱了抱拳:“恭喜殷姑娘和封楼主喜结良缘!”
空气凝固了。
时间石化了。
封一白在这一刻简直后悔地想一刀戳死袁非啸。
他就不应该把这麻烦精留在身边!
殷子墨目不斜视,僵硬道:“袁少侠弄错了吧……”
袁非啸迷茫道:“不是殷姑娘答应嫁于封楼主了么?”
封一白白皙的脸蛋此刻黑的堪比夜空。
袁非啸不明所以继续询问:“封楼主,您不是嘱咐我一旦成功了就出来放烟花的么?”
挠挠头,着实对眼前两人尴尬的反应表示疑惑。
封一白一口气梗在喉咙口,腹诽当日斡达翰为毛不直接将这祸害揍成死人。
袁非啸虽然实诚倒还是明白些察言观色的道理,这诡异的气氛让他顿时反应了过来,惊:“封楼主莫不是……被拒绝了?!”
叫那么大声是想怎样啊混蛋!这家伙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啊!不让他丢脸是会死么?!
封一白眼神一凌朝袁非啸狠狠扫去一眼,随即懊恼地别开视线,朝边上叹了口气。
殷子墨倒是眼睛一亮,转而看向封一白,指着已经燃尽的烟花:“你安排的?”
“嗯。”老老实实地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将方才的尴尬一股脑儿带走,心中陡然绽开的是难以言明的窝心。
啧,果然,她跟大多数同龄姑娘家也一样吧,殷子墨抿着嘴角的弧度,挠挠脸颊。
“封一白。”
“嗯。”紧张咬下唇。
殷子墨背着手凑到他身前,掂起脚尖在他唇角轻触:“谢谢你。”
春返大地,小骚年的世界里,花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