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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冰鹤飞跃到旁边的石柱上,蹙眉回头道:“什么方向?”
沈雨笑在老头儿身后以手一指,示意他攻击斜对面的石柱,又挥手一指石柱的正对面,苏冰鹤会意,卯足气力一剑击出,剑气直指斜对面的石柱。柱上之剑受力激发,力量瞬间反射回来,向对面的石柱喷薄而去!
那老头儿站立于剑阵的中央,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忙抽身一闪,那剑气便直击对面石柱,青烟之间,腾起一声巨响。苏冰鹤乘机跳下地来,却不再进攻,反手抱剑笑道:“师父,承让了。”
“丫头,你竟然破了我的剑阵!”那老头儿有些颓唐地道:“难道我真的老了,竟然还是斗不过一个女人?”
“前辈一定是将我当作了沈敏。晚辈雨笑,是沈敏的女儿。”沈雨笑闻言笑道:“石柱只有八根,这剑阵实在不难解。前辈居于剑阵的中心,冰鹤方才居于兑位。兑位属金,火性克金,故刚才前辈的剑法偏于火位。而水性克火,所以我暗示冰鹤攻击水属的坎位,持剑反光到正对火属的离位。前辈居于坎离之间,自然难挡上风的袭击而闪避。中心位置一动,剑阵乃破,这就是所谓的金水相生。”
那老头儿似是恍然地道:“看不出,你这几年又长了不少见识!看来我辛辛苦苦钻研的剑阵,还是比不过你的神算,我真的是老了么?”说着脸上一幅难过的神色。
“破阵容易建阵难。前辈能够以五行之理安排剑阵,已是创意之举,”沈雨笑忙安慰他道:“世人又有几个能想得到呢?”
“哈哈!你这丫头说话真是甚得我心!”那老头儿闻言马上笑逐颜开道:“今日得遇知音,也不枉费了我剑气谷主这番心血!”
“剑气谷主?”沈雨笑疑惑道:“这里不是情人谷么?”
苏冰鹤悄言笑道:“原来这里叫做剑气之谷,后来师父一直在这剑冢中闭门不出,师娘才负责打理谷中事务,因嫌恶这剑气之名带来许多杀伐之气,遂取二人在此相识之缘由,更名情人谷。”
正言间,那老儿笑道:“丫头,我有样东西送给你。”说着从剑柱后面打开一处暗格,取出一样物事,却是一面小巧精致的铜镜。
“铜镜?”沈雨笑和苏冰鹤对视一眼,这……难道是他要送给沈敏的礼物?
那老儿却露出极为满足的笑意道:“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了,你就不要拂了我的心愿罢。”
沈雨笑满心疑虑地接了铜镜,道:“那我代娘亲谢过前辈了,只是……此事前辈不要向佟玉前辈提起,以免她多心。”
“佟玉又是谁?”老头儿问道。
原来这老头儿已经不认识自己的妻子。沈雨笑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佟玉的悲哀,语气有些凝重地道:“她是崆峒赤玉萧的主人,你的发妻。前辈或许搞错了,这铜镜,本是送给她的罢?”
“非也!是天音白玉笛!”那老头儿瞪着眼睛,执拗地道:“你走的时候我就答应要送你,你难道忘了么?”
沈雨笑还在奇怪,那老头儿却大笑道:“你们走罢!这镜子日后用的着!”
说着掌上发力,将他们二人推出石厅去,伴随着大笑声,那石门迅即跟着关闭了。
沈雨笑将那铜镜翻来覆去地看,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好将它纳入袖中,道:“冰鹤,你这师父还真是奇怪呢。”
“师父的疯癫确实没有什么好转,”苏冰鹤长叹道:“似乎见到了你,又加重了些。”
“前辈他向来都是如此么?”
“从我记事起便是了。”
二人遂沿着河道,边聊边向后山而去。
路上沈雨笑悄悄问苏冰鹤道:“冰鹤,你可知道你师父和师娘多年前曾经有个儿子么?”
“失散了。”苏冰鹤道:“这事情师父师娘都很少提起。你还是莫要多问,以免伤了他们的心罢。”
剑坊的庭院中,一只白鸽扑愣愣地飞进来,落到花厅的窗台上。封宏毅上前从鸽子脚上解下一张卷起的字条,展开瞥了一眼,面露喜色道:“是冰鹤的传书,说沈郡主找到了。”
萧金凤问道:“在何处找到的?”
“字条上未曾提及,只说他二人现在一处,郡主现在安好。”封宏毅道。
萧金凤沉吟片刻,道:“找到就好了,待我去找个清闲人,去王府报个平安罢。也省得那一大家子人疑神疑鬼,鸡犬不宁。”
“也好。”封宏毅道:“就有劳金凤你亲自去趟王府,向谢王妃禀告。”
“我还是找门房的杂役去的好,”萧金凤冷笑道:“王府大概会嫌我这样的人身份低微,不配进他们的门槛呢。”说着提剑兀自出去了。
“你……”
封宏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他安定了一下心神,来到依旧热火朝天的兵器作坊内。从那一干人等里找到余自清后道:“余先生,方才冰鹤飞鸽传书来,道是事情办完了,很快会回来。在下一批的兵器中配方要有所增减,换成凤鸣的投金比例。”
余自清一脸疑惑地道:“苏剑师的传书当真是这样说的么?凤鸣的韧度不足,用来铸造长兵,可是十分冒险的事啊!”
封宏毅闻言微微停顿了一下,信口道:“不错,所以冰鹤在信上指出,将那四成的锌换成三成,另加半成铅……半成白铝。”
余自清闻言,奇道:“确是新配方。只是一下用来做大宗兵器,是否可靠?”
封宏毅微微一笑,望着他道:“现在我大梁与侯景军剑拔弩张,恐怕没有那么多犹疑的时间了,今天早上前方还来了催文呢,是不是,余先生?”
余自清一愣,忙接道:“是,就这么办。”
萧金凤从门口进来笑道:“这又是办什么?”
“方才我嘱咐余先生按照冰鹤的配方,加紧赶工。”封宏毅回头见了她,连忙岔开话题,笑道:“你怎么又进来了,这里热得很,你一个女子家又帮不上什么忙,咱们还是出去走走罢。”说着拉起她的手,把她领了出去。
“封大哥,你何须如此见外?”二人走到庭院的回廊上,萧金凤忍不住道:“国有危难,这本是你我分内之事。”
见她连日奔忙,竟有几分消瘦,封宏毅不禁有些心疼,“我是不忍心你连日受累。”端详着她,他认真地道:“不管是为了大梁,还是……为了我。”
萧金凤闻言,白了他一眼道:“若单是为了大梁也还罢了。你若是我,就当知道这批兵器对于我的重要性。”
“这批兵器不仅关系着大梁的命运,还关系着教坊的存亡,以及……一个已经不复存在的组织。”萧金凤幽幽地道:“这些年,我和娘流落在教坊,其间辛苦,都是因为这个组织,曾经在我们生活中打下太深的烙印。”
封宏毅揣测她所说的组织便是抚笛世家,却不便明言,只是面现关切之色,劝慰道:“任凭他是何种组织,累你们母女受苦这么多年,这定然不是一件好事。”
“不,娘亲对我说过,作为一个乐人,能成为这组织的一员乃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萧金凤道,“只是在多年前发生了数场命案,人员几乎全部死难,组织便解体了。”
“何人如此心狠,作此残暴行径?”封宏毅问道。
“不知道。”萧金凤叹了口气道;“大部分人都已经不在了。可是我想我娘知道,只是不愿说。”
“金夫人?”想起那目盲的夫人,封宏毅有些讶异。
“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萧金凤回过神来,冷笑道:“封大哥,这是我们组织内部的事,你又帮不上什么忙,就当我从没有向你说过罢。”
此时的情人谷中,天空中却飘下了细碎的雨丝。后山林木葱茏,小道蜿蜒通向山顶,道路的尽头便不十分清晰。苏冰鹤和沈雨笑二人携手奔跑到山腰的凉亭之中避雨,弯腰喘息半天之后,像两个孩子般地看着对方微微一笑。
沈雨笑长舒了口气,道:“为何这山中的气候如此多变,方才还是晴天,此刻却又下雨了。”
“淮南诸山,一贯是雾蔼绕岚,朝晴暮雨。若非因此,山中又哪来如许多姿美景。”苏冰鹤清澈的眼神中无意间流露出一抹柔情,道:“若非因此,我便如何又能认识了你。”
想起初见时候他为自己撑伞的一幕,雨笑抬起蓁首,淡然一笑道:“是啊。若非因此,我便如何又能认识了你。”。
“我感谢黟山的那场雨,将你带到我身边。”苏冰鹤心绪激昂起来,他眼神炽烈地拉起沈雨笑的手,朗声道:“冰鹤何德何能,得你长伴左右,此生亦复何憾!”
入夜的红衣教坊,秋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沙沙,沙沙。
几枚枯叶随风在地上漂移,如干枯的躯壳摩擦着地面,发出它们的生命终结之音。
金夫人独坐院中,依旧是如许的镇静。不同的是,这次她的面前却多了一张华美无比的古琴。琴头青云,琴尾紫凤,丝弦亮如银线,发出冷冽的寒光。
她冷静熟练地弹拨着那琴,仿佛她的眼睛真的不曾瞎过。那琴音混合入夜间的秋风,更加彰显得苍凉诡异起来。
此时树丛之间,一道亮光,有暗器破空而来。金夫人不紧不慢,用指尖一撩琴弦,便有一片如刀斧般的内力从琴上发出,生生将那暗器震了回去。那暗器叮当一声弹落到地面上,原来是一枚小小的梅花镖,锋利的末端闪耀着蓝绿色的光,显是淬有剧毒。
她弹完一曲,慢条斯理地敛衽道:“你终于来了。”
话音方落,从后方墙角走出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身影,冷笑一声,并不语言。
金夫人接着道:“我虽然眼睛瞎了,耳朵还是能听见的。你不在王府待着,又来此作甚?”
那女子闻言方才开口道:“金寿芳果然是好耳力,十六年了,竟然还能凭借听力辨认无误。”
金夫人淡淡地笑了,道:“谢谢徐王妃夸奖。寿芳也佩服徐王妃的眼力,竟然能够从偌大的天下大海捞针,辨认出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徐王妃冷笑道:“我知道你还没有死,很是不放心。特地来看看老姐姐你生活得怎么样。”
金夫人淡淡地道:“谢谢关心。只是我已经隐姓埋名多年,对你没有任何的威胁了,你又何必来找我呢?”
“自然是为了萧绎。”徐王妃流露出一丝尖刻的笑意道:“他最近四处差人暗中打听你的下落,可是关心得紧呢。”
金夫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迅即恢复了平静,道:“徐王妃真会说笑。寿芳和王爷已经十六年不曾谋面,而且关系并非像王妃想象得那般。”
“确实非我想象。”徐王妃冷笑道:“先前我还只是猜测,现在我方才知道,你与他之间果有暧昧,还有一个女儿!可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金夫人闻言,沉默良久,道:“寿芳当年就是不愿看到王爷一家夫妻反目,才强忍悲痛带着身孕离开的。念寿芳一片成全之心,王妃大可放下疑虑了,又何必穷追不舍呢?”
“哼,我问你,你的女儿最近和谁在一起?”徐王妃冷冷地道:“你说得好听,暗地里指使你女儿去勾引萧绎之子晋安王,到底是什么用意啊?”
“晋安王?宏毅?”金夫人冷笑道:“我早该想到,这孩子来头有些蹊跷,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是王室中人。”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似乎是震动了下道:“宏毅那孩子,当真是你和他的骨肉?那他和金凤岂不是……”
“当然不是我的,不过却也是他的。”徐昭佩冷笑一声,道:“萧绎真是自作自受,只怕现在,他的儿女已经犯下乱伦大错了!”
金夫人站起身来,语调有些颤抖地道:“徐昭佩,金凤和宏毅这两个孩子都是守礼之人,当不会有苟且之事,你且不要危言耸听。”
“宏毅?你才了解他多少?”徐昭佩道:“我就实话告诉你,世界上没有封宏毅这个人!这小子的真名叫萧方智,是萧绎派来找你们母女的!”她冷笑道:“可惜萧绎也自觉理亏,没有告诉他这宝贝儿子,自己年青之时,作出多少荒唐之事!”
“你倒底意欲如何?”金夫人勉强平定思绪,问道。
“萧绎派晋安王来淮南,其意在你,可是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徐昭佩上前一步道:“他想要得到的,不过是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