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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入黑衣人队中,一把宝刀配合着她娴熟的骑术,在白马上下翻飞,那白马仿佛也有灵性一般,眨眼便从队尾杀到队首,旋即又从队首杀了回来,所到之处,好些个黑衣人应声而倒。
慕梓悦“吁”的一声勒住马头,把刀往手臂一收,用刀柄直指黑衣人,厉声喝道:“你们想要从我慕梓悦手中劫囚,简直是痴心妄想,快快弃刀投降,不然的话——”
话音戛然而止,只听得“铮”的一声,一支银箭从前方破空而出,仿佛闪电一般,瞬息便到了慕梓悦的胸前,她本能地顺手一抓,将那箭身握在手中。
刹那之间,鲜血四溅,紫色的官袍迅速湿了,白皙的脸上血色模糊……慕梓悦的身影在马背上晃了晃,仿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银箭。
作者有话要说:唉,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梓悦,你好狠的心!!
49第49章
不远处的屋檐下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支十多人的黑衣队伍,蒙着黑纱;三人一组;一人放箭;一人护卫;一人冲锋,组成了一把尖刀般的队形,直冲着慕梓悦而来。
“王爷!快快保护王爷!”几名侍卫嘶声喊道,拼命地朝着慕梓悦冲了过来;把刀舞得飞快,将随后而至的箭雨挡了下来。只可惜那十多人训练有素;不一会儿便像一把硕大的尖刀一般,眼看着就到了慕梓悦的面前。
慕梓悦半伏在马头上,浑身的肌肉绷紧,眼神却渐渐放松了下来,离她几步之遥的黑衣人冲着她眨了眨眼,她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了结,她答应先帝答应父王的事情都已经做到,夏云钦已有栋梁之才扶助,又权威日重,朝中最大的权臣将要随着这次劫囚死去,大夏必将在夏云钦和一干大臣的带领下,国富民强。
她身为女子,以男子之身入朝,能瞒过这些年,已经算是幸之又幸;这么多年她为了安抚兄长,从来没有将父母的消息传递他,现在看来,她也隐瞒不了多久,再这样下去,只怕兄长就要直奔京城,后果不堪设想;而夏亦轩对她早就生疑,夏云钦和方于正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再假扮下去,最后戳穿,广安王府的英名和忠心全都付诸东流。
广安王府没了她这个功高震主的广安王,又曾对夏云钦有雪中送炭之情,必然可在京城有栖息之地;夏云钦那几分说不明道不明的禁忌之情,也必然可以烟消云散;她早在四年前就应该魂归黄泉,现如今终于可以自在离去。
这么多人看到她胸口中箭,必死无疑;而这些暗卫假扮的黑衣人趁乱将一具和她一模一样的尸体掉包,假死之事,她已经谋划过一回,第二次果然驾轻就熟……
只是,为什么胸口这么痛?痛得仿佛不能自己。即将离这些熟悉的人远去,她心中万分不舍;夏亦轩被她骗到木齐山,不知道他回来听到噩耗……
她不敢再想,深吸了一口气,眼角一扫,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跌跌撞撞地冲着她扑了过来,手中居然还拎着一个食盒,食盒翻了,里面的汤汤水水倒灌了出来……
“梓悦,我来救你!”那人绝望地喊着,口中语无伦次,“我的绿豆汤,你怕热,我还冰镇过了,你别死,我……我……”
眼看着还有几个漏网之鱼挥刀朝他劈了过去,慕梓悦急了,大叫道:“快救方大人!”
说着,她的刀在手中一转,朝着方于正身后那人飞掷而去,“扑”的一声,正中那人的胸口,那人挥向方于正的刀擦着他的肩膀而过,整个人扑倒在方于正的身上,将方于正砸倒在地上。
朝着她扑过来的黑衣人见状,有一组人不动声色地到了方于正的附近,暗暗地护在了他的两旁,慕梓悦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被方于正阻了这么一阻,慕梓悦的心头忽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场内的烟雾渐渐散去,可那些四散逃逸的江湖混混们忽然又鬼哭狼嚎地冲了回来。
她晃着身子往四下一看,握着箭的手微微一抖,顿时呆了:只见四周不知何时,围了一圈黑衣兵士,足足有千名之众,将监斩的队伍团团围了起来,水泄不通。
兵士们一身黑衣,身披银色盔甲,和手中长枪辉映,在阳光下反射着炫目的光芒,正是禁卫军中的精干、护卫皇宫的亲兵——左骁营。
在银盔亮甲的兵士前方,一行人正定定看着她,为首的一位,身穿玄黑色龙袍,九条张牙舞爪的金龙盘踞其上,令人心颤。他的身后一左一右,左边站着沈若晨,右边站着正是左骁营的左郎将杜如亮。
一时之间,慕梓悦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开那支箭,还是索性把箭真的往里去刺上一刺?
那群后来的黑衣人也有些呆了,为首的那个飞速欺身上前,挥剑朝着慕梓悦刺去,低声道:“王爷,只怕有变,不如你就当我是劫囚的逆贼,快拿剑杀我!”
慕梓悦的心中一片冰凉,她苦笑着往旁边一让,避过剑锋,在夏云钦的目光之下,她怎么还可能做戏?她又怎么可能让这群对她忠心耿耿的暗卫送死?
“罢了,你们弃剑投降便是,我求陛下饶你们性命。”慕梓悦低声道。
“这怎么行!”慕大瞪大双眼,急促地说,“不如我等拼死护着王爷冲出去!”
慕梓悦长叹一声:“不必了,功亏一篑,是我大意了。”
慕大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四周黑沉沉的禁卫军,眼中忽然便涌出泪来。
场中的厮杀声渐止,空荡荡的集市中间,慕梓悦和慕大的那群黑衣人十分瞩目。
夏云钦慢慢地朝着她走了过来,身后的杜如亮想要阻止,却被他一掌挥开。
“梓悦,你这是要去哪里?”夏云钦站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面无表情。
慕梓悦没有说话,只是翻身下马,默默地迎视着他的目光。
夏云钦轻笑一声,抬起手来,握住了她胸口的那支银箭,慕梓悦手一松,那支箭便落了下来,与此同时,一个血包也跟着落在了地上。
夏云钦盯着那个血包,忽然低低地喘息了起来:“梓悦,你不是发过誓吗?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骗朕吗?你不是说永远都陪伴朕左右吗?你——”
他的语声戛然而止,神情痛苦,双眼血丝凝结:“你难道不知道,那一箭射过来的时候,朕……朕的心……都……”
慕梓悦的手颤抖了起来,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陛下,是臣错了。”
“是朕什么地方待你不好吗?”夏云钦喃喃自语道,“你告诉朕,朕改就是,为什么要这样背叛朕……”
慕梓悦想要分辩,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咬了咬牙,低声说:“陛下,臣有不得已的苦衷,想要求去,但臣万万不可能背叛陛下!”
沈若晨快步走了上来,神情肃然地对夏云钦道:“陛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赶紧到大理寺去吧。”
夏云钦恍若未闻,只是看着慕梓悦,压抑在心中的猛兽仿佛就要脱困而出:“那西陵国给了你什么?是要让你做皇帝吗?这个位置,真的有那么好?值得你背叛我们之间从小到大的情意吗!”
慕梓悦如遭雷击,愕然看着夏云钦,几乎说不出话来:“陛下你说什么?臣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念头?你是听了什么人的谗言?”
夏云钦一震,呆了片刻,仿佛找到了一丝希望,颤抖着朝着沈若晨伸出手去:“沈爱卿,拿过来。”
沈若晨犹豫了片刻,从怀里取出三张纸来,慕梓悦心中一沉,一下子明白了。
她轻笑了一声,终于站直了身子,朝着沈若晨深深地看了一眼,叹息着道:“沈大人,好手段,本王自愧不如。”
沈若晨的手颤了颤,抬起眼来,正视着慕梓悦的目光,原本斐然如月的目光带了几分痛楚:“王爷,江山社稷为重,个人私情为轻,忘王爷海涵。”
“个人私情为轻……”慕梓悦喃喃地念叨了一句,点了点头赞道,“那是自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大义者,何惧小义,本王受教了。”
沈若晨的脸色渐渐发白,半晌才道:“我也盼着王爷能说清楚这是个误会,我……”
“你废了这么大的心机,只为了要我说清是个误会?”慕梓悦微微一笑,接过这三张纸,果然,就是那罗广平写来的两封信和她的一封回信,信的原件就在她的怀里,这些都是摹本,不过,上面的字迹却是一模一样,内容居然也一字不差;而她的回信上,几个字用红笔圈了起来:马上来相见勿躁。
“这些东西是我的,又待如何?”慕梓悦知道否认也没用,只是她很疑惑,为什么他们会凭这几张纸便认定她要叛国?难道他们知道了兄长未死,还娶了西陵国的公主?可兄长从未在西陵国供职,更是和公主一起远避边陲,从未出现在西陵的朝堂之上。
夏云钦的脸色刹那间便变了,他一把抢过那几张纸,三下两下便撕了个粉碎,沈若晨急忙扶住了他,连声叫道:“陛下息怒!”
夏云钦低低地喘息了几声,惨然一笑道:“梓悦,你还要骗我?这上面的字迹就是出自那西陵国大皇子郑决之手,一个月前,他已经承继王位,成了西陵国主!”
慕梓悦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夏云钦见她一言不发,神情木然,心中越来越凉,他闭了闭眼,重又睁了开来,双眸中已是森然一片:“慕梓悦,你还有何话说?”
慕梓悦轻叹一声,低声道:“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罢,臣只有一句话,臣从来没有想过背叛陛下。”
夏云钦招了招手,杜如亮立即走了上来,抱拳道:“王爷得罪了,请跟下官走一趟吧。”
慕梓悦掸了掸衣袖,朝着夏云钦深深地看了一眼低声说:“陛下保重龙体,不要为了臣太过伤心。如能看在臣以前尽心服侍的份上,请绕了臣的这些下属,臣不胜感激。他们为臣所迫,实在是身不由己。”
夏云钦木然不语。
“陛下,发生了什么?若晨、梓悦,出了什么事了?”一旁被砸晕在地上的方于正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上满是绿豆汤渍,他的眼神茫然,显然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他理解的范围。
夏云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沈若晨一惊,往前走了一步,微笑着道:“陛下,密信能破解多亏了于正。”
慕梓悦愕然看着方于正,半晌才笑道:“方大人,这几天可委曲你了,这样对我虚于委蛇。对了,还要多谢你的铁齿铜牙,本王果然泰极否来,你可大大地放心了。”
方于正张了张嘴,喃喃地问道:“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慕梓悦不愿再说,大步跟着杜如亮往前走去。
夏云钦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背影,眼中忽然湿润了起来,他的双手拢在龙袍袖中,紧紧地掐在一起,几乎想要把前面的背影抓住,狠狠地摇晃一番,狠狠地问她一声: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旁的沈若晨顿时愣住了,急促地道:“陛下,广安王理应到大理寺就审,陛下这是要把他关到哪里去?”
夏云钦冷冷地说:“朕要亲审,就关在宫中的缚虎牢中。”
沈若晨心中一寒,那缚虎牢设在宫中,向来都是关押重中之重的王公重臣,到了里面,这没有一个人出得来。“陛下,臣虽然提交了物证,可此案疑点甚多,臣不想冤枉了广安王,还请陛下请三公六部会审……”
夏云钦摆了摆手,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沈爱卿,此事你立了大功,朕会重重有赏。”
“陛下,臣不要赏赐,臣只想为陛下荡情朝政,收归皇权,只是,也万万不能随便冤枉一个重臣,陛下……”沈若晨急急地道,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中好像压了一块秤砣一般,这么多日子的谋划,终于大功告成,可他为何一点都不高兴不轻松?一想到慕梓悦即将身首异处,他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事沈爱卿不必再管,也不要大肆宣扬,朕已经下了封口令,你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夏云钦缓缓地道,语意坚决,“广安王……就算是谋逆……也轮不到旁的来审!朕也不要他向别人下跪、任他人宰割!”
作者有话要说:功败垂成,,,,梓悦的小心肝,,,,,,
50第50章
缚虎牢位于外宫西北角;乃前朝所留;隐藏在一片假山绿树之间,不知所用。太祖帝将此地重新整修;专门关押犯有重罪的重臣。
牢内仅有五个牢房;却设了五道栅栏;走廊从地面辗转而下;足足有数十丈,加上重重守卫;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