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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还想再问,就听见霍靖说到,“其实差不多这办法,只是不是银筷子就是。问那么多做什么,留着脑子想想待会怎么出去。”
蝉衣在他身后“切”了一声,跟着他的步子往门口走去。
如同进来的时候一样,一条长长的甬道贯穿,甬道之中黑暗无光。
还好蝉衣出来的时候,从之前呆着的那个房间里顺手借了一个火把,此时将这甬道照的不算亮如白昼,至少也能清晰地看见前后的路段。
两人一路到了石门前,厚实的石门将入口封住,只从缝隙中透出一线光明,告诉他们里面和外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怎么开?”将火把往一旁的墙壁上随便一插,蝉衣走到门前,看着霍靖。
霍靖将下巴摩挲了半天,才道,“我进来后就没出去过,哪里知道怎么开。”
蝉衣白他一眼,将贺y千之前和她说过的开门方法同霍靖重复了一遍,末了,接着说到,“按照贺兰千的意思,应该是必须有人在外面接应才能打开。我们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听到这话,霍靖倒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陆箫乾也曾一个人进来过,说明绝对有一个人出去的方法,只可惜我一直没研究出来。”
这话说完,蝉衣很不给面子甩了他一个“你真没用”的眼神。
霍靖也不理会她的眼神,开始四处摸索找寻可能的机关。蝉衣在旁看了会儿,也蹲身下来,在地上瞧瞧有没有只用踩一下就可以再开启石门的机关。
两个人各自摸索了许久,都没找到可以开启的机关。蝉衣站起身来,靠在石壁上瞧着霍靖,嗤笑道,“霍大侠啊,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判断。你怎么就能确定是陆箫乾一个人进来的?对,没错,进来的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但不代表当时没有人在外面接应,是吧。”
闻言,霍靖也转过身来,颇为郁闷的摇了摇头。
两个人相对无言片刻,蝉衣算了算,估摸着陆箫乾也该回来了,正要和霍靖说要不要咱们先回去继续装老实,就听见身边的石门发出了轰隆的摩擦声。
蝉衣和霍靖都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就见那厚重的石门和石壁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透进来的光线一点一点变多。
她微微蹙了眉,兀自想着这石门打开,是因为他们不小心触碰到了开关呢,还是那陆箫乾回来了。
看见蝉衣站在门口发呆,霍靖抬手拉住她,低声道,“无论怎样,我们先退几步看看!”
蝉衣转头看了看霍靖的眼,张了张口,忽然有人的声音快过她的话,先出现在耳边。
“蝉衣!”
陆 归宿卷 共与谁人老 第四章 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熟悉的声音从石门之外传来,蝉衣的身体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外面。
只见一片烟尘之中,容疏一身浅青色长衫站在外面,月光从他头上倾泻而下,整个人好似发着淡淡的光辉。他散在身后的长发被风刮起,如水墨一般在他脑后铺泻开来。而他那双深墨般的眼,穿透这夜色火光,穿透这满面灰尘,直直落在蝉衣面上。
那一双瞳仁里,没有焦急,没有担忧,只有温润无比的笑意。
一如这些日子以来,他每一次看向她。
蝉衣忽然心头一阵温柔。她一脚跨过卡在石门间的长条石,直直走到容疏面前,仰头笑着唤了声“师傅”。
容疏笑着抬头替她理了理头发,慢慢说到,“就知道你没事。”说着,他偏过头,越过蝉衣看向她身后跟着出来的霍靖,“霍大侠。”
霍靖冲他抱了抱拳,口中说到,“谢过容公子了。”
容疏笑着点点头,再度看向蝉衣说到,“贺兰千和夙银在外面拖住陆萧乾的人,我们趁现在快走。”
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多耽误一刻,就有可能三个人都被困在这里。蝉衣二话不说,朝容疏点了点头就朝迷踪阵的唯一出路走去,刚走了两步,却被人从后揽住腰。
蝉衣诧异扭头,看见容疏笑的慵懒的脸,而他的目光,却是落在身后一步之隔的霍靖身上,“霍大侠内力应该没有受制吧?”
霍靖颔首,反问道,“是要用轻功出去?”
容疏笑意浅浅,但眸色却暗沉,“为了防止我们救人,陆萧乾早就命人将荧光粉清理掉了。幸得贺兰千记得路线,但如今走那条路显然不安全,所以从迷踪阵上方出去比较容易。”
“好,我知道了。”说完这话,霍靖就飞身而上。
容疏低头看了蝉衣一眼,嘴角轻勾,手下用力,蝉衣被他拉过去一分,身边人身上的清苦药味扑面而来,同时,她的脚下也腾空而起。
被容疏带着一路飞身而去,蝉衣低头看着下面,果然不见那条用荧光粉铺出的路,不禁在心里头将陆萧乾诽谤了一百句。
“看什么,也不怕掉下去。”就在蝉衣努力低头往下看的时候,容疏淡淡的声音被风吹进她耳里。
她拍起头来,月华之下,容疏的侧面精致的不可思议。她微微眨了眨眼,就看见容疏嘴角轻轻勾起,呈现出一道愉悦的弧度。
蝉衣也笑了,往他怀中更靠近一些,放心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都交给他。
即便,她的轻功比霍靖都还好。
到三人出了迷踪林时,不远处还是一片火光,隐隐有刀剑声传来,穿透夜的宁静。
知道贺兰千和方夙银还在那边和陆家人交手,蝉衣下意识的往贺兰千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却被容疏握住了胳膊,“贺兰千和夙银足有自保的能力,我们先回去。”
听到这话,蝉衣身体微微一顿,有些奇怪的转过头来。
她之所以会奇怪,倒不是容疏这话有什么问题。贺兰千的武功到底达到怎样的水平,蝉衣并不清楚,但她知道他肯定不差便是。而方夙银,据蝉衣了解的,也不是一个轻易就能伤到的人。
所以,容疏这话,蝉衣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而真正让她觉得不对劲的,是容疏的声音。
语调极低,有些没有力气一般,尾音散在风中。
蝉衣这才后知后觉方才容疏开启石门,又强行运力带着自已离开迷踪林,定是耗费了极大的内力。这对如今的他来说,很有些困难。
这么想着,蝉衣不由得反手握住容疏的手,着急问到,“师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容疏冲她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我们先回去比较重要。”
记挂着容疏的声音,蝉衣也不敢多呆,连忙和容疏、霍靖离开了陆家,朝容疏下榻的客栈奔去。
而容疏在握着蝉衣的手走进自已房间的那一刻,忽然手上一松,整个人像脱力一般往后栽去。
幸得蝉衣一直关注着他,突然见他这般动作,当下紧紧抱住容疏,整颗心都空了一下。
“师傅,你怎么样?”扶着容疏在一旁小心坐下,蝉衣低头看他神情时,才发觉就刚刚一刻功夫,自已脑门上全是汗。
容疏抬眼看了看她,轻轻笑了笑,说到,“没什么大事,就是头有些昏。”
蝉衣还想再问什么,容疏捏了捏她的手,说到,“你且出去看看,贺兰千和你师兄回来没。”
听到容疏的话,蝉衣先在原地站了片刻,见容疏没有什么异状,才出去等着贺兰千和方夙银二人。
半个时辰后,贺兰千和方夙银安然无恙的回来。两人见容疏将蝉衣和霍靖都带了出来,很是大松了一口气。
而这一夜的折腾让几个人都很累,便在见过面后,都各自回房去休息。
天边暖阳高悬,蝉衣坐在走廊上,整个人却觉得心里都是冰冷的。
今早醒来,因为记挂着昨晚容疏的表现,蝉衣一觉醒来就匆匆去见容疏,却在刚到他门口的时候,看见月纤送大夫出来。
见了大夫,蝉衣上前几步,想要问些什么,却被月纤拦住。
“你什么意思?”轻轻眯起眼,蝉衣看向月纤,神情不耐。
月纤冷冷看了她一眼,说到,“想知道什么,我一会儿和你说。”说完,就亲自送那大夫出去。
蝉衣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在院子中等着月纤回来。没一会儿,月纤那身浅杏色长裙便出现在视线之中。
“师傅的身体怎么样?”
看着月纤朝自已走来,蝉衣也不罗嗦,直接开口问到。
月纤走到她面前,眼里一片寒霜,“你知不知道,方才大夫和我说了什么。”
蝉衣看着她,没有说话,等着她开口。
月纤“哼”了一声,语气发冷,“大夫说,容疏的身体旧疾未愈,又被药冲击了内力,导致气息混乱。本来好好调息,再好生休养了几个月,就算不能恢复个十成十,恢复七八也是可以的。偏偏他为了去救你,强行用了内力,导致整个人休内一团混乱,别说恢复十成十,能不能活个十年都是个问题!”
听到这话,蝉衣脑中轰然一震,好似有千百块石头突然砸向她的脑袋,将她整个人、整个思维,砸的分崩离析。
“蝉衣!你还有脸站在这里?!要不是你,容疏怎么会成这样子?!青水丢着不管,千里迢迢到中原来找你,还为你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你说,你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你是要将你师傅生生害死是不是!”
月纤的话像是利刃一般迎面刺来,说是鲜血淋漓都不为过。蝉衣缓缓抬起眼来看她,只瞧得见她那张有些扭曲的脸,那眼中的恨意清晰的扎到她眼中。
她浑身僵硬。在月纤冲她扬起手的时候,她都不曾发觉。直到一股气流击偏了月纤的手后,又从她脸颊擦过,她才将涣散的视线收了回来。
房间门口,容疏披着外衣站在门口,黑沉沉瞳仁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一瞬间寒意噬人,“月纤,我和你说过,这世间,我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蝉衣,包括我自己。”
蝉衣的眼动了一动,直直看向容疏那苍白的脸,眸中有隐约的暗色轻轻浮起。
被阻止了的月纤虽是气恼,可她毕竟更顾念容疏的身体,当下转过身,皱眉道,“都这样了!你还动用内力!”
容疏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一声,没有说话。
月纤暗暗咬了牙,上了台阶过来,伸手要扶他。容疏偏身避过,眼神却看向蝉衣。
而蝉衣只是站在原地,一双凤眸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压抑,人也没有动。
容疏因为身体的缘故,站不久,只能由着月纤扶着走了进去。房门在他身后合上,而蝉衣只是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一瞬心头如狂草。
她以为她能好好照顾容疏,却没想,反是害了容疏。
坐在走廊之上,蝉衣抬头看着天空,心里挣扎的厉害。
陆 归宿卷 共与谁人老 第五章 一刻情动
这一天过得极为煎熬。
直到入夜之后,蝉衣才回到容疏房间门口,比起下午的失魂落魄,她似乎已经想通了,此时脸上恢复了镇定。
天空上繁星点点,蝉衣刚往门口走了一步,正好月纤推门出来,乍然看见她过来,不由得蹙紧了眉,说到,“你怎么在这里?!”
蝉衣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客栈是你开的么?还是屋里的人是你的师傅?”
听见这话,月纤脸色一变,还要再说什么,却听见屋里传来容疏低低的声音,“蝉衣,进来吧。”
听见容疏的声音,蝉衣朝月纤轻轻勾了勾唇,举步上了台阶,从她身边擦走了进去。
“师傅。”进了屋中,蝉衣轻唤了一声,朝里间走去。
容疏仍是披着外衣,靠在床边,见蝉衣进来,抬头对她笑了笑,道,“过来坐吧。”
蝉衣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低着头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师傅,我……”
“和你无关。”容疏微微笑了笑,接着说到,“不要想那么多。我本就比你大许多,早走,也是注定的。”
“师傅!”乍然听见容疏说出这话,蝉衣调好的情绪又再度翻腾起来。她伸手握住容疏的手,抬眼时眸色坚定,“就算你只活的了明天一天,蝉衣也要陪在你身边。如果你再推开我,我马上死在你前面!”
这是蝉衣想了一下午的决定。
这一路走来极为辛苦,从她单方面的付出到容疏为了她抢亲,从她一片心灰意冷到两人互相坦白,从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却被告知容疏或许命难久矣,每一步,不是泪,就是血。
可是,蝉衣撑下去了。
之前或许是那点不甘愿支撑着她,而如今,却是容疏那一句坦白,撑着她。
“师傅,若是你现在放弃,那么,蝉衣也没有力气撑下去了。”蝉衣紧紧攥着容疏的手,抬起的眼眸中,水色迷蒙。
她可以接受容疏一直不给回应,至少她能死掉心。可如今明明二人都有心,却因为大夫一句断言而生生被放弃,蝉衣不能接受。
看着蝉衣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听着她微微哽咽的声音,容疏薄唇翕合,狭长的凤眸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