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蝉衣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听着她微微哽咽的声音,容疏薄唇翕合,狭长的凤眸潋滟而深邃,流转着让人动容的颜色。
“蝉衣。”他轻轻唤她,声音低的像是可以沁出满心柔情,“若是你决定了,陪着我到生命最后。我便到死也不会再放手了,你,确定么?”
蝉衣重重点头,眼角坠下一滴泪,而她却笑了。
容疏也笑了,漆黑瞳仁凝成两汪深潭。他缓缓抬起手来,手指轻抚过蝉衣的脸颊,指尖下的感觉似乎让他此生都不想再放手。
微微倾身,轻柔的吻落在蝉衣的眉间、眼角,再慢慢下移到脸侧,唇上。蝉衣闭上眼,抬起脸来,握着容疏的手转而环上他的背,慢慢地回应起他的吻。
再熟悉不过的轻抿重吮,一点一点落在她唇上。蝉衣微微张开口,两人的呼吸缠绕,热气拂过肌肤,唇舌交缠中,脸颊也渐渐泛了红。
这一吻吻的细致而缠锦,容疏微微离开她的唇,却并没有抽身离开,而是转而吻上她的下颌,又渐渐移至她耳边。
感觉到耳边的热气,蝉衣的手微微收紧,朝后仰起头来,露出优美的颈部线条,而容疏的唇便沿着线条慢慢下移至脖子上。
蝉衣半闭着眼忽快忽慢地呼吸着,感觉衣领似乎被扯开,那微微的热度落在锁骨之上,并在那里流连不返,呼出的热气激起细密的疙瘩。
微微张口呼吸着,蝉衣半睁开眼,见容疏披在身上的外衣早就滑落在他身后,而他的中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已扯松了带子,露出一片光滑的肌肤。
看着这块毫无伤痕的皮肤,蝉衣忽而想起他身后那道斜长的伤痕,手不禁缓缓抚上,心头泛起酸涩。
感觉到蝉衣手指按住的地方,容疏微微顿了一下,却也将她揽紧一分,抬头再度吻上她的唇,意带安抚。
蝉衣轻轻笑了,媚眼流波,晃过容疏的眼,亦将他一双深邃到看不见底的眼眸耀的一片情动。
薄薄的中衣从身上滑落,一抹嫣红映入容疏的眼。他微微敛了眸,手掌从蝉衣的腰间往上抚摸,人也跟着倾身吻在她的后颈。
可下一刻,他却忽然顿住了。
轻轻拨开蝉衣落在身后的发,那片光裸肌肤之上,一块红色印记格外引人注目。
在蝉衣蝴蝶骨之下,腰背之间,有一处小小的胎记,暗红色,蝴蝶形状。
容疏微微眯起眼,脑中忽然浮现霍靖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那个小女孩身上有个蝴蝶形的胎记,蝉衣说她不曾看见过,而容公子是将蝉衣带大的人,霍某想问一问容公子,可否在蝉衣身上看见过那样的胎记?”
虽然在捡到蝉衣的时候,容疏就知道她的身世可能不简单。而霍靖上次和他说过这些话后,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他希望他的蝉衣,真的只是普通的女子,没有所谓的家仇,不要手染鲜血。
手指轻轻抚上那只小巧的蝴蝶胎记,容疏本是染上一点情欲的眼骤然清朗。
难怪蝉衣一直看不到,腰背之间,蝴蝶骨之下,本就是自己不太看得见的地方,何况又这么小,蝉衣自然不会想到那所谓的蝴蝶状胎记会在这个地方。
如此说来,蝉衣真的是被薛通灭门的那户人家那唯一一个幸存的小女孩了。
见容疏突然停住,蝉衣半转过头来,一双眸子水波潋滟,“师傅?”
容疏拾起落在床上的中衣,慢慢替她穿上,口中轻声说到,“我方才没控制住。”
这话被容疏用低哑慵懒的语调说出来,格外惑人。蝉衣低垂了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声道,“其实蝉衣……”
容疏拿手挡了她的话,低眸时笑的温柔,“既然霍大侠已经救出来了,和我回青水吧。”
闻言,蝉衣动了动唇,唇畔摩挲过容疏的掌心,让他念及方才那旖旎的一幕。
“不过,蝉衣,你的房间已经烧成了灰烬,不如和为师一起住吧。”轻轻挑起眉梢,容疏长长的凤目中写满了笑意,唇角淡淡的一勾,便夺去了所有的风华。
亦夺去蝉衣所有的心神。
“好。”蝉衣妙眸低转,忍不住含笑轻叹。
抬手将蝉衣揽回怀中,容疏看向桌边的烛火,眼中被映的透亮。
让蝉衣避开这些仇恨的最好方法,就是远离这里。
“咚咚咚。”
贺兰千走到门口,拉开门,看见蝉衣笑吟吟站在他眼前,心情极好地和他打招呼,“早啊。”
往旁边让出一条路,贺兰千摇头笑道,“拜托,都什么时辰了,还早。”
蝉衣笑了几声,走进屋中,身后传来贺兰千的问话,“你昨晚在容疏房中照顾了他一晚?”
其实贺兰千这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蝉衣就很自然地想起昨晚差点那什么的画面,眼中微微顿了顿,但脸上还是一派笑意,“是啊。”
贺兰千点点头,走到她面前,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说到,“要喝水就自己倒。”
“哎,懂不懂进门是客啊。”蝉衣抬眼看他,笑意盈盈。
贺兰千在她对面坐下,耸肩道,“你我二人还客气什么。”说完,他又问,“找我有什么事么?”
“嗯,确实有事。”蝉衣在他对面坐下,“明天,我会和师傅一起回青水。”
“哦。”贺兰千的表情很是镇定,像是早料到一般。
蝉衣倒是有些意外,“贺兰千,你——”
“我说了,做夫妻不如做知己,你我二人现在不挺好的么。再说,咱们那婚事做不得数,最后一拜没拜成,你不用计较这么多。”贺兰千面色坦然,心里那一点点暗淡终是没让蝉衣知道。
看着贺兰千这般,蝉衣笑了笑,道,“我答应过的,有时间会陪你游山玩水,这句话作数。”
贺兰千笑了一声,道,“我记得。正好,我也很久没回派里瞧瞧,干脆和你们一路好了。”
陆 归宿卷 共与谁人老 第六章 陆大公子的“送行”
等容疏的身体好了一些后,一行人就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蕲州。
虽然霍靖还没有找到要找的人,但在陆家被困住的那些日子让他想想就觉得身上痒痒,而且,意外知道的秘密让霍靖有种受骗的感觉,便也不想再查下去了。
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已经差不多认定了蝉衣就是那个女孩。
别问证据在哪里,就是直觉。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是很准的。
所以,他也跟着大部队一起走了。
蝉衣他们的路线是这样的:先回漓城一趟,而后再折返回青水。
本来吧,开划是挺不错的,可是现实偏偏和你作对。
所以,当马车突然停下,霍靖在外面压低声音说了句“陆萧乾”的时候,蝉衣并没有觉得有多少意外。
或者说,陆萧乾要是不追来的话,她才意外。
扭头看了靠在一旁休息的容疏一眼,余光转过月纤,又伸手按下欲要起身的裴晴,蝉衣起身掀开车帘,无视霍靖阻止的眼神,轻轻一跃跳下了马车。
“陆大公子莫不是还要做这东道主,再用刀剑送我们一次?”
对面的陆萧乾骑在高头大马上,嘴角微勾,脸容冷峻。他的身后,两排黑衣人依次排开,比上次拦截她和贺兰千时人要多一倍。
见蝉衣下来,陆萧乾勒着马的手又在缰绳上绕了一圈,似笑非笑道,“上一次没好好送一下,这一次可不会再犯了。”
说完,他空着的手轻轻扬起,身后响起一阵刺耳的刀剑摩擦声。
头顶阳光落了下来,映照出一片刀光。而陆萧乾的脸就在这片寒光之中,冷了眼神,“上!一个不留!”
料到陆萧乾并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要他们所有人的命。
蝉衣的眼轻轻眯起,身后方夙银和霍靖已然站起来身,连车中的裴晴也掀了帘子出来。
然后,蝉衣也不急,她只是笑着看向陆萧乾,淡淡相问,“慢着,就算要我们死,陆大公子也得给人一个非死不可的理由吧。不然做了你这刀下亡魂,却连个原因都不知道,到时候过奈何桥的时候该如何和阎王说起呢?”
听见蝉衣的话,陆萧乾倒是让身后的人停了一停。他引着马往前慢慢走着,直直走到蝉衣面前,而后俯下身来,隔着极近的距离将她看着,眼神中含着一丝惋惜。
“你这张脸果然是极为诱惑。”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捏上蝉衣的下颌,迫着她抬起头来,眼眸中熠熠发亮,“不如这样,我干脆下药让你忘掉所有,然后再娶你过门怎样?”
蝉衣轻轻弯了嘴角,下颌的疼痛让她的眼晴愈发的亮,“听起来不错。”
陆萧乾也笑,微微低了声说到,“可惜了,你留下可以,他们都得死。”说着,他的目光便越过蝉衣,看向她身后。
蝉衣微微歪了头,眼波流转,极为魅惑,看的陆萧乾一时失神。接着,她缓缓抬起手来,朝陆萧乾的面容探手过去,似乎要抚上他的脸。却在陆萧乾一刻迟疑的时候,蝉衣那只纤纤细手忽然化作利掌,一掌拍在陆兼乾身上,自已则顺着这力道瞬时用了隐术掠动回去。
蝉衣这一手着实出乎陆兼乾的意料,又或者是,他被蝉衣方才那一双眼给迷惑了过去。这一掌太过突然,他只来得及偏一下身,却还是有一半的力道落在身上,也实实在在伤到了内息。
勒着的马顺着他紧拉缰绳的动作而抬起前蹄,仰头嘶鸣起来。陆萧乾的杀意被阳光映的清楚,他轻轻一笑,说了句,“蝉衣,你真不错。”
说完这话,他也再不给蝉衣他们任何叫停的机会,一个偏头,身后的黑衣人便全部领命扬剑而来。
方夙银和贺兰千、霍靖三人马上飞身而来,将蝉衣拦在身后。蝉衣扭头看了马车一眼,见裴晴和月纤听见外面喧闹声,都出了马车。
“蝉衣姐姐!”裴晴冲着蝉衣喊了一声,急急奔了过来。
说话间,月纤已经跟着方夙银和霍靖踏入了战斗,一身杏色衣裙在一圈黑衣人中游刃有余。
“晴儿,你进去陪着我师傅。外面我们几个人就够了。”蝉衣将裴晴往马车的方向推了一分,皱眉说到。
裴晴摇头,目光着急,“这么多人,你们哪儿够。我偷偷跟着爹上过战场的,我也帮忙。”
“晴儿!”
“以多欺少,陆大公子倒是做的很理所当然。”
噌噌地刀剑声中,一道低醇的声音仿佛压过所有声音,清晰地传入所有人耳中。
蝉衣侧头看去,见容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掀了车帘弯身走出来。身上那件接近于白的长衫因为他的动作而拍打下来,划出一道有形的弧度。
双脚落地,容疏缓缓抬起右手,就见他指节快快慢慢地动了片刻,忽然有狂风大作,将头发、衣裙吹得乱飞起来。
蝉衣和裴晴各自抬袖挡在眼前,半眯着眼,只隐隐瞧见一片飞沙走石,人也仿佛要被吹走一般。
容疏曾说过,水生风,这难道是青水衍生出来的法术?
蝉衣在脑中一转,霎时明白过来什么一般,拉着裴晴就急急回到容疏身边,抬手拉下他还在动作的手指,急急道,“师傅!这样就够了,不用再运力了。快上马车,我们走!”
从蝉衣眼中看出着急,容疏对她笑了笑,倒也没坚持,和裴晴一前一后进了马车。
方夙银几人离得较远,蝉衣思考着不如直接驾车到他们身边好了,哪知,手上的动作还没付诸实际,就听见不远处传到一道极为沉厚的声音,“乾儿,住手!”
这声音穿透呼啸风声而来,可见是用了内力的,且内力深厚,气息绵长。
蝉衣半转过身,见陆萧乾和年兆丰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而那个出声的,自然是陆振。
听见陆振的声音,陆萧乾微微一愣。滞神间,陆振和年兆丰便一前一后到了他面前。
“我一直不知道霍靖在你手上!若不是菲菲今日和我说起,我还不知道你竟是一直瞒着我在做这些事!”一到陆萧乾面前,陆振便厉声道。
听这个话的意思,霍靖被困和陆振没有什么关系咯。蝉衣看了看陆振,再看了看陆兼乾,暗道当初那陆振原来并没有骗自己,倒是她一直误会了。
“父亲。”看见陆振过来,陆萧乾翻身下马,就听见这么一番话,不由得蹙了眉道,“父亲,我若是留着他们,你的一世侠名可就毁了!”
“你要是杀了他们,我这一世侠名才叫毁了!”听见陆萧乾的话,陆振蹙眉道。 可是,说完这句,他却像是才发现有不对一般,奇怪问到,“你杀他们和我的名声有什么关系?”
见陆振这般,陆萧乾顿了下,才低声道,“当年父亲走火入魔,失手杀了蝉衣的家人。我不想此事传出去,所以才出此下策。”
“走火入魔?”陆振眼中神情变化极为丰富,许久才长叹一声,道,“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