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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银的信?”看着这般场景,容疏微微挑了眸,明白过来了。
蝉衣颔首,没有说话,等着容疏自己看。容疏倒也看得很快。那表情一会儿淡,一会儿浓的,瞧得蝉衣倒是有些奇怪了。
“师傅?”她唤了声,说到:“你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容疏摇摇头,抬袖抹了一把,那水信又变成了一滩水迹,顺着桌面流了下去。
蝉衣奇怪了,“那师傅刚才的表情……”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看出来所以才感叹。”说着,容疏转身朝里面走去,赫然发现屋中已经备好了浴桶,热气腾腾地冒了出来。
她不由得转过头来,朝蝉衣挑了挑眉。
蝉衣笑着点点头,告诉他,这桶水确实是她准备的。
容疏笑得眉目清朗,“蝉衣如今倒是愈发贤惠了。”
说着,容疏便背对着蝉衣开始解衣带,等脱下外裳后,他转过身,眉眼深深地瞧着她:“不避一下?”
将手肘搁在桌上,蝉衣支着下颌,看着容疏盈盈笑道:“师傅还害羞么?又不是没看过。”
见蝉衣说得冠冕堂皇,大方无比,容疏似乎颇觉兴味地扬了扬唇角,极有韵味地“哦”了一声,倒也不赶蝉衣了,侧过身便一件一件解着衣服。
看见容疏跟着脱了中衣,还要再脱的时候,蝉衣终于还是耐不住,默默地转过身时,身后传来容疏低低的笑声,而后便是入水的声音。
蝉衣咳嗽一声,觉得脸有些发烫。
“蝉衣是还要话要说么?”见蝉衣背对着自己坐着,似乎不是要走的样子,容疏于热气中眯了眯眼,问到。
背对着容疏点了点头,蝉衣开口道:“有的。”
“为你师兄?”容疏明白的很。
蝉衣再点头,结果容疏就不乐意了,“那小子不过离开几天,你就开始念着想着还专门等着信。我之前那么多天不见你,你怎么不知道想我一下?”
知道容疏在计较呢,蝉衣忍不住笑了笑,道:“师傅怎么知道蝉衣不想呢?”
“嗯?怎么个想法?”容疏倒是追问上瘾了。
蝉衣眼眸轻抬,回想起之前的日子,感觉心里满满的有话要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前雾气朦胧,容疏隔着屏风看着灯光下那一道袅娜剪影,眼底好似也被这热气染上一抹温柔,“说不出来就用做的吧!”
微微见蝉衣侧眸,好似疑惑,容疏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不如晚上不走了。”
蝉衣身体顿了顿,转移话题道:“师傅,蝉衣是来和你说师兄的事的。”
虽然蝉衣语气很正常,可了解她的容疏怎么不知道她此刻心里的羞赧,不由得暗自笑了笑:“嗯”了一声,说到,“什么事,说吧。”
见容疏终于恢复了正常,蝉衣便也说了正事,“师兄在裴将军家中,遇到了玉清。”
听到这话,容疏那边似乎静了静,然后又有了水声传来,伴着他的声音听得不太明晰,“然后呢?”
“听说那玉清被邵斌赎了身,成了邵斌的妻子,都叫她邵夫人呢。”蝉衣接着说到,语气有些不太好,“我其实也是担心晴儿,那姑娘对师兄的心思师傅和我都清楚,我怕是——”
“徒弟自有徒弟福。”容疏出声断了蝉衣的话,“我也就能管管你。”
蝉衣动了动唇,眸色微微泛凉,“我如今对师兄真算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指望了。当初明知道我不喜欢玉清,偏还就和她在一起。现在呢?放着好好的睛儿不喜欢,还惦念不忘玉清。人家现在可是邵家的夫人,他还想惦记什么?”
听到蝉衣的话,容疏笑了笑,反问到:“还在生你师兄的气呢?”
“没呢。”蝉衣答得也快,“也就是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里面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而后,就是一片安静。
蝉衣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忽然感觉有热气从后面袭来,自己便被半抱着从凳子上拉了起来,转头便对上容疏那双好似还残留着雾气的黑眸。
抬手摸了摸蝉衣的脸,容疏笑得温柔,“你相信为师么?”
蝉衣眨眼,不明所以。
容疏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滑到衣领,而后往下一压,探了进去,眼睛却仍看着蝉衣,口中笑着说到,“相信我,若是玉清和夙银完全没有可能,能收拾你师兄的,也就是晴儿。”
容疏的手已经拉下她的衣襟,滑到她肩背,蝉衣一时也没顾得上计较,而是反问到:“师傅的意思是,晴儿还是很有可能跟师兄在一块儿的?”
“你猜。”许久不曾说过的话从容疏口中出来,接着便有温热的吻落在唇角,伴着低低的声音道:“和我在一起老想着夙银,我心里可是不会太快活的。”
蝉衣低低笑了一笑,按住容疏的手,眼角微挑,“师傅什么连徒弟的醋都吃了。”
容疏笑,眼底落了烛光,“谁叫我喜欢的也是我徒弟呢!”
蝉衣笑得眉眼弯弯,看着容疏唤了声,“师傅。”
“嗯?”
“我们明天下山吧。”
那一日的雨在脑海中缠绵而过,容疏轻轻一笑,道,“好。”
京城。,
大街之上店铺林立,两侧商贩琳琅,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裴晴独自穿过城中最大的长街,走到对面的酒楼面前,见里面满满都是人,客进客出,生意红火。
她径直上了二楼,到了右侧的包间,推开门,就见桌后的男人站了起来,勾着笑对她唤道:“裴小姐。”
裴晴也回了一笑,疏离而客气:“邵大人。”
坐在屋中等着她的,正是那新上任的工部员外郎——邵斌。
“裴小姐请坐。”邵斌指了指一旁的空位,示意裴晴。
裴晴走到一边坐下,也不多说,开门见山道:“不知道邵大人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邵斌笑了笑,给裴晴沏了茶,倒也不着急,慢慢说到:“不急,有的是时间。”
裴晴却笑,笑意有点凉,“可是我没有什么时间。”
说完,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对着邵斌说到:“邵大人,你将我约出来肯定不是吃饭喝茶吧,你我二人也别耽误彼此的时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见裴晴隐隐有些不耐烦,邵斌自然知道不能再拖,便慢慢开了口。
陆 归宿卷 共与谁人老 第二十二章 挑拨,放手
“想必裴小姐还记得令尊生辰那日吧。”邵斌淡淡开口,瞧了瞧裴晴的面色,又继续道,“当然,我提的是那声宴会上的两场好戏。”
听到这话,裴晴心里微微一动,却没说话。
邵斌自顾自说到:“第一件,当然是裴小姐对闲王殿下的告白,着实让众人感到惊讶。”
裴晴抬了抬眼,听他继续说。
“第二件,闲王殿下和玉清单独见面你可知道?”
听到第二句话的时候,裴晴的脸色一僵,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绵延开来,速度快得让她反应不过来。
邵斌隔着桌子打量了裴晴的表情,只一眼,便知道她当时定然也是看到了,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道,“我真的为裴小姐感到难过。”
“你无需假惺惺,什么难过不难过的,你所说的这些都应该是你接下去要说的话的开场白吧。”裴晴虽然性格直爽,却并不傻。
见邵斌并不是一开头就扔出什么爆炸性的话,而是一句一句地说,一点一点地磨蚀她的心理,顿时让裴晴机警起来。
裴晴已然反应过来,邵斌也不再卖关子,只是笑着抚了抚掌,说到,“其实我今日找裴小姐来,确实是有话要跟小姐说。”
裴晴蹙眉,问到:“什么话?”
邵斌笑,眼底微暗,“裴小姐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邵某刚好对裴小姐的性子极为喜欢,想上门提亲,小姐觉得可好。”
“不好!”还不待细想,裴晴就已经脱口而出回答。话音落后,她大约也是觉得不太好,便咳嗽一声,说到:“邵大人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裴小姐说的是玉清么?她已然不是了。”邵斌答得平淡。
听到这话,裴晴眨了眨眼,显然有些不明白。
“哦,邵某忘了跟裴小姐说,闲王殿下对玉清旧情难忘,昨日特地上门找我要走了玉清,当初我本也是看着玉清无所依靠才收留的她。俗话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我虽也算不上什么君子,但成人之美这一条,自认还是做得了的。”
薄薄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落在地面上,却将她惊愕的表情照得一览无遗。
裴晴半天转不动眸子,心中暗想,这邵斌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君子。可是,下一刻她反应过来,重点不是这个啊!
重点是,玉清被方夙银带走了。
他们旧情难了。
微微垂了眸子,裴晴吸了口气,纵然那一晚闷着被子大哭了一场,决定要放弃,可真正听到这个消息,她心里还是那么不舒服。
可邵斌看着裴晴这般,却偏像是要将她心里头最脆弱的那部分给敲个粉碎。
“你看,闲王殿下向我要走了妻子,也总得拿一个妻子来换吧。所以,我选择了裴小姐,殿下可是没有反对呢!”说着,邵斌配上微微的笑,那眼神直直落在裴晴面上,像是要扎进去一般。
而裴晴只觉得脑中一片空茫,好似有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下来,将她砸了个粉碎。
为了一个玉清,他就拿她做了牺牲么?
对他而言,她不过是这个作用。
呵,真值得。
吃过饭后,裴晴由邵斌一路送回了将军府。
路上,她并不怎么说话,情绪很低落,一直到邵斌将她送到了门口,裴晴仍是低垂着头,默然地往台阶上走去。
“裴晴。”邵斌忽然在后面唤了一声,突然叫了她的全名,让裴晴不自觉地转过头来。
只见邵斌噙着笑朝着她走过来,俯身在她面颊上突然一吻,起身时眼神幽深,“好好休息,我走了。”
说罢,也不等裴晴有什么反应,就转身走了开去。
裴晴愣怔在原地,半天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偷了香。
这该死的邵斌,竟然趁着她出神的时候占她的便宜。
愤愤地抬手想抹掉脸上那一点温度,身后忽然又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晴儿。”
这声音好似微微凝着冰的水面,明明是温润的声音,此时却显得有些寒凉。
而更重要的是,这声音裴晴再熟悉不过,方夙银。
她背对着整理了神色,转过身时,面上一片平静,还挂着平素她脸上再常见不过的笑容,“闲王殿下。”
听到这称呼,方夙银眼中微微一动,却是几步就走到她面前,开口道:“怎么改了称呼?之前你都不是这样叫我的。”
裴晴笑,眼神淡淡地融不进阳光,“之前是晴儿不懂事,不知规矩,如今知道了,自然要遵守。”
说着,她朝方夙银微微俯身,道:“殿下若是没有什么事,晴儿便回府了。”
见裴晴转身便走,方夙银眼神一顿,下意识伸手拉住她,低低问到:“怎么了?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
这话问得裴晴好笑,她偏过头,反问道:“晴儿哪里敢不见殿下?殿下向来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留不住也不敢留。只求殿下下回来的时候,提前通知一下,晴儿必定张灯结彩好好迎接殿下。”说着,她抬起另一只手,去掰方夙银的手,口中毫不留情地说到,“但是晴儿现在没有心思和殿下周旋,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开我。”
裴晴这通话并不像是表面所表现的那样,方夙争知道她话中有别的意思,因而心里更难受了,可他脑中就滑过方才邵斌吻她脸颊的样子,顿时有些愠怒,“是不是任何一个男人亲了你,你就嫁给他?如今可是要嫁给邵斌了?”
听出方夙银话中的责备和怒气,裴晴一阵莫名后却是哀伤无比,她也不再挣扎着让方夙银放开,而是抬起一双已经暗淡了光辉的眼,静静地看着方夙银,苦笑道:“是又如何?殿下不想娶我,我为何不能找一个愿意娶我的人?”
方夙银手指微顿,又听见裴晴继续道,“殿下如今已经将玉清接回了身边,晴儿在此祝你们幸福。也请殿下以后不要再招惹我,我已经没力气去揣摩你的心理了。放开我,好么?”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裴晴的声音极低,好似带着淡淡的哀求。
方夙银莫名心头一涩,手指的禁锢跟着松开。裴晴便抽出手臂,再也不看他一眼,转头向大门走去。
那道浅粉色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后,方夙银却仍站在原地。
缓缓抬手按住心口,他蓦然觉得,好似有些难受。
“听说没?工部员外郎向裴将军提亲了。”
“这事儿啊,我听说了。但之前也有好些人家向裴家提亲,据说裴家小姐一个都看不上,全部挡了。这回估摸着也是得挡回来吧。”
“嘿,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