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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千清俊的眸子微微的一抬,“怎么不觉得是你?”
蝉衣抬袖掩唇轻笑,眸中波光流转,“蝉衣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
闻言,贺兰千修长的眸中似见微澜一漾,连笑容都好像冷了一分。
一时间,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片刻后,蝉衣轻笑一声,问到,“月纤呢?”
兰干面色如常,“出去了,你找她有事?”
蝉衣领首,“她前些日子和我说的故事还未曾说完。你若是见到她,记得替我问一问何时能说完。”
说完这话,蝉衣转身朝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还烦有兴致念了两句,“要使登临高著眼,梧桐应有凤凰栖。”
贺兰千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扬唇而笑。
凤凰么?
不知她会是谁的凤凰。
蝉衣刚午睡了片刻,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倦倦抬眸,见月纤冷着脸走了进来。
“贺兰千说你找我。”月纤一进来,便自己寻了位置坐下,开门见山。
蝉衣懒洋洋起身,盖在身上的薄毯顺着身休滑下,落在腿上。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方悠悠道,“你之前不是要和我说你同师傅的事么?难不成自己不记得。”
听到这话,月纤冷容微散,竟然笑了出来,“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听的。”
“为何不愿?”蝉衣淡淡笑道,“我只是对师傅过去的事有些兴趣。”
月纤笑着看定了她,‘’若我要说的,是和你师傅的一段情呢?”
“那又如何?”蝉衣反问她,“你也说了是一段。如今早就散了。”
三言两句,唇枪舌战。不过几句话,像是带了无数火药一般。
不过片刻,月纤忽然站起来,神色倦怠道,“不巧,我现在不想说了。”
闻言,蝉衣也不恼,倒像是也懒得知道一般,回了句,“随你。”
月纤俯身瞧他,芙蓉面,明眸眼,她心头微微一动,缓缓道,“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如果要容疏在你我之中选一个的话,他会选谁。”
不是没听出月纤话中的笃定意味,蝉衣只是随意瞥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她仗着什么这般自信,权将这话带着笑话听听罢了。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 第二十四章 这辈子就她这么—个女徒弟
天微亮,夜幕被晨光破开一道口子。
方夙银身着盔甲,腰挂长剑,大步走到平王府门口。那里立着两匹骏马,其中有一匹已有人在,见他出来,出声道,“夙银,上马。”听声音是平王。
方夙银领首,拍了拍马身,而后熟练的翻身上马,接着一拉缰绳,侧身对平王道,“王叔,父王手上那五万不动兵我已经秘密调到了京城之外的山谷之中,随时可以调用。”
平王点点头,拍了拍马,忽然低了声说到,“这场战事发动的还是突然了些,我怕到时候粮草上……”
方夙银闻言也低了眼,沉默了片刻,才说到,“时不待人,如今是个好时机,错过了这次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说的也是。”平王勒紧了马,扬鞭一抽,高声道,“夙银,跟上!”
方夙银也一扬马鞭,身下骏马疾奔而出,踏起翻滚的烟尘。
方夙银离开平王府已有几日,整个平王府中,似乎能做主的就只剩下容疏了。
虽然容疏也是一介外人。
或者说是客人。
但是平王临走前吩咐合府上下,之后以容疏的话为命令,谁敢不从,回来必有重罚。
好在容疏是个疏懒的人,日日不是看书就是钓鱼,除了对吃食有些要求以外,其余的事都是得过且过。故而平王不在的这些日子,府中也是一派安静。
府外便不是了。
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只说是有一日一个柴夫出外砍柴,在京城外的山谷中发现了军队。而那个军队旗帜上没有写任何名号,只是书着大大的一个“清”字。
柴夫回去后和别人一说,问那个“清”字作何解。有个书生当下扔了碗筷,急说“清”便是取得“清君侧”之意,肯定是要战了。
于是,京城之中人人为之一慌,虽然都知道当家的皇帝没什么作为,多少次也曾盼着有人争夺皇位,如今这事发生的这么突然,一个个不免自危起来,城中繁华一时不复。
而如今容疏就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才决定要出门的,无论管家如何劝说,他都要出门一趟,最后老管家只得由着他了。
容疏出了府,果然看见街道上一片萧瑟,店铺大门紧闭,小商小贩不见踪影。偶有几人走过也都是行色匆匆,不愿停留。
容疏晃了半天,终于发现一家还开着的酒楼,便进去买了壶酒,转身往回走去。
待走到一条巷道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微微的风带来一阵女子的胭脂香味,他回身,见一个曼妙佳人带着面纱站在他身后三米外。
“我虽不是好色之徒,可姑娘这般跟随,我也会心猿意马的。”容疏摇着手里的酒,笑的一派懒散。
那女子一步一步走来,袖口微扬,露出一双玉白手腕。她抬手扯了面纱,饱满的唇轻轻扬起,曼声道,“九年不见,你可还记得我?”
待看见女子的容貌时,容疏脸上的笑消淡了不少,深黑眼底暗色蔓延,化作轻轻语调,“月纤。”
月纤闻言轻笑,眸中漾水,“我以为你早就会因为美人在怀,而忘了月纤这个名字。”
听到这话,容疏勾了勾唇角,问到,“美人在怀?难不成你说的是蝉衣?”
“不然是谁?”月纤反问,“或者你身边美人众多,早不记得还有蝉衣了?”
容疏笑了一声,似真似假地回答,“我身边美人再多,也不会忘了蝉衣。我容疏这辈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徒弟,没人能比。”
他说这话时声音低沉,竟似有几分誓言的味道在其中。月纤听在耳里,只觉得心口有什么猛地一抽,她却反而笑了出来,声音微冷,“是么?那么,你当初答应我的呢?”
容疏微微沉了眸,没有说话。
月纤往他身边走了一步,抬手扶上他的肩,凑近了问,“你想食言么?”
容疏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拉开一分,敛眸而笑,“我答应你的,自不会食言。”
“好!”得到满意答复的月纤退后了一步,俏脸上慢慢浮起笑容,“记得你今天说的,容疏。你要记得,若你负了誓,你对不起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容疏眸底深邃,却反了一句,“要我记得誓言,你就离开赤火流派。”
月纤正在戴面纱的手为之一顿,许久才道,“现在不可能。”
“那应你的,我现在也不可能做到。”
闻言,月纤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那我们都等着可能的那一天吧。”说完,她转身朝来路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般转过身对他说到,“哦,忘了告诉你,你那独一无二的女徒弟如今在我们那里。放心,我不会对她怎样,等时局稳定了就会放她回来。”
容疏捏着酒壶的手似是紧了一紧,才微微笑着说,“那便托你照顾了。”
九月三十,平王以帝王昏庸,奸臣当道为由,发动战役。带着手下重兵杀入京城,同禁卫军在宫城外相持不下。
十月十一,闲王因师妹与皇宫中消失,大怒,遂带着五万兵力加入平王一方,助平王攻入宫城。
十月十三,驻守边境的大将军带军队赶到京城解救帝王,两方军队再次僵持。
十日已过。
京城之中一片冷静萧索,主干道上早不见人影,只有来往的军队身上甲胄声声。
平王府中。
战事至今已有大半月,两方僵持不下,宫城内外皆是一片森冷。而平王府被作为主帅商议军事的重地,之前的护院摇身一变成为重甲兵,日日在院中巡逻。
粪粪靴声由远及近,方夙银推了门进来,一眼便看见坐在长案之后双眉紧锁的平王。
“王叔。”
平王闻声抬头,问到,“怎样?”
方夙银叹口气,道,“之前没想到会有援军,若再这般僵持下去,怕是我们会因粮草告急先败了下来。”
听到这话,平王一掌拍在案上,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们还能撑几日?”
“最多三天。”
“宫中呢?”
方夙银抿了抿嘴,有些迟疑,“……五日吧。”
屋中一时安静,许久之后,平王才似叹息般说,“难道我们谍划多日,却是以叛军的下场被剩么?”语气中的不甘浓烈清晰。
方夙银也锁着眉,有些惯惯道,“没料到蛮族会突然搬兵,这才让那老家伏得了援军。不然以之前的计划,大将军根本无暇顾及京城。”
“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平王推开书册,抬手揉着额角。
正相对沉默间,有将士大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向二人各行了一礼,而后转向方夙银道,“闲王殿下,外面有一个姓陆的公子找您。”
“姓陆?”方夙银在脑中搜刮了番,一时没想到是谁,“可有问清是什么人?”
“那人只说殿下一定会见他。”
方夙银想了片刻,和平王说了声,转身急跟着将士出了房间。
将士将他带到外院,门口,一个修挺身影直直立在那儿,苍蓝色锦袍显出来人不一般的家世。
方夙银与门内停住脚,只见那男人转过身来,笑意温凉,竟然是陆萧乾。
“是你?”
在如今这个时局动荡的时候,能在京城中再看见陆萧乾,对方夙银来说多少有些意外。
陆萧乾冲他一笑,指了指门口两人,道,“闲王能否放在下进来?”
方夙银抬手,门外两人各自侧了身让陆萧乾进到府中。
“闲王一定很奇怪这个时候我不赶紧会薪州躲着,还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罢。”刚走近方夙银身前,陆萧乾便笑着开了口。
方夙银也懒得和他多说,只是点了头道,“你找我有何事?”
陆萧乾朗朗一笑,答道,“虽然闲王殿下从中作梗坏了我和蝉衣的一段姻缘,但看在殿下是蝉衣师兄的份上,我还是要来帮一帮你。”
方夙银微微眯起眼,正在思索,就听见陆萧乾慢慢道,“粮草就在城外,殿下派人去领进来吧。”
闻言,方夙银眼中蓦地一亮,最后一根稻草牢牢在握。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 第二十五章 喝酒践行险暖昧
有了陆萧乾的粮草支援,平王的军队一时士气大战。就算是只玩拖延,也必然是胜局。
十月二十四,平王带军队再攻宫城,直杀入第二道宫门。
十月二十六,二道宫门大破。
十月二十八,宫中军队粮草告馨,由得平王军队直逼皇帝寝宫,至此,皇帝的帝位终于落到了平王头上。
十月二十九,平王登基,中原迎来一个新的朝代。
此次夺位战之后为民间津津乐道,只是他们乐道的并不是平王的英勇,而是方夙银。
道方夙银什么?
当然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传言中,他和蝉衣被塑造成真挚相爱的一对,蝉衣被老皇帝看上,强带进宫,结果被后宫众人活活害死。方夙银一气之下,起兵造反,助平王得到王位。
茶余饭后听来,真真是感人肺腑的一段悲恋。
可是,现在悲恋的男主角正坐在说书人楼上的雅间,一手端着酒,满脸窘意地看着对面的容疏,很是无奈,“师傅,徒儿看起来和蝉衣相爱到如此地步了?”
容疏正悠闲地品着酒,闻言摇了摇头,道,“没眼光。”
听到这话,方夙银不由得一搁酒杯,道,“对呀!真是没眼光!我怎么可能和蝉衣一对,简直是——”
“蝉衣若是看上你真没眼光。”容疏端着酒杯,微眯眼瞧着他,惑人面上笑意浅浅,“为师其实是想说这话,只不过慢了点。”
方夙银抽了抽嘴角,反驳道,“徒儿会隐术,擅下厨,擅谋略,家有金银,身是大官,手握重权,哪一点不行了?”
容疏放了酒杯,狭长的凤眸做滟而深邃,视线在他身上转了转,似是在确认方夙银的话。这般审视了许久,终是点点头,道,“唔,这些都不错。”
“就是!”得了夸奖的方夙银笑眯了眼,一点儿都不像悲恋故事的男主角。
可是,方夙银的得瑟还没保持几秒,就被容疏不留情面的戳破了,“可惜,除了这些,其他你都不行。”
方夙银哽住。
容疏却还不放过,继续摇头道,“最不行的就是没眼光。”
方夙银连眼角都开始抽了,“师傅,徒儿哪里没眼光,您总得给个明示啊。”
容疏叹口气,道,“你没眼光到赤火流派的人都找上为师了,你倒是连根鸟毛都没找到。”
听到这话,方夙银决定保持沉默。
“蝉衣现在在赤火流派的人手上,你如今既然位高权重,就派人去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