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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这赤火的秘籍又是哪里来的?”
听见下面众人的议论声,容疏微微挑眉,嘴角扬起一些,而后,只见他将手一挥,红色长袖在空中拉出一道弧度,不过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下面的说话声便瞬时消失了。
“大家也知道,我们青水和赤火素来水火不容,那日门派之战相信大家也都还记得。如今学赤火的技艺,一来是让大家对各个门派都能有所了解;二来,学习了赤火的技艺,便也就知道了他们的行法方向,将来再对付他们,也就简单多了。”
容疏的解释让多半人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赞同,唯有少数弟子还在犹豫,更有大胆的直接向前走了一步,问到:“敢问掌门,我们素来和赤火不对盘,您又是从何处得到的赤火秘籍?”
这话是很多人心里想问的,但碍于容疏不敢相问,现在见有人提出,自然一个个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听到这个问话,容疏也没有什么恼意,只是含笑看了站在身边的月纤一眼。
虽然容疏没有说话,但众人已然知道容疏的意思,赤火的秘籍谁人能拿到?自然是之前一直跟着贺兰千的月纤了。
这样一来,众人也就相信了秘籍的真实性。当下表示定然好好学习,以期在将来对付赤火的时候,能做出大的贡献。
容疏很是满意众人的表现,在周围稍稍安静下来后,才出声喊了两人:“方夙银,蝉衣。”
方夙银和蝉衣各自站了出来,一人蓝衣温润,一人水色明媚,端得是两种风华。
“赤火流派的术法和青水一般,都是分为两类,分别是灵敏和力道。蝉衣,你身为女子,身形轻盈,擅长速度,便主修灵敏。夙银,你为男子,内力深厚,便研习力道那一类吧。”
闻言,方夙银抱拳躬身,应道:“徒儿遵命。”
容疏颔首,又点了一人,道:“就让宗石跟着你吧,你悟透后传于他,再让他传给其他弟子吧。”
宗石比左思、李岩二人要晚入门三年,但是天赋不错,隐术习得极快,之前左思离开门派时,容疏便提了他起来。后来李岩离开,左思回来,便由他顶替了李岩的位置。
说来,谁也没想到李岩离开后左思还会回来。也没有人知道当日李岩决定带着莺莺离开青水,回到中原时,左思是种什么心态。
只是,众人都看见左思一脸平静地走到容疏面前,单膝跪下,表示要再入青水的时候,容疏没有拒绝。
或许,左思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当做自己还和李岩生活在一起。
宗石毕竟不如李岩在众人心目中地位高,故而当容疏点了宗石的名,让他代为传授时,众人的态度很是不喜,甚至有人怀疑他的能力。
听到这些窃窃私语,宗石低着头,没有解释,任那些怀疑不信投掷而来,整个人沉默无言。
扭头看了宗石一眼,左思在心里叹息一声,往前走了一步,抱拳道:“掌门,不如让弟子和宗石一起同二师兄学习。全派弟子这么多,想宗石一人也教不过来,若是弟子同他一起,便能分担一半下来。”
闻言,容疏却是笑了笑,道:“你若是同宗石一块儿同夙银学习力道,那谁来教灵敏那一类?光靠蝉衣一人,岂不是要累死你们大师姐。”
听到这话,左思想了一想,便知道容疏的意思。
想来,容疏不仅将蝉衣和方夙银分在两边,同时学习不同的类别,也将他和宗石分为两边,同时教授。
这样想明白了,左思动了动唇,拱手道:“弟子明白了。一会儿便和宗石二人一起将派中弟子按个人所长分为两方,各自学习自己擅长的。”
左思故意说要和宗石一起,便是以自己的威信替宗石铺路,也间接表示他相信宗石的能力。
故而,在他说完这话以后,容疏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一切既定,众位弟子均弯身行礼,以示好好研习,更谢了月纤之前的卧薪尝胆,才有今日这些赤火秘籍。
一片呼声中,唯有蝉衣站直了身子,目光毫不避讳地看向高台之上的月纤,直接而犀利。
左思到宗石房间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的水声,应该是在洗澡。
他敲了敲门,还没喊上一声,却听见里面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然后便是宗石慌张到有些走调的声音:“谁?!”
左思觉得奇怪,又想大约是宗石不喜欢别人在他洗澡的时候打扰吧,便回了一句,“是我,左思。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过会儿再来。”
里面安静了片刻,然后才传来宗石正常的声音,“烦请左师兄在外面等一会儿,我穿身衣裳。”
左思自然应了,却没想这一等等了快半个时辰,正疑惑间,门终于开了,宗石一身清爽的弟子服,头发还挽了起来,和白日里看见的装扮一样。
瞧见这副模样的宗石,左思不由得好笑,问了句:“都洗完澡了,你还把头发挽起来做什么?”
宗石咳嗽一声,回答到:“习惯了。”接着,他又看了眼左思,问,“左师兄这时候来是有事找我?”
左思颔首道:“白日里掌门说起将弟子分成灵敏和力道两部分来研习赤火秘籍的事,我过来是想找你商量一下,这些弟子怎么分。”
闻言,宗石也点了点头,侧身让开,道:“左师兄进来说吧。”
方夙银打开门,见蝉衣站在门口,脸色晦涩,不由得很是奇怪,“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不对啊,一直都是你欺负别人的呀!”
蝉衣抿着嘴看了方夙银一会儿,才说到:“师兄今晚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看见蝉衣这样子,方夙银察觉出什么不对,也不好直问,但想蝉衣今天要来找她聊天,一会儿定然会说,便也不多问,只是让她进来。
蝉衣进了屋,自己寻了地方坐下,方夙银给她倒了杯茶,递给她,“外面这么冷,喝点茶暖暖身吧。”
蝉衣接过,只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便搁在手边,抬眸看着方夙银,直直问到:“师傅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想到蝉衣过来寻他,多半是为了容疏的事,却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问题,饶是方夙银也怔了好一会儿,才反问到:“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蝉衣垂眸,双手交叉,指缝间落下烛光,微微发亮,“刚才我本是要去寻师傅问问研习赤火功夫的事,然后看见月纤在他房里。”
就在刚才,蝉衣独自一人到了容疏房间,见房门半开,以为没人,就走了进去。哪知刚跨过门槛,就听见里面似乎传来争吵的声音,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月纤。
她本是不想多听,每次月纤和容疏说话被她撞见就没什么好事,这次肯定也是。
所以,她转过身,准备带上门过会儿再来的,却听见月纤提高声音说到:“你将我留在青水,根本不是为了我考虑,只是因为答应了她。”
这个“她”让蝉衣的脚步为之一顿。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三十三章 师傅旧事,兄妹修好
月纤口中的“她”是谁?
听她的意思,她也是因为沾了“她”的福,才能得到容疏这般对待?
带着疑惑,蝉衣止住脚步,回身侧耳倾听。
屋中安静了片刻,容疏还是没有回答,月纤似乎有些急,再度开了口,可是这一次她的语调却软了很多,似乎还带着一丝恳求,“你曾经答应过姐姐,待我如她的。”
容疏回答的很快,似乎这个问题早在心中就想过无数次,“我可以好好待你,至于其他的事,恕我不能。”
闻言,月纤反问:“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容疏的声音冷淡而清晰:“我会待你如她,但不能爱你如她。换句话,我不可能爱你。”
屋中一片寂静。
月纤似乎轻笑了一声,缓慢道:“不爱也行,那你娶我。”
乍然听到月纤这句话,蝉衣觉得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从有意识以来,她竟然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紧张,像是被人压在砧板上,头悬利刃。
而下一刻,她头上那亮晃晃的刀,终是准确无误地落了下来。
因为她听见,容疏那把素来调笑的声音,说出那个字的时候,竟然认真无比。
“好。”
他说,好。
听完蝉衣所说,方夙银也沉默了。他在蝉衣对面坐下,抬手想握住蝉衣的手,却见她攥的手指都发白了,心中也跟着疼了。
“师兄,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告诉我么?”将当时的感觉再凌迟一遍,蝉衣抬起头来,直直看着方夙银的眼睛。
方夙银叹息一声,问到:“你为何肯定我会知道。”
“我就是知道。”蝉衣应道,接着问:“月纤有个姐姐?”
“嗯。她有一个姐姐,叫做月缦。”方夙银接过话,说完后,顿了顿,才有些为难地说到:“也就是师傅心里的那个人。”
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真正听到这话的时候,蝉衣还是有一刻的心冷,“那她现在人呢?”
方夙银看她,眸色平静:“死了。”
蝉衣交握的手禁不住一颤。
和蝉衣一样,容疏在还是孩童的时候,就到了青水流派,那时的五大流派都还存在,金、木、水、火、土各占一方,没有最强,都是想到制衡关系。
容疏因为天赋异禀,习起隐术比常人要活用好些年,青水掌门就格外喜欢他,不仅收他作大弟子,更是想着之后把青水交到他手上。
而实际上,青水掌门是有孩子的。两个女儿,月缦和月纤,月缦温柔,月纤比较少言,不爱说话。再加上月缦和容疏年岁差不多,容疏就和月缦更加亲近。年少的感情最容易也最纯粹,容疏日日和月缦相处,自然都生了情,青水掌门看在眼里,欢喜异常。
到了容疏十五岁那年,青水掌门说起两个人的事儿,只说是再过两年,就将两个人的婚事办了。彼时,月缦一脸羞涩,而容疏则微笑应了。
然而,这桩口头婚事终是在后来没有了着落。
五大流派为了互相吞并争夺,展开了大战。战中,茶木和棕土两派的掌门同归于尽了,青水掌门被重伤。赤火掌门逃走,澄金掌门下落不明。而当时不及舞象之年的容疏带着青水剩下的弟子赴来救援时,力挽狂澜,不仅保住了青水,更把茶木和棕土两派并入青水。
后来,青水掌门被带回派中,却已然奄奄一息,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将青水传给了容疏,月缦和月纤也托给容疏照顾。
青水掌门一去,月缦也跟着病了,缠绵病榻半年,终是香消玉殒。
在临终前,月缦握着容疏的手恋恋不舍,到最后一刻,她只说了一句话,便闭上了眼。
她说,容疏,望你待月纤如我。
因为这一句,容疏才开始对月纤愈发照顾,哪怕月纤因为一己私欲背叛了青水,容疏也没多说什么,为了月缦这一个承诺,他才一直对月纤这么好。
“所以,师傅对月纤如此维护,不过是因为月缦?”
方夙银点点头,就见蝉衣叹息一声,道:“虽然月纤很可怜,但也很幸运。”
这话落在耳里,方夙银微微皱了皱眉,说到:“蝉衣,师傅对月纤可能并不是爱,只是承诺罢了,你可以当作是假象。”
“若是能给我一个假象,我也满足了。”蝉衣的回答让方夙银很是意外,“在这件事上,我想我是羡慕月纤的。”
“蝉衣——”
“再说说师傅吧,感觉师傅并不像是争权夺利的人,想来他之所以这么努力的为青水付出,也是因为月缦吧?”似乎知道方夙银要说什么,蝉衣不想听,便转了话题。
知道蝉衣避而不听的原因,方夙银唯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口中则回答道:“正是。你也知道,师傅若是真要做一件事,必会全力以赴,这便是为何师傅那么懒散的人,能让青水成为五大流派之首的原因。”
蝉衣点点头,大约是听得久了,觉得口有些渴,便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方夙银见状,提起茶壶又往她的杯中加了一些,而后看见她手指捏着杯子不停地转着。熟悉如他,自然知道这是蝉衣忐忑不安时的表现。
看见这般情况,方夙银在心里想了想,出声道:“蝉衣,你也不必太过难过,至少师傅对你这个徒弟是真的在意,大家都看在眼里,清楚知道,饶是我这个大师兄都不如,更别说月纤了。”
听到方夙银的解释,蝉衣不仅没有释怀,眼中反而更多暗色,“可是我要的不止是师徒情谊,师兄你是知道的。”
方夙银默了下,没有说话。
蝉衣抬起眼来,凤眸看定他,“师兄,你说除开月缦的关系,师傅对月纤可有半分别的心意?”
“这个……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方夙银如实答到。
闻言,蝉衣眸中微湿,浮起一缕迷离,“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