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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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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衣回过神来,没有焦点的视线晃了两下,终是落在他面上,“没事。有事也没事了。”
    方夙银心头微微揪起,而后低声问到,“还要继续逛逛么?”
    蝉衣笑,笑容却很浅薄,“继续呀,还没走完了。”
    方夙银心忧,却不放心蝉衣,便还是跟着她一路走了下去。
    从中午走到傍晚,从冬阳微暖走到夜幕高悬,方夙银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都累了,而蝉衣却似乎一直不知疲倦一般,脚下一步接着一步。
    从后山再走回派中,到了蝉衣房间,她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方夙银,凤眸中落下星子碎碎的光芒,“谢谢师兄今天舍命陪小女子咯。”
    蝉衣的语气依然轻快,就好像下午失魂落魄走了大几个时辰的不是她一般。
    虽然面对的是一张笑脸,方夙银可还是觉得心疼的紧,便抬手拢了拢她的狐裘,柔声道,“下山后要自己照顾自己,我若有时间,定会去中原看你。”
    蝉衣应了声,听见他又问,“还是去满城么?”
    蝉衣笑,“像我这种无家可归的,大约也只能去满城了。那是个好地方呀,山清水秀男儿俊女儿俏的,又有大把银子赚,挺适合我的。”
    听到这话,方夙银微微颔首,笑着说到,“回满城也好,我找你也方便。就在烟森楼呆着吧,跑的远了又得满天下寻人。”
    “哈哈,师兄放心吧,除了烟森楼我应该是不会去别的地方的。烟森楼住着可不用给银子,蔷薇姐大约很想念我的。”
    夜里的风冷飕飕吹过两人之间,说话时吐出的白气一瞬就被散了开。蝉衣扯着狐裘仰头看了方夙银一会儿,忽然唤了他一声。
    “师兄。”
    方夙银低头,月光深处,那一双幽冶清澈的眼睛一路记忆里一直以来的模样,从来不曾变过。
    看着蝉衣的脸,方夙银若有所察的笑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也微微朝两侧摊开。
    蝉衣轻笑一声,往前一步埋进他的怀里,抬手抱住他的腰,曼声笑道,“师兄要成青水唯一一根顶梁柱了。”
    方夙银合拢了手,将她圈在怀里,“是啊,你要累死师兄我。”
    蝉衣再笑,笑容里似乎带着点伤感,“明天我就走了,师兄保重。”
    “嗯,你自己也保重。别让我看见你瘦了。”收紧了手,方夙银闭眼叹息。
    头顶的天空今夜似乎格外的黑,明月被藏在云后看不见,唯一的几颗星辰将微弱的光洒在两个人身上,却点不亮任何一颗心。
    送走方夙银后,蝉衣靠着门框站了片刻,脑中浮现出白日里听到的那些对话。
    “听说没有?月纤姑娘真的会成为我们的掌门夫人。”
    “好像那天掌门还让左思陪着月纤姑娘下山买一些东西,似乎是红绸什么的,看来喜事将近了。”
    “掌门对月纤姑娘着实纵容了些。”
    “你知道昨夜在哪儿歇息的么?在月纤姑娘的房里。”
    她的头忽然疼了起来,心头某处也仿佛应和着头疼一般。
    这种疼化作一股执念,催着她回身进屋点了烛火。然后在一直燃着的火盆中取出一小块炭,装进一个小巧的花马铜质手炉中,又套上了布套,塞进袖子里,方又出了门。
    她要去寻容疏。
    这大约是蝉衣提出要离开青水后,第一次去见容疏,主动的。
    从蝉衣的房间到容疏房间并不是很远,可是,这一路她还是走了很长,或者是,她走不快。
    到容疏房间的时候,她已经冻的脸都僵住了,却在这夜色中没看见预料中的温暖的灯光,而是一片黑暗,无声的吞噬着容疏的整个房间。
    蝉衣停住脚步,忽然想起那弟子说的容疏在月纤房间过夜的事,一时觉得抱着手炉的手都似乎僵了。
    伴着这个猜测,她转过头,果然看见月纤房中点着灯,那灯光并不明亮,却莫名的刺着人眼。
    她就这样看了许久,终是看见房门打开,有个身影走了出来。哪怕隔着浓浓的夜色,哪怕离得并不是很近,蝉衣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正是容疏。
    容疏似乎在想心事,几乎是走到了蝉衣面前才发现她站在雪中,纤细的身姿纵使被狐裘裹着,仍是单薄的很。
    乍然看见蝉衣在这里,容疏倒是吃了一惊,忙几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蹙着眉道,“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干什么?”
    蝉衣在夜色之中对着他笑,眼角眉梢似乎都落了雪意,““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有些话想问你。
    大约是真的要走了,蝉衣对容疏连一声“师傅”似乎都懒得再叫。
    容疏迟疑了一下,大约是觉得不能老让蝉衣在外面站着,就点了点头,要她进来。
    两个人进了屋,容疏点了灯光,回身看见蝉衣脸都冻白了,便去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蝉衣没有接,她只是隔着灯光看着容疏,开门见山道,“你要娶月纤么?”
    绕是做好了准备,突然听到蝉衣这话,容疏还是顿了一刻,才淡淡道,“娶或不娶,你人已经不在青水了,有关么。”
    蝉衣勾唇而笑,面色惨淡,“和师徒无关,能不能和我的感情有关。”
    容疏没有说话。
    看着容疏这般,蝉衣也没力气争问,只是用一种轻若羽毛的声音说到,“我明天便走,走之前无非是问个说法。你也无须再敷衍或者逃避,之后你我二人谁都不欠谁。”
    不知道蝉衣说的这句话中,是哪一句触到了容疏的心,只见他眸光深邃而幽静,将她的影像印在瞳孔之中,“蝉衣。”
    蝉衣摇头,“你不用唤我,若你真的不想留我的话。”说完,她也不等他回答,直接问到,“你对月纤好,是不是只因为月缦的关系?”
    容疏隔着烛火看着她,许久,才点头,“是的。”
    蝉衣笑,眸底却愈发凉,“所以你一直爱着她?”
    容疏顿了顿,方回了一个字,“是。”
    “这么些年,难道从不曾忘过?”
    一阵静默,容疏墨黑的瞳仁轻轻一缩,有些微哑的声音落在她耳间,“一直没忘。几年,或者几十年,我都不会忘。对月纤好,也确实是因为月缦。你或许听夙银说过,月纤是月缦的妹妹,月缦在临死前将她托给我,给我四个字‘待月纤如她’。所以……有些事无法拒绝。”
    听到容疏这段话,蝉衣垂眸安静了片刻,才回到,“你的无法拒绝,就是娶她?”
    容疏再一次以沉默回答了她。
    轻轻苦笑了一声,蝉衣觉得似乎也不用再听到什么切实的回答了,事到如今,一切已然清楚。
    这段感情纠缠了她这么久,如今终于是该放下了。
    而他们两个人,吵过,冷战过,伤害过,难得这般心平气和下来,就算只是最后一次,似乎也够了。
    将那些杂绪全部压了下去,蝉衣凤眸微启,如水眼眸中染上一丝迷离幽凉,伴着她微低的声音,似乎将整片夜色都吸引了去,“我现在才知道,我永远比不过一个死去的人。”
    这一瞬间,容疏似乎也如置身屋外,僵了身形。
    “师傅。”
    静默之中,蝉衣忽然唤了他,一如既往的语调,就好像一直腻在他身边的蝉衣,从来不曾变过。
    有一刻,容疏很想抬手去抚.摸她的发,如同之前的那些年一样。
    可蝉衣没有给他机会。
    她只是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他面前,微微踮起吻了一下他的唇,轻轻的触碰,明明恋恋不舍,却仍是在下一妙决绝了起来。
    “师傅,再见了。”伴着低若游丝的一句话,蝉衣转过了身,白色狐裘和屋外的雪色连成一片,直到融入其中,直到再也看不见。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四十四章 深夜之火
    蝉衣一路朝房中走去,夜里的风吹起她衣裙的下摆,本就随意挽着的头发也被吹散了开,一支玉髓簪子落了下来,滚过狐裘,落在脚边。
    蝉衣止住步,先是低头看了看,见簪子没有摔坏,似乎松了口气。而后,她蹲下身子,抽出手将那簪子拾了起来。
    将簪子收回袖子之中,她又举步朝屋中走去。大约是因为夜黑不知道那簪子到底摔坏了没,她的步伐比之前急促了几分,一段路很快就到了房中。
    推门,摸黑点上灯,她先回身关了门,才走到灯下,掏出那支簪子细细的看。
    之前果然是夜色重了看不清,此番仔细一看,这簪子簪身部分有细细的一条裂缝,很明显是刚刚摔在地上砸出来的一道印记。
    蝉衣有些心疼。
    她首饰其实并不多,几条手串,几支发簪朱钗,几朵花钿,便已经是全部。就算全部装起来了,连一个包裹的底都垫不住。
    想她在漓城烟淼楼的时候,那些金银首饰,珠宝玉串,快将那红漆描金彩绘五屏风式镜台给塞满,而现在自己有的这些一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只是,按理说,她早已经习惯了那些奢靡的生活,贵重的首饰,精致的衣裳,为什么偏偏对这些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东西念念不忘?
    或者是,她并非是对所有的东西都念念不舍,不过最在意的也就这么一支玉髓簪子罢了。
    为何?为何?
    不就是因为这玉髓簪子,是容疏曾经亲手给她插在发间的么?
    她想起那日她满心委屈憋在心底纾解不得,而容疏小心翼翼的将这样一支玉髓簪子插在自己的头发中,她伸手要去取下,却被他一把握住。
    “一支玉髓簪子,为师觉得极衬你。”
    那日她问完后,他的回答她现在都记得清楚,一字一句,那一种语气,那一个眼神,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明明已经要死了心,却还是要保留这最后一点,哪怕是触手不及的温暖。
    蝉衣摇头苦笑了一下,纵使不明白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思,却还是想要把簪子收起来,却在晃眼的时候似乎看见了什么,让她眸中蓦地一亮,连连再将簪子送到灯下。
    灯光如豆,并不算是很明亮,但照亮这一支玉髓簪子已然是足够。
    蝉衣就着那不甚明亮的光仔细的看着这支簪子,纤白手指,红玉润润,端的是极衬的一抹颜色。
    轻轻转动,再转动,将裂缝对准灯光,蝉衣清透的目光忽的一沉,不明的清淡拂过她的眼底,染上她的心间,席卷她全身。
    这簪子里面,似乎是……
    眼里惊起碎裂的伤痛,蝉衣微微松了手,那蝴蝶兰造型的玉髓簪子“啪”地一声落在桌上,像是砸在蝉衣心底。
    既然不爱,何必如此。
    烛光流转过簪子,折射的光芒袭上蝉衣的眼眸,刺的她无端一阵酸痛。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
    她静默着坐了许久,目光转过那烛火,红红的火焰烙在她的眸心,印出一个火焰的形状。
    心中一动,她抬起手来,手指缓缓地朝烛火伸去……
    窗外冷风呼啸,拍打着窗户,发出令人心中难安的声音。
    而屋中烛光弱弱,落在地上,拉出一道暗色的影子。
    蝉衣离开之后,容疏在原地站了很久,就像是屋外的冰雪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一般。
    化不开,解不了,暖不透。
    这样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烛火“噼啪”爆了一声,这才在他的脸上引出一点细微的变动。他终是抬了抬眼,转身寻了最近的一个椅子坐下,拿过方才为蝉衣倒的水,将杯子紧紧捏在手里,像是捏住一缕松手就会消失的情绪一般。
    杯子里的水早就没了什么温度,哪怕他一直想用手心的热度去温暖它,却还是清晰的感觉到杯子里的温度在一点一点流失掉。
    就像生命中的某一种感情。
    容疏微微垂了眸,烛光染上他的侧面,一面明亮,一面却隐着阴霾。
    他将手边的水杯推开,似是想闭一闭眼,缓解一下心里的情绪,却在刚刚合眸的那一刻,脑中一闪而过蝉衣最后那句话,同时伴着出现的亦是那一刻她的表情。
    颓然之后,至终的决绝。
    好像这一瞬间容疏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猛地睁开眼,站起身来,手屈起而松开。接着,他暗叫一声“不妙”,几步走到门口,大力拉开门,一脚跨出,几乎是心急如焚的朝蝉衣的房间赶了过去。
    深墨将苍穹染的密不透色,那唯一的几颗星辰光芒极为微弱,就像是拼劲全力才在这一块墨色中撕破几个小口,狠命的挤出那样一点微不足道的光亮。
    方夙银沐浴完出来,觉得这夜冷的刺骨,饶是他日日习武,也被这风吹得整个人都颤了一颤。
    返身回屋,他走到床边,从一旁的柜子里抽出昨夜未曾看完的一本书,然后拿了一个软垫靠在床头,便倚着床垫继续看起书来。
    屋中的火盆烧的不算很旺,但呆久了还是极为温暖的。方夙银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书的内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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