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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汉听得这个消息后简直是受宠若惊,一般情况下,手工业者对于自己拥有的技艺都是很珍惜的,只会传给徒弟或者子女。如果其他人都会了他们的手艺,那就没饭吃了。水岭镇以织布为生的手工业者们也是如此,所以才造成了镇上这一带的农家都有会织布,但织布水平不错的人却很少的结果。
听说族长要传授内行的织布技艺给张家村人,张老汉激动不已,一连表达了好多次感激之情,最后实在忍不住问道:“老弟,你们靠着门手艺活得好好的,其实没必要教给我们村人,日后大家都会了,你们的生意岂不是就淡了?”
族长听后拍拍张老汉的肩道:“老弟,放心吧,只要你们不把这门手艺教给其他人,我们两村人都会有饭吃的。”
此事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大早,张老汉连早饭都等不及吃,急冲冲的要回张家村去告诉村民们这个好消息。族长无奈,拉也拉不住,只得追上去塞了些干粮和一皮囊水给张老汉。
要补要把张家村拉下水,族长考虑了很久。他在和墨清进了几次镇上,墨清就和族长说了些外面的一些通用的人情世故,加上族长本就是个优秀的猎人,最善于观察。如今他已经把外面的人打交道的这些弯弯道道弄得一清二楚,也自然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如今墨族靠男人打猎和女人织布,每家每户光织布一项每月就有两贯钱入账。山上虽然不如墨谷中的野兽多,但一家人大部分的口粮还是有的,日常就只需要买少许米粮就够了,花不了几个钱。这样算下来,墨族人的生活水平比靠种田的农民们好太多,很难保证山下张家村的个别人不会眼红。
二来每次他们去镇上卖布,每次所得颇为丰厚,一来二去,就怕有歹人打磨家村的主意。所以,干脆把邻村的张家村人拉下水,既可以找个同盟,又可以分散歹人的注意力,两全其美嘛。
张老汉兴冲冲的回到张家村,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张家村人则是有人欢喜,跃跃欲试;有的则是不以为然,织好了赚钱,要是自家人没那个手艺,织不好怎么办,还是种地稳当些。
张老汉立即登记好了愿意去磨家村学习织布手艺的名单。不过现下地里也够忙的,村民们只有等秋收后才有空闲时间,众人围观讨论了几句,就各自扛着锄头去地里干活了。
墨清家的小鸡在二人的精心照料之下黄色的绒毛慢慢变浅,个头渐渐长大些了。12只小鸡组成一支小队伍,啾啾的在院子里抓虫子,很是活泼可爱。
原本15只小鸡,到家后第一天就被雪球咬死一只。墨清很是心痛,捉住雪球连声训斥,只要雪球一表现出对小鸡们很感兴趣的样子,马上制止。几天下来,雪球也懂了这群黄黄肥肥的家伙是碰不得的,才对小鸡失了兴趣。墨清见消除了一个威胁,松了口气。谁知没过几天,又有两只小鸡莫名其妙的死亡,身上一点伤口也无。这让家中的女人很是不解,越发精心侍弄,这群小鸡才平安无恙。
墨族人自从知道一匹布能换那么多银钱后,也就安了心,不再管地里的庄稼。男人上山去打猎,女人在家织布,这种熟悉的生活模式,好像族人从未离开墨谷。
在理想的状态下,每个墨族女人每月能织一匹布,磨家村每月能出100匹左右。但女人们不可能每天一有空就去织布,还得做饭洗衣等等家务,所以实际的情况是全村每个月能织布70匹左右。
虽然墨清家的两匹布卖了2400文,但也不是每家织出来的布都能和织娘媲美,所以说,并不是每匹布都能值1200文。族长考虑到这种情况,就和掌柜的约法三章,谈好布匹甲乙个等级的标准。甲级每平尺六文钱,乙级每平尺四文钱,至于丙级,不好意思,布庄不收。
好在墨族的女人们心灵手巧,织出来的布都能达到乙级标准,当然,除了墨雨例外。
在墨谷时,织布在墨雨的眼里,不过是为了有衣服穿和一个衡量女人是否贤淑的标准。因此,墨雨年幼时学会织布后,就不愿意在这条路上精益求精。家中爹不理事,要强的她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只能自己时常上山采集养活自己,哪有时间像同龄女孩一样在家中练习织布。对她来说,能织出一块布有得穿就行了,这东西又不能填饱肚子,好不好根本就不重要。
可是自从墨雨得知织布水平的高低和填饱肚子息息相关的时候,她马上调整了以前不重视的态度,马上找到织娘,表示要补回少女时缺下的课程。
虽然墨雨此人在墨族中有些特立独行,但大家见她一个弱女子撑起一个家来也不容易,墨雨的为人也十分不错,和墨族其他家庭相处得也很好。织娘亦感慨她一个人女人不容易,很爽快的答应了,答应每天上午在家中授课;族长把新的织学建起来后,就随墨族的小女孩们一道学习。
墨族女人们的织布干劲从来没有这么足过,能达到甲级的,巴不得一有时间就坐上织布机;只能达到乙级的,更加卖力,希望有一天能达到甲级,挣更多的钱。
族中的布匹每个月送一次,每次送到镇上之前,都要由织娘根据掌柜的提供的样布分出甲乙两级来,再由族长带着族里的青壮年一起把布送到布庄去。
因着奶奶每天要花半天时间教墨雨婶婶,日后还要重回织学去教授族中的小孩子们,家中织布的任务大半就落到了墨清的肩上,所以每次族长他们去镇上送布,她就不能跟去。虽然族长会算些简单的账目,但全族的布匹一起结算银钱,就吃不消了。墨清想来想去,决定重拾荒废了多年的算盘,教会墨规,让他充当墨族的账房先生。
墨清一边看着算术书,一般拨弄算盘,回忆着小时候娘亲教她打算盘的情形。好在小时候爹爹教她识字,母亲教她算盘,看着书慢慢摸索了几天就把遗忘多年的珠算术找了回来。不然每次结账还要花一笔钱请个账房先生,多浪费银子。
自己摸透后,墨清开始拿着算盘教自家夫君。让她吃惊的是,平时闷声不响的墨规对数字异常敏感,珠算学得很快,面对她出的习题,劈里啪啦十分快速就打出来了。这让墨清十分开心,她原本还担心自家男人这种闷闷的性格会在外面吃不开来着。
这天,墨规随族长等人一到去镇上送布,回家后掏出两贯钱交给娘子收着,兴冲冲对墨清说:“布庄的掌柜的直夸咱们的布好,绝对能比得上锦瑞布庄的质量。”
墨清正在转纺车的双手一滞,抓住夫君的手,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锦瑞布庄,锦瑞布庄,怎么可能,难道是巧合?”
墨规看着娘子满脸惊愕的表情,她的双手都在颤抖,很疑惑的回答:“锦瑞布庄是镇上最大的一家布庄。清儿,你怎么了,难道是锦瑞布庄有问题?”
墨清摇摇头,平复了下心情。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是店名字,巧合的可能性占多数:“为何我们前几次去镇上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锦瑞布庄在镇上没有门店,他们只和往来客商的生意,不参与当地零售。”
会有这样的巧合吗,名字一模一样,做生意的方式也是一样。墨清想到此处,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紧紧的握着墨规的一会哭一会笑。
墨规见娘子又哭又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有些不明白,他不过提了个布庄的名字。急忙把墨清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让她平静下来。
墨清缓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十分开心的说道:“我家以前在江南开的布庄就叫锦瑞布庄,做生意的方式也和你提到的这个锦瑞布庄一样。”
“所以,清儿觉得这家锦瑞布庄,很有可能是。。。。。。”
“不过,重名和同方式,也不能说明什么。”墨清突然间有些泄气,要是不是,岂不是白欢喜了一场。
“清儿,先别急着难过。当时族里也只发现了岳母的遗体,当年是岳父驾的车,跌落山崖时你也是和岳母一起。所以严格说起来,岳父只是失踪了,这样看来,没准锦瑞布庄还真是岳父开的。你也别猜测了,明天我们亲自去一趟就什么都清楚了。”墨规安慰道。
“好。”墨清把脸在夫君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这天晚上,墨清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既期待又害怕。墨规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好不容易才让墨清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墨清天不亮就起床,草草喝了几口汤,就要往镇里去。
墨规知道娘子肯定等不及,当天晚上就去向村长借了毛驴和车,带上干粮、水和银子,赶着车,拉着娘子去镇上。
墨规虽然知道锦瑞布庄的名字,但具体位置在哪他并不知道。这事又不能去布庄问掌柜的,不然他会以为他们不想和他继续合作,要转而投入锦瑞布庄的怀抱,这样多伤合作感情。只有问路人,问了几个,才得知锦瑞布庄并不在镇上,而是在离镇上二里路的李家村里。
二人赶到李家村时已经到晌午了,墨清顾不上停下来休息吃东西,一到李家村就跳下马车,向村民们打听。
乡亲们很热情,见来人找的是锦瑞布庄的东家,都以为是来谈生意的,带着夫妻二人来到一处瓦屋外,喊道:“东家,有生意上门啦。”
不一会,屋中走出来一个穿着青布衫,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墨清一眼就认出了该男子,虽然爹爹老了些,但轮廓和五官都没多大变化。她挣脱墨规的手,几步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抓着衣袖激动哽咽道:“爹爹,爹爹,我是清儿。”说着又去掏怀里的玉牌和玉环。
翟睿刚从房中走出来,还没来得看清楚来的客人是谁,就听到来人叫自己爹爹。他心中一跳,一看这小姑娘,真和翟清小时候很相似,不过女大十八变,翟睿也不敢百分百确定。待到来人掏出玉牌和玉环,他已经确认无疑,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就是自己的女儿翟清了。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喜极而泣。
带路的村民被这一幕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墨规彻底放下了心,同时也为娘子感到高兴。要是这趟发现一切真是巧合,墨清回家后肯定会失落上好一阵子。
墨清好不容易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回头拉过墨规,有些害羞的对翟睿说道:“爹爹,这是女儿的夫君。”
翟睿实在没想到,失散六年的女儿连夫君都有了,他打量了下自己女婿,见他长得高大壮实,面相忠厚老实,并不像那等奸猾之人。至于对女儿好不好,看看女人现在气色不错,整个人十分有精神,就知道女婿对她很好,当下很满意的点点头。又转头对带路的村民们说道:“翟某今日与失散多年的爱女团聚,改日一定请众乡亲们吃酒。”
乡亲们听到翟睿如此说,上前道喜后就各回各家了,毕竟人家父女团聚有好多话要说。
三人来到翟睿家中,墨清看看夫君,再看看爹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翟睿拉着女儿的手,他记忆中的女儿还停留在9岁的模样,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儿已经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了。
墨规见父女二人久别重逢,必定有许多话要倾诉,他在此也插不上嘴,于是起身对二人说:“岳父,清儿,我去厨房做午饭。”
墨清笑着点点头,翟睿则对这个女婿很满意。
翟睿望着长大的女儿,从女儿的轮廓和五官都能看到娘子的影子,既然女儿安然无恙,那么娘子也还有可能在世。想到此处,他面带期待之情问道:“你娘亲呢?”
墨清沉浸在父女团聚的喜悦之中,突然听到爹爹提起娘亲,眼泪就抑制不住往下落:“娘,娘她已经。。。。。。”
翟睿摸了摸眼角的泪珠,抱住女儿安慰道:“别哭,还有爹在。”
二人均平复了下心情,墨清就给爹爹讲了自己被墨族人所救后的经历,和为什么要出来以及怎样出来的。还不忘提到,墨谷就是当年他们一家人想要寻找的地方。
翟睿得知女儿被墨族人照顾得很好,心中高兴了些,又给女儿说起了当年马场失控后自己的经历。
当时翟睿驾驶的马场侧翻后,他并没有像母女二人一般滚落下山崖,而是撞上在了崖边被一块石头上昏了过去,之后被路过打猎的猎户所救。他的两根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