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傲天撑起身体,高大身躯靠在身后雪崖上,口中哈气如烟似雾,缓缓升起。
“嗯,我妹妹也如同你这般大。她活泼好动,不能闲下来一会儿,没姑娘这般安静文雅。…啊,不知姑娘家中可有兄弟姊妹么?”
念晨食指在雪上‘凌傲天’三字上面轻轻描画。“没有。就只有我一个。父亲说他要将所有宠爱都给我,再有小孩他会分心的。”
凌傲天心中大喜,如此说来她就是雪域王的掌上明珠,他面上泰然自若:“念晨,…我可以这样唤你吗?”
念晨一怔,暗暗叹道:方才他从天而降,与我肌肤相亲。不过几个时辰后,又直呼我的名字。母亲若是知道我对此人没有一丝抵触之心,该重重惩罚我啦,哈,我却不怕受罚呢。快速点点头:“嗯。”
凌傲天轻拍身边雪地:“念晨,过来这里坐,这里有篝火,暖和。”
念晨望望那烧得噼啪作响的火堆,上面还烘烤着她的爱狼‘踏雪’,她连忙摇头:“母亲说,我是冰疙瘩,遇火会化掉。成了水,再成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傲天眯眸打量她的颊,她眼中确实满是怯惧之色,他觉得有趣,笑道:“那是骗你的。你没有接触过温暖,才会怕。”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他身畔。她手腕凉的刺骨,比冰更冷。他心中反感,强忍住丢开她手腕的冲动,轻声道:“我的手心滚烫,你的手腕却没有融化,不是么?”
念晨定定看着他满是血迹的手,忽然便记起了方才温泉岸边,他紧紧握住她的脚腕,他的手也是这样暖,她一时贪暖,怔怔赤脚在雪地站了两个时辰,任他握住她的脚腕。
现在他又来握住她的手腕,他手心的滚烫热度偎贴她的肌肤,她心中一个角落猛然软下,微微一叹:“嗯。是啊。”手臂一动不动,生怕她一动,他会松开了她的手腕。
念晨又怎知,许久之后,她会后悔贪恋他掌心这一点温暖,到了垂死时候,再想起母亲那句‘遇火会化掉,成了水,再成雾,消失的无影无踪’竟是感慨颇多。凌傲天不就是火么。将她燃的只剩灰尘,丢了心肝,丢了让她安心的那份冰冷,最后丢了性命。。。
凌傲天昏昏欲睡,强自保持清醒,“我的故乡一年有四个季节,春花秋月,夏雨冬梅,有冷有暖。到了春暖时候,几个至交好友泛舟游园、花灯猜谜、夜市庙会,有趣极了,不似这里,有的是只是冰雪。”
念晨听到‘春暖时候,泛舟游园’几字,心中向往,连忙问道:“听说,水中有荷花,有鲤鱼、有小虾,是么?”
听到‘花灯猜谜,夜市庙会’几字,问道:“听说,青年男女结伴去庙会,结姻缘,是么?”眉眼失落:“唉,寒生国内,只有三种颜色,母亲的红衣,父亲的黑衣,剩下的便都是白色。听说…花是红的,草是绿的,鹦鹉是五颜六色,是不是?”
凌傲天未曾想到如此寻常事物她会听得生气勃勃,不禁也起了兴致。
“花不单单只有红的,还有如你唇瓣一般的粉色,还有如你脸颊一般的白色。草儿倒是绿色的,不过鹦鹉除了羽毛是五颜六色,还会唱歌,还会学人说话。我若说:念晨妹妹好美貌,它便跟着说上一句:念晨妹妹好美貌…”
念晨听到他无意之间将她容颜比作花朵,又称赞她美貌,当即双颊染晕,低头不语。
她哪知凌傲天每说一句话都是算计百出,想要什么样的效果,便说什么样的话。便连她这份少女的娇羞,他也计算在内。
凌傲天猛地一叹:“可惜我…”胸腔一阵翻腾,血水涌出口中,连连咳嗽:“可惜…我命不长久,不然…我可以带妹妹你去我故乡看一看,赏赏花灯,看看花草…”话还未说完,便眼皮沉甸甸再也睁不开来,身子一歪,倚在雪崖上,昏了过去。
朦胧之中,只觉丝丝冰凉液体滑入咽喉,淡淡的腥咸刺激着味蕾,他微微睁开双眼,只见念晨将她细瘦左手腕割开了一道口子,腥红的血淌下,流入他口中。
他一惊,连忙要坐起,念晨轻按住他的肩膀:“别动。”
直又让他饮食十几口她的血液,才撕下身上红纱裹住手腕。
“雪域天子之血,可以治百病,心脏中心那一滴血,可以使人起死回生,当年我母亲已经咽了气,父亲含泪剖开自己心房,取出心头血,让母亲饮下,救得她命。…我身上流着父亲的血,你饮了我的血,就不会死了。”
说着身子发颤,唇色泛白,她因割断手腕血脉,失血过多,脑中一阵阵发昏。
凌傲天因服食她的鲜血,脸色红润不少,伤口疼痛也慢慢退去。对她这一举动,不禁动容,想道:我父皇心房中有情毒,常说凝儿是他的解药,没了凝儿,他的心会疼痛难忍;也曾听说,凝儿曾割腕让父皇饮血解毒。今日眼前女子此举,却是和凝儿对四爷的举动有些相似了。
忽然瞧见她身子抖动不止。凌傲天未作思考,平日他身畔美人若是冷了,他手臂一伸便给抱进了怀中,此时又是如此,伸出手臂将揽住念晨的腰肢,将她抱在怀中:“你舍命救我。我无以为报。”邪佞轻笑:“作为回报,我便将你凉冰冰的身子给暖热吧。”
念晨身子猛地一颤,抬起头直直望着他:“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凌傲天垂眸一想:她的身、心我都要,骗也要骗到手。只有如此,我才能走进她的国家,见到雪域天子,我才有望回到西岩,杀凌甄,救父母,与我的玉儿、芳馥团圆。
诚挚说道:“我说,我凌傲天发誓,此生定要将夜念晨凉冰冰的身子给暖热。这一辈子都不让她觉察一丝寒冷。”
他这一句说的中气充沛,在雪原之上悠悠传开数丈之远,原本百名白衣女子在雪崖之后候着夜念晨,听到他这句话,登时骚动起来,面上又是吃惊,又是意外,又是欣喜。有人喃喃道:“难道…公主的真命天子,会是从天而降的他?”
念晨猛地将凌傲天推开,说道:“……我要回家去了。”小跑到众白衣婢女身侧。众人翩翩离去。
回到寒生国皇宫,雪域王寝殿,水晶宫正厅内,婢女列队布膳。
桌旁两人。男子一袭黑衫,双眸萃集世间冰寒,却掩不住眼中柔情只为世间那一人,正是夜雨寒。他身畔女子,一袭红纱,眉眼慵懒,三千风华无限,正是恨生。
念晨迈步进入大殿,行礼道:“父皇、母后。”
夜雨寒拉着念晨的手,“晨儿回来的巧,正要派人去接你回来用膳。父皇发现那汪温泉,好玩么?”
念晨脑中立刻回想到自己才刚下了温泉,便被凌傲天砸个正着,又被抱个满怀,脸上一赧,道:“嗯。”
恨生轻笑:“你的踏雪呢?平日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脚前脚后,怎么不见?”
念晨心中突地一跳,她从来没有说过谎,可又不敢将邂逅异域男子的讯息透露,更是不敢提自己吃了踏雪的肉,于是支支吾吾道:“晨儿好饿。”
恨生眼梢一动,严厉道:“晨儿?”
夜雨寒拍拍恨生的手背,道:“有事饭后再说。”
恨生还欲询问,却知夜雨寒极是护女,也不再与他为难。三人默默用膳。膳后,念晨道:“父皇、母皇,晨儿先回房去了。”起身连迈几步。
“等等,母后有话与你说。”恨生低声唤道。
念晨顿下步子。
恨生起身朝她走去,突然腰身一紧,被夜雨寒环住:“别为难我女儿。”手臂收紧,将爱妻拥得更紧几分,低声道:“早些回来,身上凉,没你,睡不暖。”
恨生轻笑,看了一眼念晨,对夜雨寒嗔道:“女儿在呢。”覆在他耳边低声道:“乖乖等我回来。”跳脱他怀中。与念晨并肩出屋,在长廊中散步。
恨生道:“晨儿…”
她才唤了一个名字,念晨便钻在母亲怀中,说道:“母后,父皇身上和我一样,比冰还冷,可你却不嫌弃他,还愿一生陪在他身边,为他暖手暖身。是因为爱他,是吗?”
———————————————————————————————————————————————————
【稍后一更。。】
——。
☆、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12)
恨生想到夜雨寒最自己百种深情,嘴角扬起:“是啊。你父皇待我至情至义,我怎能不爱他。”
念晨心中猛地一动,今日凌傲天许誓一辈子让我感觉不到寒冷,莫非他对我,就是我母亲对父亲那种情意么?
“女儿曾许誓,若是遇到不嫌弃女儿身子冰冷,肯像母亲对待父亲那样对待我的男子,女儿便像父亲对母亲那样对他…”
恨生点点头,拍着念晨的肩:“嗯。若是当真有那样的男子,母后将你托付给他,也就放心了。可世间险恶,不能只听那人说了什么。女儿,你单纯善良,被你父皇保护的极好,不知人心隔肚皮,不知人人都有所图啊。”
念晨喃喃道:“不能只听那人说了什么…”母亲的话,她一向奉若神祗,难道凌傲天只是信口胡言么?
“母后,晨儿知道了…,晨儿好困,先回房休息了。”说罢,转身小跑出了回廊。
恨生眯起一双美眸望着女儿的背影,挥袖令道:“来人。”
百名白衣侍卫持剑立在院中:“皇后,请吩咐。”
恨生道:“公主一举一动,随时来报。”
——————————————————————————————————————————————————
三天后
这日一早,朝阳映下,雪域上晕出一层金色薄雾。
念晨蹑手蹑脚出了水晶宫,骑上雪狼,来到百里之外那汪温泉。四下找了,那天的篝火堆还在,踏雪只剩下骨头架子,篝火旁雪地上,凌傲天的鲜血已经成了暗红色。
四周白茫茫一片。没有人影。
“他走了…”念晨走去温泉边上,双脚垂进水中,水中倒映出一张娇美欲滴的小脸,眉梢眼角都是失落。
忽然那水面波纹荡漾,她一惊,只见水面上被人投落一朵红色的小花,她将小花捡起,花朵是布折成的,布上的红色是鲜血。
“喜欢吗?我只折出了红花的大致形状,真花可比这美得多。”
声音淡淡从她背后想起,低沉微哑。她忙回身看去,只见凌傲天一袭白衫鲜红斑斑,脸上浮着一层青色胡茬,虽面色憔悴,却俊美丝毫不减。
念晨握紧手中的小花,道:“你的衣裳是白色,何以布花是红色?”
凌傲天走去握住她的手,将她自温水中拉出,挑眉道:“我啊,身上伤口多,撕了衣裳擦拭伤口,一不小心就将白布染成了红色,扔了可惜,便折成了一朵一朵小花,等你来了,送给你。”说着左手从背后伸出,手心握着十数朵花,每一朵都红艳艳的,上面的血迹还是湿的。
念晨一怔,若想血保持鲜红,必是取新鲜之血,她倏地捞开他衣袖,只见他小臂上有道两寸深的的口子,正自流着鲜血。她心口一窒:“为什么…?”
凌傲天欺近一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手臂钳住她腰身,将她拉进他身前,薄唇来到她耳侧,轻轻道:“你一走就是三天,将我的心也一起带走了,…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多苦,别说受点小伤给你染做几朵花,哪怕是要我为你死了,我也甘愿。”
念晨心中怦怦乱跳,将他手中小花接过,抱在怀中。问道:“你方才…去了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凌傲天这三天食狼肉、化雪饮水,养伤之余,寻觅出雪域之法。心中对夜念晨是没半分思念。她那日走的决绝,他便将利用她这一法子放在脑后,另觅出路。
谁知方才他才从雪山之后回来,便见一袭红纱的她在温泉边上独坐。他这才确定这女子对他有心。当即匕首划开手臂,撕衣制花,诱哄她上钩。
他垂眸,嘴角一抹弧度隐不可见,柔声道:“自然是去找你了。”脸颊埋进她的肩颈,她淡淡体香窜进他鼻腔,他不禁深深嗅了一下,这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哑声道:“念晨,不知你…有否婚娶,三日之别,已将我折磨的心力交瘁,我不能想象与你再分别一时半刻。”
念晨心中又羞又喜,假意道:“我…我早已经许配了人家。”
凌傲天心中没什么感觉,却有意让身子猛地一震,这样才能显示他有心,不是么?直起身子,扶着她的肩,她眼中羞怯欣喜,满是情意的凝着他。他心中暗笑:她这点口是心非的伎俩,瞒得住我么?她是有意要看我紧张的样子,好,我做给她看。
猛地松开她的肩膀,连连踉跄退了三步,脸容黯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我注定与你无缘,那何必独活于世。”举步便走。
念晨心惊,拉住他的衣袖,问:“你去哪里?”
凌傲天背对着她,嘴角是得逞的笑,声音却是悲怆不已:“找一个没有你的角落。默默的死了。”
念晨手臂一颤,手中小花落了满地,低声道:“别…别死。”
凌傲天倏地回身,抱住她的身子,薄唇覆下吻住她冰凉的唇瓣。念晨脑中轰的一声,怀中仅剩的一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