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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薛玉凝心口酸涩无比。暗暗的道:他是后悔陪在我身边照顾了月余么。若他对我置之不理,映雪想必也不会赌气离开。可是我死我的,我又没有求他留下照顾我。她笑了下,罢了,我跟他,这辈子是没有办法在一起了。
月下犹豫了下,道:“皇上,其实,您手里未必没有宋哲的把柄。”
凌烨宸一怔,望了月下一眼,问道:“你是指凝儿。”
皇上的视线又冷又狠,月下缩了缩身子,颔首低声道:“正是。。。。奴才听吴欣主子提过,宋哲和薛妃还未出生时,他们母亲曾经为他两人指腹为婚、立下誓约。宋哲现下对对薛妃若是有感情的话,便可以请薛妃施以援手。。。”
薛玉凝手猛然抖了抖,她似乎当真听娘提过此事,可是因碧月、西岩相隔甚远,她与宋哲年龄皆尚小,婚事一直未提,直到她前不久进宫为妃,姑姑曾派人传来书信怒问此事。
凌烨宸英眉紧拢,双瞳深不见底,他薄唇勾起,突然朝门边看去。
薛玉凝正出神看着他,突然迎上他投来的视线,她骇得差点跳起身来,见他只是出神看着门边,眼中没有异样,她才确定他没有发现她。
他随即将脸别开,语气难以分辨情感,轻轻的说着:“若是他对凝儿还有念想的话…”
他说着眉眼骤然变得阴霾可怖,却比那时从凌懿轩手中夺回薛玉凝时候的神情还要狠辣几分。凌烨宸口口声声说宋哲是个六亲不认的厉害角色,却没见自己比起宋哲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薛玉凝看不见他眼中神色,却忽觉浑身力气被抽走,身体瘫软在地上,他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后半句是什么?若是宋哲对她有念想的话,便可以拿她去换回映雪母子…是这样吧?
她在没勇气听下去,踉跄的要爬起身,可是凌烨宸沙哑的声音从门外隐约传来:“月下,朕许久不曾去未央宫了,去知会恨生,让她准备妥当,朕明晚去她房里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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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还有一更。。。】
?。
☆、习惯
薛玉凝苦涩轻笑,两颗晶莹的泪顺颊流下,这一个月的种种温柔不过都是虚情假意罢了。
她许下誓言,生死相许,这一生仅爱他守着他。
而,他不是非她不可。
原来,从最初就错了。她一腔深情,爱错了人。
她,容不得感情里掺杂一丝杂质。眼睛中进了沙子尚且疼痛落泪,更何况心里。
爱情里有了杂质也一样,仅剩下泪水。
薛玉凝忽觉得身心疲惫,不愿再与他纠缠下去,这般斗智斗勇、扑朔迷离的爱情,多无趣。
她扶着墙壁起身,失神落魄走去榻上躺下了。
门外的人对房内动静全然没有察觉。
“皇上,七爷会否已经和碧月、云天两国会合?”月下突然道。
“那日宫宴之后,七爷一行一路向西,过了碧翠山,忽的便不见了踪影。。。属下派人追出帝都,却没有找到丝毫踪迹。”邢掣解释。
凌烨宸笑问:“你们都以为七弟逃出了帝都?”
月下邢掣面面相觑,错愕极了。“爷的意思是?”
凌烨宸自负一笑,断定道:“若朕是七弟,便会选择最危险的地方藏身,越是危险也就越安全。你越是觉得他要逃的九霄云外,他便偏偏会在你眼皮底下徘徊。”
他顿了顿,讽笑:“他暂且不会与宋哲、耶律姐妹会合,他身上的伤是朕所致,伤势如何朕最为清楚,一个月不可能康复,他定是在某处疗伤。不过,七弟必然没有闲着,他身边还有助手,不是么?”
月下道:“八爷、十二爷。”
邢掣补充:“想来,二爷、五爷也该会与他相帮。”
卧房内,薛玉凝满心尽是凌烨宸明晚要去见恨生,还有他要拿她交换映雪,诸多伤心事萦绕心头,她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想来,女人关心最多的便也只是一个情字罢了。她哪里愿意去细细揣摩凌烨宸去见恨生所为何事,以及凌烨宸是否真正打算拿她去换映雪母子。
怒恨热浪在脑中翻涌,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微妙的想法,既然守他不住,何不选择放手,从他身边逃离?
这么想着,她突然轻松了许多。不过,随即她又想到,逃离他身边谈何容易,路线、盘缠便是头等大事。储秀宫奴才性命,薛府安危,她也得顾虑在心。
她苦思冥想,暗暗的道:一定有万全的办法从他身边逃开。
凌烨宸主仆后来又说了什么她皆闻也未闻,仅觉得心脏像是被铁锤狠狠击打,又如千百把尖刀翻搅,疼的她无法呼吸,抱着锦被哭了许久,却总也哭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门细微吱呀一声,轻轻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一惊,快速抹了眼泪,忍住哭泣。侧身面墙而睡。
轻轻脚步声后,她忽觉身后床榻下陷,随后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拥进怀里。淡淡的龙涎香将她围绕。
是凌烨宸回来了。
黑暗中,凌烨宸看不到她眼角的泪。他轻唤了几声‘凝儿’。试探她是否醒着。
她听得清清楚楚,却动也不动。
凌烨宸以为她熟睡,他轻轻叹了一声,将头埋进她瀑布青丝间,亲吻她发际、耳垂。暗暗的道:谁都不要妄想将你从朕身边抢走。若仅有一种办法能留你在身边,那么,朕不介意血洗三国。
他滚烫的身子紧紧环着她的,薛玉凝心中五味杂陈,他的想法,她当真不懂。既非全心全意爱她,却又为何他吻她、拥着她,就仿佛她是他珍惜呵护的宝贝。仿佛,他。。。害怕失去她。。。
她心肠渐渐的软了下来,她惊觉这一点的时候,当即心中暗暗咒骂自己意志不坚,猛然重重咬住下唇,直到咬破了唇,尝到了血腥气,疼痛让她稍稍冷静下来,更加坚定了逃走的决心。
留在他身边,只会更加迷失沉沦。她要逃的远远的,到没有他的地方去。
天为盖地为庐,累了席地而坐,渴了饮溪水,饿了摘野果。开心了笑,伤心了哭泣。
孤单了。。。想一想凌烨宸以外的任何人。。。。独独不去想他,想必,孤单时候想起他,便会更加孤单吧。
她离开,对谁都好。那样,再没人会受到伤害。
呵,谁知道呢,但那些,都已与她无关。
翌日
四更,天才刚刚亮,太阳和月亮皆可看见。一个在东边地平线,闪着淡淡红晕,另一个则在相反方向的地平线,满是清冷白光。一树一草在细雨中叫嚣,似离别在所难免。
还未到早朝时候,凌烨宸睡梦中侧转身体,露出了肌理分明的胸膛与小腹,他伸出手臂在身侧摸索,却没有触到温软暖香的身体,失落感顿时落在心头。
清早拥她在怀,从何时已成习惯。
他倏地睁开惺忪睡眸,心中大惊,眼里满是寂寥。他身侧竟空空如也,被褥已经凉透,枕头一侧,她枕过的地方,微微下陷,枕面上似还有干涸的水迹,他一颗心忽的下沉,。。。是泪痕?
而,为何不见薛玉凝身影。
“凝儿!”他一个激灵从床榻上弹跳起来,赤足立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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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谢谢读文。。。明天见哦,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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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誓
他慌乱,床底下,柜子里,帷幔中,屏风后,细细找了个遍,却皆没有玉凝身影。
他心中陡然升起莫名焦躁。强烈的恐惧感啃噬着心肺。她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快速在眼前划过。
清晨她如猫儿一样的娇憨;夜半她双颊嫣红枕在他臂听他吐出每一字句;她开怀了,俏皮与他玩笑;她不如愿了,便漫无边际与他耍赖。
他才知道,一刻见不到她,竟已经这般想念。哪怕。。。雪儿还流落在外,生死未卜。
他自嘲的笑,无措大喊‘凝儿’,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无计可施之下,他突然拉开了抽屉,翻找了起来。
“你。。。喊什么!我便是再瘦再小,当真能躲进抽屉里去?”
身后传来熟悉温恬的声音,让他身躯不禁震颤,凌烨宸顾不得合上抽屉,倏地转身。只见薛玉凝身着白衣,清丽绝伦,在梳妆台前安静坐着。
她正皱眉看着他。似他办了蠢事一般。
从刚才他跳下床榻,再到他犄角旮旯将她一番仔细寻找,她皆看在眼中,却丝毫不为所动,任他找去。
昨夜,他梦中呓语,一遍一遍的说:‘雪儿,朕愧对你。’、‘甄儿,朕不是好父皇。’
他怀里搂着她,嘴巴里,‘雪儿、甄儿’喊了一夜。
薛玉凝心如刀绞,泪若泉涌,她恨死他了。于是她钻出他怀里,将挂在床头的宝剑拔出。
她狠狠道:凌烨宸,你让我心里好疼。我。。。杀了你。然后自刎谢罪。
她打定了与他同归于尽的决心。
双手紧握剑柄,将那利器朝他颈间砍下。
剑刃离他咽喉厘毫之差,他突然枕在她膝上,他说:‘凝儿,凝儿,朕只要你,只要你。’
这冷血男人,竟在梦里润湿了眼睫。
她当时心肠软下,她说: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舍不得。而是。。。
昨夜,她将剑扔到床下,却再也无法在他臂弯安睡,她披衣下床,在窗前静站一夜,窗外由黑夜,渐渐转白。直到曙光乍现,天稍亮了,她走梳妆台前坐下,才刚坐下,凌烨宸便弹跳起来。
凌烨宸深深看着梳妆台前的她,她如瀑发丝垂在双肩,娇美脱尘。他这才意识到,方才急匆匆将她找寻,却忽略了离床榻最近的梳妆台。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箍住,又猛然将她推开,一双大掌握住她纤细手腕,抿唇笑道:“我以为你逃啦!”
薛玉凝一怔,眨了眨大眼,暗道:他这般警觉么,我只是心中稍作盘算,他便知道我想逃?
她仰头呲牙一笑,温柔道:“你过去这个月待我这么好,宠我疼我再没人能及,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舍得逃呢?再说了,皇宫守卫森严,我定然插翅难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细声细气,声音绵软好听,如羽毛落在心头,他无比受用,可是对她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从没有惧怕失去过什么,却疯了一般恐惧失去她,仿佛只要他丢开双手,她便消失不见,没了影踪。
他使尽力气攥着她手腕,俯身望着她流转双眸,沉声道:“你发誓。这辈子都留在朕的身边。除非朕许可,否则,你不得离开半步。”
薛玉凝见他眼神凌厉又炽热,她惊骇曲臂后撤,欲将手腕抽出,他在她腕上加了几分力道,她手腕猛然一紧,仿佛除了他的手掌,还有什么箍在手腕上。
她挣脱不得,坦然凝着他俊逸脸颊,淡淡道:“我发誓。”
发誓,不离开你,决不罢休。
她拧眉道:“你攥的我手腕好痛。”
凌烨宸紧抿着唇,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她知道,在他面前说谎,不可能成功。
然,她并未说谎,于是她坦荡的任他打量。她手腕疼极了,心里登时恼怒,不知从哪借来一股神力,猛的推了他一把。
凌烨宸倒退几步,突然闷哼一声,痛苦的拧了眉眼。
薛玉凝低头一看,只见他竟赤着一双脚,左脚正巧踩在昨晚她扔在地上的剑刃,利器入肉三分,鲜血从脚底涓涓流出。
她心里一窒,一句‘你怎么样’差点脱口而出,转念想到他种种可恨行径,他记挂映雪,今晚又去恨生那里过夜,还有即将要见面的老相好耶律婉、耶律双,气便不打一处来,嘴边的话,生生吞到肚子里去。
对于他脚上的伤,装作没看见。她抓起木梳,忿忿梳头发,却闻手腕处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煞是动听。
她疑惑,抬起手腕一看,从不爱戴饰品的她,左手腕不知何时,紧紧束着一个一指宽的金环,金环面上缀着几个金铃,小巧可爱,圆滚滚,微微一动便叮当作响。
她才知道,原来他方才打开抽屉便是找这镯子。而攥她手腕时候,将这镯子箍到她腕上去了。
“这样,无论你走到哪里,朕都能听到。再不怕你走丢了。”
薛玉凝手上一热,脸颊赧然,凌烨宸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大掌将她小手裹住,她一怔,立刻缩开。
他从她手里接过木梳,柔声道:“朕给你梳头发。”修长的手执起一缕她黑亮软亮的发。
薛玉凝没听到他的话,晃晃左手,叮当叮当。她哭笑不得,皱巴着小脸瞅着他,问道:“怎样能把它取掉?它箍得太紧,手腕会痛。”
“等凝儿入土了,仅剩白骨时候,它自会脱掉,不是么。”他淡淡的,说出了骇人的话。
她倒抽一口冷气。一敛心神,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大眼转来转去。
凌烨宸挑起她下巴,轻笑道:“既然你不打算逃走,还怕带着这镯子么?…凝儿,朕提醒你,不要妄想有谁会将你带走,那种事情,不会发生,朕。。。不允许。”
她闻言一震,让人将她带走?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暗道:对呀!再没我这样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