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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那整栋烟波楼,啊,不,连同烟波楼周围,都听了三天三夜那些小倌的求饶,唔,那声音的妙处,连那些“身经百战”的倌人,都忍不住自个儿玩儿起了自个儿,那些个常年流连楚馆烟花之地的人,更是闻到了蜜糖味儿的熊瞎子一般,一个个,都挤来了烟波楼,却只能被挡在外边儿,巴巴儿的瞅着,乖乖儿的听着,不得进门,更是偷不得半点儿腥儿,一个个,急的只差眼珠子都绿了。
这事儿若是只一天,许还好说,可,这两个丫头,在烟波楼里一待,就是三天三夜,这一下儿,可是想不惊动那些大家世族都难了,从第二天开始,烟波楼外边,便开始陆续的出现了一些管家小厮模样儿的人,也不说自己是什么人,只使了银子,寻了烟波楼的妈妈,打听里面的消息,那妈妈早就得了两个丫头的支应,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支支吾吾,就是不往该说的地儿说,直惹得那些个打听消息的人,越堵越多,只闹得个烟波楼外边,比个集市都还热闹了几分。
于是,三天后,两个丫头从烟波楼里出来的时候,烟波楼的门口,要清理道路,摆设仪仗都成了困难,在两个丫头甩手丢给烟波楼的妈妈一万五千两金票之后,又告诉她,一会儿,让她再使人去易乐庄,跟管事再支一万五千两金票之后,整条街,都炸了锅。
尤其是,月儿丫头上马车前说的那句,烟波十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一夜千金,也是本殿赚到了,妈妈定的价钱,也太低了些,这些妙人儿,天生便不该是被那些没钱没身份的人糟践的,和……离殇丫头自言自语的那句……只可惜,娘亲给我们挑得那些近侍亲侍,都是些大家世族出身的少爷公子,恐怕,唉,定然,不是些呆子,也是些木头……更是惹得各大家族派来打探消息的管家小厮们竖起了耳朵!
至于,后面,那个迷迷糊糊的小侍,跟离殇丫头演得那出双簧,就更是妙绝了,恩,那时,那小侍竟恰到好处的“火上浇油”了一把,一边一脸可怜相的催促两个丫头上车回宫,一边嘟嘟囔囔的说,两位殿下也真是爱自寻烦恼,大家公子,也未必就都是木头和呆子,那不是有像西岳殿的长白殿下那般的,会讨自个儿主子欢心的么……这一句话,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却是刚刚好够所有竖起了耳朵来听的人,听个大概……
恩,然后嘛,自然是离殇丫头被成功的点爆了,揪着那小侍就是一顿痛骂,至于,具体骂了什么,霜不肯跟我说,只道是,大约的意思,便是,依着罗羽的祖制,我,她们的娘亲,合该有两千多名近侍亲侍伺候在身边儿来着,为何,就只出了长白那么一个被封了妃的?还不是因为其他人,都是呆子和木头!她们两个人加起来,才不过只得六十个近侍亲侍,谁敢打包票,就能出息一个懂事讨喜的出来?
到了最后,更是“一怒之下”扬言,若是给她们选的近侍亲侍里面,有哪个能有烟波楼里的这十个倌人一半儿的讨喜有趣儿,她,便一准儿做了主,把那人留下了!
这句话一出,宛然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让被留在烟波楼,等着收拾残局的老鸨成了众人的焦点,据说,只两个丫头的仪仗离开的工夫,那老鸨便被各大家世族派来打探消息的管家小厮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两个丫头离开之前说的那句,一夜千金,也是值得,更是瞬间变成了那些小倌竞拍的底价,若不是那老鸨早就得了两个丫头的指点,无论如何,也得让那十个小倌休息三天,养养身子,怕是,当时,那些小倌,便得被人抬上马车,带回各世族大家的宅子里去!
这两个丫头,简直就是鬼成了精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只觉得,对这两个丫头的聪明过度,有些毛骨悚然,她们,该不是被什么妖精给附了身了罢?要不要,寻个什么道士来,给她们驱驱邪?
别瞎想,这两个丫头,天生便是跟寻常人不一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霜勾唇一笑,低头吻上了我的额头,继续给我讲,那之后之后发生的事情,唔,据他说,他那时也是觉得有趣好玩儿了,才派了人,去继续盯着烟波楼那边儿的后续,然后,便听得了他平生未见的热闹,恩,那些大家世族的管家小厮,竟是把一个小倌的身价儿,给竞到了一夜三千两黄金,那十名小倌的“日程”,更是直直被排到了一个月之后,那两百名初选出来的,两个丫头的近侍亲侍进宫的前一天!
据霜说,有财大气粗的江北宜家,一张口,便包下了那十个小倌五天,只等着烟波楼的“主子”吩咐的,让十个小倌休息三天的日子一过,便派车来,接十人去宜府“作客”,便是不济的,那些没什么权力钱财的小官员家里,也东挪西借一番,实在不行的,便押上自家的铺子庄子,凑点儿钱,订下那十个小倌里的一个,带回家去,给自家准备进宫参加复选的子嗣,“学习”上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
一夜三千两黄金,十个小倌,就是三万两,一个月,便是九十万两……我的乖乖!这,这两个丫头,竟是一个月,便赚了整个罗羽三个月的税赋收入!
之前,西陵和霜教着我理政的时候,曾说起过,我一道降低税赋的旨意下去,罗羽的税收便少了一大半儿,今年,若没有什么意外,罗羽的税收,会是寻常年份的三成,也就是三百六十万两黄金,若不是我施行了新政,让兵将闲时练兵,忙时入耕,省去了七成的兵饷,这一年,怕是要连皇宫的用度,都削减掉一半儿的,唔……十二个月的税收,是三百六十万两,九十万两,不就是三个月的税收?
还不仅仅是这样。
霜轻轻的摇了摇头,扭头,朝着月儿和离殇的封殿方向,看了一眼,“这两个丫头,还看准了各大家世族里,都不会存太多的现金实银在手,趁着这个机会,卖了我一个极大的面子,让烟波楼的妈妈放出风儿来,金票,只收易乐庄签发的,不然,就只要现金实银。”
哎?这样一来,岂不是让你得了极大的好处去?!
金票银票,终究是钱庄签发的,用来代替金银,便于装拿的东西,真正能算得上钱,用于生钱的钱,只有真金白银,易乐庄虽已经是三国之内最大的钱庄了,但,要真正去一些农区的散户手里收购农产,还是得拿真金白银出来的……说的不客气一点儿,易乐庄的收货人,总不能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让十家散户自己想法子,去把这张银票分了罢?
是啊,各地分号传来消息,至前日,已得各大家族存入黄金五百七十万两,白银八千四百万两,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霜点头答应着,从怀里把易乐庄分庄报来给他的一大摞信件拿出来给我看,我懒得看,便接过来放在一边,继续腻在了他的怀里撒娇,却听得他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事儿,已经在外边被人理解成了若干个版本,无一不是在猜测,康王府……跟我之间的关系,更有甚者,连我是康王爷失落在外的外室之子这样的说法,都编纂出来了,那来给我回报的人说,那谣言,都编纂的有模有样,有根有据……”
那你便索性认下康王爷这便宜爹爹好了!也省得有人再上书请旨,让我对你多加提防什么的!
这个传言,倒是让我颇有些意外,唔,我想不通,这么一番编排,对那编排的人,有什么好处,不过,对霜,确应是只有好处,没有不妥的,“你若是不好意思跟康王爷提,我便来替你提,想来,康王爷,该是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我只是在想,这个结果,是不是也在两个丫头的谋划之内,如果,在,那,这两个丫头便太可怕了。
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眉头微拧,“以及,这两个丫头,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九十万两黄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还不简单!让人去把两个丫头叫来,问问,不久好了!
不懂就问,这是西陵教给我的,我一直觉得,这法子很是有用,恩,就算,问不出真的来,还问不出假的来么?!便是假的,也会是让人有根可循的!
这……怕是不合适罢?
霜犹豫了一下,明显的,是有些抹不开面子,“两个丫头……”
说不好,那两个丫头,都正等在屋子里,等着我使人去唤她们来呢!
反正我脸皮厚,也不觉得跟自己的孩子问问题,有什么可丢脸的,恩,不耻下问,西陵,好像是这么说得来着,“来人,去唤月儿和离殇过来。”
是,陛下。
外边的人答应了一声,便急急的去了,我扭头看了霜一眼,见他一脸的纠结,忍不住一笑,探着身子,在他的唇瓣上啄了一下。
不多时候,便听见外边传来了“咚咚咚”的跑步声和小侍紧张兮兮的叫两个丫头慢些跑,别摔了的低唤,然后,门儿“彭”得一声被撞开,离殇捂着脑袋,怨怼无限的小眼神儿,盯着月儿,眼珠子都是红的,看那样子,是强忍着,才没哭出来。
娘亲……姐姐耍赖……呜呜呜……说好一起撞得……
一看我,离殇便拎着衣摆扑了过来,钻进我的怀里,就大哭了起来,“疼……呜呜呜……”
乖离殇,不哭,不哭,来,娘亲看看,吹吹,不疼啊,不疼,呼——
我无奈的把离殇圈进怀里,动手给她脱了靴子,抱上来了床榻,小心的拿开了她的手,看向她脑袋上,被撞起来的一个大包,忍不住拧了拧眉,从衣袖里取了药膏出来,拧开盖子,给她涂了起来,“你说你这孩子,便是要撞门,也不该用脑袋撞啊,别动,娘亲给你涂药,一会儿就不疼了。”
笨蛋才装可怜。
月儿翘了翘唇瓣,吐着舌头溜达来了我的床榻旁边,自己踢掉靴子,爬了上来,“我还当你能早些让人来寻我们问话呢,没想到,竟是多等了一天,娘亲,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些。”
你是姐姐,哪能这样欺负自己的妹妹?
我给离殇涂完了药,把月儿也抱来了怀里,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这两个丫头,早就料到了我会寻她们来问,这不,还嫌我消息闭塞,寻她们寻得比她们预料的晚了来着,“你们让人编排那样的消息出去,是想干嘛,恩?”
呃……你连这都知道啦……娘亲……
月儿丫头果然上了当,以为我是已经确切的知道了,那消息,是她们使人散布了出去的,一时间,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那个……其实……月儿是为了霜爹爹好啦……那天……月儿和离殇去御花园里玩耍……无意间听人说……有人要宫女给霜爹爹下药,让他不能跟娘亲有孩子,以保证罗羽王族血统的纯正来着……月儿觉得,娘亲喜欢什么人,要跟什么人有孩子,那该是娘亲的事情,不该由旁人来指手划脚,可……我们都还是小呢,便是跟娘亲说了,娘亲也未必就肯信,所以……只得自己想法子了……霜爹爹,一直都对月儿和离殇不错来着,月,月儿和离殇不,不希望他,他因着出身而,而被人排挤,就……就……”
有人要宫女给你们霜爹爹下毒?!你们可有看清了,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不知皇宫里的黑暗,可,却是万万不曾料,才这么会儿时候,便有人要把黑手伸到霜的身上去了!该死!还好两个丫头无意间听到了,不然,等霜当真出了事儿,我可找谁哭去!
一个瘦瘦的宫女,月儿让人去跟着查探了,那宫女在申时初的时候,出了宫门,见了一个胖胖的管家模样的人,那胖胖的管家模样的人,衣袖上,有金色的草仙花纹绣,给了那瘦瘦的宫女一包什么东西之后,便上马车离开了,跟着的人尾随着马车绕了大半个皇城,才见那马车进了天禧巷东边儿数第三户的宅子,在里面待了三天,都再未出来,跟着的人进去查探,发现,那人已经死去多时了,身上的外袍被扒了干净,只穿着一身亵衣亵裤。
月儿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往我的怀里又蹭了蹭,看着坐在旁边的霜脸色越来越黑,一脸无害笑容的耸了耸肩,“然后,月儿又让人去寻那个瘦瘦的宫女,结果,只自管婢子的嬷嬷那里知道,那宫女,已经在三天前,犯了偷主子东西的大错儿,被杖弊了。”
娘亲不觉得,这有些太巧合了么?
已经涂好了药,还赖在我怀里撒娇的离殇这时候突然抬起头来,跟我问了一句,“派去跟踪的人,是修天伯伯支来我们身边儿保护安全的,武技定然不俗,一路跟去,断没有理由被人发现踪迹,那两个能让人寻到线索的人,又是一前一后死得不明不白……”
罗修天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及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