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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却是让彻底的泄了气,是啊,就凭我这点儿力气,又怎么可能撑到明天渺下了早朝回来呢?呵呵,我这么一个废物,除了那几个都不在院子里的人,谁又会在乎?我死了的话……怕是,长白也可以轻松些的罢?那样,他就可以再换个省心些的主子了……
罢了,反正,我向来都不是什么守信的人,难得想做回守信的事儿,却是遇上了这样的……呵呵,是了,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我这样一个废物,又怎么配得上西陵?这,许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罢……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紧接着,我被牵制住的手腕,也解放了出来,只听“嘭”得一声,一个重物,砸在了墙上。
我难以置信的睁眼,却见长白站在我的面前,一脸内疚,伸着手,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扶我,“主子,长白糊涂,让你受苦了。”
长白,你,回来了。
我的身子歪了歪,靠在了床榻的边儿上才稳住,刚刚的反抗和手臂上的剧痛,让我的身子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我没想到,长白竟是回来救我了,我还当,他也会巴不得我早死,然后,寻一个好些的主子呢,“你,把十步醉撒好了么?”
长白这就去撒,主子,你等长白回来。
看了看我的手臂,长白一咬薄唇,快速的出了门去,依着我说的,去把从长玉那里讨来的药洒在院子门口,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回来,“主子。”
长白,谢谢你回来。
我努力的想笑出来,可是,身上的痛又容不得,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渺的院子
许是我当真跟着雪园犯克罢,从我记了事儿到现在,我在这雪园里,竟是受伤和晕倒的时候比完好的时候还要多,我腹诽着,怨念着,然后,冷得醒了过来。
蜡烛没有熄,看沙漏,应已是夜半,两只手臂上的痛,似乎消减了不少,抬眼看去,已经被上过了药,用白色的布带包扎了起来,想来,应是长白做的。
长白坐在床榻边儿的一个小凳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看他那一点头一点头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起了西陵,以前,我受伤的时候,西陵也是会这样守着我的,他怕我晚上醒了,想要什么,却拿不了。
长白。
我缩了缩身子,想要再拿一条毯子过来,却是因为扯到了手臂上的伤而疼得拧了眉,于理,已是春末,屋子里的地龙还烧着,不该冷才是的,为什么……
主子。
听到我唤他,长白马上清醒了过来,起身,到了我的床榻旁边儿,“疼得轻些了么?”
好多了,不用担心。
我点了点头,挤出了一丝笑来,这种没有被人放弃的感觉,可真好,我还当,这世上,就只有西陵,会做这样的事来得,“我有些冷,帮我再拿一条毯子来。”
该死!竟然把地龙给熄了!
听我喊冷,长白本能的俯身试了试地面,待起身来,已是一脸的寒意,“主子,你就是太好心了!那些人,根本就没有良心的,不值得你给他们饶恕!”
长白,先给我那条毯子来罢,我冷得厉害。
见长白一副恨不能出去把那些欺辱的人都杀了的架势,我本能的便笑了出来,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待渺回来,我会给他说的,可一,可二,不可三,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了……你,别冲动,恩?”
好。
长白点了点头,起身去扯床榻里面的毯子,结果,扯一条,被用剪刀剪破的,再扯一条,还是,继续扯,依然是……十几条毯子,竟然,没一条是完好的,“主子,这……”
那,委屈你,把身子借我暖一暖罢。
许是受了伤的关系,我此刻竟是觉得冷得要命,虽然已经最大程度的把身上的毯子裹紧了,却还是冷得连牙齿都打起了架来,如果,再这么下去,怕是不用等到天亮,我就该冻死了。
呵,多可笑,在一个春末的晚上,竟然,也会有人被冻死,我自嘲的笑了笑,今天晚上的一切,可真是够精彩了。
听了我的话,长白顿时红到了颈根儿,咬了咬唇角,似是做出了极大的决心般得站起身来,准备解衣。
长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别误会。
我不是未经人事的人,看着长白的反应,自然明白,他是误解了我的话,以为我是要让他侍寝,忙不迭的伸了手出来,压住他正伸向自己腰带的手,心急的解释道,“我,我是说,你,你坐到床榻上来,我,我借你的体温取,取一下暖,没,没别的意思,你,你应该也,也是知道的,两个人挨在一起的话,会,会暖和不少……”
是。
长白抿了抿唇角,答应了一声,便褪了靴子,上了床榻,和衣平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真的不是惦记你的身子,你别,别误会啊。
往长白的怀里蹭了蹭,想了又想用辞,确定不会让他误会,我才试探性的开了口,“长白,你,你转过来抱着我好不好?那,那样会更,更暖和一些的……”
恩。
长白答应了一声,转过了身来,把我圈进了怀里,“主子,睡罢。”
哦,好,好梦。
我点了点头,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唔,一觉醒来,渺,就该下早朝回来了罢,恩,长白身上的味道可真好,让人就像置身于竹林里一样。
虽然,有长白抱着我,比刚才稍好了一些,但,这一夜的冷,诡异的让我有种身处冰天雪地的味道,本能的寻找热源,迷迷糊糊的,我顾不得会惹恼长白,伸手,便把已经有些冷的发僵的手探进了他的衣襟,外袍,中衣,里衣,恩,暖和了,只是……手心这里的硬硬的小豆豆是什么?算了,不想了,反正已经暖和了,睡觉要紧。
后半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长白主动的吻了我,他的唇很软,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这吻很生涩,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美好,我不由自主的回应,引着他的舌跟我的纠缠和磨蹭,他学得很快,只一会儿工夫,便能举一反三,我似是听到他的呢喃,主子,长白是愿意把身子给你的,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尽管拿去。
呵,我八成是昏了头了,像长白这么一个木讷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定是刚才看了他误会,我乱想了,然后,才有所梦,我暗自腹诽着,对自己竟然做了这种肖想长白身子的梦的事儿,很是不齿。
朦朦胧胧的,我感觉长白起了身下床,然后,是渺跟他说话的声音。
小离儿让你侍寝了?
回渺主子的话,长白只是在帮我家主子取暖。
取暖?恩?这屋子怎么这么冷?
回渺主子的话,昨儿园子里只有我家主子,那些人便私自停了地龙。
都是春末了,就算是停了地龙,也不至于冷成这样,长洛,去查查怎么回事。
是,主子。
院子里的那一堆人是怎么回事?
回渺主子的话,是擅闯院子的人,被我家主子让长白洒在门口的十步醉给迷晕了。
小离儿昨儿晚上又胃口不好了么?这菜怎么几乎都没动?
回渺主子的话,这些菜,都是夹生的,只有蒸饺能吃。
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回渺主子的话,长白遵了主子的吩咐,去摇主子的院子取十步醉,回来的路上被人告知,我家主子急急忙忙的去了荷塘,放心不下,便去找寻,待找遍了四个荷塘,也未见主子身影,回来院子,便见这个女人正在用针扎主子,一时心急,便下了重手。
伤得厉害么?
两只手臂,扎了不下千针,已经上了药,包扎过了。
唔,渺,你回来了……
我努力,努力,再努力,终于让自己重得像灌了铅似的眼皮抬了起来,想要起身,却不甚碰到了手臂,疼得苍白了脸色,“恩——”
你这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见我醒了,渺便不再跟长白问话,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床榻边儿上,把我揽进了怀里,“我这才出去了不到一天,怎就弄成了这么一副德行!”
呵呵,我比较没用嘛,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由着渺解了自己的斗篷下来,把我裹紧,“昨天,还顺利么?”
顺利,本来半夜就能回来的,结果在路上遇了霜,这才耽搁到了清晨。
渺小心的把我横抱了起来,转身出门,“我真是疏忽,昨儿,该让长洛也一起来照顾你才对!”
我这不是没事儿么……你一夜没睡,也该是累坏了,陪着我再睡会儿罢?
听渺说顺利,我才放心了一些,看着他因为没有睡,而有些泛青的眼窝,忍不住有些心疼,“早膳用了么?要不要先用些早膳再睡?”
长白,让厨房准备早膳,送去我的院子。
渺点了点头,把我抱的更紧了一些,对长白吩咐道,“让人,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渺主子。
长白应声,向后退了半步,给渺让出路来。
去你的院子?
我微微拧眉,在我印象里,哪怕是做那事儿的时候,渺也是在我的院子里的,他的院子,好像,我还真没去过。
恩,去我的院子,你这里太冷了。
渺点了点头,抱着我大步离开,“一会儿,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怕。”
有你在,我不怕。
手臂上有伤,我不能伸手去抱住渺的颈子,若是平时,像这样半点儿没有支点的被人抱着,我定是会害怕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今天,我竟是完完全全不害怕,“渺,你不会害我的,对么?”
对。
渺浅笑着吻了吻我的额头,步子也轻快了不少,“小离儿,你好好的记住,江若渺宁可害自己,也绝不会害你。”
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我才看到了一处被红叶树掩映着的院子,红瓦,红墙,红门……整个儿,都像是一团火在烧着。
风吹过,一阵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拧了拧眉,不解的看向了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血腥味儿,应该是从他的院子方向传来的!难道,院子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了么?
别怕,没事。
渺神色淡然,仿佛,这很正常,“之前,我一直都不带你来我的院子,是怕吓到你,但,在听了长白刚才说的之后,我觉得,不能再跟以前般得把你当个孩子似的纵着了,你的性子太软,不历练一下,变得坚强一些,那些奴才们,早晚会要了你的命。”
里面有死人么?
这些日子,跟着摇学医,我已经对死人不那么害怕了,我觉得摇说的很对,人死了,便是等于只剩了一具皮囊,没什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活人,只有活人,才会算计人和害人,也只有活人,才会伤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过往
没有。
渺抿嘴一笑,说不尽的魅惑妖娆,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似是漏跳了一拍,妖孽,十成十的妖孽,霜这般叫他,可真真是丁点儿都不委屈他!
那,有活人么?
我想了想,没有死人,却有血腥味儿,难道,是有人被关在里面受刑?心下里这么想着,但,我没好明着问出来。
有。
听我这么问,渺的心情似乎好得更多了一些,低头,啄了啄我的额头,似是解释般的说道,“我娘有着我的时候,被我爹的一个妾下了毒,结果我命大,没死成,顶着一个嫡长子的名头被生了下来,但我娘却为了生我,没了。”
我爹宠那妾宠的厉害,连她给我娘下毒的事儿都没追究。
渺的眸子黯了黯,似是很不愿意碰这段儿过去,但见我在认真的听,便继续讲了下去,“你许是感觉的到的,我的身子,别旁人要凉,这是因为,我一生下来,身上就带着寒毒,呵呵,说来也是好笑,我爹对我娘无情,对我这个儿子,倒是还算不错,至少……他给我请遍了帝都里所有能寻到的大夫,验证了,我是活不过五岁的,才对我撒手不管……”
后来呢?
我拧了拧眉,我一直觉得,渺的妖娆背后,是藏着悲伤的,却不料,他竟是比我还可怜,我……虽然没有爹疼,但好歹,还是有娘爱,有西陵护着的,而他……
后来?
说着话,渺已经站在了他院子那赤色的大门之前,“后来,我就被我爹丢在了一个废弃的小院儿里,过了三年猪狗不如的日子,直到,老师上门,跟我爹把我要走,带回了这个雪园,那时,我五岁。”
那现在,你的寒毒好了么,渺?
右手有夹板不能动,我伸了缠了几圈布带的左手出来,轻轻的碰了碰渺的脸,这样的他,让我心疼。
你说呢?
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渺用脚踢开那扇赤色的大门,抱着我走进了院子。
渺,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