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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摇喝过的茶碗,喝了一小口,然后才把茶碗送到了他的唇边,“南疆诸城从来都是盛产粮食的富庶之地,没有人会不觊觎的,我若是上官铎,定会把南疆诸城许出去,用这本就不归属于自己的东西,送一个顺水人情给那些藩王们,来换他们的支持!”
渊儿,要不让摇找人把太子暗杀掉,扶你当凌国的皇帝罢?你可比司徒亦那扶不上墙的烂泥强多了!
霜哧哧的笑,眸子里,一半认真,一半玩笑,“有我们三个辅佐你,你定能成一代明君的。”
我才不要。
我朝着霜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难看的鬼脸,“西陵说了,当皇帝的,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出得牛马力,吊胆提心,过不得一天自在日子!我又不傻,干嘛要让自己活得那么遭罪!”
霜,你就死了心罢,小离儿这自在惯了的性子,放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怕是用不得三天,就得退一张人皮回来。
渺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从棋篮里拈了一枚白子出来,缓缓的放到了棋盘上面,“而且,若是他当真成了帝王,我们怎么办?去后宫里,跟他的那一群莺莺燕燕争宠?你做得来,我可做不来!”
谁再敢说,要让我当什么皇帝,我就跟谁急!
渺的话只让我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想会有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往我身前里凑,我便连用午膳的胃口都没了,一掐腰,郑重其事的跟他们三人宣布道,“你们都是我的!谁敢娶亲,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哧,你这小醋坛子,还真是没有不吃的飞醋。
听了我的话,摇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点了点我的眉心,“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们都养了你这个小小人儿在身边了,哪里还敢收什么女人?你听谁说,我们要娶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猜到因由
正说着话儿,便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人突然冒了出来,低头贴近摇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跟他说了几句什么。
这人,想必就是渺所说的,归摇掌管的那劳什子的暗卫了罢?我默默想着,眯着眼睛,打量起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冷气的人来,哧,还真是不招人喜欢,大白天的,穿什么黑衣服,生怕旁人注意不到还是怎得?真当自个儿是天下无敌的高手了?没听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么?!
听了那穿黑衣服的人的禀报,摇的脸色稍稍沉了沉,扬手示意那人退下,凝眉看向了渺和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离儿,你好似对那暗卫不甚喜欢,为什么,恩?
渺不易察觉的脸色黯了黯,却并不着急跟摇询问,伸手,轻轻的刮了刮我的脸,柔声问道。
我知这是渺在考校我的见识,若是我不能答得他满意,下一会儿,他便会让长白先带我回院子,不给我听他们三人的谈话,唔,我想听,自然就得把我的理由说出来,“那人,不可堪大用,否则,后患无穷。”
你是这般想的?为何?细说来听听?
霜扬了扬眉,对我的回答露出了明显的兴趣,“你见那人,不过盏茶工夫,话都不曾说上半句,怎会得出这般的评价来?”
我没有看清他是从哪里出现的,在他出现之前,长白他们都没有动作,说明他的武技是了得的。
我伸手从石桌上的碟子里抓了一块点心起来,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一边嚼着,一边回答起霜的问话来,“他出现之后,没有给任何人行礼,却俯身给摇禀报了事情,这说明,他不属于雪园,却是摇的下属,从而得出,他该是暗阁的人。”
没错,是暗阁的人。
摇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话,原本清澈的眸子,泛起了点点涟漪,让我感觉到了他情绪的波动,“只是举手投足,便能让你看出身份,的确是不堪大用。”
我说他不堪大用,并不是因为这个。
知摇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忙开口解释,“我是觉得,他太过于自负了……唔,或许,他的武技是极好的罢,但,心气儿太高,高到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可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你们三人坐的这般近,若当真想听那人禀报的事情,以渺和霜的境界,又怎么可能听不到?既然是不想让摇之外的人知晓,何不选一个背对的方向,只用唇语来告知?”
沉默,许久的沉默之后,突然,渺,霜和摇三人同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小离儿,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聪明!这样,我便不用担心,把你送去他那里,会让你身陷险境了!
渺满意的揉了揉我的额头,俯身吻了吻我的唇角,“让长白稍事准备一下,天一黑,我便派人护着你离开凌国!”
呃?他那里?谁?去哪儿?
不明白原本还因为得了消息而阴霾着脸的三人,为何突然间便放了晴,我眨了眨眼,不解的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霜,“难道是……”
你想的没错,渺就是要派人把你送去西陵那里。
霜浅浅一笑,晨曦中盛开的兰花般淡雅好看,只仿佛,他那扎眼的红色头发,都变得柔和了许多般的,失了张扬和傲狂,“你早就急不住想去他哪儿了,不是么?”
唔,话是没错啦,可……之前我说了那么多次,你们,不也都没答应么……
我抿了抿唇角,往渺的怀里缩了缩身子,他的身上,总是冰凉的,在这暑气恼人的夏天,黏在他身上,可是格外的舒服,“怎得突然答应了?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近些时候,你这小脑袋倒是聪明了不少。
渺笑着把我揽得更紧了一些,语气里,带着我所喜欢的宠溺和纵容,“猜猜,是因为什么事儿,猜对了,我让霜奖励你。”
唉?为什么是霜奖励我?
我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霜,又仰起头看了看笑得不怀好意的渺,只觉得,他们之间,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发生了,渺这般的“祸水东引”,完全就是为了借我的手,收拾霜一顿,“你让我猜,我猜对了,不应该是你奖励我的么,渺?”
渊儿,你猜罢,猜对了,我和渺都奖励你。
霜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冲着渺挑了挑眉,眸子里,是难掩的笑,“我听说,渺刚刚得了一对拳头大的夜明珠,极适合晚上照明,你若是答对了,大可跟他讨了来,恩,你不是怕黑的么,有了那对夜明珠,就再也不用怕半宿的时候蜡烛烧尽,屋子里黑下来了……”
冷非霜!你阴我!
听了霜的话,渺就差气得从石凳上跳起来了,那抓狂的样子,唔,只让我想起了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彼此,彼此。
霜笑得无害,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只精美异常的酒盅,推到了我面前,“渊儿,你应该听说过,葡萄美酒夜光杯罢?喏,这就是传说中的夜光杯了,你若是猜对了,这个,就归你了。”
不能吃,也不好玩儿,不要。
睨了一眼那只酒盅,我便没兴趣的收回了目光,缩回了渺的怀里,“夜明珠我也不想要,发出来的光,都是青白色的,比不点蜡烛还吓人……唔,要是我猜对了,等我自祁国回来了,你们送我匹好马,教我骑,好不好?”
好!
渺忙不迭的答应,生怕我反悔般的,自己往上加码,“等你学会了骑马,我还可以带你去打猎,打回来的猎物,统统让厨房给你做了吃!”
有的吃,有的玩儿,恩,不得不说,渺的这个奖励,很是得我的心意,跟霜说的那什么夜光杯、夜明珠相比,根本就是云泥之别,当然,在我的概念里,渺的奖励,是云,霜的奖励,是泥。
因着有我想要的好处,我自然肯对渺说的,让我猜的事儿多下去几分工夫,唔,很显然,决定让我去西陵那里的决定,是他们三个刚刚才下的,刚刚,有发生过的,就是那个暗阁的人来了,并跟摇禀报了什么事儿……是什么事儿,会让他们突然下这样的决定呢?至少,应该是我继续留在雪园,会给他们惹麻烦的……
是不是那个老东西,怀疑你们窝藏我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通透了几分,他们三人手里有兵权,有政权,还有暗势力的支配权,那老东西,对他们的戒心,可是极大的,不然,也不会做出给他们下连身蛊这样的事来,“是不是前些时日,摇给孟家安置罪名,让老东西觉得不安和怀疑了?”
一点儿不差!渊儿,那些笑你笨的人,可真真是错把明珠当鱼目,有眼不识金香玉!
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紧接着,便急速的放大了开来,“若是刚刚的那个暗阁的人还在,定会以为你是个厉害的高手,能听见他跟摇的禀报!”
嘿嘿,谢谢夸奖,渺,你可别忘了,待我回来,要送我好马,教我骑,还要带我出去打猎,把打到的猎物都让厨房做给我吃。
我朝着霜笑了笑,便很狗腿的重新把目光投向了渺,霜是文臣,怎得也不可能比渺更擅长这些,唔,西陵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最不容易死的人,便是墙头草,我,可是从这句话里得过不少的益处,可谓是深受其利,“咱俩打到的野物都放一起,皮子归你,肉归我,如何?我绝不是乱占便宜的人!”
呵,说的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似的,小离儿,你打过猎么?猎得到野兽,恩?
不得不说,渺是个极聪明的人,任我说得这般“大方”,也没掉进我的陷阱里面,唔,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没打过猎的,至于说,杀伤性的武器……咳,我只用过西陵给我做的弹弓……弓箭什么的,只在旁人的手里见过几回……
你可不要小瞧人!我弹弓可是打的很准的!
心里承认,嘴里,我却是不打算服软,伸手,揪住了渺的衣襟,半是撒娇,半是抗议的跟他缠到,“若是有人给我上好了弩箭,我,我定也是可以打中野物的!”
听了我的话,渺,霜和摇俱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中,尤以渺最甚,“好,好,待出去打猎的时候,我定专门带几个人负责给你上弩箭,看看我的小离儿,是怎么用弩箭射死老虎的。”
假以时日,渊儿,或许会是个智臣,也未可知。
霜笑着揉了揉我的额头,便抬手开始收拾石桌上的棋子儿,“都说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呵呵,我有时候想来,或许当真是有这样的道理在里面的……渊儿荒废了十几年,不曾学得半点儿有用的东西,可如今,才短短数月,就……”
离终究是鸢妃娘娘的孩子,由那么一个惊才绝绝的人所生,又怎么可能是个一无是处的。
摇叹了口气,也动手帮霜收拾起石桌来,“也难怪司徒月视为威胁,若能有幸一直养在鸢妃娘娘身边儿的话,现在这个时候,怕是,已经有能将他取而代之了,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远行
摇,你不该有这样的心思。
我颇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摇,叹了口气,“会当凌绝顶,未必,就能一览众山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过高处不胜寒的日子……”
可是,你有帝王之才,你若为帝王,将会是凌国所有百姓的福祉。
摇抿了抿唇角,依旧不肯放弃自己的念头,“你比司徒月,更适合……”
我为什么要荒废掉自己的自在悠闲,去做造福凌国百姓的事情呢?他们,是我的谁?他们活得好不好,与我何干?
不等摇把话说完,我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在继续说下去,“我被打断手脚,卖到别绪楼的时候,他们,可曾对我伸出过援手,露出过同情?我被别绪楼的小倌们欺辱谩骂的时候,他们,可曾有人把我护在身后?我跟着西陵上街,看中我们买不起的东西的时候,他们,可曾少用恶心的目光看过我们,少说过半句嘲讽的话?我……”
离,是我自说自话了,对不起。
摇的身子滞愣了一下,突然拿开了我的手,站起身来,快步到了渺的面前,把我抢了过去,抱紧在怀里,“以后不会了,你,不要多想。”
西陵曾跟我说过,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明君,很多人,在坐在那个位置上之前,都是好人来的,在其位,谋其政,一旦陷进去了,就会变得很多事儿,都身不由己。
我由着摇把我抱紧,半点儿都不反抗,“我不恨凌国的帝王,我厌恨的,只是司徒月,那个背弃了我娘亲的负心人而已。”
不管你厌恨的是凌国的帝王,还是司徒月,夺了他最在意的东西,都是最能解恨的,不是么?
渺也站起了身来,缓缓的伸出手,碰了碰我的背脊,“你若愿意,我们,可以助你得那人人垂涎的位置。”
便是我再不愿承认,也终免不了,我的身上流着那老东西的血的事实。
我朝着渺伸出腕子,让他看皮肤下那一条条淡青色的脉络,“我怕,如果有一天,我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