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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莫莫的马车很华丽,车夫小厮一见莫莫便恭恭敬敬地喊莫少爷。看来莫莫家确实不简单,只是莫莫不说,我也不便打听得太清楚。
送走莫莫,回到院子,我伸了伸懒腰:“照顾小孩挺麻烦,这下妥了。有点困,睡一觉先。”
说完扔下霜奴,拖着极其沉重的脚步走进房间,也懒得看桌上那堆礼物,疲惫地倒在床上。
我想过送莫莫上学堂,想过让他拜师学艺,甚至还想过攒钱给他日后娶媳妇。可一切只是想想,莫莫毕竟不是我的弟弟。虽然我曾经以为他无家可归,今后只能做我的弟弟,但他的确不是我的弟弟。
躺着躺着,我突然烦躁起来,跳下床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礼物包使劲朝门框上抡去。“哗啦”,包里的红色干山梅像火焰一样散开,滚落一地。
我更加烦躁,又抱起一匹布狠狠地摔在门框上,然后冲过去抬脚大踩。
我才不要这些东西!
“一一!”霜奴推门进来,一把将我从身后锢住,“冷静,冷静。”
我使劲地跺着地上的山梅,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心里憋屈,我想打人,啊——”
他一用力,拥着我一起倒在床上,大腿紧紧锁住我的腰:“嘘,冷静,嘘,别怕,还有我在呢,我不会离开你的,嘘。”
他的力气出奇的大,我徒劳地挣扎了一下,眼眶一热,眼前腾起了一滚朦胧的水汽。
霜奴叹了一口气,将我搂得更紧,仿佛要把我镶进他的身体:“难受就好好哭一场,女孩子有心事别憋着。”
我努力一笑:“我才不哭,我从来不哭。”
说完,忍不住抓着他横在我胸口的胳膊,嘤嘤地哭了起来。
……
家里吵得一塌糊涂,爹爹的怒吼声,娘亲的哭喊声,瓷器破碎声,还有窗外淅沥沥的雨声,阵阵闪电爆炸声,一样比一样大声,吓得我缩在被子下一动也不敢动。
“哐当——”,爹爹又像往常一样摔门而去。
我松了一口气,爹爹往常出门至少都得几个月才回来,这下不用天天听他们吵架了。
不知过了多久,娘走进里屋,坐到床边,抚上了我的脸蛋。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知道她的手很凉,像冰一样。
“晓一,我和你爹离婚了。”
娘总喜欢说一些很奇怪的词。
我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是离婚?”
“离婚就是我不要他了,你爹这个所谓的大侠,以为有了你,他就能随意作践我,做梦。晓一,你的名字娘以前也用过,就当娘留给你的念想吧。”
我听不懂她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应道:“嗯。”
她哽咽了一声:“你别怪我,在这个狗屁时代,你会连累我的,乖,睡吧。”
我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娘没叫我起床。我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大中午,等肚子饿得咕咕直响才起床穿衣。收拾好走出卧室,大厅里一片狼藉,家什扔得满地都是。房门大开着,门口散落着一些被风雨卷落的树叶。
我屋里屋外,前前后后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娘。也许她出门摘菜去了吧,我坐在门槛上,静静地望着门口的小路,准备等她回来时扑到她怀里。
湿漉漉的风冷飕飕地从我身上刮过,冻得我双脚发麻。可我不想动,因为肚子好饿,没力气。
……
睁开眼,霜奴正拈着发梢拨弄我的鼻子,清秀的容颜上挂着调皮的坏笑。
“摆弄这么久你才醒,吃饭了。”
我打了一个打哈欠,起身坐到桌子旁,木然地看着霜奴给我盛饭夹菜。
娘亲离开时的场景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了,没想到在梦里竟然那么清晰。那次娘亲离开之后再也没回过家,虽然后来我们见过面,但……
我突然心念一动:“霜奴,等我解了蛊你陪我去看看我娘吧。”
霜奴头认真地挑着火爆腰花里的腰丝:“好啊,一一的娘亲在哪?”
“算了。”我抬起碗,认真扒饭。
只是说说而已。
吃过晚饭,我们一起赶往前坛。今天晚上群英会第三轮比赛即将开始,在比赛开始之前会举行一个重要仪式。
到地方后一看,前坛广场上人山人海。阿勉和福贵叔他们站在比武台最前面,正帮助殷门的人维持秩序。等我和霜奴好不容易挤到他们身边,比武台上已经开始各门派武术表演这一项了。
看到我,师兄问:“莫莫回家了?”
我点点头。
这时福贵叔拉着阿勉挤到我和霜奴中间,笑嘻嘻地说道:“晓一,这回我家少爷真的有事跟你说。”
在这种环境下福贵叔竟然有心情做媒,真佩服他。
我无奈笑了笑:“什么事?”
福贵叔继续道:“回灵峰后我家少爷想请你看灯会。是吧,少爷?”
还没等阿勉肯定,霜奴就像懒蛇一样搂住了阿勉的脖子,娇滴滴地说道:“灯会?我的小人儿,我也要去灯会嘛。”
第二十八章
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窗外太阳西斜,阳光刺眼。
所有的肌肉都酸酸的,透着剧痛过后的疲惫。身体虚虚浮浮,提不起一点力气。
“咯吱——”门开了,一脸倦容的霜奴端着药汁走了进来。
他脸上的妆有点花,眼睛下黑糊糊的一片,想必是没有梳洗的结果。
“我睡了多久?”
闻言,霜奴抬起头,眼神迷离地望向我,露齿一笑:“一一,醒了。你睡了一天,快喝药吧。”
我撑起身体,问:“什么药?”
他坐到床边,轻轻将药吹了吹,凑到我嘴边:“这是福贵叔给你配的药,能暂时抑制住你的病。”说到这,他犹豫了一下,“一一,我和孟知寒特地赶回灵峰城给你取药,没找到。不过你别担心,福贵叔说,只要一直喝他配的药,暂时没危险。”
我僵住了,愣了愣地看着他,喉咙里泛着比药还苦的味道。
没有药,我随时可能生不如死。还有,平白无故的,我竟给周围这些无亲无故的人添了这么多麻烦。
师傅以前说过,我的存在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悲剧加错误。
我很怕她说的是实话。
接过药碗,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微微一笑:“我还想睡,霜奴你忙去吧。”
“你想吃什么?”他一脸关切,“我去给你做,一天没吃饭身体会撑不住的。”
背对着他侧身躺下:“什么都不想吃。”
“不吃不行,鲜鱼粥如何?我去码头给你买条新打的鲢鱼做。”
“太腥。”
“那酸汤蹄髈火锅,你喜不喜欢?”
“太腻。”
“童子鸡炖蘑菇,这是我的拿手菜,不远处有一片山林,如今正是长蘑菇的季节。你喜欢哪种蘑菇?鸡枞菌,香菇,草菇,还是猴头菇?”
也不知一个大男人为何如此婆婆妈妈,看来得不到答案他是不会罢休的。
“草菇吧。”我小声道。
“唉,好,你等等啊。”他欢天喜地地应着,朝门口跑去。
“霜奴。”我扭头叫住了他。
“什么?”
“你对我这么好,会被误认为有企图的。”
他笑得越发妖娆,竟然让我有些心神荡漾。
“当然有企图,我想和一一在一起啊。”
还有想和我在一起的人?不过是孤寂难耐,互相依靠罢了。
待他走远,我起身下床,穿好了衣服,拿起雀灵出了门。还没出院子,想了想,又回到房间,将雀灵放好再次走了出去。
我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也不愿靠福贵叔的好心施舍苟延残喘。
偷我药的,除了天夜,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因为我害他散功,所以他奸了我,现在又拿走我的药。
不过即使知道是他也没办法,他是大魔头,变态,我根本没有对抗他的能力。
去求他吧,也许他会觉得我卑微,把药还我。
毕竟,我真的非常卑微。
幸好自己的记性不坏,还依稀记得那夜霜奴和我出树林时的方向。虽然不能确定他在不在那里,但总得撞撞运气。
沿着小路模模糊糊地向前走,明月偏西时,我终于看到了那挂娟秀的瀑布,以及瀑布旁那幢精致的小木屋。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我呼呼气,鼓起勇气地走了过去。
快走到大门前,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挡住了我的去路。
碧绿的衣衫,温婉的发髻,发钗上的水晶石璀璨生辉,只可惜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怒气冲冲:“你来干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舌头神经性地一缩,可和蛊发的痛苦相比,穿舌之痛算个屁。
我讨好似的拱拱手:“姑娘,我找盖世无双的天夜阁主,他在这吗?”
她冷哼一声:“阁主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正想再说好话,门应声拉开,另一个人走了出来:“让她来。”
我感激地望了来人一眼,热泪盈眶,心道:合林,我就知道你是凌月宫难得的好人。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合林被我盯得不好意思,眼睛转向碧霄,重复道:“碧霄,让她来。”
女子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
可我反而愈加忐忑不安。
这么痛快同意见我,莫非天夜早已想好了治我的招数?
鞭打?挖苦?
……
正想得起劲,屁股上兀地挨了一脚。幸亏我机灵应变才没摔倒,不过也疼得抽了口冷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不敢声张,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心里却将绿衣女骂得狗血淋头。
奶奶的,变态女,武功那么高强还玩飞踹,丢人不丢?
屋内一边烛火潺潺,天夜穿着白色亵衣,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像是刚起来。脸上仍戴着黄金面具,反射着冷冷的烛火光。
“你来作甚?”
嘶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按照之前想好的,脚一软跪在了地上,咚咚咚就是三个头:“天夜阁主,您武功盖世,天下唯您独尊。求您饶了小的,将解药还给小的吧。小的以后日日给您烧高香,天天祈求上苍保佑您武功飞进,万寿无疆。”
“还你什么?”
没料到他答得这么快,我怔了怔,小声道:“药,压制我蛊毒的药。小的知道,您只是想给我这蝼蚁一个教训,求您发发慈悲。”
他不作声了。
他不说话,我当然也不敢接话,脸冲下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久,就在我脊背都开始发酸的时候,他才道:“你跪得不累么?”
药在他手里,肉麻一点也没什么。我赶紧摇头:“不累不累,给您这么伟大的人物下跪,不累的。”
一阵风掠过,眼前多了一双强壮的赤脚。
见此情景,脑袋里立刻浮出一句话:原来天夜的脚趾上也有长毛耶。
随手拔一根他痛不痛?
额,我在想什么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为了你的狗命,你给我下跪?”
收回杂乱的心神,强作镇定,将身体伏得不能再低:“小的只有这一条狗命,求您发发慈悲。”
他轻声一笑:“是啊,为了这条狗命,你可以做任何事。”
他为什么笑?
他笑是为什么?
还没等我猜出他什么意思,喉咙忽的一紧,呼吸停滞。
我竟被他捏着喉咙,硬生生提起了身体。
“留你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他喃喃道。
对你没意思,对我有意思。
你个禽兽!
我被掐得脑袋发痛,眼前金星直冒,拼命地扳着他的胳膊。
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掐得我丝毫动弹不得,身上的武功内力也被牢牢地压制住,只能徒劳无功地蹬着脚。
“只要手一扭,只要手一扭……”
他细细地念叨着,手指已经开始聚力。
实际上,就算他不扭断我的脖子,我也快不行了。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涣散,头涨得快要裂开。
死了,我快死了。
忽然,身体一轻,大股新鲜空气鱼贯而入。
我被他扔到了床上。
可我已无力再直起身,只能蜷缩着身体,捂住脖子拼命地咳嗽。
他走过来,抓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的衣服撕了下去。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来之前就想到了。
有一点他说得对,我担心自己的狗命,为了保住这条命,和他交次合算什么?
再说,他技术不错,谁占了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正在胡思乱想,他反剪住我的双手,强迫我跪起身,又一把扯下了我的亵裤。
尽管做好了思想准备,但事到临头,恐惧远远超出了我的控制。
冰凉的血液,一波又一波,在我的血管里流窜。
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
还未开始,我已盼望着结束。
仿佛看出了我的不安,他冷冷地一笑,随即,坚硬毫不留情地刺进了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