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挑个屁!
我一阵火起,抬手将托盘掀翻。
噼里啪啦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人。
霜奴跑在最前面,脸色苍白,半裸着上身,胸口上还缠着洁白的绷带
师傅握着虎头仗,跟在霜奴身后,胡子气得直往上翘。他厉声喝道:“明天就成亲,闹什么闹?臭丫头想跟我斗,老子告诉你,你活着是霜奴的人,死是霜奴的鬼。妈的两人从小睡到大,你还想嫁给别人?荒唐。过些日子徒孙就出世,鼻子像你眉毛像他,你这么闹,还妄想谋杀亲夫,怎么做娘?”
红毛怪,给姑奶奶吃那种药,老不正经。
我气得牙根直痒痒,又畏惧他的身手,不敢动粗。
霜奴叹了一口气,招呼众人出门:“师傅,师妹,你们先出去,我和一一谈。”
红毛怪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后,我立刻抓起桌子上的盘盘果果,一股脑,没命地朝霜奴身上砸去。
他伸出胳膊护住头,几步冲过来,一把搂住我,钳住我的手腕,哀求道:“乖,乖,乖,别闹了。”
我拼命地挣扎,恶从胆边生,狠狠地用手肘他的伤口。
“嗯。”他闷哼了几声,冷汗颗颗滴落。
呻吟声落到耳朵里的瞬间,我的手劲渐渐消失,打了几下,再也打不下去。
“对,就这样。”他努力笑着,轻轻吻着我的头发,“别闹了,别闹了。这些年我们俩相处得好好,很开心。相信我,我们会一直快乐下去。你现在怨我不要紧,我会向你证明,我能给你幸福,相信我。”
眉心砂(16)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干。
我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只可惜,金主是霜奴。‘
大战在即,霜奴十分繁忙,经常见不到影子,可仍然将我的生活打点得无微不至。
若是别的姑娘,肯定早被他攻陷了。
这孩子是个死心眼,堂堂燕国世子,何必心心念想着白奴。
岂不说白奴只是我莫晓一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影子,即使白奴没有被封印,也从来没有爱过他吧。
应该是没有爱过的。
白奴这个傻丫头,就算和霜奴两小无猜,一张床上滚到大;就算能毫不犹豫与霜奴生死相依;就算被霜奴宠得像公主一般,她还是惦记着她那根本不算相公的相公。
自从蛊被解开,我恢复了很多记忆。但一段时间后,这种恢复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完全停滞。那些已恢复的记忆,还有记忆中的白奴,非常陌生,陌生得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人。我能感觉到她的内疚,她的无奈。也许,她也不希望自己想起那些事。
既然如此,我莫晓一就得担起大梁,为日后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努力。
初步计划,和霜奴断绝关系——离开霜奴——看望娘亲。
然后再做决定。
苦读几天??(和谐)书后,我再次鼓起勇气去找霜奴。
圆月当空,月色撩人,空气里浮着一层刺骨的寒气。
喜气洋洋的卧室中,霜奴睡在床上。
脸颊贴着冰冷的玉枕,轻蹙眉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如云的黑发披散在身上,遮住了半张脸。
没有关窗,没有盖被子。
身子在寒气的侵蚀下紧紧地蜷缩着,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床下散落着一沓书信。
夜里凉,这样睡觉非生病不可。
我忙取了一床被子,轻手轻脚替他盖上。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雾气蒙蒙地看了我一眼,嘟囔道:“一一,你真好。”
说完又沉沉地睡去。
只是盖被子,感动成这样?
一时间,不禁有几分自责。
他对我真的很好,我却无法把白奴还给他。
侧身坐在床边,伸出手指,轻轻滑过他俊俏的侧脸,笔直的鼻梁。
鲜红的喜被,在月光的渲染下散发着柔和红光。
将成亲时的被褥带来带去,他也不嫌麻烦。
忽然很难受。
如果,我的身子是干净的该多好,那样我便有勇气代替白奴,试着接受他。能不能相爱说不准,不过他这么好欺负,和他在一起会很有意思的。
哪个女孩不想寻个如意郎君,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相守一世?
白奴是个笨蛋,害了自己,也害了我。
现在这个样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落脚地方。
“一一,怎么了,你哭了?”
霜奴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回过神,他正一脸紧张仰头看着我,俊雅的脸庞如雪般纯净。
“哪有?”我大大咧咧地吸了吸鼻子,“哈欠打大了而已,本姑娘流血不流泪。”
说完蹬掉鞋,哧溜一下钻进了被子。
被子里暖洋洋的,烘得我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好困,睡吧。”
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
睁眼一看,他支着头,歪着身体,笑眯眯地盯着我。
眼眸映着月光,深处折射着冰一样的淡蓝色,异常清亮,盛了水似的盈盈动人。
“看什么?”我问。
他抿嘴轻笑:“你不把我当男人,一点忌讳没有,这样也不错。”
习惯成自然。
从小一起长到大,我的身体早已习惯了有他相伴,哪会有什么忌讳?
恐怕也因为这样,他在我面前才一点渴望的表现都没有。
想起那天勾引未遂,我不禁火从心生,挖苦道:“你有男人样?我扒光衣服躺在你面前你也不敢要。”
他微微敛笑:“说话注意些,女孩不要满嘴粗口。”
“哦,要像白奴一样,不然你硬不起来,对吧,娘娘腔。”我打了个哈欠,翻过身背对着他,送了他一个言简意赅的字,“草(音)!”
背后的人半天没说话。
忽然,被子猛地掀起,腰上一沉。再回神,他已骑在我身上,飞快地脱自己的衣服。
胸膛里装的玩意儿激烈地跳动起来。
“干啥?”
“做男人和女人做的事。”月色下,他的脸冷得像是玉雕的。
勾引他本来就是我的原计划,他愿意主动自然更好。
可不知为何,事到临头,身体绷得不像话。
我一动也不敢动。
脱完衣服,他俯下身,柔软的头发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想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紧张得血液都快凝固了:“这事得男人主导吧。”
“好。”他立刻接下话,抓着我的衣襟就扒了下去。
我的心中一跳,急忙喊道:“慢点慢点,我自己来。”
这回他没听我的话,几下子便将我的衣服扒下,扔到地上。
然后俯身,吻住了我的唇。
我抱着胸,咬着牙,就是不就范。
他吻了一会儿,撑起身体:“你害怕?”柔媚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色,“早该怕了。”
说着抓住我的手腕,往两旁一扳。
我本能地叫道:“哎。”
就在这当头,他的舌头乘虚而入。
嗡的一声,我的脑门就像被点燃一样,一片模糊。
……
月色如银,斜斜地照在锦被上的戏水鸳鸯上。
夜风轻轻拂着鲜红的门帘。
我紧紧扣着他清瘦而结实的脊背,随着他的力量辗转起伏,不管身体还是心情,都轻飘飘云上飘着似的,如坠仙境。
原来,这种事可以这么美,美得如梦一般。
一辈子做下去该多好。
……
早上我是被痛醒的。
功力大减后,蛊痛强了许多,虽然蛊解了一半,没有以前那么疼,但也疼得我浑身是汗。
挣扎着睁开眼睛,霜奴不在身边,隔壁房间里有什么动静。
好不容易将阵痛熬过去,我穿好衣服,翻身下床,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
霜奴正聚息打坐。
双目紧闭,额头透着暗红色的光,长长的头发在强力内力的冲击下四下飞散,水般荡漾着。
血魔引的御气境界,他终于达到了。
我羡慕地舔了舔嘴唇,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外,对守门的青松绿柏说道:“一定要替你们主子护好法,不准任何人打扰。”
接着匆匆忙忙赶回房间,拿起行李,跑到藏小船的地方,跳上去,拼命地划了起来。
天还没大亮,灰蒙蒙的,连鸟叫都没有一声,只有芦苇沙沙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我一鼓作气使劲划,很快,水上庄园没了踪影。
眉心砂(17)
终于自由了。
正想放声大笑,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刷的现身,停在芦苇上。
一人道:“姑娘,请回去,没有主人批准,谁也不许离开庄园。”
我睁着眼说瞎话:“他批准了啊,不信你们去问他。快让路,我有急事,耽搁了事你们负不了责。”
两人不为所动。
“喂,你们傻了,快让路。”我一边说着,一边捏紧了船桨。
凭白奴的实力,要冲出去不是不可能。
忽然,一只信鸽飞来。
一个黑衣人伸手抓住,取下上面的纸条看了看,朝旁边的同伴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刷的没了踪影,就和来时一样。
霜奴,他放我走?
霎时心乱如麻,只知道呆呆地看着庄园的方向。
天边出现了一抹银色的天光。
晨风掠过,芦苇荡漾,绿烟袅袅。
直到早起的鸬鹚从芦苇丛中跃起,我才回过神,划起了桨。
恢复记忆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我绕着凌月宫的暗哨,边藏边走,顺利地进入了八亲王管辖地界的第二大城市——临州。
民间传言说太上皇最器重八亲王,但嫡子继承的祖训不可更改。一番斗争后,太子有惊无险地登上大位,但他已对八亲王恨之入骨。
为了自保,八亲王不得不拥兵自重,独霸一方。
一路走来,我觉得八亲王确实很有才华。
和北方流民四窜的情况不同,他的地界到处是大丰收,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他管辖的城市也比北方城市更加繁华。
正值春节前夕,临州城内歌舞升平,喜气洋洋。
尤其到了晚上,城墙上缀满了彩灯繁花。
家家户户红灯笼高挂,映红了漆黑的天空。
阳河上的画舫整齐地排列着,水面反射着绚烂多彩的灯光。
琵琶声,古琴声,丝乐声,不时从城市的某个角落飘过,让人分不清这里是天上还是人间。
我拿着一支卤鸡爪,美滋滋地啃着,逛着彩灯夜市。
凌月宫效忠八亲王,但临州和王都都由八亲王手下乌衣卫管理,凌月宫人员不得染指。
躲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逛逛街了。
灯市很热闹,到处是成双结对的男女,被红彤彤的花灯一照,脸上喜笑颜开的。有调皮的孩子抱着蟠桃灯在人群中穿梭嬉戏,笑声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
我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游走,行到一条小河边,河水荡漾,河面星星点点,开满了各种各样花灯。
有荷花,莲花,芙蓉,牡丹……
灯心全是一小截蜡烛,火光在风中不定摇曳。
仔细一看,还能看见有些花心上写着字。
“姑娘可要一盏?有心上人就写上名字,保你们成就良好姻缘。”旁边卖花灯的小贩边说边把花灯往我怀里塞。
我摆摆手:“不用。”
小贩却不理会,硬把花灯塞到我怀中:“怎么不用,看年纪姑娘也该嫁人了,放河灯很灵的,美好姻缘马上就到。不贵,才五文钱。”
真的很灵?
枉我聪明绝顶,此刻竟然抑制不住心中的小渴望。
可付了钱,向身边的人借来了笔,又犯难了。
写谁的名字呢?
承天四大公子?征西大将军?
不行,不能乱写。
想了想,一笔一画工工整整地在灯上写上一个名字,写罢再点上中央的蜡烛。明亮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灯壁射出来,像极了我暖融融的心情。
俯下身把灯放在水面上,看着那盏娇艳的荷花灯自己越来越远,我嘿嘿傻笑。
突然,对岸有人倾身来勾,眼看长长的竹竿就要碰到我的花灯。
我急了,嘴巴一张,嘴里的鸡骨头“扑”的飞出,越过小河,正中那人眉心。
“哎呦。”那人惨叫一声,捂着额头骂道,“强盗婆,不就看看你的花灯嘛,凶什么凶?”
我竖起两根小手指,一根指着茗雨,一根指着他旁边的人贩子,冷笑。
一旁的妙龄女子们纷纷朝我投来鄙夷的颜色。
俗话灯下看美人,越看越丢魂。
人贩子今天手持牡丹扇,身着华丽紫色锦衣,脖围白狐毛围巾。表情悠然,好似一个款款大方的世家公子。往灯下一站,颜如冠玉,唇红齿白,灰色的眼瞳中一派灯火闪烁,让周围所有的花灯都失了色彩。
这才将所有的女孩迷得没了是非观。
保卫自己的花灯,有错吗?
我懒得和那些女子理论,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