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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句,“师妹,你莫怪我,我不能再让你走弯路了。”
帮忙扶着袁萋萋进了屋,茗心才是拉着柳小桃出来,在这院子里简单的沏了壶茶,推了一盏到柳小桃面前,继而,才是慢慢地说起了过去的那些事。
“师妹和我一直同在丹霞山上习武,偶尔下山,她与那冯生结识,两人就是定下了终生,后来,武艺学成,师妹的爹爹,也就是这袁家镖局的袁镖头接了师妹回去,说是要给师妹安排婚事。”
“师妹脾气倔,不喜欢自家爹爹要自己嫁的知府家的庶子,自个说是要比武招亲摆出擂台,然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师妹一个人,在擂台上守了三天,无人能敌,后来,我才知道,她之前,就已经给冯生写了封信,大概是说,让冯生来参加擂台。”
“冯生是个文弱书生,论起琴棋书画来倒还好,这若是论起拳脚功夫,哪里是师妹的对手,后来,我猜,这冯生当时也是被师妹独守擂台三天的事吓怕了,据打更的老张说,只看到冯生在擂台的第三天就是逃出了我们那座小城。”
“哼,真是可笑,男人啊,追你的时候,就是甜言蜜语,百般奉承,这若是当真论起婚嫁,却是胆小得很,冯生真傻,若是他来了,师妹定会故意让他,冯生,是唯一一个可以赢师妹的人,可是,他却逃了。”
“之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师妹得知冯生逃走,在擂台上大骂男人无情无义,镇远候侯府小侯爷路过,切磋下,师妹输了,然后,就嫁了过来。”
茗心说完,又是茗了口茶,摇了摇头,一年前,一个是松山派女弟子,一个是游学的书生,可是这一年后,一个却成了侯府姨娘,一个成了落魄的三流教习,如何不惹人感叹。
柳小桃瞅了瞅这房里还昏睡着的袁萋萋,难怪,难怪这袁萋萋也不喜欢理会沈浩,沈浩亦由着袁萋萋清清冷冷的样子。
“所以,袁萋萋这次在巴陵城遇到了冯生,就是一时气急,伤了他?”柳小桃试探性地问道。
茗心手一顿,才是对着柳小桃道,“柳姑娘,哦不,或者,我也应该叫你柳姨娘,我知道,本来,这些私事我不应该和你多说,可是,我和你说的目的就是,这么多年了,终究是冯生那小子欠了萋萋的,我承认萋萋下手是没个轻重的,可你想想萋萋这些年受的苦,也该是了了吧。”
茗心到底,还是护着自己师妹的,又是一副江湖气息极浓的解释,江湖人,自然是恩怨一笔勾销恩怨了就互不相欠了,可是却忘了,这还有衙门在,这衙门只管用棍棒打人,从来不管用情伤人,这么一来,问题倒是有些棘手了。
跟着沈浩久了,柳小桃似乎也沾染了些沈浩的脾气,只是点了点头,还是坦白道,“很难说,毕竟,如今冯生人还在衙门里头,若是这要查起来,袁萋萋定是难逃此劫。”
“那该如何?”茗心蹙了蹙眉头。
柳小桃思忖了片刻,却是突然一笑,对着茗心道,“不知道茗心姐的轻功如何?”
茗心略一踌躇,摸不清柳小桃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还是如实答道,“我在松山派,练的就是身法轻功。”
“那太好了,”柳小桃喜上眉梢,心里有了主意,低声对着茗心吩咐道,“那就还劳茗心姐姐晚上替我去衙门送趟信。”
039 对簿公堂
明月执笔,柳小桃口述,最后由茗心夜里送信,离开这间小茶馆的时候,袁萋萋还昏迷不醒,柳小桃临时找了辆马车,从侯府的后门把她给送了回去,而自个,才是回这了这含香水榭,就见到沈浩早就是等在了院子里。
“你去哪了?”这是沈浩转头看着提着油纸包欢喜进院子的柳小桃的第一句话。
柳小桃缩缩脖子,举着手里的油纸包道,“去买烤鸭了,”末了,又是连忙补充上一句,“是你们双木堂的,咳咳,我现在,可是老顾客了。”
沈浩的脸色却是欢喜不起来,侧身正对着柳小桃,正色问道,“我是说,你和谁呆在一起?”
柳小桃哑然,张着嘴,却不说话,沈浩一步步逼近,近到离着柳小桃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才是低着头,看着柳小桃额前的刘海,道,“你去找袁萋萋了,是不是?”
柳小桃突然就是抬起脑袋,一脸正色豁出去了,“是,我是去找她了,怎么样?我不像某些人,一时意气,就去打个擂台,把人家娶进家门,然后就不管不顾,让人家孤独终老的。”
“你是在怪我?”沈浩挑了挑眉,似乎没有想到柳小桃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没有,”柳小桃说完,又是赌气地背过身子。
沈浩坚持,“明明是。”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柳小桃孤傲地晃了晃脑袋,“像我们这种乡野村人哪里敢和您镇远候侯府小侯爷作对啊,开玩笑吧呢您。”
“恩,”沈浩满意地点了点头,“嘴皮子依旧不饶人,说明,好着呢,”看着柳小桃欲恼的样子,又是连忙摆摆手,继续解释道,“你不知道,若是我不娶她,按照她们那的风俗,她是嫁不了别人的,得守一辈子的活寡。”
“合着她嫁给你就不是在守活寡了?”柳小桃眼睛一斜,饱含着无限的鄙视,这沈浩娶了人家又不疼人家,这和活寡有什么区别,说来说去,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守罢了。
沈浩抬起的手颓颓地放下,适时莫白又急匆匆的来禀报。
“小侯爷,杜申明果然借题发挥,开始闹事了。”
听到杜申明这个名字,柳小桃心头猛地一颤,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莫白又一拱手,道,“今早那冯生在衙门里头才醒,晌午杜申明就派了讼师入了衙门,大抵,是怂恿冯生告袁姨娘一状,状纸都写好了。”
沈浩听了,眉头骤然凝重起来,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点了点头,“果然是有备而来。”
“我们该怎么办?”柳小桃下意识地就是扯了扯沈浩的衣角。
这一招类似于小兽撒娇的做法让沈浩很是受用,安慰地拍了拍柳小桃的肩头,又是叹了口气道,“很难说,毕竟,于律法而言,情理二字,只讲理不讲情,与情上说,确实是这冯生亏欠了萋萋,可是于理上说,就算知府不判袁萋萋杀人未遂,那也是个恶意行凶,何况,既然那杜老头都参与进来了,明显,是不肯善终了。”
“我有个疑问。”柳小桃抓耳挠腮地,十分不解。
“你说。”沈浩宠溺地对着柳小桃一笑,就差伸手去刮刮柳小桃小巧的鼻尖尖了。
“那杜侯爷和咱们老侯爷到底是怎么结下梁子的?”
沈浩昂昂头,看了看这黄昏如残血般的夕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爹还是京城的一个小官,后来,因为举报了杜申明在朝担任户部侍郎一职的舅舅贪污受贿,直接导致杜申明的舅舅凌迟处死,后来,杜申明的娘亲忧郁成疾,郁郁而终,自己也被罚免除了科举的资格,十年寒窗苦读都化作泡影,直到北方战乱,杜申明弃文从武,参军立功而归,才是有了现在的侯爷的位置。”
“啧啧啧,”柳小桃边摇着头感慨道,“老侯爷真是不简单啊,害人家舅舅凌迟,娘亲病死,断了人家仕途,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我听着,你应该不是在夸赞人吧。”
“真聪明,”柳小桃一把勾搭上沈浩宽厚的肩膀,鬼灵精地一笑,“不过,还是没有我聪明。”
沈浩眼里似含了一弯春水一般浩荡,似乎懂了半分,“你又有主意了?”
“有是有了,”柳小桃狡黠地一笑,搓了搓手掌心,“不过呢,你得再允许我出府一回。”
“不行,现在是多事之秋。”
“那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这个可以有。”
十二月初八,一个寒意瑟瑟的日子,早上,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晌午,都不得停歇,还在噼里啪啦地下着雪籽,衙门口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多半,是这时至年关忙里偷闲来看热闹的百姓,哄攘着,拥挤着。
知府大人惊堂木一拍,才是镇住了这喧闹的人群,还是审案。
今天的案子可是不简单,自己可是拖了好久才敢开审,冯书生状告侯府三姨娘仗剑行凶,杀人未遂,这若是放到从前,自己自然是跟着这侯爷走,打发了那穷书生就了事了。
可是偏偏,这开国候杜申明却是参与了进来,这送来了巴陵城第一讼师严青书不说,还端的送来了不少吃食,一副就是要维持人间正义的样子。
一边是镇远候,一边是开国候。
难办,这事,当真是难办。
“带犯人。”知府大人虽然做足了样子,话里却依旧带着心虚。
说话间,袁萋萋双臂被两个衙差箍着带了上来,依旧是绣裙长摆,头插金钗,一副姨娘的样子,看来,并没有受多少委屈。
知府大人又是瞟了瞟底下坐在椅子上依旧虚弱的冯生,干咳了两声,谨慎小心地按照常规一套流水线下来。
适时,便是这讼师严青书发话,“大人,上个月十五子时左右,袁氏手持长剑,私闯民宅,对书生冯生,恶意行凶,杀人未遂,最后逃窜,此乃铮铮事实,还请大人做主啊。”
袁萋萋是个火爆性子,当即就是怒道,“纯属胡言乱语,我伤他没错,可是,可是事实不是这样。”
“诶,袁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严青书一下又是抓住了把柄,“公堂之上,大人最大,大人还没发话说你可以说话,你怎么可以擅自辩驳呢?再说,刚才你已经说了,你确实伤了冯生,那,就是承认你恶意行凶了?”
“我,我没有……。”袁萋萋又是大声喊道。
“诶,袁氏,你方才说有现在又说没有,怎么,你想玩吃了吐?”严青书说话丝毫不留情,一招一招的都是逼得十分紧凑,根本就让人没有喘息之机。
人群里,有人在骚动,柳小桃隐在人群里,只是急切地等着某人,看着这公堂上直白的袁萋萋被这城府颇深口才不俗的严青书咄咄逼人的架势气得毫无章法,心里更是急起来了,在这样下去,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输定了。
“来了,来了。”远处,是莫白对着柳小桃招手,手里捏着一枝成色不差的玉簪子,这,就是柳小桃要的东西。
“小侯爷呢?”柳小桃满意地接过玉簪子,又是问道这满头大汗的莫白。
莫白大喘了一口气,“别提了,主子为了替你拿到这枝玉簪子,沦陷了。”
“无妨无妨,沦陷在美人窝里,多少人求之不得啊,”柳小桃捏紧了簪子,凑在这维持秩序的栅栏外就是喊道,“严讼师此言差矣。”
清脆的一声惊堂木响。
“何人在此喧哗?”
柳小桃毫不惧场地踱步向前,规规矩矩行了个怎么也挑不出错的礼,才是道,“妾身柳氏,有话要说。”
“来者何人?”知府大人扯着嗓子喊道。
柳小桃不禁就是摸了把冷汗,再次道,“妾身,柳氏。”说着,就是故意晃悠着手上的玉簪子,径直到了堂前,正对着严青书,丝毫不服输,带着一股倔强,“严讼师,我有话问你。”
“尽管说。”严青书摇了摇纸扇,胸有成竹,根本没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柳小桃放在眼里。
“还请严讼师将方才状告袁萋萋的罪行再说一遍。”
原来不过如此,柳小桃这一问,让严青书的信心再次爆棚,身子一扬,只道,“上个月十五临近子时,袁氏手持长剑,私闯民宅,对书生冯生,恶意行凶,杀人未遂,最后逃窜,此乃……。”
“等等,”柳小桃突然伸手打断了严青书的话,挑眉道,“严讼师,你方才说是子时,可是律法规定,每到戌时百姓若无令牌,就不可到处游荡行走,请问,到底是谁看到了袁萋萋提剑闯民宅呢?”
“这,”严青书折扇一打,毫不气馁,“既然是这样,袁萋萋夜间出行,还改加一条违背律法中戌时闭门不出的罪行。”
“此言差矣,”柳小桃走到袁萋萋身边,伸手安抚着袁萋萋,拍了拍袁萋萋的肩头,扬声道,“袁萋萋作为侯府姨娘,身上有小侯爷特赐的出行令牌,倒是袁讼师你之前带上来的那个自称夜里回家的酒楼小二,犯了律法,按理,当杖责二十。”
040 和你辩到底
“荒谬!荒诞!荒唐!”严青书过去打官司哪一回不是唱着独角戏,一路说到尾,一张玲珑妙口,死的也可以说成活的,黑的也给说成白的,如今却被这小丫头倒打了一招。
“严讼师又错了。”柳小桃紧追不舍,“这堂上最大的,可是知府大人,严讼师怎么可以逾矩,妄自对妾身的话下断言呢?”
严青书不甘,还要再多说几句,知府大人终于是忍不住,捂手干咳了几声,“柳氏说得有些道理。”
“大人,”严青书重整战袍,厉色道,“这妇人不过寥寥数语,一切,还有待商讨啊。”
“好,”柳小桃干脆利落地抢白道,“我就和你商讨商讨,就算袁萋萋那时真的出了侯府,去了这冯书生的家里,可是你说的恶意行凶,杀人未遂,哪里来的证据?”
“哼,证据?”严青书眼里愈发闪着杀气,对着一旁还缠着纱布的冯生一指,“这冯生满身的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