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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癖,柳小桃很难想到其他理由。
柳小桃抓起这破庙香炉里残存的香灰,就是在常欢眼前晃悠,“你当然可以选择对别人说,可等我把这香灰土灰石灰骨灰各种灰都洒满在你身上的时候,我要你每晚做梦都梦到这一段不堪回首的事。”
太狠毒了!太狠毒了!
常欢闭目,已然可以想到那该会是怎样可怖的光景,张嘴道,“好,我答应你。”
“这样才对嘛,”柳小桃把香灰一洒,掏出一直藏在怀里的明黄色襁褓,那闪亮亮的颜色就足以刺伤常欢的双眼了。
“你……,”常欢木讷道。
“你给我看看,这上头的瑶族文字,写的是什么?”
柳小桃原本还不知道这上头的符号是瑶族的文字,直到某次在寺庙看到一位瑶族老人用瑶族文字写祝福,才是觉得有几分相似,对比起来,竟然是对上了两个字,这不禁,又是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这带着禁忌的襁褓上,到底,会写着些什么东西。
常欢凑近了,伸长脖子看了好久,接着,这看向柳小桃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你从哪里弄来的?”
柳小桃含糊道,“一个朋友的。”
“男的女的。”
“和你有关系吗?”柳小桃皱了皱眉。
常欢换了个口气,“那你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柳小桃好气没气地说。
“哦,”看得出,常欢有些遗憾,“这个,你还是收好吧,千万,不要随便拿出来,否则,就是杀身之祸。”
“这么严重?”柳小桃连忙把这襁褓收起,“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常欢眼里流淌过一丝精明,“你不是说,人都死了吗,现在知道,还有什么用?”
“你……,”常欢这一副得意的样子实在是让自己恨得牙痒痒,还欲逼供,这破落的庙门却是“砰”地一下被人给踹得大开。
柳小桃惊讶地看着一身竹青色长衫的沈浩站在门口,也不知是在这门口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想到这,一股寒意就是从脚底泛了上来,戏本子里,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开口的第一句,就应该是……
“我们是清白的。”柳小桃愣愣地喊道。
沈浩本来积蓄的满腔怒火此刻因为柳小桃的一句话,就是泄了大半,眉头一皱,“谁说你们不清白了。”
沈浩一把拉过柳小桃,指着这被绑在地上一脸沧桑的常欢道,“你怎么和他纠缠上了?可是吃了亏?可是受了伤?可是被欺负了?”
柳小桃哑然,常欢却开始咆哮,“你眼瞎了?被绑的是我!被掳来的是我!被欺负的也是我啊!”
柳小桃一惊,估计这辈子也看不到第二回了,冷酷巫师居然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哦,自己忘了,这人是有洁癖的,如今,可是坐在一堆枯草上受着折磨呢。
柳小桃斜眼一瞪,看着常欢,“少抱怨,不然我撒你一把土灰,”继而,拉了拉沈浩的衣角,“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沈浩反问道,拖了个长音,带着兴师问罪的意思,“你以为,你捡了条小路扛了个大活人,我就不知道了?”
柳小桃嘿嘿一笑,反是踮起脚替沈浩捏起肩来,“夫君你最厉害了,最神通了。”
“这招没用,”沈浩摆开柳小桃的手,笑得半正式半邪魅,“说说吧,你现在出息了,都敢大绑活人了,想做什么呢?”
柳小桃眼珠子一转,“这个……人家……是为了……那个……为了那敏公主来的事啊。”
柳小桃神色到位,语气到位,活脱脱的一副含羞带妒的样子,惹得沈浩的声音又温柔的了几分。
“你是,想要利用这个家伙?怎么个利用法,你说说。”
“占卜啊,”柳小桃灵光一闪,“这贵族出行最最讲究天时地利了,咱们把常欢先放出去,以巫师的名义,给那温碧仪来一卦凶卦,让她在清平县歇个十天八天的,总之,能多晚来,就多晚来。”
这主意,有些荒唐,且不说温碧仪那边会不会相信,就说这常欢,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的配合。
沈浩沉眉,来来回回将最近的信息整合了许久,“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你怎么能让这家伙全听你的?”沈浩指着这一脸如死鱼的常欢。
柳小桃略一思索,猛地一拍掌,“咱们可以给他下毒啊,江湖戏本子里都是这样,要是不平安完成任务,就不给解药,让他暴尸荒野,无人收尸,到时候,亲人想上坟都不知道到哪烧纸钱。”
“呸。”常欢终于憋不住了,最毒女人心!最毒女人心啊!更可气的是,这两人居然就当着自己的面,把如何控制自己,利用自己,威胁自己的法子从头讨论到了尾,好歹,自己也是……
“恩,是个好办法。”沈浩点点头,又看着一脸惨然的常欢,摊摊手,“那就,为难一下巫师大人你了。”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啧啧,没想这巫师大人骂起人来,词汇是这么的贫乏。
傍晚。
关了常欢在明德院的一间偏僻的屋子,沈浩才是安心在屋子里替柳小桃绘着彩绘。
妆匣里尽是珠光宝玉,可柳小桃喜欢用的,还是沈浩送自己的那根玉簪子罢了,傍晚的风吹拂得有些醉人,沈浩的手腕贴在柳小桃的鬓角,带起一阵阵的温柔的热浪。
“你还真是大胆。”沈浩边画边张口感叹道。
“我老爹说了,女人得够狠,不然,随时就会有别的女人来抢你的男人,睡你的床,还打你的娃。”
沈浩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踹门那次,也是秉承着这个原则?”
柳小桃眉眼一松,不说话,沈浩却是来了兴致,“不过,你床有了,男人也有了,倒是还缺个娃,不然,我们赶紧造一个。”
“美呢吧你,”柳小桃撅嘴道,“给我好好画,画得我不满意了,今晚让你睡地上。”
沈浩赖皮一笑,“你要是陪着我睡地上,倒也不是不可以。”
“谁陪你了,你让温碧仪,哦不,让那个便宜公主陪你好了。”
“诺诺诺,又生气了,”沈浩收了笔,又是捧着柳小桃的脸好好端详了几分,“温碧仪,是进不来侯府的,你相信我,我自有办法。”
不得不说,沈浩这番话,让柳小桃觉得很安心,很温暖。
说话间,明月正是端了热水进来,只是皱着眉头,小圆脸挂着几分惆怅。
“怎么了?”柳小桃一眼就看出了明月的不一样。
“奴婢,”明月有些犹豫,半晌才道,“奴婢刚才看到,清风姐姐准备了好些饭菜,偷偷摸摸地,到后院去了,像是……像是去给那巫师送饭菜去。”
沈浩心头一沉,柳小桃也跟着凝起眉头,要知道,沈浩之前可是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得靠近常欢,连水,都不能给的。
078 傲娇,无处不在
月上了柳梢,空气里掺杂着些许桃花香,清风蹙眉,急步而行,心里头还挂念着在灶台上给姨娘炖的雪蛤,拐过一个拐角,眼睛突然一怔,满脸的不可思议,“姨……姨娘……。”
阴影处,柳小桃一身雪白色长裙,十分打眼,犹如夜里的花仙子,不知什么时候飘然而至。
柳小桃抚了抚额,这个清风,还当真不让她省事,不过看了看清风手里依旧沉甸甸的食盒,懂了几分,“他没吃呢?”
清风一愣,想着柳小桃多半是已经知道了,点点头,“嗯。”
“倒是有些傲气。”柳小桃偏偏头,“还是,他的洁癖病又犯了,嫌弃我们侯府的饭菜脏?”
“姨娘,不是这样的。”清风急着解释。
“你倒是很护着他,”柳小桃狡黠地一笑,眼里带着精明,“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清风捏着衣角,答道,“只是,只是奴婢觉得,和那位常先生有些同病相怜。”
“哦?说说看?”柳小桃可没那么容易被忽悠过。
清风怔然,深吸了一口气,“奴婢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而那位常先生,也是。”
言简意赅,清风明显也不想多说。
“哦,你倒是对那位常先生知道得挺清楚,人家会瑶族文字你也知道,人家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你也知道。”
“姨娘。”清风扑通跪地,低着头,声音里带着逼到绝境的无奈。
“算了,你先回去吧,灶台上的火还得人看着呢。”柳小桃挥挥手,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清风走远后,斑竹丛后的沈浩才是闪出身影,站在柳小桃身后,看着背影凄凉的清风,感叹了一句,“你让我不要插手,可你却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她又没错,”柳小桃心里头知道得很清楚,自己虽然无法完全地掌控清风,可是,清风的心,终究还是向着这边的,不然,也不会主动告知自己关于常欢的事了。
“只是可惜啊,我还是没能成为她真正的主子,她的那颗心,还是她自己的。”
沈浩点点头,跟着轻飘飘地也来了一句,“是啊,可惜,我还是没能成为她真正的主子。”
柳小桃眼睛一眯,自己果然没猜错,就算是清风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还是听沈浩的吩咐,这丫的,每天监视着自己可好玩得很了?
柳小桃一扭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诶,怎么了?走这么快做什么?夜里走路小心,别滑到了。”沈浩在后边一路跟着喊。
第二日傍晚,从清平县传来的消息,说是这敏公主的仪仗队伍破坏了当地的风水,惹得神灵欲怒,需要这敏公主亲自斋戒礼佛七天,才可化解。
柳小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在悠闲地剥着卤花生,嘴角轻轻一扬,看来这常欢办事,果然是有效率,听说,这温碧仪当时是百般不信,一心只想要快些到巴陵城来,可偏偏这同行的礼官是个老顽固,笃信神明,左劝右劝,才是劝住了温碧仪。
“开心了?”沈浩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柳小桃,放下手中的书卷,偏着头笑道。
“你说呢。”柳小桃将剥好的卤花生齐齐放在一个小碟子里,推到沈浩面前,“尝尝,明月中午刚做的,香得很。”
沈浩随手拣了一颗含在嘴里,“什么时候,能吃到你做的饭菜,那才是好的。”
“原来,你是想尝尝我的手艺啊。”柳小桃笑得一脸粲然。
“不敢不敢,”沈浩连忙摆手道,“我还想留着一条小命看咱俩的儿子出世呢。”
“哎哟,说都说了,别玩吃了吐啊,”柳小桃小指头一勾一勾的,就是搭上了沈浩那轮廓近乎完美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撩拨着沈浩的温热的唇角,“那今个晚上,就让妾身替夫君你做一餐宵夜可好?”
柳小桃这话,是当真的,挽着袖子,就是鼓足了气一般,准备动手做一餐大的,这回,是王寡妇教自己的,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一个男人的宵夜,要知道,王寡妇就是凭借着一手好厨艺,让自己老爹是神魂颠倒,为了这个,柳小桃可是偷偷找王寡妇学了好些时候了,今晚,恰好是展露手脚的大好时机。
看着柳小桃前脚才出,沈浩连忙摸出一个小瓷瓶,才是倒出一颗黄色药丸,门口突然就是冒出一个小脑袋,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不准吃牛黄解毒丸。”柳小桃倚在门口,两眼放光,“不然,我就给你生一堆闺女,让你重回女儿国。”
这诅咒,颇毒辣,和沈浩亲近些的人都知道,沈浩自小,可就是被那十几个姐姐折腾得够呛的,如今,总算是等到姐姐们出嫁了,若是自己再弄出一窝,岂不是有苦难言。
沈浩手里瓷瓶一跌,这小鬼,太精明了。
可谁让,沈浩居然会怀疑自己做菜的水平怀疑到如此境地。
小厨房里,柳小桃舀了一小勺鳝鱼豆腐汤,奶白奶白的汤汁带着鲜香扑鼻的诱惑,这可是渔村里的女人们人人会炖的一道汤,男人们每次安全归来,总是要炖上这么一盅,好好补补身子,想到沈浩最近总是公务缠身,奔波劳碌,闻着这汤,柳小桃心里也舒缓了许多。
柳小桃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却恰好看见窗前两个家丁正是押着常欢走过。
“老实点,给我进去。”
“哟,还敢龇牙咧嘴的,看老子不打爆你的牙,不过一个阶下囚,喊你声‘先生’还真当自己是上宾了。”
“都在做什么?”一声忠厚的男声犹如一记洪钟,听着,像是莫白的声音。
“莫……莫哥。”
“哼,我可当不起这一声喊,我只告诉你们俩,常先生是主子请来的,不是主子绑来的,话只说到这,别的,我不想废话,你们懂的。”
待柳小桃走近,这押人的心腹家丁正是匆匆弓着身子离开,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看着可怜得很。
常欢向来都是被软禁在这小厨房侧面的一间小屋子里,虽然原来是用作下人房的,就是看中这处地方僻静无人,常欢也不容易被其他人发现,更何况,常欢住过来后,沈浩也是派人特意布置过,被褥桌椅尽数换过,光看着,还以为是哪个女儿家的闺阁。
“那是……?”柳小桃端着暖盅,只用嘴努了努那两个家丁离开的方向。
“自觉领板子了。”莫白冷言道。
“那这是……?”柳小桃又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常欢。
“逃跑未遂,被抓了。”莫白继续面瘫。
扑哧!
柳小桃在心里乐开了话,没想到,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