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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都不用,整天和英哥这跟班作伴。
从管家到仆役,清一色男子。厨娘倒是女的,可平常都是做粗使活的,太过粗下,这会儿却也不适合贴身照顾桑葚。
没法假手他人,夏南风只好自己打理桑葚所有这方面的贴身衣物,还要教给桑葚这方面的知识,在桑葚疼痛发作的时候寸步不离的陪着,并且贡献自己的身体给桑葚摧残以转移她的注意力。更过分的是,桑葚晚上非要他讲故事才肯睡觉,否则桑葚的闹觉起码惊动一条街。
众多琐碎事情打理下来,夏南风早已顾不得自己又尴尬又羞涩的情绪。有时候夜深人静,桑葚睡着了,夏南风不由得生出一种又当爹又当妈的婆妈感叹。
夏南风虽然感情迟钝;但是头脑和行动是一流的。
他很快物色了好几个人选。山东是孔子的故乡;虽然这里的人不似夏南风家乡的人那么灵秀;但是忠诚正直;文化底蕴厚实。自己县内几个大户家都有和桑葚年纪相当的读书官宦世家的子弟。而夏南风尤其属意清平境内萧家三公子萧彦初。年方十七,尚未定亲,虽然才气比不上他名声在外的的二哥萧彦和,但也是他们家族那一辈出类拔萃的了。而且萧家上下世代读书为官,家族基业深固,田亩丰广,人丁繁荣,年轻一辈已有好几个放官在外,离自己辖地远一些,但萧彦初是名单里最让夏南风满意的人了。
不过关系到桑葚的终身大事,说什么自己也要亲眼去看看方能安心。但是如果让桑葚知道,自己跑到临县去给她相亲,怕不得要去把临县庄稼都给烧了。什么都还没定下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桑葚察觉出半点来。
于是慎密的夏南风(明明极其玲珑聪颖的人,在自己的感情问题上偏偏看不透)先带桑葚到大师兄的庄子里去省亲。夏南风一直把师父的庄园当成自己的家,从来探亲都是回庄而不是回自己家乡。所以,桑葚一块跟着去了。
夏南风的计划是,让大师兄和师妹看着桑葚,然后自己脱开身去一趟清平县萧家。
他们的马车到庄子门口通报的时候,郑寅则正在家里逗孩子玩呢。一听两个冤家驾到,头皮发麻。赶紧吩咐管家让猪倌把猪都赶山上去放养,专门在把比较偏的西院给两个人打扫出来。
然后腆着脸把他前两天托人去济南府里的绸布和搜罗来的床上用的小画屏给夫人房里送去。朱织锦这些年来养尊处优,俨然已是丰腴的大户夫人模样。多年和郑寅则相处,倒也熏陶出几分乐观豁达的态度来,不过和郑寅则私下仍然还仿佛当年骄横的少女。
一看自己那可爱的老公腆着肚子和脸还拿着礼物来了,不由好笑,但还是板着个脸,揪他耳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又想干什么!”
“不是啦,夫人,师弟和桑葚来了。”郑寅则被揪得哀叫。
朱织锦更好笑了,“他们来应该是他们送礼,你颠颠跑来送礼是吃错了哪门子药,哈!!”
“没有拉,哎哟哟,夫人你轻点,我已经够福相了,你再揪要和菩萨一个模样了。”
朱织锦放开郑寅则,“说吧,你想干什么?”
“他们两人正闹别扭呢,我是说,你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这么多年了,两个人真的很不容易。”
“什么!”朱织锦柳眉倒竖,“说得我好象惹事精一样。桑葚那野小子才是呢。这么多年,她整天到府里捣乱,凭什么就让她这么轻松嫁给师弟。不行!”
郑寅则暗暗叫苦,好心办坏事,自己和媳妇这么一说倒象挑拨起媳妇的兴致了。555555~~ 师弟,你不要怪我啊,谁叫你家桑葚这么皮,得罪了俺家夫人呢。一边往前厅去,一边擦汗。
咦?不过话又说回来,夫人那番话分明是认可了他们两会成亲,只不过不让他们那么好过就是了。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担心夫人意难平了。哈哈,管媳妇会干啥呢,只要不是自己受苦就行了。这么一想,脚步也轻快起来,哼着小曲迎师弟一行去了。
后堂里的朱织锦凝望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自己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师弟还是孑然一身。多少年来,师弟为了桑葚赌咒立誓的样子宛然眼前,那时他们都还是少年。一转眼世事让所有人都改变了,独独感觉师弟和桑葚仿佛不受时光的影响,一直停留在当初相见的时刻。两个人就这么胶着在一块,也不知道幸是不幸,不过似乎已经成为大家公认心照不宣只有当事人自己不知道的事实了。
朱织锦露出一个少女般狡猾的笑容,微微歪头,一合掌:“我要送给他们两一个怎样终身难忘的礼物呢。呵呵。”
西园里只有一间厢房,厢房两进,桑葚睡里间,夏南风睡外间。其余仆役马倌都安置到了下人房。在房里安顿下,夏南风坐在书桌前对着窗子发呆,窗外就是幽静的庭院,满院的竹子,院子大概平常没人住,杂草都到小腿了,绿油油,风一动,沙沙轻响,如波的荡漾。
只有很小的时候桑葚才这么依赖人照顾,这段时间对桑葚的照顾,让夏南风想起了很多很久以前相处的种种。自己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时光养大的女孩,不管别人怎么看,桑葚一直都是他心里嘴上的骄傲。
他的小桑葚,不论嫁给谁他都不舍得。想到这里,夏南风一惊。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不嫁人安顿下来根本就没有幸福可言。让桑葚幸福,不正是自己唯一的心愿么。
无论如何也要给桑葚找到一个最好的归宿。这是他对桑葚的誓言,付出了十几年的光阴,他唯一坚持着要完成的事情。
如此想着,心情却不知怎的浮躁不安起来。
用晚饭前,桑葚薄施脂粉,悉心打扮。
但见眉如新月春山翠,唇似石榴夏日娇。一双生动的幽黑双眸,静似冬日的夜空,动如荡漾的春潮。
净白小巧的象牙弯月梳低低簪起一个发髻,明翠的蜻蜓金步摇斜插在乌溜光泽的发髻上,内着春柳淡拂黄的宽袖罗衣,一色的香云纱里裙,外着烟绿团莲的薄缎长罩衫,娉娉袅袅叫夏南风看在眼里半晌作声不得。
走到大厅里,郑寅则一见,忍不住跳起来:“桑葚,吃个晚饭嘛,你打扮那么隆重要去觐见皇上啊。”
桑葚幽怨的瞪郑寅则一眼,心道,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怎么知道如何去勾引师父,打扮一下出主意的人反而跳出来咋舌。'网罗电子书:。WRbook。'
朱织锦上下端详着桑葚。桑葚果然是她见过的人里最美的,难不成二师兄早就看出桑葚是美人胚子所以当年才那么激动,非要留个娃娃在身边??再过去打量二师兄,他还是那么修长清俊,一点也不显老,哪像他家那口子,就知道吃,白净倒是白净了,都是肥的把皮给撑得铮亮。二师兄往常唇边眼眸里时时蕴含着的温雅的笑容此时早已褪去,异常的沉默隐隐显得骄躁而心不在焉。
不一会,朱勤和几个小师弟也到了大厅,见到桑葚都大吃了一惊。特别是几个定力浅的弟子,见到国色天香的桑葚简直眼睛都要掉下来了。朱勤拼命咳嗽大伙儿才回神。桑葚微笑,上前给师公行李,浅浅的一福宛如风中微微摇曳的水仙花。这回郑寅则也在拼命咳嗽了,夏南风正在喝茶,被郑寅则闹的,差点呛着。
“大师兄,你又怎么了。”夏南风有些恼火的悄悄对师兄说。
“没啥,没啥。”郑寅则尴尬的掩饰着,他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好向跟桑葚说过要勾引师弟啥的话。难怪桑葚这么不对劲呢。他的心脏啊,师弟快行行好,把桑葚娶回家吧,不要再让桑葚在外面祸害人间了。心虚的一转头想避开夏南风,结果却看到几个小师弟看桑葚看得都快掉口水,他简直要晕过去了。不行,郑寅则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加快速度把两个人送做堆。否则整个庄子真是不得安宁。
朱织锦看在眼里,坏笑的对夏南风说:“二师兄,这两天,我给你物色了个好的姑娘家。”
夏南风微笑:“师妹嫂子不用费心,又要到泛黄时节,只怕会忙于公务,暂时还无暇他顾。”
“师兄,不先看看再说么,是我们的一个程家的表妹。”
夏南风怔住了,姓程,桑葚原来不也姓程么?
看着夏南风沉吟,朱织锦加大了游说力度。
眼看着桑葚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吃饭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郑寅则一边心疼的看着那双过节才拿出来用的象牙筷子,一边暗暗心惊自己媳妇咋的还顶风作案,没看到桑葚这大闹天空的小祖宗还在座上,竟然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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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岁不算完
两人回到西园天已经大黑。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冰凉的空气,隐隐的雷声,湿漉漉的雨点,四处细密的沙沙作响,树木花草被雨浸润得透出阵阵芬芳,混合着微微的泥土味扑面而来。
郑寅则夫妇害怕西园太偏,给园子里架上了两大排灯笼,把园子里照的通明。
雨丝纷纷,丝丝光华四溢飞舞在灯笼上方晕出的金黄透明的空气中,灯光以外则是大片大片黑绒一样的夜色。
师徒俩相对无言,在门廊里默默看了好一会。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很惬意。两人呼吸够了新鲜的空气,眼光相触,很默契的回房。
可是进到屋子里,夏南风好大一阵尴尬。桑葚的贴身衣物没法假手别人,都是夏南风给洗的。夏南风是医者,而真实的他内心也从不受世俗所约束,才会把桑葚养育成现在这幅模样。因此这段时间来都是夏南风洗衣服,但洗好他也不管。桑葚自己就找他看不到的地方处理了。现在不是自己家,又阴天下雨,桑葚找不到地方晒,竟然挂得一房间都是。他并不在意给桑葚洗衣服,不过把这些东西挂得一屋子那么招摇,实在太夸张了。夏南风眼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哪哪都是。这个冤家。夏南风陡然惊住。大师兄的荼毒真厉害,自己怎么也把桑葚叫冤家了,要命。
桑葚到里间去了。夏南风坐在床上发呆,睡又太早,看书又提不起精神。外面的雨轻了,却更加的浓密,宛如扯了一天的纱雾。夏南风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飞舞的晶亮的水雾。平常忙惯了,难得这么闲,闲得他觉得自己快傻掉了。跟大师兄和师妹讨个丫鬟吧,夏南风心想,再这么下去,他真觉得自己要成个老婆子了,--桑葚手底下的。夏南风猛的一顿,真他家的,摇摇头,把傻子夏南风摇出去。
走进内间,桑葚终于把她那身戏服一样隆重的衣服换掉了。一身青灰的布衣,虽然朴素,但是柔软舒适。灯下的桑葚看上去削肩单薄,纤腰一握,甚是惹人疼爱。
“在练字?”夏南风走上前问道。
“嗯。”
“练的什么?唐诗宋词?”
“师父批的判书。”
夏南风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不露出大师兄受惊时的招牌傻样。
“练它干嘛?”不愧他养大的徒弟,夏南风暗暗有些沾沾自喜。
“师父的字好看,刚劲清逸,批的状子也是中肯诙谐。我喜欢。”桑葚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仰起头冲夏南风微笑。她素净的脸看上去稚嫩而纯洁,聪颖的眼眸里充满了敬慕以及柔和得不知是什么的光彩,把夏南风的胸口塞得满满的,满满的。
果然是灯下看美人。夏南风立时惊觉,自己怎么对桑葚冒出这样的想法。最近是怎么了,变得越来越不象平常,这么想着,空气似乎热了起来,胸口满涨得受不了。
“怎么这么闷。”夏南风直直走了出去。在行李里摸出宝剑,束起长衫下摆走到院子里展开身手。
好久不这么练了,似乎只有练武才能让夏南风躁动的情绪平息下来。一阵腾挪,雨雾有形,诸随心动,剑之所指,雨气纵横。夏南风练得淋漓尽致,直觉得胸臆舒张,畅快非常。
练了大半响,已是汗流浃背。外院灯影憧憧,夏南风收起剑式。今晚的饭菜稍微重了些,正口渴呢,郑寅则遣了家仆过来送宵夜。
老仆想送进屋,夏南风不动声色的挡住门口。老仆没觉出来,绕过夏南风想进屋,夏南风我挪我挪我再挪挪挪,又把老仆堵住了。老仆抬起头看看夏南风,夏南风低头看看老仆,说不让就不让,僵持了一会,干脆把剑背在背后,无辜的望天。
一屋子见不得人的东西,让你进去还得了!夏南风平时尊老爱幼,但此时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老仆让进屋的。
老仆总算醒悟过来,把食盒交给夏南风,一脸暧昧的笑着走了。
夏南风看着老仆,不禁着恼,什么表情么。唉,叹口气,最近脾气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抱着食盒进屋了。
桑葚晚上梳洗过就不再吃东西了,只喝清水。夏南风自己全吃掉了。因为口渴也没注意。吃完了夏南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一股药材的味道。大师兄该不会把什么药派错了吧。不过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