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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提这件事了,”少卿心里几分苦涩的,当桓香告诉自己墨香对自己一番情意,可惜自己的榆木脑袋,平日里只管这说笑去了,卿非吾愿,却终究被吾所害,到底还是自己对不起她,“我在想,这人家叫我少爷少爷的,这少爷有什么好的,被条条框框束着,被规矩绑着。”
“我可从未觉着爷被什么条条框框压着过啊。”春儿这番话有些说笑,却思忖了一会,才说,“爷又在想流毒姑娘了?”
少卿扬了扬嘴角,这正是说中了自己的心思了,“想又如何,人家根本就不理我,这么久了,我去找她,她何曾肯见我。”
“那是爷不懂女儿家的心思。”春儿扑哧一笑。
“你还笑,”少卿却是较起真来。
“那我问爷,”春儿收了收笑容,认真的问道,“爷可认认真真的和流毒姑娘表明过心思,告诉流毒姑娘自己所想,所念?”
少卿思忖着,自己哪里没有,自己说向她姥姥提亲的话可是都说出来了。
春儿到底是风尘里打滚摸爬的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这少卿的心事,看着少卿若有所思的样子,站起来,边在房里慢慢踱着,边是认真的说道,“爷你莫说你曾说向流毒姑娘说过提亲的事,爷你可知道,娶一个人容易,嫁一个人也容易,可知道爱一个人难,如今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可谁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呢?”
“流毒正是我心里的那个人啊。”少卿争辩道。
“爷,”春儿看着少卿,继续说,“若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那便是无论她成了什么样子,在别人心中或美或丑,无论她做了什么事,在别人心中或善或恶,无论她对你说了什么,在别人心中或对或错,可是,她在你心里始终都是那个人,从未变过,因为,你爱的,就是她本来的样子。”
“正是,我对流毒正是如此。”少卿抢着说,春儿当真是说中了自己十分的心思。
“爷,”春儿意味深长的说道,“若是这般,你就得让流毒姑娘知道这番话才对。”
片刻,房里无语,春儿静静的看着少卿,少卿若有所思,自己向来是游戏人间般的人物,隐着胸中伟略才华,不过是不想和这世俗较了真,失了自在,可如今,自己却也该是认真一会了吧。
待少卿出了挽月楼已是子时了,身后的挽月楼夜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欢声笑语,艳词诗句,男欢女爱,浮华世界的一切此刻都在这风尘里演绎得绘声绘色,少卿却是听不见这些不屑听也不想听的俗音俗物,心里思忖着,转眼就走到了董家后门,醉风楼一事后,董老爷早已吩咐门房,半夜里三少爷从外面回来无论如何也不得开门,只想好生教训一下这小子,可这是难不住少卿分毫的,走不了前门,走后面便是,自己也不是什么面子胜千金的主。
抬头一看,却发现如今这后门也关得紧紧的,只看得见高高的院墙将自个和这院子里的明争暗斗隔了开去,少卿冷笑了一声,墨香的事自己自然是知道有端倪的,自己常说自己没用不是真保不住墨香,而是明明知道是谁干的,却是不能下手,少卿不如少崖日日习武,有功夫底子,却也是身手敏捷,看准了这墙易下手脚的地方,却是轻轻松松的跃过了这高墙大院。
后门靠近西厢房,想到早些春儿的话,也不知道是情之所至还是早有准备,少卿竟不自觉的往流毒的厢房那边走去。
厢房里,灯火为灭,方桌上的一盏快没了油的油灯还在苟延残喘着,正如这床榻上的人,又在大口的喘着气。
“姥姥,可好些了?”流毒给姥姥抚着背,顺着气,姥姥如今的状况是越发差了,自己已是不自觉的开始担心,姥姥还能支持多久。
床上的姥姥挥了挥手,示意自个已无大碍,一抬头,又看见这方桌上的灯盏已是明明灭灭,嫌着有些晃眼,只说,“将灯灭了吧,也亮不了多久了,看着还碍眼。”这话,不知道是在说这灯盏,还是在说自个。
“姥姥,不如???。”流毒吞吞吐吐的说道。
“莫再说回鬼城的话了,”姥姥鼓着气严厉的说道,转而声音又柔和里些,继续说,“我身体无碍了,再说,我们在鬼城的一切都已经不再了,回去又做什么,”转头看到流毒担忧的眼神,继续说,“你放心,家仇未报,我断不会咽气的,好妹妹,回去休息吧。”
流毒一怔,姥姥已是许久没叫过自己好妹妹了,恍惚间应下,为姥姥捏了捏被角,吹灭了油灯,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去了。
这少卿才走进流毒住的院子,却看到这原本还隐隐约约亮着的灯却突然灭了,心里涌上一阵失落,却只是呆呆的站着,没有回去的意思,心里想着很多事,心头突然变得重了许多,又看到房里一个人影闪出来。
“流毒?”少卿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那人转过身回过头看着这唤自己的方向,看到当真是流毒,看着那身影急急的朝自个来了,少卿的心又明亮了起来。
“你如何来了?”流毒一把拉过少卿,直接拉出了院子,心里嘀咕着,这让姥姥看见可是不得了。
“流毒,我有话和你说。”少卿急急的看着流毒,方才在挽月楼喝了些小酒,此刻脸上也有些微红,看着流毒,脸上又发起烫来,这般光景,哪里像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三少爷。
“若是三少爷再说些提亲的话,那恐怕是没必要了。”流毒压抑下心里那股莫名的悸动,只用一种冰冷到没有温度的语气回道,说罢,便是要转身回去。
“流毒,”少卿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拉住流毒的手,也不顾流毒惊讶的眼神,只是定定的说,“流毒,你听我说,这番话我此生只会说一次,也只会对你一个人说,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说完。”
第二十九章 毒女心思难猜
两个人走了好一会,少卿却是一言不发,末了,又走到了荷花池,又看到了那个小凉亭,去年秋天,自己曾经醉问流毒是谁,自己不是傻子,二哥看出来的不对劲,自己也是知道,想来,自己也是个懦夫罢了,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心里只有流毒一个人,可是这快一年的光景,自己一边期待着,又一边踌躇着,直到墨香出嫁了,自己才意识到,有些事,有些话,有些人,不珍惜,不在意,说没也就没了,自己没有沈世钧的好运气,也没有二哥那般对感情的事收放自如,无论自己在外人眼里是谁,如今,却也不过是个忧郁不安情窦初开的毛小子罢了。
“三少爷可以说了吧。”流毒在少卿身边好不安慰,那一弯月都已经枕着云睡了,可是两个人在这荷花池边走了好些时候,少卿还为开口,快刀斩乱嘛吧,流毒在心里思忖,算起来,少卿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小辈罢了。
“记得去年秋天,我问你什么?”少卿望着远方,似乎看到了那天自己醉倒在小凉亭的荒唐模样。
“三少爷你问我是谁。”流毒张口说道,却弄不清楚少卿提起这件事的意义。
“以后我都不会再问了。”少卿转过头看着流毒,“永远都不会再问了,”少卿盯着流毒的眼睛,那双眸子是那般清明,没有杂质,“你对于我来说,永远都是你,不关身份也无关背景。”
流毒心里又甜又哭,只说,“可有些事,三少爷却不得不在意。”流毒偏着头,半是试探又半是认真的说,“比如说,亲情,有些东西,血浓于水,少爷莫不是错将血缘之亲误作男女之情罢了。”
少卿不解,看着流毒,“你是说爹?还是二娘?”可话一出口,这怎么说都怎么说不通啊。
流毒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只是掩饰道,“我是说,少爷您是少爷,我不过是个四处行医的小女子罢了。”
“流毒。”少卿不懂流毒的苦处,只是想着自己若是认认真真的表明了心里所想的,流毒自然不会再认为自己是在玩笑而已。
“三少爷,”流毒铁下心来,说,“流毒只有一句话,天下女人千万,三少爷不必执迷于流毒一个,流毒今生,”流毒说道这,竟是哽咽了一下,“绝不会对董少卿你动情的。”
话语落,悄无声,一阵清风过,吹散了荷花却吹不到心头,少卿的心像是被扎了一般,硬撑着咽下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你当真对我没有一分情,一分义?”
“半分都没有。”流毒的声音好冷,明明是在夏日,却想一把冰柱般直直的插在了少卿的心头,流毒绝情的转过身就走,也不顾身后的少卿强忍着心中那汹涌难平的思潮。
“那你为何夜夜来藏香阁?为何处处帮我?”少卿在流毒背后喊着,自己心里是相信的,自己也感觉得出来,那夜夜在院子里游荡的人影,那熟悉的步子和感觉,不是流毒又是谁。
流毒怔住了,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只是背对着,深吸了一口气,说到,“不过是受一位故人所托罢了。”也没说下文,便匆匆的走了,只怕自己再是晚走一步,边再也回不了头了。
少卿看着流毒愈走愈远的身影,似乎就像她再也不会回过头一般,缓缓的闭上眼,自己还是走错了吗?春儿不是说过,只要认真的让流毒知道自己的心意,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吗?
风来无声,少卿的心却在默默的呐喊着,有股力量,在少卿的心里乱窜着,却最终被流毒一番冷冰冰的话语浇得七零八落。
那一夜,风吹了一夜,少卿在凉亭里呆了一夜。
第二日,少卿是被桓香喊起来的。
“少爷,老爷喊你去前厅呢。”桓香摇了摇少卿,莫不是万般无奈之下,自己是不会来叨扰自家少爷的。
“不去不去。”少卿好气没气的,扯过了背角,“隔三差五的就有贵客来。”等等,少卿觉着有些不对劲,突然一睁眼,却发现自己正在自己的大床上躺着呢,又揉了揉眼,起身一看,这分明就是自己的房间,自个昨儿不是,等等,莫不是那只是一场梦罢了。
“我怎么在这里?”少卿挠了挠头问出了个啼笑皆非的问题。
“少爷还说呢。”桓香开始唠叨了,“昨个少爷一直没回来,我和沉香,竹香几个小丫头寻了好些时候才发现少爷睡在了荷花池的凉亭里,我是搬不动少爷,又怕老爷知道,只得半夜去求了二少爷才把少爷背回来的。”
“二哥背我回来的?”少卿随意的问了一句,心里却是苦闷,如此说来,昨夜与流毒的一番话便都是真的了,想到流毒绝情的背影,想到流毒的话语,心竟又开始痛了。
“没敢打扰到二少爷,是,”说道这,桓香脸微微的红了起来,“是求二少爷身边的东来将少爷背回来的。”
少卿心烦着,没注意到桓香的脸色变化,只随意的说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房里独留着自己一个人,如今已是六月中旬了,天气开始热了,房里有些闷,少卿索性自己起身,一把推开了窗户,藏香阁的位置好,靠着滴翠园,风景好,夏季湖风出来,更是凉快,可如今,少卿却是快乐不起来了,看着滴翠园,昨夜的光景反复出现在脑海里,心又烦了,正想关了窗的时候,却远远看到滴翠园里连个一大一小的人影。
仔细一看,一个正是自己的二哥董少崖,可另一个是个小丫头,少卿再怎么看,却也想不起在哪见过这小姑娘,这两人正在边逛着这园子边是在说笑,在说笑,少卿一惊,嘴角不禁扬了扬,自己不苟言笑的二哥居然在和人说笑了,这小姑娘可是不简单。
“桓香,”少卿大声的唤了一声,桓香才出了这房门,手里的盥盆还为发下,又听着少爷喊,连忙将手里的盥盆交与一旁的沉香,急急的应声推门而进。
“那是谁家的小丫头?”少卿指着那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和季然年纪相仿,对于自己来说,可不是个小丫头。
“哪个?”桓香顺着少卿的手看去,释然一笑,说,“这是温老板家的女儿,温灵襄。”继而又说笑到,“今个温老板来咱府上了,方才老爷请少爷去前厅接待少爷还不去,如今却是盯着人家的女儿看。”
“哪里的话,”少卿佯怒道,“我是在看这二哥,平日见他一笑都要烧香拜佛了,如今笑得跟朵花似的,怪哉怪哉。”少卿扬了扬头还摇头晃脑的学了套文人架势,这话虽夸张,可却也是事实。
“是啊,丫鬟下人们也都说,如今这可是咱们董府的一道奇景呢。”桓香看着远处的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的逛着院子,慢慢的说话,好一副悠闲的光景。
“温灵襄?”少卿在口里还摇头晃脑的念着。
这温老板的名号自己是知道的,虽说是个老板,可这温老板却是不简单,莫说正是这扬州第一楼醉风楼的背后大东家,这天下酒家还有多少是这温老板的谁都不知道,这温老板向来是低调行事,就这醉风楼也是多半交给了钱掌柜打理,如今如何有来了自个家了,不过向来,自从季然嫁去了京城,这董家的门槛也是早就被那些顶着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的人给踏破了,正所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可是这温老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