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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籍?”流毒有些诧异,灵襄不过是个小丫头,能有什么秘籍。
“嗯,他说是师祖留给师父的心法秘籍,如今世间都传在师父手上,他说,他不想独占了,只想看一眼此生足矣。”灵襄一五一十的将凌天弃与自己说的话都全数说出。
流毒心里也打着鼓,自己在师父身边呆了这么久,也从未听说过有秘籍的事啊,“心法秘籍?真从未听师父提起过啊。”
“我也是这般和那老头子说的。”灵襄有些激动,“可是他都不信。”
难怪这凌老庄主对这西毒教客气礼让成这个样子,原来不过是为了秘籍,不过看着灵襄的样子,流毒只是安慰道,“别放在心上,许是江湖上以讹传讹,乱说的。”又看着灵襄,替灵襄擦了擦泪痕,微微一笑,有些打趣道,“就因为这事将我们的小教主给气哭了。”
“哪里,是因为,”灵襄有些欲言又止,看着流毒,却是心里一烦,背过身子去,背对着流毒说道,“只是他还说了一件事。”
“哦?”流毒有些好奇,看着灵襄这不常有的貌似害羞的模样又有些打趣,却是激将法一使,说道,“什么事能把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铃铛给气成这样啊,”看着灵襄已经有些抿嘴皱眉的模样,继续说道,“听闻这凌少庄主也是一表人才,能文能武,莫不是凌老庄主看中了我们小铃铛,要收了做儿媳妇?”
“姐姐,”灵襄猛地一回头,对着流毒,喊道,“他说的是董少崖会娶他的宝贝女儿凌霜霜,良辰吉日都选好了,就在下月初八,让我莫先走了,留下观礼。”
流毒彻底被震住了,看着灵襄的绝望模样,张张口,本想安慰灵襄,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在意的。”灵襄说着,声音里却是十分的凄凉。
“他,娶不了凌霜霜的。”流毒只能这般边抚着灵襄的头,边如是说道,如今少崖顶替自家大哥取参军的事本就是保守得十分严密不能外传的内情,流毒也是收到少卿的信件才知道,如今这凌老庄主只怕都不知道,自己钦定的好女婿如今在战场上生死未卜和辽军拼杀吧。
灵襄起先有些期待的看着流毒,却又低头转口说道,“让我心烦意乱的不是他会不会娶凌霜霜,而是,我一直以为,我已经能彻底摆脱对他的牵绊了,其实,没有这个凌霜霜,也会有王霜霜,李霜霜,他终究要娶一个人,心里终究要放一个人,那个人,终究也不会是我。”
“他如今在澶州。”流毒只是这样对灵襄说,继而又说道,“在军中,在战场上,和辽军拼着性命。”
灵襄突然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流毒,似乎怕这个消息有丝毫的不真实,哑然失声,许久却才哽出一个“我”字。
“教主,忘卿姑娘,凌老庄主已经派人来请了,寿宴快开始了。”柳三寸在门外喊着。
“知道了。”流毒回了一句,又看着灵襄,替灵襄理了理散下来的头发,温柔的说道,“赶紧收拾收拾吧,今个,我们的小铃铛得漂漂亮亮的。”
凌家庄老庄主的寿宴,虽不说是空前的大气豪华,却也是名门聚集大派聚首,凌家庄的大厅,更是各派的掌门庄主一一前来贺寿拜访,凌老庄主只需高高在上的坐在麒麟雕花的红木椅上,底下的一切都有着自己的五个儿子打理着,而少庄主凌梓龙更是忙里忙外的负责接待贵客,流毒只是陪着灵襄静静的坐在下首,等着宴席的开始,这良辰也该是到了,可是这宴席却是迟迟不开,可这左看右看确实少了一个人。
“霜霜到底到哪里去了?”高座上的凌老庄主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老仆,又看着这满堂的宾客,语气又严厉了些,说道,“孙护院呢?让他去把霜霜找来,绑也要给我绑过来。”
老仆自然是懂自己主子的心思,这老庄主对这凌家小姐不是一般的疼爱,绑过来?只怕说一句重话这老庄主都会心疼,只是应和道,“小姐只怕是打扮久了,耽搁了,方才已经派孙护院去请了。”
这话音刚落,却看到一个身影匆匆的穿过大堂,慌慌张张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嘴里还大声喊着,“庄主,庄主。”
这来的正是孙护院,这凌老庄主的老仆都已经看不下去了,几步走到这孙护院的身边,拉着他,低声呵斥道,“也是做事的老人了,这般大呼小叫,让客人怎么看咱么凌家庄。”
“小???小姐出事了。”这孙护院却是什么都不管了,比起这丢了凌家庄的颜面来说,这小姐出了岔子可是严重万分的事。
“什么?”凌老庄主忽地一下就从雕花椅上站了起来,合着背后的万烛灯,一副威严而不可侵的严肃肃穆的样子。
“小姐淹死在后院小池塘里了。”孙护院说完,却是蹬地一下瘫坐在地上,不敢直视这凌老庄主,还在不停的打着颤,堂堂七尺男儿,却是一副胆小鬼的模样,可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凭这凌老庄主对这凌大小姐的疼爱,这番消息可真谓是惊天动地。
第六十四章 凌霜霜溺水
凌老庄主听到这般消息,忽而拳头也握得紧紧的,只听得这后牙槽也各各的磨得直响,大堂里都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几百号人的大厅,静得连一根针的掉落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像是过了千年的冰冷一般,凌老庄主才深吸一口气,哽咽着喉结,用早已变了音调的嗓子低吼了一声,“凌某有些家室要处理,先行告退了。”之后,却无半分的行礼直接横冲直撞的出了大厅。
只待着凌老庄主走远了之后,这大厅才突然像炸开了锅一般的沸腾了起来。
“凌家小姐如何为无缘无故掉到小池塘里?”
“怕是有人陷害的。”
“鬼话,哪里会有人在凌家庄里公然害人。”
“一群小辈,自然不知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个老头竟敢???。”
“莫多说了,无论怎样,这凌大小姐出了变故,凌老庄主定悲痛不已,大家都莫说多了。”
“哎呀,你们这些个人真是无聊,老头我可不陪你们了,早早回去,倒还能多喝上两口好酒。”这突然一声懒散而不合群的吆喝声一时间响彻了大堂,这豪放的放出这话的正是这董家三老太爷,四处云游无所踪的董翰义。
大家都将注目投向这别树一帜的老头,这老头却是不以为然,只是逍遥的拎着自己的酒壶,还当真的摇了摇,在大家的注目下,将着桌上的百花美酒尽数都倒进了自己的酒葫芦里,灌满了,才吆喝了一声一直坐在自己身边的白衣女子,“鸾儿,咱们走。”
这白衣女子也是淡淡然的就跟着这老酒鬼镇定自若的出了大堂,只留下一脸愕然的其他人。
还未等这宾客们继续议论纷纷,流毒却是拉着灵襄也悄悄的离了席,也跟着这董翰义的方向去了。
“我们这是做什么?”灵襄有些不解,为何要偷偷跟踪这一老一少,实在无聊。
“嘘。”流毒伸手便捂住了灵襄的嘴,也不知道这前面的发现还是没发现,流毒只是拉着灵襄一路跟着,青鸾穿着一身白衣,在夜里很是打眼,倒也跟不丢,只是不知道这一老一少突然这般离席是为了什么,眼看着流毒跟着前面两人就转出了院子,远远的,吹来一阵湿润的凉风,伴着温润的水汽,流毒看看灵襄,这莫是到了那凌大小姐出事的小池塘附近了。
流毒走在前面,灵襄跟在后面,远远的果真看到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也是站着一群子人,流毒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群中格外打眼的凌家老庄主凌天弃,前面两人是明目张胆的上前打了招呼,原来这董翰义虽然面上什么都不关心,却实际也是个热心肠的人,流毒在心里暗想,可又看看灵襄,灵襄早上才和凌老庄主闹过一番,两人自然不好出面,只能捡了个隐蔽的树丛,躲在后面,藏得也是极巧,恰好能听见这一群人的谈话。
“查,给我查,查出来了,我定要将那恶贼碎尸万段。”这是凌老庄主的咆哮,震得似乎周围的杨树都跟着一同颤抖。
“爹,您先消气,如今还不能确认是小妹,你???。”这是凌梓龙在一旁想要劝慰。
“不能确认,”凌老庄主却是抢过话头,继续吼道,“女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她换了张脸,我都认识。”凌老庄主越说却是越哽咽,看似强硬无懈可击的凌老庄主却是尽显悲痛。
“可这尸体的脸却???。”凌梓龙还想说些什么。
“这就是那恶贼的歹毒之处了,”凌老庄主愈说愈气,“他竟然划花了霜霜的脸,我定要,定要他死无全尸。”凌老庄主挥着拳头,又看着这已经确认死亡刚从池塘里捞出来了女儿的尸体,这尸体不仅已经是浑身惨败,还无血色,就脸这脸,都已经被划得认不清原来的模样了,满脸的血道子,如今在这池塘里一泡,更是泛起了白丝,普通人看得只会作呕,也只有这脑里满是女儿的凌老庄主还会怀抱着尸体,也管别人的百般劝说。
“她是我的女儿啊,”凌老庄主依旧喃喃的念着,“这是我的女儿,我的宝贝女儿啊。”
突然间,这个世界却似乎安静了一般,凌老庄主毫无防备的被人一掌击晕,凌梓龙第一反应正欲提拳应对,却发现这击晕自家爹爹的正是董老前辈董翰义。
“背回去,不过是死个女儿,吵吵闹闹的。”董老前辈下手还是讲着轻重,这话却是说得好无情面。
如今自家爹爹情绪如此激动,确实也不应该过于操劳,凌梓龙只是挥挥手,孙护院招呼着便是将这老庄主抬了回去。
凌梓龙看着自己的爹被抬着安全的出了小院门,才转过头,对着董老前辈屈身一礼,“多谢董老前辈,不知,这件事董老前辈有什么???。”
“莫问我,莫问我。”董家三叔公却又是摆起了吃干抹净不管我事的架势,只是摆摆手,又看了看在背后一言不发的青鸾,说道,“我和鸾儿不过是路过,如今也该走了。”说着,这原本蹲着的董家三叔公也是直起了身子,还伸了个懒腰,却没有直接走,而是还环绕着这尸体看了几圈,没说话,摆摆手,又招呼着青鸾离开了。
这董家三老太爷是在搞什么名堂,躲在树丛里的流毒好生不解,只是和灵襄相视一眼,无语相对。
等待着这董家三叔公走远了,流毒才微微抬起头,这躲着偷听人家说话有两个坏处,一个是总得提心吊胆,另一个就是得等到这人都走光了才能遁走,如今自己和灵襄却都是蹲得腿都麻了。偷偷的瞄了一眼,如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这凌梓龙还跪在这尸体旁边,旁边也只站这一个凌梓龙的小仆,流毒咬咬牙,这还是走不得,正欲缩回这树丛里。这凌梓龙却是开口说话了,“两位躲了这么久,若是朋友,就出来一见吧。”
想到上次在滴翠园偷听的经验,流毒还想继续躲着,这凌梓龙却示意着身边的小厮往这树丛里来了,无奈,只好拉着灵襄站了起来,尴尬的说道,“来得晚了,怕打扰,所以才???”说道这,流毒这谎话却是怎么编都编不下去了。
“无妨,”这凌梓龙倒是不在意,微微一抬头说道,“听闻忘卿姑娘会些医术,可看出这有些什么端倪?”凌梓龙意下是让流毒近身来看看这女尸了。
自己理亏在先,流毒自然不会拒绝,虽然如今化名为忘卿,使了神医传人的称号,可是这小露手脚,展了些医术的事倒也是传的极快,流毒回头看了看灵襄,只是安抚着,让灵襄就在原地等着,灵襄乖乖地点了点头,流毒这才迈开步子,走得还离了好几步,就隐约的看到这女尸惨目忍睹的面部。
“这也未免太过残忍了。”流毒不禁皱了皱眉,说出这么一句,看到凌梓龙虽然冷静却带着掩饰不了的悲痛,连忙歉意的缩缩身子,只专注于这尸体上。
“此人面目都分辨不清了,只不过穿着凌家大小姐的衣物,或许,或许不是呢。”流毒是想宽慰这凌梓龙,有个希望,有个念想也总比没有好。
“她就是舍妹。”凌梓龙却是没抬头,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句,许久,抬头看着一直沉默的流毒,看着流毒皱着眉头的样子,以为流毒不相信,却是主动伸手,扳过这尸体的头,露出这耳后到发迹一小块区域,一个黑色的麒麟纹身便跃入流毒眼里,“这是凌家后辈宗族里的儿女一出生就给刺上的纹身,用的是五毒的粹取出来的汁液,是褪不了色擦不去的,这是伴随一生的印记,做不了假。”
流毒有些惘然,看着凌梓龙给自己看的纹身,只是随意的应和了一声,却只是盯着一处地方看。
“忘卿姑娘?”凌梓龙唤了一句。
流毒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诧异的凌梓龙,只是随意应付了几句,之后说了些安慰劝解的话,凌梓龙却是显得十分坦然,两人说了些其他的,自是不提,之后,流毒也只是跟着灵襄回了这自家院子。
“教主,姑娘,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听说这凌家庄的大小姐出事了可是真的?你俩莫是又去管了什么闲事吧?如今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