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毒行在通往黑圣堂的长廊上,脑袋里却是反复的转着,却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想到这凌家庄离灵襄曾说过的凌老庄主所求的《孟氏心法》,眉头一皱,莫不是这姬无越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黑圣堂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已是让人紧张到极致,西毒教木水火及新任命虽还未上任的土长老柳三寸侧身一对,站在堂下,与天残派的众教众分楚河汉界而划,相对而立,杀气重重的看着这正悠闲自若的坐在上宾座的三十出头留着小山羊胡子的姬无越。
木清扬木长老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这中庸儒家的水长老拦下了,摆摆手,示意让他先别多事,自己则是儒雅的一礼,嘴上客气的说道,“姬教主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这姬无越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嚣张至极的翘起了二郎腿,许久才瞟了这水长老一眼,说道,“你们教主呢?派你们这些个小罗罗来说话算是怎么回事。”
说五大长老是小罗罗无疑是莫大的讽刺,这木清扬眼看着就要操出腰中的玄铁宝刀,却又被水长老拦下了,水长老虽然没发气,可是脸色却已经十分的不好了,但还是忍着那最后一口气说道,“我家教主如今正在休息,还是请姬教主明日再来拜访吧。”
“哈哈。”这姬无越却是突然豪放的在这西毒教的圣堂里大笑起来,笑罢,还说道,“早料到你们那小娃娃教主是撑不起台面的,休息?我看是在后院还跟着一群小屁孩玩泥巴吧。”
这句话好生讽刺,如今就连水长老也是忍不了了,“姬教主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吧。”
“过了?”这姬无越却是肆无忌惮的还对着自己手下的人故意问道,“你们说,我说得过了吗?过了吗?”
“当然不过,说得好极了,真真是好极了。”还未等这姬无越手下的人拍上马屁,这大堂里却是突然响起一个嘹亮的女声,只闻其声,却是不见其人,引得这堂里的人是四处张望。
众人都看着这高座的屏风后面,想着这便是传说中的西毒教新任的女教主了。
“姬教主好兴致,大晚上的赶来我这西毒教的黑圣堂喝茶,也不怕,回不去吗?”众人一回首,这声音却是从这大堂门口传来的,果然,不知何时,这大堂门口便是站着个一身黑衣,蒙着黑纱,一头黑发高高束起一股,余下的只是随意的披散着,风一吹,却给人一种不可凌越的威严。
在众人的注视中,这女子却是淡定自若的顺着这台阶而下,缓缓进入大堂中,穿过这虎视眈眈的天残派,径直走到这姬无越的跟前,看了一眼姬无越正端在手里的茶盏,盈盈开口一笑,说道,“姬教主果然风雅,我这西毒教的茶,也不怕有毒,说喝,就喝了。”说罢,却是仰天一笑。
“你,”这姬无越本不怕这些个激将法,却是气愤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敢如此戏弄自己,将这茶盏一放,忽地站了起来,像是要去拽流毒的衣襟,好好扇这个不懂事的丫头一般,四位长老看着都已经是心惊胆颤,流毒不懂武功只懂毒功这已经是西毒教里公开的秘密,这若要是硬碰硬,流毒定然是吃不到便宜的。
“还是奉劝姬教主不要靠我太近,”流毒语气淡淡的,但是充满了威胁,“隔我太近,小心会中毒的。”
“屁话。”姬无越冷哼一声,好大的火气,正欲发火,手一举,却是软弱无力的垂了下来,姬无越睁大了眼睛看着流毒,微微的举起另一只尚好些的手,指着流毒,骂道,“你他妈的真在茶里下毒了。”
“姬教主这是急什么?”流毒嫣然一笑,轻声说道,“我从不会耍在茶里下毒的小伎俩,姬教主只怕是身子有些不适,该是回去歇息了。”
“你。”姬无越挣扎着还想再说些什么,只不过身子像是软软的丝毫的气力都没有,只能任由着自己的门人七手八脚的将自己抬了出去,临到出门前,都是怨毒的看着一脸轻松蒙着黑纱的流毒。
一场看似要掀起一场风浪的闹剧却就是这样不了了之了,所有人似乎都成了配角,唯一高唱着自己的凯旋之歌的,就是这个一身黑装的西毒教教主流毒。
“教主。”柳三寸看着一人震慑了这天残派几十教众的流毒开始有些摇摇晃晃的一般,却是有些担心了,想要去扶着,却被流毒一手推开了。
“我不过是累了,”流毒叹了口气,说道,“竹桃,扶我回去继续歇着便是。”
第六十八章 信惹情愁
说罢,流毒只是让竹桃一人搀着,看着想要上前来帮忙的柳三寸,只是摆摆手,就这般摇曳着离开了大堂。
“教主这番是将事情给闹大了。”水长老扣着手,皱着眉头。
“闹大?”木清扬冷哼了一声,只说到,“我看就是那天残派不知好歹,这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把我们西毒教当软柿子捏。”木长老说罢,还手一挥,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都莫说了,如今教主心烦这呢。”柳三寸许久没说话,只是听着这两位长老争论着,又看着流毒离去的背影,流毒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铃铛灵襄这个教主当得不舒坦,可是这流毒的教主就当得舒坦了吗?究竟还是一直以来,自己坚持的东西都错了。
余下三位看了看这还未拿到长老杖的新晋土位长老柳三寸,这还未正名却已经敢开始教训这些个老伙计了,无奈,这金长老百般吩咐过莫小看了这角色,只得瘪瘪嘴,不说话了。
“竹桃,你先下去,我自己走会。”流毒轻轻松开了竹桃搀着自己的小手,温柔的拍了拍,让竹桃安了心。
“教主,你气色不好,我扶你回去吧。”竹桃真心担忧着流毒的身子,此时流毒虽然说话还是中气之足没有大碍的样子,可是这额上的汗珠却是一股股的渗着,面色也愈发透着股如纸的惨白。
“我说了,你先下去。”流毒这番话是有几分不耐烦了。竹桃见状,不敢多说,只是连忙应下,退了回去。
一等着竹桃走远,流毒却是快要晕倒一般晃悠了几下,连忙伸右手撑着廊上的朱红砥柱,脑子只觉得十分的晕眩,自己今天是干了什么,流毒在心里苦笑着,师父曾万般说过,百草能害人亦能救人,救人的被称作药,害人的便被视作毒了,人也一样,就救人的便是医者,害人的则是人们唾弃的毒人了,如今,自己倒成了个十分的毒女了,流毒颤巍巍的抬起自己的左手,今后,只怕这双手,是要夺更多人的性命了罢。
好些时候,流毒才微微的喘过气来,想着房里来的书信还剩着大半没看完,又想挣扎着快些回房里去。
“若不想杀人,就不要杀了。”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
流毒愕然的回过头来,看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却是这温师叔身边那身手极佳却木讷无语的黑衣手下,那一板一眼的木头人。
“哈哈,”流毒看着这不速之客,只是放声笑了几声,嘲讽的说道,“不想杀?就能不杀了?”
“至少,你若不做,自然会有人替你做的。”这木头人难得说了这么些话。
“你叫什么名字?”流毒微微一抬头,打量着这同自己一样,一身黑衣,让人生畏,棱角分明的眼窝和颧骨说明了这人经历了多少沧桑,手上,又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流毒打量着,这才注意到,这木头人的右眼却是蒙着块黑布,上面还有着新鲜的血迹,想来是近来才受的伤,下意识的问道,“你的眼睛受伤了?”
这木头人一反往常的主动走近了些,离着流毒只有三四步的距离,才开口说道,“主子手下的人从来都没有名字,而我,代号黑鹰,至于名字,你若记得住就记吧,”这木头人依旧面无表情,看着流毒,张张口,继续说道,“我叫萧成,至于眼睛,不是伤了,而是瞎了。”说罢,又用着仅剩的左眼看着流毒,等待这流毒的答案。
“萧成,”流毒反复念着这名字,“我们认识多久了萧成?”
“从姑娘来扬州温家大宅见过姑娘,到现在,不到一年。”这叫萧成的木头人冷冷的说道。
“不到一年,”流毒说着却是嘴角一扬,头一偏,说道,“既然相识不过一年,而这一年我们不过见过几次面,你凭什么说我想不想杀人,会不会杀人,”流毒越说语气越发激烈起来,最后几乎是贴着这萧成的脸警告道,“告诉你,我若不杀的人,也不会让别人动了他,你的手给我放老实点,否则,我连你主子的面子也不会买。”说罢,却是一转身,扬长而去。
流毒几乎小跑的跑回房里的,经过几番折腾,如今已经是深夜了,房里的烛台早已灭了,流毒哆嗦着重新点燃,连忙在书柜后的小暗格里,抽出那小黑匣子,索性书信都还在,累了一番,看到这些安然无恙的书信,方才的心慌意乱似乎也是一扫而空了,想着后面几封书信的不寻常,流毒只是连忙拆开了来,熬夜点灯看了起来。
第四封信:
最近很是心烦意乱,却又无从说起,流毒,我们都输了,有些事,是当真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我开始信命了,开始服从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读到这,信却就是这样结束了,流毒仔细的看了看落款,是三月下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流毒心里有些慌乱了,只是连忙抽出了下一封信。
第五封信:
流毒,事情都已经明了了,你若知道真相,会不会回来,多可笑,人人都说你死了,我却还不停的给你写着信,可我知道你活着,你定然是活着的,对不对。
流毒,倘若我说二娘死了,你会不会好过些?没错,二娘死了,还没满周岁的五弟也死了,一个早晨,二娘带着还处在襁褓里的五弟跳下了后院的水井里。
前段日子,马婆婆来过,只是特意寻了些土方子来给大哥治腿疾,还架着老人家的架子,偏偏要亲自给大哥上药,可这把大哥的裤腿一掀,马婆婆却说,大哥出生时腿上的胎记不见了,我们笑话她年纪大了事都记不清了,说大哥确实有胎记,不过不是在这腿上,而是在胳膊上,马婆婆听了,却是坚持说,当日出生的的确是有两位少爷,一位是大夫人的,那位少爷的胎记才是在胳膊上,生下没多久,却断了气了,一位是二夫人的,因那婴儿的腿上的胎记是朱红色的,所以自己记得格外清楚,若是大哥真是那婴儿,这腿上一定得有那朱红色的胎记才对。
没多久,爹便知道了,第二日,便传来了二娘带着五弟投井自尽的消息,之后,消息却是压下去了。
流毒,你该是明了了,即便没人愿意查下去,你也该是明了了,大哥根本不是二娘的孩子,二十五年前,二娘一招狸猫换太子,换去了自己一出生就断了气的孩子,你欲取大哥和二娘的性命,如今二娘去了,若唐姥姥真是我们???,那大哥便是一剑取了自己娘亲的性命,冤冤相报,流毒,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落款:三更天
看到这里,流毒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一切都太乱了,前不久青鸾还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自己并非唐家后人,如今少卿一封书信又说这一切的恩怨情仇不过是他们董家这么多年来的一个笑话罢了,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当真这么不堪一击吗?自己曾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活在黑暗和仇恨中的人,这个教主之位,灵襄若是当不了,大不了自己来担着,担着这个无尽的深渊,担着这个在万人看来光芒万丈,实则苦愁百分的担子,可如今,突然两个告诉自己,你可以从仇恨里解脱了,那些恩恩怨怨本就与你毫无瓜葛,是啊,就如少卿最后在心里说的,难道自己还不满足吗?可如今,自己却偏偏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罢了。
还有两封书信,流毒已是无心再看下去,就这样躺在木桌上,枕着书信,看着外面静的有些吓人的月色。
同样的月色,在扬州却显得愈发的荒凉,藏香阁少了许多人气,不仅是藏香阁,如今董家二夫人发丧,整个董家都是阴沉沉的活死人墓一般。
“多事之秋啊,多事之秋,咳咳。”
少卿刚从董老爷的房里出来,身后传来的是董老爷的咳嗽声和抱怨声,少卿走在月下,不禁抬头看了看这月亮,这月倒是痛快,高高的挂在天际,照看着人间的一切,不担心相隔千里的距离,昂着头,边看着这月,边是问道一旁的方记甲,“这澶州可有消息?”
这叫方记甲的自然就是之前的刘家表哥贾记方,如今少卿收为己用,到是发现这改名为方记甲的刘家表哥办事到真是一流的,这方记甲手一拱,说道,“自二少爷随军入了澶州后,便再没有书信来,只是,”方记甲顿了顿,说道,“只是这坊间人人都说,只怕,是要定盟约求和了。”
听了这个消息,少卿只是闭目凝思了一会,倒是在自己的预料之中,随口说道,“好在做好了准备了,”接着又换了个话题,提到了那块至今不知用处的黑木牌,“那黑木令牌的事查的怎样了?”
“这江湖上的事没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