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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这自称黑鹰的独眼人眼睛一动,少卿又是悠闲了几分,反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就在这手持长剑的黑鹰眼下一屁股坐到了这八仙桌旁,与这站着的黑鹰成对峙局面,泼皮似的说了一句,“我只想知道,这凌流毒的‘凌’字,是怎么来的?”
这黑鹰似乎有些惊讶,又是撇头看着少卿,声音扬了扬,“你竟然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黑鹰踌躇,欲说些什么似乎又顾忌这外头的二人,看着这案台上的宣纸,只想着索性提笔用写的,却是恰巧看到这方才少卿写下的“小心乔青鸾”,五个大字,眉眼一紧,只是说道,“你都知道了。”
“我又知道什么?”少卿此番更是一头雾水,起身,只欲问个明白。
黑鹰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这时,窗外却是簌簌的飞起两声响炮,大白天的,又不是什么欢庆的节日,却莫名的放起了炮,不消片刻,少卿就知道,这是信号弹了,江湖人士,通常都是用这颜色或者是响炮的个数来传递消息,看着这格外耀眼的金光弹,少卿只是疑心,莫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果不其然,见着这黑鹰身形一闪,就是从这窗上一跃而下的样子,却突然回头,对着少卿急急的说了一句,“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流毒。”说罢,却就是没了身影。
少卿连忙就是阔步追到窗前,不出所料,连个声响都没有,这人,就像是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一般,少卿心里只是暗叹,什么叫告诉我了,这独眼人什么都没说,这疑惑依旧是疑惑,皱着眉,这有些丧气的转过身,看着这案台上的宣纸却是眼前一亮。
几步上前,上头虽然只是留着短短八个字,可少卿,却是彻底的明白了,突然一拍案几,心里又是颤抖却又是激动。
如今是初冬,冬风刺骨,可这黑鹰身形矫健的在这扬州城的青瓦矮墙上步步穿行,却是如风自在流畅。
不一会,这黑鹰只是闪进了一家平凡无奇,丝毫不引人注目的民宅,眼神警惕的扫视了四周,确定安全后,才是推门而入。
房里,是一个身受重伤苟延残喘的中年男子,见着黑鹰进来了,这浑浊无光的眼睛才是微微一亮,伸伸手,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是哼不出半分。
“主人。”黑鹰砰然双膝着地,就是跪在这中年男子面前,垂下头,只是恭恭敬敬的说道,“属下去晚了,去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董家。”
这将死的中年男子似乎十分不甘,手只是紧紧的拽着这单薄发霉的床单,咬着牙,支支吾吾的在努力喊着什么。
“主人?”黑鹰在地上蹭着,向前了几步,想要听清这自己主子的命令。
“她……她一定……去了……去了……。”这中年男子每一个字都因为疼痛而颤抖。
黑鹰心里有些不忍,自己的主子虽然对自己说不上仁厚,可是自己这一身的武艺都是尽数又眼前这人所教,想起这两个月前,这尚以一掌好掌法响彻江湖的豪杰高手,却是被一个看似文弱心则毒如毒蝎的小姑娘暗算了,到了如斯的境地,短短两个月,却是天壤之别,换了谁,谁都会咽不下去这口气。
这病榻上的中年男子已经被人砍断了双手,多么讽刺,自己最得意的,就是这拳掌之功,可那阴险狡诈的小妮子却是想方设法的折磨自己,不仅夺了自己好不容易抢到手的秘籍,还断去了自己的双手,更可怕的是,还喂自己吃下了那让人全身瘙痒难耐的七步丹,哼,知道自己没有双臂,更是要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自己不甘,自己不甘啊!
似乎是被仇恨附了力量一般,在生命的最后之际,终于是大呼了一声,“去鬼城,杀了她,杀了她,给我杀了她。”说罢,突然哽住了一般,这因为叫喊而突起的喉结也似乎凝结了一般,动,也不动了。
黑鹰是见过无数生死的人,可是这次,死的是自己的主人,更是自己的师父,眼里不觉的也是闪过一些波澜,却还是如铁人一般,直直的,又是朝着眼前这人磕了三个响头,冷冷的说道,“属下,属下领命。”
第八十三章 鬼城风波
狂沙席卷着这茫茫无际的戈壁滩,空气里,都是尘土的味道,满是沧桑,满是荒凉,这里,是大漠的鬼城,远离中原的水乡柔情,尽洒这塞外的无数风尘。
鬼城里,一间破败得引不起任何人注意的一间医药铺子,如今,却是人来人往,各各都是来去匆匆。
“教主。”说话的,是柳三寸,几年的操劳,让这个老人鬓角又是添了些白发。
流毒依旧蒙着面纱,呆呆的看着远方,只道视线都有些模糊了,才是喃喃开口道,“关于小九的事,三寸伯你节哀吧。”
说道自己的儿子,柳三寸有些恸然,却还是义不容辞的说道,“小九能够在死前为西毒教尽最后一份里,也是他的荣幸。”
荣幸?流毒手里握着这柳三寸所谓的荣幸,不过是自己师父生前留下的一本医书,上头记载了各种师父在行医期间的心得体会,师父也曾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过,这本书,是自己毕生的心血,也定会成为这世间的一大奇书。
柳小九临死前,手里却是紧紧的握着这本该放在那医药铺子里密室里的书,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提示?
流毒盯着这封面都已经有些脱落蜕皮的旧书,好生不解,难道,这秘密在这书里?流毒边想,边是一页一页的查看着,都是些平常的药材使用和效果的记载,却无平常。
“我们都查过了,这书,并无异常。”柳三寸回道。“里头的内容也是请教里的老人看过,也无玄机。”
没有异常,没有玄机,流毒有些苦恼,只是皱眉细细思索,一点一点整理着思绪,突然,却是恍然大悟般眼睛一亮。
“教主想到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流毒心里又再次的确定了一番,脸上却是平静没有波澜,淡淡的问道,“你说这书是怎么来的?”
柳三寸有些哑然,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是小九他临死前从密室里带出来的。”
“这就对了,”流毒嘴角微微一样,人总是这样,容易忽略某些看似理所当然却又不甚合理的东西。
这书是在密室里的,可小九本不知道这密室所在,定是跟着某人进去,才找到这密室,后被人发现,被一掌打伤,临死前,想要留下些什么线索,就随意在这密室里头拿了件东西,爬到了这密室入口,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小九的尸体,会在师父过去住的屋子里,“去密室。”流毒冷言下令,不容抗拒。
不到片刻,这医药铺子底下私藏的密道边已经是被火把照得通红透亮,流毒看了看这跟随着自己的二十来个人,大都是西毒教的老人了,都说人善变,但好在,西毒教还有着一帮不离不弃的教众,自己以往也曾忌惮这西毒教,可如今,也多少觉得几分温情。
“教主,我和你一起下去吧。”说话的是柳三寸,一脸的不放心。
“我自己下去就好,”流毒看了看这底下密道黑漆漆如黑色的眸子一般,又从这一个教众手上接过了一支火把,顺着这梯子,没有多说,就是一步一步的往下爬。
底下很暗,还泛着些许的破旧尘土味,流毒捂了捂鼻子,只是给上头打了个安全无事的手势,就是顺着这密道一步一步的走着。
自己半个月前匆匆刚回这鬼城,就是知道了这温其昌失踪的事,到现在都没找到,而连同这温其昌一起失踪的,还有这江湖上人人争破头都想要的《孟氏心法》。
顺着这密道一直走,流毒心里却越是不安,小九是留在鬼城以便联络报信的,可是却平白无故的死在了这密道口,实在是蹊跷,这密道里,若真是发生过什么事,定然会留下什么痕迹。
眼前总算开阔了些,流毒走到了密室,才入这密室门,突然听到咯噔一声,这一声在这黑暗悠长的密道里却是显得十分鬼魅,流毒心里慌了慌,只是觉得这脚下踩到了什么硬物,蹲身俯看,果然,流毒拾起这被自己踩到的物什,火光一照,竟然是根女人的玉簪。
进过这密道的,算起女子的话,只有自己的小铃铛,这玉簪却不是自己和小师妹的,那便是说,这来者,是个女人。
“我们又见面了。”一声突兀的女声悠然响起,回荡在这密道里,虽然婉转,却是显得那么灵异。
流毒闻声,伸着火把凑近了这密室几步,隐约的看清了这一直呆在密室里,似乎正是在等着自己的人,心里一凉,只说,“竟然是你。”
三个月后,初春,扬州城里那春意闹枝头,朵朵桃花新绽,偶尔喜鹊报喜,吱吱呀呀的叫着,似乎在预告着这春日生机的重现。
董家府邸,董老爷身子总算也是随着这春日的到来好了起来,前日子,金姨娘房里的董家四少爷少阳也是满了一周岁,董老爷如今匆匆从酒庄赶回来,一蒙头,又是进了书房。
而藏香阁里,少卿正是在细细的读着一封从大理寄来的一封书信,是二哥写来的,不用看,自己也知道,这大概的意思,不过都是二哥和那小丫头的趣事烦恼,如今,这二哥是换了个人似的处处跟着这个扬言要不靠男人走天下的小丫头,可是这小丫头呢,却是摆足了架子,不爱搭理自己这个好二哥。
“前日,我本是随着她一同要住店,可是她一入店门却就说我不坏好心,一直跟着她,我真是有口难辩,有苦难言……。”这样的来信已经不是一回了,少卿读罢,也只是一笑,看了看这放在案几上的串珠,不禁的抚摸了一阵,看了看窗外,如今已经是初春了,和某人许诺自己的日子,已经是晚了一个多月了。
“少爷,少爷。”门外是东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和一声声的叫唤。
“怎么了?”经过这么多的事后,少卿是愈发的处变不惊了,看着匆忙进屋的东来还喘着气,也不急着追问,只是停笔,静静的看着他。
“回来了,回……回来了。”东来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回来了?”少卿挑眉,心里却是开始波澜暗涌。
“流毒姑娘,流毒姑娘回来了。”东来总算是说顺了,又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少卿。
少卿满脸的不相信,却是听得明明白白,陡然站起身来,就是往门外走去,兴冲冲的,竟然都没问这来的人在哪。
“流毒姑娘在荷花池的小凉亭里。”东来追在后面又是急急的喊上了一句。
听了这句,少卿的脚步又不得的加快了,脚下生风一般,也不管这一路上一脸惊讶的下人丫鬟,便是大打开步子,一路飞奔到了荷花池。
阳春三月,荷花初露尖尖角,清水碧波,风吹过痕,泛起几圈涟漪,使得这荷花池里,初春的景象显得愈发的诗情画意。
远远的,这池中央的小凉亭里就伫立着一人,一身普通女子打扮,碧螺裙,对襟装,头上一只素雅的雕花银簪,不施粉黛,飘飘然的,就是一股仙气,只是在这小凉亭里偶尔踱步,似乎在等着某人,似乎,在等着某些事。
“流毒?”一声激动万分难以保持平静的莽撞男声突然在这女子身后响起。
少卿扶着这小凉亭的朱红圆柱,看着眼前这人的背影,那般熟悉。
“是我。”眼前的人盈盈开口,话里,还含着些哽咽。
说话间,这人慢慢转过身,面貌也是越发看得全了,那细眉,那眸子,正是自己的流毒无二,少卿心里说不出的欢喜,有是听得这流毒慢慢开口,说道,“少卿,我回来了。”
少卿上前,一把就是握住这流毒的手,似乎都舍不得松开一刻,看着眼前这姣好的面容,迟疑了些,还是开口问道,“你的脸?”
是啊,原来的流毒的脸上那块块毒斑,自己虽然不嫌弃,可也是记得十分清楚。
流毒颔首,才是说道,“我怕你嫌弃,就寻了些偏方,如今也是尽数都好了。”说罢,对着少卿灿然一笑,那般妩媚,倒是与过去有些不同。
少卿也是跟着咧嘴笑着,仔细打量了这流毒一番,又是好奇般的看着流毒头上那跟银簪,看似随意的问道,“怎么没戴我送你的那串串珠?”
久别重逢,少卿却是独独问起这串珠的事未免有些扫兴,可是这流毒还是不急不躁的慢慢回答道,“想着十分珍贵,舍不得,收起来了。”说罢,眼里那恋恋之情尽数流出,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卿的脸庞,似乎有些动情,伸手,欲抚上少卿如今有些消瘦的脸庞,“你清瘦了许多。”
这手还没碰到少卿的脸,却是硬生生的被一只大手死死的箍着。
“少卿你……。”这流毒的眼里十分的意外,看着少卿紧紧箍着自己的手,满脸的惶恐,自己被发现了吗?不可能,自己已经练习了那么久,打探了那么久,不可能……
第八十四章 兜兜转转
“你根本不是流毒,”少卿突然脸色一变,方才柔情似水的少卿似乎不复存在,一脸了厉色,对着眼前这个女人大喝了一声,“乔青鸾,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眼前的女人突然也是愣住了,长久的平静,静得连这荷花池里蜻蜓舞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