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当绿珠再次开口的时候,言紫兮彻底怔住了:“实话说,要解毒也不是没办法,但是有个问题,就是首先要弄清楚这个毒究竟来自哪里,据我推测,有两种可能,希望侍郎夫人您如实回答我,这毒究竟是出自五毒门,还是出自南疆巫族?您又是如何染上这毒的?”
五毒门?南疆巫族?
言紫兮一怔,的确,这个世间最会下毒的,怕就是这两处了,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对于五毒门的毒,言紫兮心有戚戚。
可是,这位侍郎夫人又是如何被盯上的呢?而她得罪的,又究竟是哪一边呢?
绿珠此话一出,侍郎夫人彻底不淡定了,面色霎时白得如铁灰一般,紧咬着下唇不吭气了。
绿珠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了看她:“恕我直言,这毒出自哪里对我配解药至关重要,若是您不能对我明说,我就没办法对症下药了。”
“是南疆巫族。。。。”当侍郎夫人咬着下唇轻声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言紫兮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她怎么也跟南疆巫族扯上关系了?
(066)似是故人来
听到侍郎夫人说出这毒是来自南疆巫族,言紫兮心下立刻就忐忑了,毕竟她自个儿跟南疆巫族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况且,自己的身份早就公开了,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她娘是南疆巫族前任大祭祀萨苏啊,心道是这侍郎夫人难道是顾及着自己的身份才不愿意明说的?
还没回过味儿来呢,忽然一个下人匆匆来报,说是府外来了个客人,指名道姓说要见她,而且自称是她的老熟人。
这可让言紫兮吓坏了,照说她穿越来此之后,能称得上朋友的人真不多,除了璇玑派的师兄们,就只有姓南宫那位了,再一联想到之前国师放出去的话,说是那位传说中的二皇子若是想要娶她,就必须亲自上门来提亲,言紫兮的冷汗霎时就下来了。
她心想,南宫凛应该不会傻到自己上门来送死吧?可是心中却又忐忑万分,南宫大爷素来胆大包天无所不为,谁又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被驴踢了脑袋呢。
好在绿珠倒是比她镇定,绿珠淡定地问了一句:“来者是男还是女?”
下人肯定地回:“是一个女子。”
喔,好在,看来不是南宫凛。
言紫兮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算是归位,可是她想不明白了,这个自称老熟人的女人又会是谁呢?要知道,她认识的女子几乎屈指可数。
纳闷归纳闷,面上却又装得极好,她想了想,觉得不管是谁,都不适合身旁这些人看到,所以,她对下人吩咐道:“那,先带她去花厅稍等片刻,我随后就来。”
又如此这般细致对绿珠交代了一番,对苏若儿和侍郎夫人告了个罪就径直奔着花厅去了,一路上还在心里揣测,不管是谁,但凡她认识的,怕是都跟国师八字不合,想来这来人也的确是够胆儿的。
虽然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穿过走廊,来到花厅时,还是被那背对着她,正专注地瞧着花厅挂着的壁画出神的紫色身影吓了一大跳!
那熟悉的长辫子,潇洒的身姿,除了紫鸢门门主墨倾,还能有谁?
言紫兮霎时怔住了,竟是忘记了开口,心中暗想--她如何会在这里?她不是一直在暗中替雁翎军来回运送物资的么?怎么会来了京城?而且还敢这般大刺刺地到国师的家里来,她是真的不怕死还是怎么的?
这时,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墨倾也潇洒地转过了身来,瞧着言紫兮,落落大方地冲她点点头,竟然开口就是--“有没有什么好酒?快拿上来,这茶喝得我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
言紫兮顿时无语问苍天。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人百分之百是墨倾无疑,嗜酒如命的紫鸢门门主墨倾。
顺手招呼下人们去地窖取两坛上等美酒来,这才急急来到对方身旁,小声地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墨倾斜了她一眼,似是毫不在意她的担心一般,闲闲往那儿一坐,避重就轻地开口道:“听说你在寻我。”
这话顿时让言紫兮想起了很多事情,包括之前险些被她遗忘在脑后的关于南疆巫族的事情和她曾经答应过那南疆巫祝的事儿,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颈间的项圈,而墨倾自然也看到了那项圈,她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眸中霎时闪过一抹无可言喻的悲伤。
这是言紫兮第一次瞧见墨倾露出这样的表情,心中一颤,有些无可名状的感觉涌上心头,其实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墨倾,关于余尧,关于那个空束巫女的玉簪,关于她为何会来这里,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终究是生生咽了回去。
墨倾似是早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般,她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什么,府里的下人恰好将两坛子美酒送了过来,这酒虽然不是言紫兮亲自酿的,但是国师拓拔烈家里的酒,必定是差不到哪里去的,拓拔烈对这个女儿是丝毫不吝啬的,虽然他自个儿老是神龙不见尾,但是好吃好用的可半点没亏待这个女儿。
所以墨倾一打开酒坛子,就闻到了一股子扑鼻的香气,她用鼻子嗅了嗅,对言紫兮笑道:“望京城最有名的醉香楼的陈年花雕,不错不错,我就知道在你这儿准能混到点好酒!”
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拧了一坛喝了两大口,这时言紫兮也有点馋了,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顺手抱过一坛,豪气千云地举到墨倾面前:“来,干了!”
两人二话不说咕噜咕噜就把两坛子美酒各自喝掉了一半,不出半晌,两人的面上都升起了异样的红晕,那模样看起来去,倒真是有趣。
也许是借着酒兴,墨倾忽然开口道:“你想知道余尧的事儿么?”
听到墨倾主动提起余尧,言紫兮手中的动作微微地顿了顿,抬起的酒坛子又轻轻放了下来,她静静地看着墨倾,说不想知道绝对是假的,之前一直没有主动提是因为害怕墨倾难过,既然对方主动提起,她自然没有不听的道理。
墨倾叹了口气,又豪迈地牛饮了一大口美酒,方才缓缓开口道:“我的母亲也是南疆巫族出身,后来与我父亲,也就是前任的紫鸢门门主私奔来到中原腹地,而后生下了我,我的母亲曾经是巫族的预言师。”
说到此时,她微微顿了顿,在言紫兮惊诧的目光中,她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别这样看我,我可没有遗传到我母亲的巫力,我更像我父亲。”
她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去世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一直老做同样的一个梦,梦里都是出现同一个人。那个人他比我大很多,在我初次梦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起来是个俊朗的青年了。可是,从我第一次梦到他,一直到最后我见到他本人,都是同样的模样,似乎从未曾老去。”
墨倾又喝了一大口酒,目光变得越来越柔和,言紫兮知道她已经沉寂在过去的回忆中,亦不打断她,听着她继续侃侃而谈那段曾经最美好的过往。
“在我的那个永无止境的梦里,我们渐渐熟悉,甚至无所不谈,你知道么,那个人几乎是伴随我的整个童年和少女时期,几乎是这个世间最懂我,最了解我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咳咳咳咳咳~”墨倾说出这话的时候,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仿佛是被酒呛到了喉管里一般,咳着咳着,眼泪珠儿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掉下来了,看着言紫兮顿时又是一怔,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067)遥想余尧当年
言紫兮听墨倾讲述着她的过往,忽然心中涌起一个疑问:“等等,你是说,他本人进入了你的梦境?还和你交谈?”这样的事情言紫兮闻所未闻,如果只是墨倾的梦境里出现余尧还好说,若是按照墨倾的说法,更像是余尧本人进入了墨倾的梦境,这就有点玄乎了,当然,虽然对于南疆巫族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可是,这样闻所未闻的事情,还是让言紫兮觉得有些新鲜。
墨倾点点头:“嗯,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一次偶然,余尧曾经是南疆巫族最强大的巫师,其实他是不用睡觉的,在别人睡觉的时候,他就会进入一种入定冥想的状态,在冥想的世界里提升自己的巫术和修为。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不知道究竟是我惊扰了他的冥想还是他偶然冥想闯入了我的梦境,总之,当第一次在那个世界邂逅之后,我们彼此都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就这样一日两日十年如一日地让彼此的梦境和冥想重合在了一起。”
说到此时,墨倾的眼神有些迷离了,似是顺着记忆回想起了当年和余尧在梦境中相会的情景,这样眼含着热泪却又一脸无怨无悔的表情,让言紫兮动容了。
这是言紫兮从未见过的墨倾,可是,这样的表情她却毫不陌生,那是一个恋爱中的女子所应有的表情,原本言紫兮还想多问一句--墨倾,你还爱着余尧么,可是,此时此刻言紫兮却觉得那句话没必要问出口了,如何会不爱?
也许就如同她爱着南宫凛一样,余尧这个名字也是深深地刻进了墨倾的心里,那是永远也擦不去的美好。
只是言紫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只听过异地恋、网恋、柏拉图式精神恋,这两人算什么?冥想恋?梦境恋?而且严格说起来的话,余尧刚进入墨倾梦境的时候,墨倾才五岁吧,还是粉嫩罗莉一枚,言紫兮差点就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余尧是个罗莉控的怪叔叔啊。
当然,这话没敢说出来,其实对于这两人的感情她也可以理解,对于年少时期的墨倾来说,有那样一个优秀到极致的男人陪伴着自己成长,的确是件让人羡慕的事情,她爱上余尧也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余尧之于墨倾,大概不止是恋人吧,更像是长兄一般,在那样年少青春的岁月里,静静地陪着她成长。
可是,余尧又是如何看待墨倾的呢?言紫兮却觉得自己弄不明白了。
这时,墨倾已经仰头喝完了手中坛子里所有的酒,像是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一般,一股脑儿将当年的往事脱口而出:“其实,刚开始他对我是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当成妹妹一样,他说,小时候的我长得很像他的妹妹,他的妹妹是当年被当作给空束巫女的祭品而死去的。”
听到对方提到空束巫女,言紫兮的寒毛立刻就倒立起来,她曾听芜竹提到过空束巫女的传说,据说当年的空束巫女曾经命令族人每月初一用她的青玉大鼎烹死一对青年男女,然后送上石宫供她祭炼巫术。后来又听说余尧十八岁的那年,自己跳入装满滚油的玉鼎中,连同一个已死去的少女被人抬到空束巫女居住的石宫中,然后杀了空束巫女,成为了新的巫族巫祝,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恩怨。
“那,你们俩是怎么。。。。。”言紫兮说这话的时候稍微顿了顿,她挠了挠头,觉得自己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墨倾和余尧的关系,想说相恋吧,总觉得有些别扭。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多年的梦境相会让我们觉得我们都渐渐开始离不开彼此。”墨倾心有灵犀地接过话头,坦然地承认道:“在我及笄之后,我提出要见他。”
说到此时,她悠悠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抓过身前的长辫,放在手中把玩着:“那时候还年轻,那么地张狂,那么地不顾一切,自以为只要我爱他,便什么都可以战胜。”
言紫兮此时又想起了芜竹似乎也说过,说余尧在死的前一年,忽然在梦境中爱上了一个神秘的女子,并且为了要寻找那位神秘女子,心甘情愿地抛弃了巫祝之位,从此浪迹天涯。
这与墨倾的说法,倒是基本吻合了,难道余尧便是为了去寻找墨倾,所以才放弃了巫祝的身份,来到中原腹地?
思即若此,言紫兮亦是忍不住开口向她确认到:“你是说余尧舍弃巫祝之位之后浪迹天涯是为了来寻你?”
墨倾面上的红潮越来越重:“其实是我逼他的,我威胁他说,我及笄之后就要嫁人了,给他规定了时间地点,告诉他若是到时候他不来,我就嫁给别人,永不再见他。”
言紫兮一听这话彻底傻眼了,心想墨倾大姐啊,你才真真是人才啊,原来双规还可以这么用,这倒是第一次听到--规定时间规定地点的逼婚。
言紫兮饶有兴趣了,她挑了挑眉,面上的表情有些戏谑:“那后来呢,他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到了么?”想起那位巫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巫祝和大英雄余尧竟然会被双规逼婚,言紫兮就觉得心中无比欢乐,心想自个儿比起墨倾来,果然差远了。
墨倾不愧是个豪迈的女子,说起这些惊世骇俗的往事来也半点不打吭:“人是来了,可惜不是在规定的时间和地点。”
“哦?”就在言紫兮再次露出诧异的神情时,墨倾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小女儿的娇羞:“当我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在我身旁了。。。。。而且,他说他已经舍弃了巫族巫祝之位,想要浪迹天涯,问我愿不愿意随他一同去。”
听到此时,言紫兮差点就要为余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