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国师拓拔烈亦是缓缓地转过头来,风轻云淡地对南宫凛说道:“不用瞎忙活了,该死的,都差不多要死光了,就差那条大鱼了。”
闻听此言,南宫凛心中一震,他说了什么?该死的都差不多要死光了?就差大鱼了?
难道,国师拓拔烈所说的那些该死的,与他南宫凛心中所想,竟是一致的?!
(013)有其父必有其女
就在南宫凛想要开口的时候,国师拓拔烈却又抢先开口道:“宏儿可是在你手里?”
南宫凛一怔,默然地点点头,留拓跋宏一条性命,那是紫兮生前特别对他交代过的事情,南宫凛对谁都可以不择手段,却独独不会对她食言,在他离开司州城之前,就对拓拔宏做了最为妥善的安排处理。
原本南宫凛以为国师会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或者说开出交换拓跋宏的条件,谁知,拓拔烈竟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肃声问道:“他毕竟是羽儿的大哥,今后你多担待着点。”
这话让南宫凛一怔,这算什么?国师拓拔烈这口气怎么听都像是把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托付给自家姑爷的味道,不过南宫凛很快就明白了,拓拔烈这是已经知道拓跋宏双腿已废的事情了吧?
得出这个结论的南宫凛的脸立刻又沉下去了,这位国师大人果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都瞒不过他他,南宫凛原本认为拓拔宏的去处他已经安排得够妥当了,除了他自己,谁都不可能知道,谁知,听这国师的口气,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这个念头进入脑海的时候,南宫凛却忽然又怔住了,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拓拔宏的下落,为何却不出手将拓拔宏带走?凭国师的能耐,若是真要救人,南宫凛可不信自己安排的那几个天一派弟子能挡得住。
这么说,对方是故意将拓拔宏留在自己眼皮底下的。
南宫凛的心中倏然一转,整个事情的脉络骤然清晰起来,难道,这国师一开始就是故意把自己儿子往己方送的?故意让言紫兮生擒了他?或者故意让他落入他们之手?
好计!的确是好计,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与他对立的镇南王一方虽然危险,但是因为他拓拔烈的缘故,拓拔宏的生命安全反而更有了保障,毕竟在他没有倒台之前,谁都知道,拓拔宏是个好棋子,不会轻易下手杀他。
可若是在皇帝眼皮底下,可就不好说了,比起拓拔宏留在京城来说,这的确是一招釜底抽薪的好计!
虽然拓拔宏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罪,甚至还赔上了一条腿,可是与言紫兮相比,他却是幸运无比的,至少保存了性命。
南宫凛忽然明白了,这国师拓拔烈是早在许久之前,就替拓跋宏布置好了后路,果真是个拓拔老狐狸!
可是,他的心中忽然又起了怒意,既然如此,对方既然有办法保全拓跋宏,为何偏偏却让紫兮遭此不幸?南宫少侠的心中有些不忿了。
似是早就看穿了他心中的不忿一般,拓拔烈继续说道:“南宫小子,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不得说,羽儿的眼光不错,你的确是个俾睨天下、顶天立地的男儿,羽儿和你在一起,不亏。”
这迟来的认同却让南宫凛的心中更加抑郁,他艰难地喏了喏唇:“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就在这时,那被拓拔烈的忽然出现抢了风头,甚至已经被南宫凛直接忽视掉的锦衣男子终于耐不住了,他怒喝一声:“拓拔烈,你果真要背叛我家主子?”
国师拓拔烈斜瞄了他一眼,目光随即变得凌厉如刃,他手中的七尺银鞭忽然信手一挥,银芒红晕一波波荡起,那锦衣男子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拓拔烈手中丝线粗细的孪伴细鞭所束缚,那赤红胜火的细鞭在他的身上亦是勒出了无数殷红的血印。
拓拔烈冷哼了一声:“你们这些鹰犬还没资格来质问我!”
随即,他回头意味深长地对南宫凛说出了一句话:“小子,你的时代从明天才开始!今日,就陪我们这些老家伙再最后轰轰烈烈地玩一场吧!”
南宫凛心中倏然一动,忽然觉得拓拔烈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一个大胆的揣测忽然从心底油然而生,南宫凛的瞳孔骤然放大,原本毫无生气的眸子,忽然多了一分神采。
他觉得国师拓拔烈似乎是在暗示他什么,难道,紫兮。。。。。
还未待南宫凛想明白,只见国师手中的银鞭先是一扬,那锦衣男子即刻毙命,随即又是反手一挥,一银一红两道奇芒宛若灵动的活物,在电光石火的一瞬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击向余下的几人,转瞬之后,悉数毙命!
这是南宫凛第一次见到国师拓拔烈,亦是第一次见他亲自出手,此时他心中的震撼亦是不少于方才对方所说的那番模棱两可的话。
不过,瞧见四周已经干净了,他还是急急地开口问到:“国师大人,紫兮是不是。。。。”
“我认为,她没有死!我拓拔烈的女儿,没这么容易死!那个尸体是假的,不是羽儿!”当拓拔烈如此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南宫凛只觉得自己原本枯涸绝望的心忽然被春风拂过,特别是听到国师说那个尸体是假的,他那原本黯淡而充满血光的眸子亦是灼射出异样的神采:“紫兮。。。。。她还活着?”
“不要小看我拓拔烈的女儿,就算她并不如何认同我这个父亲,可是,她的体内留着我的血,有我拓拔家坚韧不拔的血液,就一定会在逆境中顽强地活下去!甚至一鸣惊人!”不得不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拓拔烈虽然跟南宫凛一样,被言紫兮和大靖皇帝这场联手导演的戏瞒在鼓里,可是,他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判断力,还是胜过了南宫凛,让他敏锐地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若是我没有猜错,这是羽儿一手导演的苦肉计!”当拓拔烈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南宫凛亦是脑中电光一闪,倏然明白了什么,南宫凛本就是个极致聪明之人,之前是因为被言紫兮的突然死亡所震惊,被愤怒和仇恨迷了心智,所以才丧失了敏锐的判断力和分析能力,此时被拓拔烈一点拨,立刻就恍然大悟。
他微微地抿了抿干涸的唇,看了看眼前曾经与他势不两立,甚至出了白银万两要他人头的国师拓拔烈,唇角终于勾出了这么多日子以来第一抹笑:“我想,我知道紫兮想要做什么了。”
(014)翁婿
南宫凛虽然气愤言紫兮这般狠心,竟是连自己都给骗了,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她这般不顾自己的生死,将自己置之死地的运筹帷幄,不过是在替他谋划,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南宫凛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呢?她能够活下来,对他来说,就是这个世间最值得欣慰之事。
而拓拔烈此时更是冷哼一声:“死丫头,连她老子都敢算计!”
“有其父必有其女!”南宫凛的心情突然峰回路转之后,终于难得地拍了国师一回马屁,拍得拓拔烈心中极其舒坦。
的确,有其父必有其女,他拓拔烈的女儿,就该有这样的手段,这样,他才能够放心地将一切都交托给她。
这时,只见国师拓拔烈又一抬手,随手挥出一团烟雾,瞬间化去了眼前的虚影屏障,随即两人所处之地又变回了之前南宫凛所看到的街角小巷。
他转头指着某个方向对南宫凛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此时羽儿必是在大靖皇宫替你清除那些最后的障碍。”
南宫凛是何人,一听这话就立刻联想到了之前拓拔烈所说的那句话,更是明白了言紫兮的良苦用心,若是紫兮真的没死的话,那么,这一出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局,做得真不错!
早就知道言紫兮其实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所以南宫凛才会一直孜孜不倦地向她灌输自己的理念,手把手地教她权谋之术,却没想到,她的悟性竟是这般高,竟是能将计就计,将自己、大靖皇帝和她家老子齐齐算了个底朝天,不容易,着实不容易!
而此时,拓拔烈掉转了头,指着反方向:“而你家老子,应该是在那边的皇家别院布好了最后的试炼在等着你。”
拓拔烈此时说这话的用意很明确,他是在征询南宫凛的意思,究竟应该先去见言紫兮还是先去见他家老子,由他决定。
南宫凛认真地思榷了片刻之后,干脆地答:“两个地方都暂时不去。”
“喔?”拓拔烈闻听此言,银色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南宫凛摇摇头,表情有些自嘲:“您不了解您那女儿,若是我此时选了去见她,她铁定会恨我一辈子,而且铁定会一巴掌拍死我!”
此时此刻,南宫凛对于国师拓拔烈的态度亦是不知不觉地变得尊重起来,这两人之间,似乎不知不觉之间隐隐有了一丝翁婿的感觉。
拓拔烈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亦是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这倒像那丫头干得出来的事儿!这一点像极了她母亲。”
“所以,我决定,咱们先去王家!既然要对抗我家老子,就得先把能够拉拢的筹码都先攥在自己手里,我需要足够的筹码去完成他最后的试炼。”当南宫凛深思熟虑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国师拓拔烈的面上渐渐露出了几许发自内心的欣赏之色。
此时拓拔烈方才真正地认同了那皇帝老儿的看法--这南宫小子,行为处事的确是比太子朱宇乾更睿智更目光深远,将这个大靖朝交到他手中,的确是更让人放心。
毕竟这大靖朝的大多数妖娆河山,都是他们这些老骨头们一寸一寸打下来的,并且在他们的手中让这边陲小国最终变得雄霸一方,若是不能交到足以胜任的继任者手中,这些老骨头们,都是不会甘心的。
而南宫凛虽然知道言紫兮的秘密,知道言紫兮的灵魂其实跟拓拔烈和萨苏都没什么关系,可是,他也没这么傻要去自曝言紫兮的老底,他审时度势地暗自揣摩着拓拔烈的心理,突然眯缝了眼,毫不客气地开口道:“那么,岳丈大人,在去王家之前,小婿可否斗胆打听一下您如今的立场。”
南宫凛是多会察言观色的主儿,此时一想通了言紫兮用心良苦地演出这场苦肉计背后的深意之后,便聪明地自顾自改了称呼,他知道,他所需要的筹码,除了自身所拥有的力量之外,在京城所需要拉拢的力量,可不止王家,更重要的筹码,是这位国师拓拔烈和他手中所掌握的那半壁江山的力量,那才是真正够称与大靖皇帝叫板的东西!
大靖皇帝需要他用自己的实力来夺这皇位,如今已经是镇南王一方魁首的他,要想取得对方的认同,就还得想办法得到国师和王家的支持,这三角才是真正撑起这大靖朝万里河山的脊梁,他必须一一收归己有。
这是紫兮不惜用诈死的苦肉计逼迫国师拓拔烈做出抉择而换来的机会,他若是还不懂得珍惜,那就纯粹是不知好歹了。
而对于南宫凛这等不要脸的赤裸裸套近乎拉关系的行为,拓拔烈却是显得极为受用,他把玩着手中的银鞭,斜瞥了南宫凛一眼:“我之前与你言说之事,你是怎么个打算?”
南宫凛一怔,随即明白了拓拔烈这是在问拓拔宏之事,南宫凛敛眸正色道:“我南宫凛从来都是个护短的人,特别是对自家人,自会竭尽所能地保他们一世平安。”
南宫凛这话,已是向拓拔烈表明,既然他和紫兮会成为夫妻,那么,拓拔宏,作为言紫兮的大哥,自然都是自家人,他自然会竭尽全力替拓拔家保护这一血脉。
“好一个自家人!这话我爱听!”拓拔烈显然对于这句回答极为满意,虽然在之前与陆煜交锋猜出了所谓的真相之后,拓拔烈的心中就早已重新做了权衡,最终放弃了他一直支持的太子朱宇乾而选择了黑马南宫凛。
理由其实很简单,在言紫兮的身世公开之前,拓拔烈支持太子是因为大靖皇帝需要他作为太子党的党魁,站在太子的身后辅佐他,而在言紫兮的身世公开之后,拓拔烈心中自然也有了自己的盘算,他要自己的女儿站在最巅峰,能够拥有足够的力量将自己的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而不至于重蹈萨苏的覆辙。
之前其实拓拔烈一直都是深信,虽然大靖皇帝心思多变,可是,对方最属意的继任人选,还是太子。
甚至南宫凛刚出现的时候,虽然皇帝的心思变得很微妙,甚至在放任南宫凛给太子施压,但是,拓拔烈觉得,在大靖皇帝的心中,仍是把南宫凛也当作给太子的试金石。
毕竟太子是他培养了多年的继承人,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放弃了。
可惜的是,这试金石却实在是锋芒太露,太过出色,特别是在解永乐城之危时的表现,甚至让大靖皇帝觉得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觉得这个老二才是征战四方的料,心中天平骤然倾斜。而太子本人却又中庸有余,霸气不足。
所以,皇帝心中也渐渐犹豫了起来,当然,拓拔烈觉得,最终让皇帝下定决心抛弃太子选择南宫凛,羽儿应该是功不可没。
这是一种直觉。
虽然,拓拔烈到现在也没有想通,他那个女儿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大靖皇帝最终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