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想带着王皇后干脆一走了之,既然在此地寻不到御医,就离开这里,这京城这么大,总能找到个能够妙手回春的医者,可是,王皇后却比他更加固执,她虽然早已奄奄一息,却死死抱住他,不让他胡来。
在听到大靖皇帝改立太子的诏书之后,她仿若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面上竟是突然绽放出一抹异样的神采。
“母亲。。。。。你,你这是为何。。。。。”南宫凛此时紧搂着浑身是血的母亲,有些语带哽咽,他胡乱地替她止着血,却感觉到她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微弱。。。。
南宫凛再一次害怕了,之前听到言紫兮的死讯时涌上来的那种哀劫和恐惧再一次涌上他的心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南宫凛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此时他却是再一次害怕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弱点是什么,他害怕面对生死,特别是自己在意的人的生死。
他甚至有些不理解母亲的固执,为何要以她自己的性命来换取这个皇位?
王皇后颤抖着手,轻轻抚上儿子的脸颊:“墨儿,这是娘亲。。。。这辈子。。。唯一。。。。。也是。。。。最后能。。。。为你。。。做的事。。。。答应我。。。。别。。。任性。。。。。做个。。。。好。。。。皇帝。。。。。别忘了。。。。你答应的。。。。”
话未毕,她的手倏然滑落了下去,重重地垂了下来,可是,让人觉得讽刺的是,她的唇边竟还犹自挂着笑意,仿佛是心满意足含笑而去的一般。。。。
南宫凛的泪水霎时夺眶而出,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父母早已双亡,今日终于得知自己的身生父母是谁,却又还没来得及在母亲膝前承欢尽孝,就要面临生离死别,更重要的是,他的母亲竟然是为了他能够当上皇帝而自寻了了断,这让他情何以堪?
而逼死他母亲的人,竟然还是他的生身父亲,这世界,多么讽刺?
拓拔烈和大靖皇帝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两人心中都明白,王皇后本就是一意求死,谁都阻拦不住。
她的用心,其实大靖皇帝都明白,如此这般,虽然是有些被激将的嫌疑,不过,亦是念在多年夫妻的份上,给她一个最后的念想。
而拓拔烈,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那内侍手中的改立太子的诏书,眸中突然杀意骤现!
如今,大势已成,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023)南宫凛的立场
拓拔烈一动,那原本就环伺在侧的无数灰衣人,亦是瞬间动了!
拓拔烈的身形立刻就被团团围住,而大靖皇帝似是早有所料一般,平静而自持地负手而立,面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烈,其实你原本可以多等几日,你知道的,朕本就时日不多了。”
原本被围在正中的拓拔烈的身影飘忽如魅影,谁也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只是眨眼之间,他就已经来到了大靖皇帝的身前,就仿若是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一般。
拓拔烈微微垂了垂眉眼,七尺银鞭转瞬在手,银芒红晕一波波荡起:“我不会再给你杀我女儿的机会!”
此话一出,那厢原本搂着王皇后的尸身有些呆滞的南宫凛猛然一震,随即眸中立刻恢复了原有的清醒冷锐。
他知道,此时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既然父皇选择了自己,那么,紫兮,势必会成为下一个他要下手的对象!
按照父皇这种可以冷眼瞧着结发妻自尽于眼前的寡绝心境,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一个比他的母亲更加有威胁的女人。
之前留着她是为了替自己造势,而此时,一切大势所成,紫兮在父皇心目中的利用价值,也就到头了。
思即若此,南宫凛亦是毫不犹豫地祭出了冥刀。
他知道,他别无选择了。
他甚至察觉到了更大的危险,说不定。。。。父皇早就已经着手行动了!不行,无论如何,他必须得尽快寻到她才是,南宫凛觉得自己再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那大靖皇帝却仿佛看穿了自己儿子心中所想一般,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面色却沉了下去:“墨儿,莫非,你为了那个女子,想与为父为敌?”
这话已是说得极重,甚至饱含威胁之意。
南宫凛缓缓起身,眸中渐渐覆上了一层寒冰,他手中冥刀一横,一字一句说得极为铿锵:“她就是我的天下,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
南宫凛说出这话的时候,一旁的国师拓拔烈的眸中,倏然闪过了一抹赞许之色,看来羽儿的眼光不错!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他拓拔烈的女儿,要娶他的女儿,就得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
可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这厢准岳丈拓拔烈倒是对自家女婿的行为满意了,那厢人家自个儿的正牌老爹却是真的怒了。
养那么多儿子都不成器,唯一成器的儿子却和自己不是一条心,这如何不让人生气?!
“混帐东西!”大靖皇帝虎目圆睁,似是终于动了怒,他如何都没想到,这个他最为中意的儿子,竟会为了一个女人与他翻脸,他冲着南宫凛咆哮道:“不就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值得你如此犯傻么?啊?!你若是得了朕的天下,这全天下的女子,你想要多少都有!区区一个南疆杂种。。。。”
话音未落,一记鞭风已经倏然而至,拓拔烈是何等心性的人,如何会容忍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辱骂自己的女儿?更何况,那样的话,更是在间接辱骂他拓拔烈的妻子!
就算对方是这一朝的九五至尊,是他素来敬重之人,也一样不可原谅!
更何况,今日的拓拔烈,是早就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
可是,在拓拔烈手中的银鞭就要触及那大靖皇帝龙体的那一霎,却有一人更快更准地出手了!
冥刀一出,谁与争峰!
大靖皇帝鬓角的发,霎时就零落了一地!
而原本护卫在他身侧的那些灰衣暗卫甚至还来不及出手,南宫凛的刀已经收了回去!他此时面沉似水,桀骜地立在离皇帝陛下只有一寸的地方。
那一霎,这静渊庄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谁也没有料到,这位二皇子,不,这位刚上任的太子殿下,竟是有如此霸道的功夫!竟是能够在这么多高手的护卫下对皇帝陛下出手!
若不是他刻意的手下留情,恐怕此时他们所面对的,就是皇帝陛下的尸身了!
这是警告,亦是报复!
这是南宫凛对自己父亲的最后警告。
他的紫兮,谁也不能侮辱,谁也不能,包括他的父亲!
他和他的父皇不一样,也许在父皇的心中,天下才是第一,妻儿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因为父皇的妻儿实在太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是在他南宫凛心中,他的紫兮是唯一的!是谁,什么东西,都无可替代的!
他南宫凛宁可负了天下人,也绝不会负她半分!
既然她可以用性命替他谋天下,那么,他亦可以用整个天下来换取她的性命!
爱是毫无保留地付出,亦是打从心底深处地彼此尊重!
啪!
一声清脆的掌掴再次打破了静渊庄内几乎凝固的空气。
满脸怒容的父亲毫不犹豫地狠狠赏了那个敢和自己叫板的儿子一记掌掴!
可是,那倔强的儿子虽然生生受了父亲这一掌,那如鹰隼一般冷锐的目光却没有半分退却之意,他甚至不曾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
这一掌,凭着他南宫少侠绝世的武功,原本是可以躲开的,可是,他没有。
作为言紫兮将来的丈夫,他做了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情,无论在什么场合,面对什么人,都维护了她的尊严;可是,作为一个父亲的儿子,他亦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这一掌,他挨得心甘情愿。
南宫少侠有情有义,重情重义,但绝对是个恩怨分明、立场坚定之人!
此时大靖皇帝的脸色与南宫凛的脸色一样地暗沉,此时若是还有人在旁胆敢斗胆细细打量的话,会发现这两个人果然是如假包换的父子,连同发怒的模样,竟然都是如出一辙,甚至连眉头蹙起地弧度,都那般地相似。
“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么,就别怪为父我无情!朕就先毁了你的天下!”大靖皇帝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属于王者的霸气和狰狞!
可是,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声音倏然从天而降:“在这之前,我想先告诉您,对不起,您输了!你已经先输了自己的天下!”
(024)反将一军
南宫凛一听这声音,心底猛然一颤!
紫兮?!
果不其然,在半空之上,那一身男子素袍,长发微扬,正御剑而来的潇洒女子,不是言紫兮又是何人?
此时言紫兮的目光亦是落在南宫凛身上,自司州城不告而别,这才区区十数日,对两人来说,却仿佛此去经年。这期间两人经历了无数的波折坎坷,甚至生离死别,如今再次重逢竟是恍如隔世!
两人的目光在瞬间交错,既而彼此纠缠,千言万语,终是化作无言的两两相望。
她为了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为他杀人,为他谋划,为他豪赌这江山!而他为了她,亦是可以化身为魔,绝情绝义,甚至信手弃了这江山!
在这孤独的世间,他们是彼此心中,那唯一的一点温暖。
可是,南宫凛知道,此时却不是叙旧抒情的时候,她怎么来了?
不好!想到方才父皇所说的那番话,南宫凛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用麻袋将言紫兮直接套头,打包藏到最安全的地方去,她怎么会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出现?!
而大靖皇帝却仿佛早就料到了言紫兮会出现一般,他静静地欣赏着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儿子面上那一丝难得地慌乱,忽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然而笑声片刻即敛,瞥了一眼那依旧矗立在半空中的言紫兮,随即用着一如当日一般格外冷淡地声音启唇道:“丫头,知道朕为何留你不得么?”
言紫兮嘲讽地笑了笑,一边笑,一边摁下剑头,缓缓落在了她的父亲拓拔烈的身畔:“你不相信这个世间有纯粹的爱情,所以也不相信别人能够拥有这样的爱情,更不相信会有人为了别人无条件毫无保留地付出,对你来说,任何有能力的女人,都是鸡肋,都是鱼刺,都要剔除,仅此而已。”
言紫兮一边说着,目光亦是毫不保留地落在那立在一旁,双目赤红,表情复杂的南宫凛面上,却是带着几分诧异。
言紫兮并不知道王皇后私底下对南宫凛所说的那番话,更不知道其实南宫凛真的是王皇后的儿子,也是这位大靖皇帝的亲生子。
她心里纳闷,都这个时候了,你南宫影帝还装呢?
当真想做影帝不成?
不,不对!
言紫兮这人虽然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有些缺心眼,可是好死不死,这家伙的第六感,也就是直觉有时候却是比狗还灵敏,此时她的直觉忽然跳出来告诉她,不对,情况有些不对。
南宫凛不对劲!
言紫兮从未曾见过南宫凛露出这般纠结的表情,那神色看起来,他的内心正在做着最激烈的挣扎,是什么事情,让他这般挣扎?
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向南宫凛走去,却被拓拔烈微不可察地移了移身形,将她与南宫凛隔开,拓拔烈将爱女护到身后,扭头问到:“可有伤到哪里?”
言紫兮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启了启唇,方才别扭地开口道:“爹爹,谢谢你。。。。”
这一声爹爹,却是言紫兮第一次发自内心,心甘情愿的称呼,拓拔烈眉头一抖,知道她是在为自己临阵倒戈,放弃太子,改而支持南宫凛一事在道谢。
他唇角微漾,伸手轻触她的额头:“你是我的女儿,有什么好谢的?!”
言紫兮还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却被大靖皇帝的一声冷哼打断了。
大靖皇帝此时正用一种极端不屑的目光审视着言紫兮:“你方才说朕输了整个天下?”那表情却仿若在说着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言紫兮并不接话,偏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而拓拔烈此时亦是收了手中的银鞭,只见他袍袖一挥,渐渐有氤氲云气从他的袍袖中缓缓逸出,那云气万般幻化,当中亦是渐渐显出各种影像。
在那变化万千的影像中,大靖皇帝的其他儿子们,纷纷以一种安静地模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无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双目紧阖,仿佛,悉数都成了死人。
大靖皇帝的额头上,渐渐有青筋蹦出,可是,拓拔烈要给他看的噩耗,显然还不止这些。
只见那氤氲云气云卷云舒,又化作了别的影像。
望京城的九大城门,此时悉数大开,上三军、雁翎军、还有方恒所率的骑兵,此时正从四面八方向望京城涌来,而那氤氲云气里,亲自率领雁翎军的那一人,却格外地刺眼。
“镇南王!”大靖皇帝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名字。
没错,是镇南王。
他私下里派出了无数锦衣高手欲将之诛杀在司州城的镇南王!
“拓拔烈!你!”此时,大靖皇帝瞳孔微张,额头青筋迸露,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原来国师拓拔烈和镇南王已经暗中联手了?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的?!竟然齐齐背叛了他?!
这个认知让大靖皇帝的目光变得更加冷锐,手指着拓拔烈,凶光毕露。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出神仙局的主导者,以为镇南王、拓拔烈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