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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恒,这是母后留给他的最大的财富,他不能放手。所以,对于方恒,南宫凛的蓄意栽培提拔之意十分明显。
若是叶凌风成了方恒的副将,与方恒一同去了边关,则更是如虎添翼,或者说,更让南宫凛放心,因为叶凌风,这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仅剩的可以信任的兄弟。
本来南宫凛还有一个值得信赖的左膀右臂--紫鸢门的门主墨倾,可是,墨倾在取回余尧的灵力珠之后,就径直去了南疆,再无音讯。
所以,不管叶凌风愿意不愿意,这方恒的副手都非他莫属。
南宫凛心想,这皇帝,可真不是好当的。
(034)赎罪的方式
待到言紫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了。
匆匆将早膳和午膳合着一块儿吃了,本是想去拜访一下曹侍郎,却又忽然想起南宫凛昨夜似乎提到过,今日宫中有大朝会,想必曹侍郎也会待在宫中。
想起这个,言紫兮又是面上一潮,心中有些小小的羞愧。照理说,她既然承袭了父亲的国师之位,就该与那些朝堂的官员一样,每日上朝,按时点卯,可惜言紫兮是个随意散漫的性子,而且又粗野惯了,极为不喜宫中那些繁琐的规矩,南宫凛亦是知道她这个脾气,所以特别恩赐她只需每逢朔日朝请即可。
虽然言紫兮一直不想因为她和南宫凛的关系而搞特殊化,可是,对于这一点,却是乖乖地听从了南宫凛的安排。
要她每日跟南宫凛一样,四更时分就要摸索起来上朝会,听一些自己完全听不懂的之乎者也,还要按时点卯,不如直接一刀抹了她脖子更加利索。
用完了膳,想了想,还是转去了梨园。
昨日大哥拓跋宏对她所说的那番话,言紫兮亦是有认真考虑过,大哥说得没错,虽然她之前胆大包天,偷梁换柱地保住了前太子朱宇乾的性命,可是,若是将他继续留在府中,怕是迟早会穿帮,与其等到南宫凛发现之后大发雷霆,与她闹得不愉快,还不如趁早打算,将这枚定时炸弹弄出府去,另寻别处妥善安置。
方一走入梨园,正巧瞧见绿珠手捧着一个食盘,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言紫兮一瞧有些不太对劲,连忙上前诧异地问到:“怎么了?”
绿珠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一直被迫照顾这位身份神秘又性情古怪的男子,心情有些抑郁,此时见到言紫兮,也没什么好气,撇撇唇讥诮道:“大男人家家的,玩什么绝食!要我看啊,饿死他得了!”
言紫兮心中咯噔一声,一听朱宇乾绝食,觉得很是诧异,之前不是给他吃了忘记前尘的药,他应该不记得以前那些事情才是,怎么会绝食呢?
而且,言紫兮与绿珠虽然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亦是知道绿珠的脾气算是极好的,接人待物都极为厚道,耐性也是极好,能惹得绿珠这般生气,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位前太子殿下究竟是做了什么?
她转头看向绿珠,绿珠却是摇摇头,撇撇唇,示意她自己进去看。
言紫兮一头雾水地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一身素衣的男子倚坐在窗边的软塌上,呆滞地瞧着窗外,毫无半点生气,可是,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眼窝深陷、一脸呆滞的人,真的是当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大靖朝前太子爷朱宇乾么?
言紫兮有些奇怪了,看样子,他的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他的记忆不是已经不复存在了么?怎么还会弄成这般呢?
她试探性地走上前去,轻轻开口道:“怎么回事?为何不肯用膳呢?”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震,片刻之后,只见他瞳孔倏然放大,露出一脸惊恐的模样:“你,你是妖女!杀人的妖女!你,你别过来!”他忽然飞快地跳下软塌,瑟瑟地躲在了软塌背后,口口声声唤着妖女,仿佛眼前的言紫兮真的是什么面目可憎的恶魔一般。
听他唤自己妖女,言紫兮心中一颤,以为对方又想起了什么,她正待走上前去,却被身后的绿珠拉住了:“别紧张,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对你,怕是有一些本能的心理恐惧。”
绿珠这句实话实说的话,让言紫兮的心中忽然又涌起了一丝类似于愧疚的东西。
他害怕她?
她的心中猛然一抽,有些不太是滋味,转念一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是她毫不留情地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是她刺了他那致命的一剑,将他变成这般的模样。。。。。
原本他该是那般意气风发地成为大靖朝的真正主宰,却因为她的出现,而生生打乱了他的人生轨迹,将他从天际打落尘埃。。。。。
他就算是要恨她,将她当作万恶可憎的魔鬼,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一切都是她的自私造成的。
言紫兮这一生做过的最大的亏心事,造成的最难以弥补的过错,便是这个人,是她生生毁了他的一生。
那是她一生都要背负的罪孽。
思即若此,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感觉到自己面上的湿润,言紫兮慌乱地赶紧别过脸去,用衣袖试图揩去面上不合时宜的泪渍,可是,越是揩,那泪水就越是止不住,霎时泪流成河,言紫兮有些气郁,一赌气干脆不揩了,转过身去抱住绿珠哇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不断地喃喃自语:“绿珠,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绿珠拍拍她的脑袋,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在这时,让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言紫兮只忽然身前忽然一阵微风拂来,再一回眸间,一道人影以迅疾之势已经闪到了她的身前:“莫哭,你,莫哭。。。。”
他一副无措又纠结的表情站在她的面前,像个怯怯又手足无措的孩子,看样子似乎还是很害怕她,可是,言紫兮看得出,他的心里却又正在做着拼命的挣扎,看他努力抬起又无奈放下的衣袖,似乎是想来安慰她。。。。。
最终,他终于战胜了自己的恐惧,哆嗦着伸过袖子,替言紫兮揩了揩眼泪,口里一直反复地念叨着:“莫哭。。。。你莫哭。。。。”
他这般的模样却让言紫兮的心中,再次涌起难以言喻的悲伤。
为何,为何在她对他做了那么多决绝的事情之后,他依旧还是这般对她。。。。。
那一霎,言紫兮忽然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这一生,若是注定她亏欠他,那么,就让她用余下的一生来赎罪。
她决定等他的情况再稍微好转一些,就替他找一处条件尚好的别院,她会给他一个新的身份,新的人生。
她会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努力弥补给他一个他未曾有过的自由的人生。
这是她唯一能够替他做的。
(035)不要脸二人组重逢
如此这般又对绿珠交代了一番,言紫兮耐着性子,亲自出马,像哄小孩子似的,半劝半威胁地哄着朱宇乾将午膳勉强吃完之后,又陪着他傻乎乎地对坐了一会儿,方才走出了梨园。
虽然她想要给他自由,但不是现在,现在她要做的是,是尽量帮他做回一个普通的正常人。
这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只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多劳烦绿珠。
没想到的是,当言紫兮一脸愧疚地对绿珠说出自己的盘算时,绿珠竟是出人意料地没有反对,她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我不敢说你这么做是对的,不过,若是这样能让你心安,就去做吧,在他恢复成正常人模样之前,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
言紫兮喉头一动,又有些哽咽,正想再开口说点什么,却被绿珠反手一把向外推去:“你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去吧去吧,去做你的正经事,别担心,他就交给我了。”
言紫兮点点头,忽然正色对绿珠鞠了一躬,吓得绿珠倒退了几步:“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他就劳烦你多费心了,我明天还会再来的。”言紫兮说完这话,扭头出了梨园。
正在思索是否该再去与大哥拓跋宏聊聊,却听下人来通传,说是外厢来了一个自称是她三师兄的客人,管家拓拔辛已经将对方安排在了前院的花厅,请她过去一趟。
一听三师兄,言紫兮的心中倏然一亮,难道是孔乐,他怎么来了?!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言紫兮如飓风一般直接就冲向了花厅,留下身后满院惊诧的目光,咳咳,这国师小姐,还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急性子,虽然国师府上上下下都已经习惯了这位性情洒脱的新主子,不过,对于这位新主子的个性,很多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和这个时代大多数官宦人家的小姐不同,她待人和气,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半点没有主人的架子,使得很多的下人都愿意与她亲近,可是,这位主子也有恼人的一面,缺心缺肺胆大包天,那是对着当今新皇陛下也敢拍桌子瞪眼,甚至怒吼咆哮的,她大小姐倒是只管怎么高兴怎么来,却是搞得整个国师府的下人都随时提心吊胆的,老害怕稍有不慎成为池鱼,被新皇陛下一怒之下给当了替罪羊抹了脖子。
倒是那个从白马寺一游之后原本抵死也不愿意再留在拓拔家的拓拔辛,不知为何,突然跟转了性子一样,竟是跟大小姐相处融洽,甚至,还成了大小姐的得力助手加心腹,如今大小姐不管上哪里几乎都要带着他,大小事务也基本都交给他去处理,打理那些她不擅长的日常事务时,也时常会谦虚地询问拓拔辛的建议。
所以下人们都在揣测,莫不是国师大人临走之前,给了拓拔辛什么特权之类的东西。
只有拓拔辛自己心里明白,国师大人只是对他说了一句话,却是被他奉为真理--那丫头外强中干,其实比谁都善良,你只要待她如朋友一般坦诚,她也会同样地回报你。
拓拔辛后来尝试着用国师所说的,如朋友一般的态度对待这位大小姐,结果,发现确实如国师大人所说的一般,之前的种种偏见顿时烟消云散,拓拔辛甚至觉得,跟着这样的一个新主子,似乎也不错,至少,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主子,这一点,很好。
言紫兮飓风一样刮进花厅的时候,孔乐才刚把手中的茶水饮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就听见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花厅外响起:“小乐子!你怎么来了!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货?快拿来给我瞧瞧!”
咳咳咳。。。。。
孔乐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一口茶悉数呛进了肺管里,他突然涨红了一张脸,手捂着胸口拼命地咳嗽。。。。。心中暗骂,尼玛的,早知道就不来了,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这丫头就算再过一百年,也还是这副死不要脸的德行!
不过,他亦是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那新买的小艳本可不能被这流氓丫头看到,否则。。。。这是他好不容易上望京城最有名的‘湛云书局’淘来的镇店之宝,自己还没研究个明白透彻呢。
可言紫兮是谁啊?在某种程度上,那眼神犀利得跟什么似的,此时一瞧孔乐那小动作,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她嘿嘿一笑,目露凶光,上前毫不犹豫地一把扯开孔乐的绛色袍子,手上更是不客气地在人家衣襟里上摸下探,嘴里还嘟囔:“小样儿的你,长了狗胆了?还敢藏私?!快点交出来,饶你不死!”
孔乐一瞧这厮竟然这般不要脸,直接上来就抢,哪里肯就犯,死死扯住自己的袍子,一巴掌挥开她的手,嘴里亦是嚷嚷开了:“喂喂喂,男女授受不亲啊,你现在可是南宫,欸,不,你现在可是陛下的女人,你给我放尊重点!不然我可要叫非礼了!”
可若是眼前这个2货知道无耻下流怎么写,那她就不叫言紫兮了,丝毫不理会对方口中的威胁,她龇牙咧嘴,手上动作依旧不停,跟孔乐撕扯在一块儿:“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有的,说,究竟藏了什么上等好货?交出来!”
一旁的拓拔辛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副场景还好只有他瞧见,若是回头让陛下瞧见了,怕是他们拓拔府上百条人命都不够陛下泄愤的啊!
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没人搭理他,那不要脸二人组此时正为一本黄色封皮的书打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拓拔辛不知道言紫兮的底细,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书值得自家小姐这般不要矜持不要面子地与她师兄扭打成这样,他赶紧上前打圆场:“咳咳,大小姐,我知道京城里有个地下书局,里面的藏书很多,什么市面上买不到的书都有,怕是你师兄手里的书也是出自那里,我看,您就别跟您那师兄横刀夺爱了,大不了回头我带您去看看就是了,保管您要什么书都买得到!”
没想到的是,拓拔辛此话一出,那原本恶狠狠扭打在一块儿的不要脸二人组立刻就放开了对方,两双亮晶晶的眼睛一块儿投向拓拔辛,同样的欣喜若狂:“真的?那你快点带路!我们现在就去!”
那两人竟然出乎意料地默契,而且还是异口同声。
直到此时,拓拔辛才瞧见那两人正在撕扯的书,黄色的书皮上,写着斗大的几个字--《巫山艳史》。
二十好几还尚未婚配的拓拔辛的面上,立刻就涨成了猪肝色。。。。。
(036)殖货之术
什么叫作祸从口出?
拓拔辛此时算是有了切肤之痛!好想一头撞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