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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有一些识时务的,虽然心中胆颤,却是咬咬牙,拼命把那碗糙米饭合着青菜一块儿狼吞虎咽给吞了。
言紫兮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看到大多数的官员们都面如丧考一般把眼前的粗茶淡饭当成砒霜一般的吃了,她方才点点头,看来,大多数人还是识时务的。
识时务为俊杰,只要识时务,就可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言紫兮此行的真正目的,也就是在此。
她轻轻一击掌,一旁的拓拔辛亦是对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一声清脆的锣响。
随后,只听得国师府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金铁之声,时任殿前司都指挥使的镇南王世子带着一支金枪班直径直走了进来,而镇南王世子的身后,还跟着御史大夫左鸣。
左鸣此时亦是一身朝服,他流星大步走到正厅中央立定,环视四周,神色肃然,手中还握着一方明黄色的卷轴。
镇南王世子朱宇成手握御赐金刀,威武地立在了左鸣身后,而他所带来的金枪班直,皆留在厅外,一字排开,一时之间,竟是让这厅中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前来参加喜宴的朝中大臣们顿时又炸开了锅,心中不好的预感骤然升腾。
而此时言紫兮面上的表情却是淡定非常,她甚至还闲闲地捞起了手中的茶杯,不以为意地啜了一口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顿时众人就明白了,这是早有预谋的一出,这女国师和御史大夫左鸣,分明就是一伙的。
可是他们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御史大夫左鸣朗声道:“文武百官听旨!”
圣旨到,岂有不跪之理?顿时这国师府中黑压压就跪上了一大片。
这时,只听左鸣铿锵有力一字一句地念到:“朕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一心定国安邦,让百姓安居乐业……尚书右仆射毕永、户部侍郎曹风,罔负朕之所托,营私结党、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置国家民生于不顾,实乃大靖国之蛀虫……”
如是这般,无非是宣读了尚书右仆射毕永和户部侍郎曹风的等等罪状。这番圣旨一念,无数朝中官员的背心里都湿透了,顿时明白了一切,怪不得毕永今日没有出现,而曹风之前就消失了,想来,怕是早已被拿下了。
顿时许多人心想完了完了,陛下这莫不是要开始大清算、大清洗了?
可是,奇怪的是,御史大夫左鸣在宣读完这两人的罪状之后,竟然就将圣旨合上了,并没有追究在场的任何人,这让在场众人心中又是一惊,心下却更加忐忑。
尚书右仆射毕永和户部曹侍郎的突然落马,让不少人心中顿时失去了主心骨,平日里,这些所谓的贪。腐党都是以毕永马首是瞻,也正是因为有毕永的庇护,这些人才将爪子越深越长,如今,主心骨不见了,自然是树倒猴孙散。
而且,更让很多人心惊的是,曹风现在究竟是在何处?之前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这才是关键。曹风身为户部侍郎,自然是掌握着很多人贪赃枉法的证据,如今他一落马,很多人自然而然就联想到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也被供出来了。
这时,却见那女国师言紫兮缓缓起身,用着抑扬顿挫的声音开口道:“诸位大人应该知道,陛下自登基以来,一心想要励精图治,定国安邦,可是有些人,营私结党,置国法于不顾,中饱私囊,贪赃枉法!”
说到此时,她微微地顿了顿,目光如梭地扫过大厅,让许多人都已吓得两腿打颤,没想到的是,她却是微微一笑,倏然话锋一转:“不过,陛下仁厚,不想赶尽杀绝,况且在座诸位,很多都是朝中旧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亦是个重感情的人,想给大家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这话一出,很多人的眸子骤然就亮了,看来,陛下是没打算要一网打尽?
这时,又听言紫兮继续说道:“本月月底之前,希望那些问心有愧的大人们,自己去御史台,主动与左大夫谈谈心,那些贪赃枉法的不义之财最好是悉数都补上,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既往不咎。”
说到此时,她又顿了顿,面上徐徐绽开冷冽的笑:“可若是有人胆敢抱着侥幸的心理,或者死不悔改的心态,死不认错……月底一过,那就别怪我和左大夫心狠手辣,重头清算,不讲情面了!这贪赃枉法的不良风气,势必是要刹上一刹!”
说完此话,她朝着那些面色早已死白的无数朝中大臣们微微一颌首,扬长而去。
这差事本是极不讨好的事情,很容易把满朝堂的人都得罪了。原本南宫凛打算亲自出面,却被她阻止了,有些事情,她不介意出面替他去做这个坏人,而且,南宫凛的身份若是出面,很多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这亦是给那些同党们,留一点颜面。
所谓法不责众。
(120)御史大夫左鸣
言紫兮一走,御史大夫左鸣自然也跟着走了。只留下厅中无数面色惨白,冷汗矜矜的官员们面面相觑,当然,也有一部分心怀坦荡,为官清廉的有志之士纷纷暗自点头,对于今日陛下和国师大人这番雷霆一击的大扫荡感到满意。
大靖的朝堂乌烟瘴气了那么久,是该清理清理了。
一个国家要中兴,就势必要有一个整体风气健康向上的朝堂,有一批以家国百姓为先的正直官员。
只是,更多人心中诧异的是,那尚书右仆射毕永为何会选在今日突然畏罪潜逃呢?
还有,陛下如今又在何处?为何没有亲自前来呢?
这些,其实言紫兮心里是很清楚的。
如今的南宫凛,正在宫中与畏罪潜逃被生擒了回来的尚书右仆射毕永进行最后的对话。
自曹风神秘失踪之后,毕永的心里早就如澄镜似的,虽然他表面装得风平浪静,其实心里很清楚,陛下怕是随时会对他动手了,他一面强装镇定,一面却是在暗中准备出逃,今日正好拓拔府办喜事,毕永以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门喜事之上,是最好的出逃良机,所以带着妻儿老小,不动声色地弄了辆马车准备私逃出京,却没想到,半路上就被早就埋伏好了的言紫兮和侍卫内大臣陆煜亲自率兵擒获。
这便是之前言紫兮晚到的缘由。
而此时镇南王正挥军南下赶往青州城附近,要将在那里埋伏已久,准备接应毕永的叛军一网打尽。
对于毕永,言紫兮是没有半分同情的,可是,对于曹侍郎一家,言紫兮的心情却是极为复杂。
自那晚假曹侍郎被生擒之后,整个侍郎府都被陆煜派兵严密看守着,毕竟,虽然如今的曹侍郎是假的,但是,真正的曹侍郎本人,手脚也并不如何干净,甚至有可能通敌叛国,所以才会给那大燕国师可乘之机。
从南宫凛的推断来说,这大齐国的国师很可能是曹侍郎本人引狼入室的。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所以,曹侍郎本身是不值得同情的,甚至若是他还活着的话,下场也许和毕永相差不远。
可是在这件事情背后,侍郎夫人却又起了极大的作用,之前言紫兮的夜探侍郎府的时候,曾经遇到过打扮成婢女的侍郎夫人,而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其实侍郎夫人亦是与她一样,发现了那个神秘的地下密室。
作为夫妻,侍郎夫人自然很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夫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加上侍郎夫人本是出自陆煜府上,不同于那些深居简出的妇人,她的政治敏锐性亦是极高,很快就从一些风言风语中察觉到了什么。
再加上最近以来,自家夫君越来越反常的举动,让她更是生出了疑惑,思来想去之下,她最终还是私下去找了陆煜。
陆煜自南宫凛登基以来,一直倾心归附于新皇,而南宫凛也对他回以了同样的信任,清理朝堂之事也并没有瞒着他,甚至还对他委以重任,陆煜听了侍郎夫人的说辞之后,自然是给了她一些可行的建议,让她私下着手打探,而陆煜亦是毫不隐瞒地将她所说的一切都报呈了南宫凛。
所以,经过陆煜从中协调,其实侍郎夫人,已经成了南宫凛安插在侍郎府的眼线,而那晚,侍郎夫人正是查探到了那个所谓的地下密室,正准备亲自去通知陆煜,没想到,言紫兮却提前行动了,扰乱了南宫凛的计划。
还好,南宫凛从崔公公处知道言紫兮的去向之后,亦是推断出言紫兮去了侍郎府,知道她此行怕是凶多吉少,这才赶紧亲自带人包抄侍郎府,来了个一锅端。
也亏得侍郎夫人之前早就探知到了地下密室的具体方位,才让南宫凛能够及时赶到,救下言紫兮一条小命,并且生擒了隐藏在暗处的那位假扮曹侍郎的大燕国国师。
而曹侍郎一家,因为曹侍郎的事情还没有告一段落,并且家财大多都来路不正,所以,亦是被陆煜派人严密看管着,如同笼中之鸟,这让言紫兮心中颇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若不是侍郎夫人的通风报信,也许她这条小命也早就玩丢了。
可是,不管是真假曹侍郎之前所犯下的罪孽,几乎都是可以诛九族的,最轻,怕是也要举族流放,侍郎夫人因为其事先并不知情,而且救言紫兮有功,怕是能够得到特赦,加上有陆煜的面子,南宫凛不可能不卖,再加上,她的儿子乐乐,早就认祖归宗去了陆煜府上,所以,侍郎夫人的处境倒是还好。可是,侍郎府上其余的人,甚至曹侍郎那一双亲生儿女,都有可能会面临极其悲惨的结局。
侍郎夫人亦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暗中托人带给了言紫兮一封书信,书信里大概的意思便是,她愿意一力担下所有的惩罚替曹侍郎赎罪,而那一双儿女还小,又从小娇生惯养,就算是流放,怕是也吃不下那个苦,加上她之前受了前任侍郎夫人所托,不希望让曹家绝后,所以,恳请言紫兮能够想办法替她说说情,至少从轻发落那双小儿女。
这本是人之常情,而且言紫兮对于侍郎夫人之前的深明大义亦是敬重,照理说也应该成全了她,可是,当她对南宫凛提及此事时,南宫凛的态度却是很坚决,南宫凛不客气地甩给她一句:“紫兮,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一切交给御史台秉公处理。”
这话无疑是判了侍郎府上上下下的死罪,御史大夫左鸣是个什么样的人,言紫兮自然清楚,说好听点叫作刚正不阿,说难听点就是冥顽不灵。
当初,为了朱宇翰的处置,这左鸣可是敢跟刚登基的新皇叫板,甚至还以致仕来要挟南宫凛的,这等刚正的人,若是想要他网开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南宫凛将这些人的发落处置都交给左鸣,无疑是已经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其实言紫兮也知道南宫凛的难处,他是一国之君,端的必须是公平,可是,人心也是肉长的,哪里有那么绝对公平的事情?
可是,之前因为朱宇乾的事情,言紫兮就已经理亏在先了,自然不好再去跟南宫凛叫板,此时处理完了这厢的正经事,便把主意打到了与她一同前来的左鸣身上。
她在心中飞速地盘算着,自己应该如何开口替侍郎一家求情,没想到的是,她还未曾开口,左鸣却先开口了:“国师大人可是想与老夫谈谈曹侍郎一家的处置?”
(121)榆木脑袋
被对方主动提了出来,言紫兮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点点头,一脸期翼地看着对方,希望从对方口中听到些如自己所愿的话。
没想到,她却是错估了左鸣的为人。
左鸣负手而立,神情淡漠地开口道:“人各有命,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家人,这是因果,是他们之前种下的恶因所结下的恶果,怪不得任何人。所以,国师大人,这件事情,您还是莫要过问的好。”
言紫兮原本以为对方主动跟自己说起这件事情,怕是还有回转的余地,却没想到,左鸣竟是主动将此事与她划清界限,要求她莫要过问。
这无疑又是将曹侍郎一家打入了地狱一般。
言紫兮顿时有些气郁了,心想你这老头儿怎么这般狠心,思即若此,她说话也不客气了:“左大人,有句话,也许不当说,可是,若是不说,我心里亦是不痛快,我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谁犯错,就追究谁的责任,这个没错,可是,不该株连到家人,特别是孩子,那么小的孩子,他们知道什么?他们不过是运气不好,遇上了那样的父母,可这也不是他们自己能够选择的,为何要让他们为自己没有犯下的罪孽承担那所谓的恶果呢?这不公平。”
左鸣摇摇头:“这是祖宗留下来的铁律,不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更改的。再者说,若是对这些人从轻发落了,那么,会让更多的人报以侥幸之心,从而走上不归路,这,得不偿失。所谓杀鸡儆猴,就必须要做得彻底。”
言紫兮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老顽固,却是不依不挠地继续开口道:“敢问左大人,所谓祖宗的铁律是不是人定的?”
左鸣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言紫兮继续施展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既然是人定的,为何就不能有例外呢?再说,侍郎夫人这次可是立下了奇功,照理说,朝廷也该重重赏赐她才